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天籁绝响
mon may 25 12:00:00 cst 2015
过完了冬，春天就来到了。
一切都有了复苏的迹象，像美丽清晨的微醒。
舒洋一个人默默注视着画板上的新作，乐心沉思的样子让自己如此着迷，她温和干净的眼神似乎让世界变得单纯起来。
手指轻触画面里她的脸颊，虽然只是画，却好像有着她的体温。
他闭上眼睛，嘴角流露出羞赧的微笑。
这个春天比任何一个春天都令人欣喜。
乐心的创作天份让庞教授感到吃惊，学生们日夜苦思，借鉴大量素材写出的乐谱竟然不及她片刻间行云流水的倾泻而出。
这孩子的才华，即使想视而不见，也难以做到啊。
他把她叫到办公室，郑重的抵给她一份邀请书，封面上写着《“天籁绝响”校园音乐大赛》几个字。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赛？这是华天国际集团为了庆祝旗下乐器品牌‘梁梦’创立三十周年出资主办的权威音乐大赛。届时会由资深音乐人担任评委，还有各界名流捧场，如果表现得好，不仅能为学校争光，更是你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校园音乐大赛？咱们学校有几个人参赛？”
“只有你，我要你代表经世。因为这个比赛够专业，名头响，影响大，很多怀揣音乐梦想的学生都趋之若鹜。为防止参赛人数过多，每所学校限报一名，尽管如此，可能还要经过几轮选拔。”
“如果是这样，我怎么能够参赛呢？一来我不是音乐系的专业生，我参加白占了名额，浪费别人的机会；二来音乐仅仅是我的爱好，我从来没想过要参加什么比赛，拿什么荣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乐心啊，成名要趁早，充分了解自身的优势并加以运用，是步入成功的关键。为什么年轻人总喜欢走弯路呢？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适合做音乐？我看你是身在庐山中，还没有发现自己最亮的闪光点。真心希望你能向着音乐人的方向规划自己的职业，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庞教授言辞恳切。
乐心没有辩驳，她感谢庞教授的热心，却也无法忘记爸爸一再重申的警语——不要把音乐当成事业，不要沉陷在万众瞩目的成功里，抛弃浮华的诱惑，保持干净的心，才能演奏出感人却不华丽的音乐。
能够俘获自心的音乐才是最成功的音乐。
这就是爸爸宁可做司机也不要做音乐人的原因吗？
懂音乐就该拿音乐去感动更多的人，而不只是自己……以然的话同时在耳边响起。
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呢？有些矛盾，但对于比赛的事，她的答案斩钉截铁，“我不会参加。如果参与这比赛有可能成就梦想，那我就不该阻挡在其它同学面前。您有那么多出众的学生，应该把机会留给他们，这也是他们进入音乐系的初衷，不是吗？”
庞教授失望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学音乐的人多，懂音乐的人少。像你这样抱着单纯音乐之心的孩子更是罕见，所以我看好你，在众多为了成名而比赛的人当中，你一定是最特别的一个。”
乐心低头沉默。
“给他们看一看真正的音乐吧，打动了他们，或许可以挽回一些迷失在艺术和利益之间的心。”庞教授的话语意味深长，“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我答复。”
难得教授如此器重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却可以代表学校参加正式的比赛，这当真令人为难。
以然知道了这件事欢欣鼓舞的让她参赛，舒洋也很赞成，而她依旧迟疑不决。
眼看以然生日到了，戴龙准备在high-point为她办个生日会。
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小小的酒吧像过节一样绚丽夺目。隔很远便可以看到“happy birthday”的耀眼霓虹灯。
晚上挂了停止营业的牌子，请了几拨哥们朋友打算不醉不归。
酒酣耳热之际，以然邀请乐心为她献奏，在舒洋的鼓动下，她登上台，戴龙乐队在旁伴奏。
就在此时，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行人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以然吃惊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齐诺么？这家伙怎么来了？！
看到他，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戴龙冲过去，没好气的吼：“谁叫你进来的？没看到歇业的牌子吗？”
“干嘛这么紧张？开店不就是为了迎客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继续演奏吧，呵呵，你们这些人居然也懂得玩音乐，好笑！”
“喂！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以然怒了。
齐诺高傲的瞥了她一眼，笑得阴阳怪气，“大老远就看到你们明晃晃的的牌子，今天谁过生日？嗯？告诉我，我可以送个礼物给他。”
“齐诺，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们不想和你有所冲突，希望你不要做让大家不开心的事。这里空间狭小，你要找乐子还是去其他地方吧。”舒洋出面，也颇有愠色。
