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夜来袭
“从小父亲就告诉我，惩恶即是扬善，当听说越西国黥族有种利用人类孩童的血来纹面强化自身的巫术后，决定要他们消灭这种邪恶的存在，对方在使用了巫术后真的更强了，而我父亲也被杀死，他临死前警告对方，邪恶必将被消灭，他死之后，他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会一代代的为守护正义献出生命。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放走了我。”顿了顿后王凤接着又说：“在那以后我也继承父亲的信仰，四年后，我回到了黥族，轻易的打败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杀死父亲的人最后因为透支生命力也死了，老族长也老去了，之后他们部落迅速衰败，周边几个部落开始不停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几年时间里，因为部落冲突死亡的青壮就有上千人，被我杀死的部落长老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王凤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有个女孩儿哭着说我以正义的名义杀了她的父亲，哥哥，未来部落还会因为我的正义死掉更多的人。她说我这种口口声声说着正义的人都是伪君子，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顾别人感受的恶魔。”胡禄听了之后感叹道：“世人所谓的正邪对错，无非是利己还是罪己。”王凤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先知大人您一句话就说出了我多年的心声，离开黥族后我四处漂泊，到了我母亲出身的天道盟，也知道了我父亲当年因为和母亲相爱叛出了光明教。看到许多悲欢离合后慢慢懂得，一个人，一件事，从不同立场角度来看就是不同的感受，黥族的巫术虽恶却有限，人心之恶才最可怕，当年告诉我父亲黥族有邪恶巫术的人本是当地的县吏，他希望通过我父亲的手打压黥族，然后征收他们的赋税，于是从黥族角度来说那县吏是贪婪的，从县吏角度来说黥族是对抗王国的山野蛮族，可从我的角度来说双方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那时候起，我就迷惑了，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秉持的是正义，那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呢？”胡禄看着她茫然的样子随口把自己曾在书上看到的话说了出来：“这个世界只有善恶没有对错，利己虽是小恶，但损人不利己是大恶。仗义助人是大善，秉持己心不害人也是小善。”王凤沉思了片刻后眼神清明：“谢谢先知大人的指点。”胡禄面有得色摆摆手：“这没什么，你别总叫我先知大人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四处旅行的学者，一会见到村长别说错了。”王凤只是觉得先知大人生性低调，不疑有他。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一座两层高的竹楼前，王凤指着不远处几个吵得正欢的人对胡禄道：“正中黑瘦的那人就是村长。”还没走近，那村长就叫开了：“你们别吵，正好小凤儿也来了，咱们听听她的意见。”原来方才吵嘴的人中，除了几位是村里几个大姓的族长，还有一位是越西国致仕返乡的官员，因为喜爱东潭村的风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村里人都叫他吴先生，他平时教导启蒙村里的孩童，所以虽不是本村人，却在村里地位超然。看起来黝黑瘦小的村长却是个大嗓门，王凤和胡禄听了几句就大概知道了，原来是“黑林王”托人带话给吴先生，只要东潭村交出五十头黑猪和二百个金币，就既往不咎，五十头黑猪还好说，可二百个金币就不好办，一个金币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吃喝，东潭村虽然有数百户，几千人分摊下来也不是小数目，刚才村长就是不愿意交钱，可吴先生觉得长时间戒严村民不能外出耕田打猎影响生计，加上冲突难免会有死伤，与其被动受损失，不如全村凑些钱买个平安，吴先生还带头表示愿意出五十个金币，那五个族长也是倾向于破财消灾，可谈到如何凑钱，几个人又谈不拢了，五位族长不愿意多出钱，可村长也不愿意把一百五十个金币分摊下去，吴先生气得在一旁破口大骂。
