第一章 黑色桃花
华夏上下五千年，尽起西极昆仑山。
已是五月天气，但在这绵延昆仑，此刻，却依旧是一幅早春景象。
浅草才绿，就连半山腰上的那片桃林都才刚刚吐出新枝。
夜色如墨。
天空星辰点缀，宛如万里长河。
一片苍茫夜色之下。
巍峨的昆仑之巅。
此刻却有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寂静而立。
繁星如水，明月宛若银盘，将整个昆仑映射成一片雪白。
月色照射下，老者的一身雪白长袍，隐隐间向外泛出几丝银辉。
平添一缕仙气，更加几分出尘。
只是老者那一双空洞的双眼，却让他仙风道骨的气息，瞬间变得可怖。
少年倒是长相俊朗，眉眼如同刀削，面透一股阳刚。
“凡儿，你去看看半山腰的那片桃林开花了没？若是开了，告诉为师，那桃花，是什么颜色。”
老者看看身上，扭头看看身旁的少年，淡淡开口。
闻言，楚凡点点头，起身朝着山下望去。
如星目光透过茫茫夜色。
看向半山腰的桃花。
楚凡先是一呆，接着脸上泛起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
见楚凡半晌不语，身后的老者缓缓问道。
听到老者声音，楚凡身体一颤，回过神来，小声道：
“师父，山下的那些桃花开了。只是……只是颜色……”
“颜色怎么了？”
老者喉结一动，略带些颤音问道。
“那，那桃花……那桃花是黑色的！”
楚凡一字一顿道。
“黑色？”
老者脸上浮起一丝诧异，喃喃道：
“怎么会是黑色？怎么会是黑色？”
声音未落。
刚刚还风平浪静的天空上，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九天之上，漫天繁星不过顷刻之间，便隐匿在一片阴云之后。
层云激荡。
将苍穹浸染成一片血红。
这一刻。
已然双目失明的垂垂老者，却是满脸恍然的抬头“望”向天空，脸上浮现出难以名状的激动。
看着天空上的异动，老者嘴角开合，兴奋吼道：
“桃李花开日，梧桐叶落时……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师父，您在说什么！”
见老者神情迥异往日稳重，楚凡眉头紧皱，小声问道。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天空中的猩红血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楚凡心头焦躁，不知所措时。
天空上的赤云终于有了动作。
苍穹之上，血云之后。
忽然荡起阵阵雷鸣。
如虎啸龙吟，夹带着无尽威势，自太古滚滚而来。
感受到九天之上传来的威压。
楚凡面色一变，刚要开口，身旁的老者却是面色如水，不见丝毫波动。
似乎是感受到老者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半空中的血云愈发汹涌，就连云后的雷声，也渐渐变大起来。
几秒钟后。
血云轰然散开。
一道紫色电光，如一道利剑，顷刻之间划破苍穹，笔直朝着地面上的老者刺去。
“师父！”
看着瞬间将自己师父包裹的电光，楚凡心神剧裂，拼命朝着老者跑去。
雷光之中，老者眉头微皱。
已经失明的双眼，此刻却是朝着楚凡看了过去。
看着一脸不舍与忧虑的楚凡，老者沉默几秒后，终于缓缓道：
“浩浩红尘，人世缥缈。师父我活了两千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往复。
纵然是权倾天下的帝王也不例外。
当年为师辅佐始皇帝一统寰宇，到头来也不过是看他化作黄土一杯而已。
故而，师父一世为人，不贪权势，不图富贵，只求长生。
十五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收你为徒，也是为师感到大限将至，难得长生。
故而留你传下道统，以了夙愿。
今日既然能渡这劫雷，想来一旦功成，便能踏入凌霄九重，从此不受生老病死之苦，你又何必为师父伤怀？