“哈！哈哈……”看到舒洋，他忽然大笑起来，“呦！经世神话什么时候变成刀疤脸啦？像条毛毛虫挂在脸上一样，真是恶心！最近桃花少了很多吧，你这副尊容，不要说女人了，我看了都想吐……”
“你给我闭嘴！！”以然气得眼也红了。
“动这么大肝火做什么，身为女人一点也不温柔，难不成你爱上这刀疤脸了？口味还真重。”他鄙视的咋咋舌。
借着酒劲，戴龙忍不住了，过来就要动手，被舒洋挡住。
“我的相貌如何，不用你来品评。外在皮相不过是灵魂暂时的依归罢了，我不在乎，也请你不要借此发挥，让自己变得肤浅。”
“我肤浅？我就是肤浅，怎么了？别老板个脸把自己当圣人，比唐僧还啰嗦！告诉你，在我齐诺面前你还不如条狗，什么经世神话，啊呸！全是狗屁，经世根本没有神话，经世的人都是垃圾！！”
他嚣张的样子彻底把戴龙惹恼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随手拿起一个酒瓶砸个粉碎，冲过去就动起了手。
在座几个经世的男生也被他刚刚的话刺激的不轻，把桌子一拍加入战斗，那架势拦也拦不住。
齐诺手下几个哥们和保镖挺身应战，不甘示弱。
一时间，桌翻椅斜，酒水洒了满地，一群人扭打成一团。
眼看酒吧被砸得稀烂，很多人都挂了彩，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女生们劝不了，只能嘤嘤哭泣，以然没办法，在混乱中登上最高处，扬着手机大吼：“都住手！要不我报警了！”
听到她要报警，齐诺一行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有人趁机将他们拉开。
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如果被媒体挖到，只怕会伤了老爸面子，齐诺想到这，放了几句狠话，扬长而去。
戴龙额角流着血，倚着墙坐下去，一言不发，闷闷的点了一支烟。
乐心拿纸巾帮他按住伤口，问他要不要紧，他只是摇头摆摆手。
好好的酒吧顷刻间残破不堪，装饰墙被砸了个大窟窿，玻璃酒杯碎了大半，这怎能叫他不心痛呢。
“你怎么搞的？每次都这么冲动！打架可以解决问题吗？是不是一定要搞得天翻地覆你才开心？”以然瞪着眼质问他。
他抬起头，缓缓站起来，目光深切，“对不起，没能给你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对不起……”
说着他颓丧的向外走去，被撕烂的衣服透出他伤口的血迹，乐心隐约看到他轻轻拭了一下眼角。
“以然，怎么可以怪他呢，他就是见不得你受气。”乐心想让她安抚一下戴龙，可她一动不动，眼中有泪渗出，却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第二天忆秋来找到乐心，“听说昨天齐诺在酒吧闹事，打伤了好几个同学，是么？”看得出，她还关心他。
“嗯。他实在太……”乐心顿了一下，“他和以然的仇怨是因为你结下的，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去劝劝他，不要再伤害以然和戴龙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给了他一个横行无忌的借口，我可以劝他不要伤害经世的人，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她笑了笑，用一种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乐心，“听说前两天音乐系的庞教授要你代表经世参加音乐大赛？”
“你怎么知道？”
“学校里的奇人异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无视自己的学生，让外系的人参加这样重要的比赛，也只有庞教授这种特立独行的人才做得出。不过，你的确值得他这么做。去参赛吧，就像感动我一样去感动其他人。也许，你可以改变一些人的看法，改变人们对音乐的认识。”
“呵呵，别说笑了，元旦汇演大家都不怎么喜欢我的演出。”
“可你还是获得了第一名，不是吗？总会有人欣赏你的，乐心。只要有一个人真正欣赏你，你的演出就值得。”忆秋的话充满了鼓励，让乐心觉得欣慰，可她还是摇头拒绝。
“庞教授说过，这次比赛机会难得，我并非科班出身，参赛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是否科班出身，根本不重要。庞教授慧眼独具，才会如此器重你，难道，你忍心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么？”
“我……”
“这次比赛，齐诺也一定会参加。”忆秋望着远处，眼中流动着纯洁的光。
“齐诺？代表佑基？他也是学音乐的吗？”乐心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嗯。他自诩是佑基音乐系的小提琴王子，而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是。和你的音乐比起来，他就像一只自以为是骄傲的公鸡，抖着尾巴洋洋得意的鸣叫。狠狠的打击他，让他重新审视自己，这是在帮他。希望我从你的音乐中所领悟到的东西，他也能够领悟得到。”
“可是我已经拒绝了庞教授……”
“乐心。你在忧虑什么？别人的梦想在你眼中却像负担一样沉重，就当是我恳求你，去参赛吧。你的音乐不该被束之高阁，它是你心里的一道光，可以驱散黑暗的光。用它来拯救他人，改变世界，这才是它应有的价值。”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要相信自己，学着高傲一点。”忆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那是坚定的力量，稳固而柔韧，让乐心混乱的内心略有舒展。