王凤没有直接回答村长的问题，而是走到的胡禄身旁介绍起来：“这位是云游路过村子的智者胡先生，他愿意留下来帮我们对付“黑林王”。”几个人脸色各异，几位族长不知道这样瘦弱的年轻人能帮什么忙，反而是吴先生饶有兴趣的看着胡禄：“年轻人懂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难得难得！”胡禄最擅长的就是跟这种酸腐文人打交道：“后学晚辈胡禄见过先生。”吴先生看胡禄一表人才，加上举止文雅更是和颜悦色：“无需多礼，老夫吴中轩，出身玉川书院，不知你师出何处……”村长看两人要聊个没完，赶紧出言打断：“眼下火烧眉毛了，哪还有空听你俩在这认亲戚。”吴先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胡禄趁机赶紧安抚几句：“先生勿恼，村长也是担心眼下的事。”旁边几个人也赶紧附和几句。村长又问了问王凤的意见，王凤毫不犹豫说：“马贼性如豺狼，今天我们花钱买了平安，马匪下次必定还会来索取，到时候难道再给一次么？”她刚说完，村长就大声道：“说得好，小凤儿一女子都懂的道理，怎么你们几个老爷儿们看不透。”几个族长又开始摇摆不定了，王凤又说：“那“黑林王”我也知道，已成名多年，我虽没把握击败他，但绝不弱于他。”吴先生也摸着胡子思索起来：“可是听说那“黑林王”手底下还有四十多个悍匪，都是跟随他厮杀多年的精锐，给他们一些财物换来一时平安也是好的。”众人又沉默了下来。
胡禄知道能不能混个长期饭票就看现在了，他在脑子里大概分析了一遍后说：“其实那“黑林王”是在迷惑我们而已。”看大家不解的样子他又接着说：“他能在越西国纵横多年，必定是心狠手辣和睚眦必报的人，东潭村杀了他二十多个手下，这个仇他肯定得报，不然也手下的人心也就散了。至于索要黑猪和金币无非是想迷惑我们，然后瞒天过海而已。”几个人不明觉厉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吴先生开口：“什么是瞒天过海？”胡禄奇怪的问道：“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啊！”几个人的表情告诉他没听过。胡禄一想也对，这是另一个宇宙大陆，时代事件不同，先贤也肯定不同，于是胡禄耐心说：“这“黑林王”肯定是想为手下报仇，可是看了村寨布置又担心正面攻击的话手下死伤惨重，他肯定是想通过出其不意的方式来攻击，为了迷惑我们故意说村子赔偿他财物就既往不咎，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他准备发动袭击的时候。”村长忙问：“那究竟是什么时候？”胡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故作高深：“若我所料不差就在今晚，马贼会发动夜袭。”
看吴先生和几位族长将信将疑，王凤有些不满，好在村长也站了出来：“你们几个各自族里安排婆娘们先把在放哨干活儿的后生换下来，然后让年轻人都吃饱了睡觉，娃儿们也去帮着搬柴火……今晚咱们就让那“黑林王”知道咱们东潭村老爷儿们是不是带种的。”一番布置下去后，几个族长回去了，吴先生也要回去安排家里，走前拉着胡禄去他家住，可村长嚷嚷着要尽地主之谊，胡禄推脱不得，只能含泪目送高档饭票走远，好在吴先生最后叫他有空过去坐坐。
村长一个人独居，儿女长大后也都自立了门户，给胡禄安排好了房间后就忙什么去了。王凤是晚上对付“黑林王”的主力，也回家休息了。累了一天的胡禄靠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胡禄迷迷糊糊醒来，看窗外一片漆黑，他起身从房间走了出来，就看到村长正在桌上摆放不少饭菜，见胡禄醒了，村长热情的招呼他：“快坐下来，吃饱了咱们去前面看看。”胡禄客气了两句就坐下边吃边问：“现在什么时间了？”“刚到亥时。”胡禄想了半天才明白大概晚上九点的意思：“我想到还有一些事还没安排，吃完应该还来得及。”于是两人加快了吃饭速度，匆匆赶到寨子的石墙下，看到王凤正安排年轻人布置防务，胡禄暗道侥幸，还好来得及，于是把王凤叫了过来，让她在村寨西北两面地势平缓的石墙上只要少量人力照看篝火，多用木偶稻草人站在石墙上面，南面和东面石墙下地势陡峭，表面上只留一两人来回巡逻，其他人埋伏在东南面附近。