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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木棉应着。

青凉微微笑了笑，说，“没想到你会过来。”

“嗯。来看看，听我妈说你昨天去我家找过我。”木棉看着青凉，眼神里是青凉所看不出的情绪，她说，“有什么事吗？”

青凉愣了一下，他觉得忽然间这样的木棉很陌生。

即便说，当初那个已经和他谈婚论嫁的季木棉也不过是这样淡淡的性子，可是却从来没有如此客套地和他说过话。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直入主题：“可能，我要走了。”

“什么？”木棉仿佛听错了般，忽然抬起头，对着他的眼：“你去哪？”

“离开上海。”青凉道。眼神里有着期待。

“离开上海？那去哪里？”

“北平。”青凉低下头，拿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往外面望了望，原来是到午饭时间了，几个同事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才继续道：“是我哥回来了。”

“你哥？嗯，听你说过，他在北平生意做的挺好，是不是？”

以前，也从青凉口中偶尔听他提起自己的哥哥，据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每次听他提起，脸上总是骄傲的。

“嗯。”

“他怎么回来了，那你是要跟他一起回去么？”

“嗯。”青凉继续应着。

“那你妈呢？她也一起去么？”

木棉曾经见过几次他的母亲，年纪比她母亲要大得多，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咳嗽得厉害，木棉第二次去的时候还带了些中草药给她止咳。

他妈妈是很喜欢木棉的。说木棉长得好，人又善良，以后一定是个温婉贤淑的媳妇了。

只是，却听到青凉忽然说：“我妈她不在了。”

“啊……”木棉惊得忙用手掩住了口，“什么意思？”

“她，病了，没了。我哥这次就是回来发丧的。”

青凉淡淡说着，心中的悲恸已在这几日减淡了些许，不再像当初那样歇斯底里。

木棉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这么多天，她以为青凉不找她，就一定是恨死了她，所以才不理她。

她以为，青凉所说的爱，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只是，她怎么不知道，原来分开的这些时日，他的家里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事。

她……

青凉伸出手，慢慢地覆盖上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木棉，我去北平，你会照顾好自己吗？”

木棉闭上眼。

点了点头。

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她多么希望，他这个时候说一句，不去了，留下来，陪她，爱她，像以前一样对她好。

可是，那样的她，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