用音乐拯救他人，改变世界，真的可以做到吗？
过完了冬，春天就来到了。
一切都有了复苏的迹象，像美丽清晨的微醒。
舒洋一个人默默注视着画板上的新作，乐心沉思的样子让自己如此着迷，她温和干净的眼神似乎让世界变得单纯起来。
手指轻触画面里她的脸颊，虽然只是画，却好像有着她的体温。
他闭上眼睛，嘴角流露出羞赧的微笑。
这个春天比任何一个春天都令人欣喜。
乐心的创作天份让庞教授感到吃惊，学生们日夜苦思，借鉴大量素材写出的乐谱竟然不及她片刻间行云流水的倾泻而出。
这孩子的才华，即使想视而不见，也难以做到啊。
他把她叫到办公室，郑重的抵给她一份邀请书，封面上写着《“天籁绝响”校园音乐大赛》几个字。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赛？这是华天国际集团为了庆祝旗下乐器品牌‘梁梦’创立三十周年出资主办的权威音乐大赛。届时会由资深音乐人担任评委，还有各界名流捧场，如果表现得好，不仅能为学校争光，更是你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校园音乐大赛？咱们学校有几个人参赛？”
“只有你，我要你代表经世。因为这个比赛够专业，名头响，影响大，很多怀揣音乐梦想的学生都趋之若鹜。为防止参赛人数过多，每所学校限报一名，尽管如此，可能还要经过几轮选拔。”
“如果是这样，我怎么能够参赛呢？一来我不是音乐系的专业生，我参加白占了名额，浪费别人的机会；二来音乐仅仅是我的爱好，我从来没想过要参加什么比赛，拿什么荣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乐心啊，成名要趁早，充分了解自身的优势并加以运用，是步入成功的关键。为什么年轻人总喜欢走弯路呢？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适合做音乐？我看你是身在庐山中，还没有发现自己最亮的闪光点。真心希望你能向着音乐人的方向规划自己的职业，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庞教授言辞恳切。
乐心没有辩驳，她感谢庞教授的热心，却也无法忘记爸爸一再重申的警语——不要把音乐当成事业，不要沉陷在万众瞩目的成功里，抛弃浮华的诱惑，保持干净的心，才能演奏出感人却不华丽的音乐。
能够俘获自心的音乐才是最成功的音乐。
这就是爸爸宁可做司机也不要做音乐人的原因吗？
懂音乐就该拿音乐去感动更多的人，而不只是自己……以然的话同时在耳边响起。
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呢？有些矛盾，但对于比赛的事，她的答案斩钉截铁，“我不会参加。如果参与这比赛有可能成就梦想，那我就不该阻挡在其它同学面前。您有那么多出众的学生，应该把机会留给他们，这也是他们进入音乐系的初衷，不是吗？”
庞教授失望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学音乐的人多，懂音乐的人少。像你这样抱着单纯音乐之心的孩子更是罕见，所以我看好你，在众多为了成名而比赛的人当中，你一定是最特别的一个。”
乐心低头沉默。
“给他们看一看真正的音乐吧，打动了他们，或许可以挽回一些迷失在艺术和利益之间的心。”庞教授的话语意味深长，“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我答复。”
难得教授如此器重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却可以代表学校参加正式的比赛，这当真令人为难。
以然知道了这件事欢欣鼓舞的让她参赛，舒洋也很赞成，而她依旧迟疑不决。
眼看以然生日到了，戴龙准备在high-point为她办个生日会。
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小小的酒吧像过节一样绚丽夺目。隔很远便可以看到“happy birthday”的耀眼霓虹灯。
晚上挂了停止营业的牌子，请了几拨哥们朋友打算不醉不归。
酒酣耳热之际，以然邀请乐心为她献奏，在舒洋的鼓动下，她登上台，戴龙乐队在旁伴奏。
就在此时，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行人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以然吃惊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齐诺么？这家伙怎么来了？！
看到他，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戴龙冲过去，没好气的吼：“谁叫你进来的？没看到歇业的牌子吗？”
“干嘛这么紧张？开店不就是为了迎客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继续演奏吧，呵呵，你们这些人居然也懂得玩音乐，好笑！”
“喂！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以然怒了。
齐诺高傲的瞥了她一眼，笑得阴阳怪气，“大老远就看到你们明晃晃的的牌子，今天谁过生日？嗯？告诉我，我可以送个礼物给他。”
“齐诺，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们不想和你有所冲突，希望你不要做让大家不开心的事。这里空间狭小，你要找乐子还是去其他地方吧。”舒洋出面，也颇有愠色。
“哈！哈哈……”看到舒洋，他忽然大笑起来，“呦！经世神话什么时候变成刀疤脸啦？像条毛毛虫挂在脸上一样，真是恶心！最近桃花少了很多吧，你这副尊容，不要说女人了，我看了都想吐……”