若是劫雷难渡，为师这两千余年活下来，也早已尽兴，你大可长笑而去，不必悲伤。”
听着莫问生的叙述，楚凡身体微颤，嘴角嗫喏许久，却没有开口说话。
莫问生“看向”身前的楚凡，接着道：
“你若有心，待到雷劫散尽，我若身死道陨，你便去骊山皇陵以南三十里的地方找一个赵姓老者，把我给你的玉佩交给他，到那时，你的路，你自己选择。”
听莫问生语气坚决，楚凡虽然还想再说，但最终还是沉声答应，不复多言。
见状。
莫问生也不再说话。
掌心向上，指尖勾勒出奇怪印诀。
“问天诀？”
看着莫问生手中动作，楚凡眉心一颤，心中若有所悟。
下一秒。
将莫问生团团笼罩的紫色光束骤然变化。
紫色雷光闪烁，竟化作一片金黄光束。
与先前粗壮的紫色光束不同的是，此刻的金黄光柱不过婴儿手臂粗细。
喘息之间，已然刺向莫问生的额头。
“师父！”
注视着半空中的诡异变化，楚凡眉头紧皱，却又手足无措，只能呆立一旁，任由光束在莫问生的身上施为。
光束越来越亮，越来越粗，最后竟将莫问生彻底裹入其中。
“哈哈！”
正当楚凡紧张无比的时候，金光之中，忽然传来莫问生的惨笑声。
声音带着一丝凄凉，还掺杂了几许无奈。
“师父！”
听出莫问生声音不对，楚凡急忙出声唤道。
……
几秒钟的沉寂后，一声虚弱到极致的声音忽然从云中传来:
“桃林花开日，梧桐叶落时……原来竟是这样！！！”
伴着这道虚弱却又略带惊惧的声音。
苍穹上的金黄光束豁然收缩，最后彻底消失。
“师父！”
等到头顶上方的雷云彻底散去，楚凡再不停留，脚下一顿，瞬间朝着莫问生先前站立的地方跑去。
空荡荡的地面上，哪里还有莫问生的踪迹。
光秃秃的石头冰冷的让人绝望。
“哗……”
天空上，忽然飘起一阵细雨。
熙熙攘攘的落在地面。
看着地面上的雨迹，楚凡眼神骤然一缩。
落在脚边的雨，颜色竟然是红的，隐隐中，更有一股血腥味道。
“血雨么？”
楚凡心头一黯，接着扭头朝着天空看去。
昏暗的天空。
血红色的云层中，血雨纷纷扬扬。
“骊山？”
楚凡暗自低语，接着脚下一顿，身形瞬间朝着山下掠去……
已是五月天气，但在这绵延昆仑，此刻，却依旧是一幅早春景象。
浅草才绿，就连半山腰上的那片桃林都才刚刚吐出新枝。
夜色如墨。
天空星辰点缀，宛如万里长河。
一片苍茫夜色之下。
巍峨的昆仑之巅。
此刻却有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寂静而立。
繁星如水，明月宛若银盘，将整个昆仑映射成一片雪白。
月色照射下，老者的一身雪白长袍，隐隐间向外泛出几丝银辉。
平添一缕仙气，更加几分出尘。
只是老者那一双空洞的双眼，却让他仙风道骨的气息，瞬间变得可怖。
少年倒是长相俊朗，眉眼如同刀削，面透一股阳刚。
“凡儿，你去看看半山腰的那片桃林开花了没？若是开了，告诉为师，那桃花，是什么颜色。”
老者看看身上，扭头看看身旁的少年，淡淡开口。
闻言，楚凡点点头，起身朝着山下望去。
如星目光透过茫茫夜色。
看向半山腰的桃花。
楚凡先是一呆，接着脸上泛起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
见楚凡半晌不语，身后的老者缓缓问道。
听到老者声音，楚凡身体一颤，回过神来，小声道：
“师父，山下的那些桃花开了。只是……只是颜色……”
“颜色怎么了？”
老者喉结一动，略带些颤音问道。
“那，那桃花……那桃花是黑色的！”
楚凡一字一顿道。
“黑色？”
老者脸上浮起一丝诧异，喃喃道：
“怎么会是黑色？怎么会是黑色？”
声音未落。
刚刚还风平浪静的天空上，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九天之上，漫天繁星不过顷刻之间，便隐匿在一片阴云之后。
层云激荡。
将苍穹浸染成一片血红。
这一刻。
已然双目失明的垂垂老者，却是满脸恍然的抬头“望”向天空，脸上浮现出难以名状的激动。
看着天空上的异动，老者嘴角开合，兴奋吼道：
“桃李花开日，梧桐叶落时……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师父，您在说什么！”
