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飘飘
字体: 16 + -

【十九】迎战

    sun may 10 18:00:00 cst 2015

    一觉醒来,以然看着镜中白白的自己,又平静了下来。

    中午和乐心去了一家饮品屋,点了加冰的薄荷水。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严肃表情,乐心不禁笑了起来。

    “干嘛看着我傻笑?我很可笑吗?”她用吸管胡乱的捣着冰块,一脸茫然。

    乐心没回答,只是笑着摇头。

    忽然,以然感觉肩头被谁拍了一下,她惊的一抬头,原来是汤文。

    汤文的头发比乐心在high-point见他时长了很多,这大阴天的还戴着墨镜扮酷,头上那顶迷彩鸭舌帽虽然压得很低,却还是遮不住满脸泛滥的痘痘。

    他见到以然似乎很兴奋,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并摆了个“酷帅无比”的姿势。当看到桌上的芒果奶油慕斯,他又顾不得形象用手指抠了一块来吃。

    “跟个鬼似的,吓死我了!”以然抱怨着,依旧心不在焉的搅动着冰粒。

    “怎么?还在为昨天的事不开心哪?”他唆着手指问。

    以然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小子,一向油嘴滑舌,没什么内涵,却总是喜欢卖弄。说起来,他还是以然的裙下之臣,虽然屡屡被拒,却总是嬉皮笑脸,没囊没气,久而久之,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以然,想一想啊,还是我最关心你,昨天你闷声一走,都不知道他们背后是怎么说你的。”

    “怎么说我的?讲来听听。”以然的手停住了,她看着汤文,等着他下面的话。

    “哎哟,都是我多嘴!我提这事儿干嘛呀我!免得你生气,就当我没说。”他怪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呀,还是不刺激你了!”

    “喂!吊我胃口啊!他们到底说我什么了?快点老老实实告诉我!”

    “咳咳!有点口渴了・・・”他用手捏捏喉咙,干咳了几声。

    “服务生!一杯金桔茶!”以然明知他装腔作势,也懒得理会。

    “不要!……换成菠萝汁!”他得逞的笑着,又坐了下来。

    “说吧,他们都议论我什么?”

    汤文正了正神色,看看周遭小声说:“昨天啊,你真不该发那一肚子的火。忆秋虽然是你下面的人,可别忘了,她现在有会长罩,谁能惹?”

    “有舒洋护着怎么啦,恃宠而骄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娇小姐的模样,居然还暗中使绊子。”

    “其实,忆秋也没什么坏心,你没必要和她怄这个气。你这么一闹,大家都觉得是你自以为是、小气易怒,说你嫉妒忆秋,说你没本事还想压制她。有人更过分,居然说应该让忆秋顶了你的位置,让你回家生气去!”

    “谁?!是谁说的?!我嫉妒她,压制她?是她在玩我,不是我玩她!”

    “没办法,他们觉得你长得没她漂亮,心地没她宽厚,才华也比不上她,只不过你是学长,才坐着部长的位置。大家还揣测,你针对她是因为她出现后,舒洋会长才把你给甩……”看到以然越来越恐怖的神情,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你和他们一起讨论的?”以然心里愤恨,唇角却还硬生生挤出一丝冷笑。

    “没……当然没有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我是无间道,为你打探消息,还到处替你解释,帮你说话。说真的,这次请纪风的事,你要是能答应而且干成了,既顺了舒洋的面子,也能叫大家闭嘴。”

    “哼!舒洋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挺着自己的女人对我呼来喝去,我才不吃这套呢!!”

    “然!”看她情绪异常的激愤,乐心赶忙安抚式的拂了拂她的肩头。

    她顿了顿,眼里隐隐有莹莹的泪光闪动。

    “你不是他们派来的说客吧?”

    “想到哪儿去了,是朋友提醒你两句,怎么决定由你!”汤文将果汁一饮而进,借故先走了。

    看他打着口哨出去,以然再也压抑不住,拳头闷闷的捶在玻璃桌上,震得杯碟叮咣一阵乱响,引得周围纷纷侧目。

    下午舒洋又像催命似的约她见面。

    本是铁了心不见的,可不知怎么心里翻来覆去总不踏实,终究还是答应了。

    自从舒洋和忆秋在一起之后,很久都没有单独见过面。

    想着汤文说的话,心里实在郁闷得透不过气来。可看着舒洋平和的样子,又没有发作的理由,只得拉了脸一言不发。

    “然,还在生忆秋的气么?你可不像是这样小气的人。”

    以然不语。

    “是不是最近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不开心了?”

    以然仍不语。

    “人就是这样,想得太多,心就会不单纯,就算世界仍是单纯的,也不会开心。”

    以然斜了他一眼,依旧沉默不语。

    “很多时候,我看着自己在同一个地点写生的作品,景色虽然相差不大,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我仔细想过才明白原来是画画的心情不同罢了。这也是为什么艺术画作往往要比普通的照片更加让人感动的缘故,照片是没有感情的,而画是有感情的。”

    “舒洋,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每次你说的话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以然有些忍不住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近来总是闷闷不乐,所以有些担心你。”

    “没有啊,我很好。多谢你关心。以后学生会的事就交给忆秋全权处理吧,反正我想管也管不了,倒不如省了这份心。”

    “你又说赌气的话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忆秋对这个活动如此尽心?”

    “哼,这个中缘由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我可不敢说。”以然的口气生硬。

    “我看你对她可能有了些误解,她之所以放这么多心思在这个活动上,只有一个单纯的目的,就是希望筹到更多的善款捐献给灾区,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看他讲这话时的严肃劲儿,以然不禁“噗”的笑出声来。

    “觉得可笑吗?想不到你和其他人一样。”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太多人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纯粹的东西了,好像做任何事都离不开利益的驱使。”

    以然的笑僵在嘴边,她怔怔的望着舒洋,感觉他那久违的忧郁气息又升腾了起来。

    “然,你不觉得生命很短暂吗?海伦・凯勒说过‘把活着的每一天看作生命的最后一天’,如果真这样做,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内心,多做一点单纯的,充满爱的事情呢?”舒洋看着面无表情的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从容离开。

    眼看他颀长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恍然有了释怀的感觉。

    自从开始关注这个活动,脑中想的全是些面子厚薄、利益纠葛的问题,却早已忘记了活动的主旨。

    记得在电视中看到受灾地区的苦难场景,自己和乐心发自内心的失声痛哭,那时才是真的自己吧。

    现在有了帮助别人的机会,是不是应该只是出于爱,做一点单纯的事情呢?

    “舒洋!!”她缓过神来,慌忙去追舒洋。

    他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了头。有些清冷的阳光洒在他安和的面容上,风中拂起的发梢撩动着他迷人的眼角,这景象让以然怦然心跳。

    “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是我自己想得太多,自己折磨自己。无论忆秋她怎么想,我都应该摆正自己的心态。如果这次能够请到纪风拉来佑基的捐助,无论再难,我都愿意去试。”以然说完,看到舒洋的脸上又升起了温暖的笑,不由得也释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