“你给我闭嘴！！”以然气得眼也红了。
“动这么大肝火做什么，身为女人一点也不温柔，难不成你爱上这刀疤脸了？口味还真重。”他鄙视的咋咋舌。
借着酒劲，戴龙忍不住了，过来就要动手，被舒洋挡住。
“我的相貌如何，不用你来品评。外在皮相不过是灵魂暂时的依归罢了，我不在乎，也请你不要借此发挥，让自己变得肤浅。”
“我肤浅？我就是肤浅，怎么了？别老板个脸把自己当圣人，比唐僧还啰嗦！告诉你，在我齐诺面前你还不如条狗，什么经世神话，啊呸！全是狗屁，经世根本没有神话，经世的人都是垃圾！！”
他嚣张的样子彻底把戴龙惹恼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随手拿起一个酒瓶砸个粉碎，冲过去就动起了手。
在座几个经世的男生也被他刚刚的话刺激的不轻，把桌子一拍加入战斗，那架势拦也拦不住。
齐诺手下几个哥们和保镖挺身应战，不甘示弱。
一时间，桌翻椅斜，酒水洒了满地，一群人扭打成一团。
眼看酒吧被砸得稀烂，很多人都挂了彩，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女生们劝不了，只能嘤嘤哭泣，以然没办法，在混乱中登上最高处，扬着手机大吼：“都住手！要不我报警了！”
听到她要报警，齐诺一行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有人趁机将他们拉开。
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如果被媒体挖到，只怕会伤了老爸面子，齐诺想到这，放了几句狠话，扬长而去。
戴龙额角流着血，倚着墙坐下去，一言不发，闷闷的点了一支烟。
乐心拿纸巾帮他按住伤口，问他要不要紧，他只是摇头摆摆手。
好好的酒吧顷刻间残破不堪，装饰墙被砸了个大窟窿，玻璃酒杯碎了大半，这怎能叫他不心痛呢。
“你怎么搞的？每次都这么冲动！打架可以解决问题吗？是不是一定要搞得天翻地覆你才开心？”以然瞪着眼质问他。
他抬起头，缓缓站起来，目光深切，“对不起，没能给你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对不起……”
说着他颓丧的向外走去，被撕烂的衣服透出他伤口的血迹，乐心隐约看到他轻轻拭了一下眼角。
“以然，怎么可以怪他呢，他就是见不得你受气。”乐心想让她安抚一下戴龙，可她一动不动，眼中有泪渗出，却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第二天忆秋来找到乐心，“听说昨天齐诺在酒吧闹事，打伤了好几个同学，是么？”看得出，她还关心他。
“嗯。他实在太……”乐心顿了一下，“他和以然的仇怨是因为你结下的，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去劝劝他，不要再伤害以然和戴龙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给了他一个横行无忌的借口，我可以劝他不要伤害经世的人，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她笑了笑，用一种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乐心，“听说前两天音乐系的庞教授要你代表经世参加音乐大赛？”
“你怎么知道？”
“学校里的奇人异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无视自己的学生，让外系的人参加这样重要的比赛，也只有庞教授这种特立独行的人才做得出。不过，你的确值得他这么做。去参赛吧，就像感动我一样去感动其他人。也许，你可以改变一些人的看法，改变人们对音乐的认识。”
“呵呵，别说笑了，元旦汇演大家都不怎么喜欢我的演出。”
“可你还是获得了第一名，不是吗？总会有人欣赏你的，乐心。只要有一个人真正欣赏你，你的演出就值得。”忆秋的话充满了鼓励，让乐心觉得欣慰，可她还是摇头拒绝。
“庞教授说过，这次比赛机会难得，我并非科班出身，参赛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是否科班出身，根本不重要。庞教授慧眼独具，才会如此器重你，难道，你忍心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么？”
“我……”
“这次比赛，齐诺也一定会参加。”忆秋望着远处，眼中流动着纯洁的光。
“齐诺？代表佑基？他也是学音乐的吗？”乐心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嗯。他自诩是佑基音乐系的小提琴王子，而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是。和你的音乐比起来，他就像一只自以为是骄傲的公鸡，抖着尾巴洋洋得意的鸣叫。狠狠的打击他，让他重新审视自己，这是在帮他。希望我从你的音乐中所领悟到的东西，他也能够领悟得到。”
“可是我已经拒绝了庞教授……”
“乐心。你在忧虑什么？别人的梦想在你眼中却像负担一样沉重，就当是我恳求你，去参赛吧。你的音乐不该被束之高阁，它是你心里的一道光，可以驱散黑暗的光。用它来拯救他人，改变世界，这才是它应有的价值。”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要相信自己，学着高傲一点。”忆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那是坚定的力量，稳固而柔韧，让乐心混乱的内心略有舒展。
用音乐拯救他人，改变世界，真的可以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