见老者神情迥异往日稳重，楚凡眉头紧皱，小声问道。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天空中的猩红血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楚凡心头焦躁，不知所措时。
天空上的赤云终于有了动作。
苍穹之上，血云之后。
忽然荡起阵阵雷鸣。
如虎啸龙吟，夹带着无尽威势，自太古滚滚而来。
感受到九天之上传来的威压。
楚凡面色一变，刚要开口，身旁的老者却是面色如水，不见丝毫波动。
似乎是感受到老者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半空中的血云愈发汹涌，就连云后的雷声，也渐渐变大起来。
几秒钟后。
血云轰然散开。
一道紫色电光，如一道利剑，顷刻之间划破苍穹，笔直朝着地面上的老者刺去。
“师父！”
看着瞬间将自己师父包裹的电光，楚凡心神剧裂，拼命朝着老者跑去。
雷光之中，老者眉头微皱。
已经失明的双眼，此刻却是朝着楚凡看了过去。
看着一脸不舍与忧虑的楚凡，老者沉默几秒后，终于缓缓道：
“浩浩红尘，人世缥缈。师父我活了两千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往复。
纵然是权倾天下的帝王也不例外。
当年为师辅佐始皇帝一统寰宇，到头来也不过是看他化作黄土一杯而已。
故而，师父一世为人，不贪权势，不图富贵，只求长生。
十五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收你为徒，也是为师感到大限将至，难得长生。
故而留你传下道统，以了夙愿。
今日既然能渡这劫雷，想来一旦功成，便能踏入凌霄九重，从此不受生老病死之苦，你又何必为师父伤怀？
若是劫雷难渡，为师这两千余年活下来，也早已尽兴，你大可长笑而去，不必悲伤。”
听着莫问生的叙述，楚凡身体微颤，嘴角嗫喏许久，却没有开口说话。
莫问生“看向”身前的楚凡，接着道：
“你若有心，待到雷劫散尽，我若身死道陨，你便去骊山皇陵以南三十里的地方找一个赵姓老者，把我给你的玉佩交给他，到那时，你的路，你自己选择。”
听莫问生语气坚决，楚凡虽然还想再说，但最终还是沉声答应，不复多言。
见状。
莫问生也不再说话。
掌心向上，指尖勾勒出奇怪印诀。
“问天诀？”
看着莫问生手中动作，楚凡眉心一颤，心中若有所悟。
下一秒。
将莫问生团团笼罩的紫色光束骤然变化。
紫色雷光闪烁，竟化作一片金黄光束。
与先前粗壮的紫色光束不同的是，此刻的金黄光柱不过婴儿手臂粗细。
喘息之间，已然刺向莫问生的额头。
“师父！”
注视着半空中的诡异变化，楚凡眉头紧皱，却又手足无措，只能呆立一旁，任由光束在莫问生的身上施为。
光束越来越亮，越来越粗，最后竟将莫问生彻底裹入其中。
“哈哈！”
正当楚凡紧张无比的时候，金光之中，忽然传来莫问生的惨笑声。
声音带着一丝凄凉，还掺杂了几许无奈。
“师父！”
听出莫问生声音不对，楚凡急忙出声唤道。
……
几秒钟的沉寂后，一声虚弱到极致的声音忽然从云中传来:
“桃林花开日，梧桐叶落时……原来竟是这样！！！”
伴着这道虚弱却又略带惊惧的声音。
苍穹上的金黄光束豁然收缩，最后彻底消失。
“师父！”
等到头顶上方的雷云彻底散去，楚凡再不停留，脚下一顿，瞬间朝着莫问生先前站立的地方跑去。
空荡荡的地面上，哪里还有莫问生的踪迹。
光秃秃的石头冰冷的让人绝望。
“哗……”
天空上，忽然飘起一阵细雨。
熙熙攘攘的落在地面。
看着地面上的雨迹，楚凡眼神骤然一缩。
落在脚边的雨，颜色竟然是红的，隐隐中，更有一股血腥味道。
“血雨么？”
楚凡心头一黯，接着扭头朝着天空看去。
昏暗的天空。
血红色的云层中，血雨纷纷扬扬。
“骊山？”
楚凡暗自低语，接着脚下一顿，身形瞬间朝着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