村长和几个族长听了很不理解，其中一个孙姓族长更是直斥他胡闹，胡禄看着王凤等人不解的样子道：“那“黑林王”能想到夜袭，肯定是个狡诈多疑的人，他夜袭为的是减轻手下损失，所以必定不会攻击重兵把手的西北城墙，而防守松懈的东南面给了他可趁之机，所谓夜袭是把双刃剑，如果我们有备而来，对方就要陷入绝地之中。”孙姓族长还是咄咄逼人：“这一切都是你凭空猜测的，万一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呢？”一旁几人都是点点头。胡禄只好耐着性子说：“我这不是猜测，这叫推断，就是凭着已有的信息去判断可预测的事，如果诸位不信，我独自一人去守西北城墙，要是马贼从西北袭来，就让我第一个死在马贼刀下。”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还是有效的，王凤当即表示愿意同往，村长等人也不知怎么说，胡禄一看王凤要跟着自己也急了，她要是跟着自己准备随时开溜可就不行了，于是他连忙劝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该留在东南面，你是唯一能拖住“黑林王”的人，我保证西北面会很安全。”王凤见他这么说，也就同意了，其他人一看主力都答应了也就不好再反驳了，好在村里妇孺老弱都躲藏好了，即便马贼进来了也最多损失些财物。
胡禄跟着一个瘦小青年往西北城墙走去，一路上他念念叨叨的样子引起旁边瘦小青年的好奇心：“你这是在干啥呢？”胡禄抬头一看，这不是下午拦着自己不让进村的几个人当中的瘦子么？他当然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在求满天神佛保佑了，于是一本正经的说：“我刚才在占卜预测吉凶。”瘦子有点紧张的问：“结果怎么样？”胡禄手指轻捻几下：“祸福相依，否极泰来。”瘦子连连追问什么意思，胡禄只能含糊说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到了西北城墙，墙上已经点了几堆篝火，一群年轻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当中一个领头的看到来人：“瘦猴，怎么就你俩来换哨？”瘦猴走到跟前才说：“强子大哥，大姐头让你们留三个人下来，其余的都去东南面帮忙。”“这怎么回事？”瘦猴说：“大姐头说晚上马贼要从东南面杀过来，这边不用留太多人，这是胡先生，大姐头说这里他负责。”于是领头的招呼了墙头上几十个年轻人凑到了一起商量了一下，留下年纪最小的三个人就都走了。
胡禄看着眼前四个干瘦的小年轻，带着他们赶紧把一些木偶稻草人立在城墙上，几个人忙了个大半个时辰才把一百多个假人摆在了几百米的西北城墙上，远远望去，还真有些戒备森严的感觉，胡禄喘了口气，把四个人叫到身边，虽然只是临时手下，他还是决定看看几个人的能力，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四个人各项数据都是一星二星，但意外发现瘦猴居然有危险感知的天赋，虽然没有别的特性，但胡禄已经决定安排另外三个人巡逻北面城墙，自己带着瘦猴在在西面巡逻。
今晚月色明亮，万里无云，按说不是一个夜袭的好天气，可胡禄有把握对方肯定会来，只是担心“黑林王”不够狡猾或者太过奸诈，自己一番布置会不会弄巧成拙，怀着心事的胡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瘦猴聊天，好在瘦猴一直很平静的表情更让他笃定马贼不会从西北面进攻，终于在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东南面传来了凄厉的哀嚎，接着火光冲天，“咚咚”作响的打鼓声让胡禄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不知道埋伏好的猎户能射杀多少马贼，又担心王凤不敌“黑林王”。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厮杀声渐渐小了，胡禄吩咐瘦猴警醒点，自己摸黑往东南方走去。
(本章完)
王凤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有个女孩儿哭着说我以正义的名义杀了她的父亲，哥哥，未来部落还会因为我的正义死掉更多的人。她说我这种口口声声说着正义的人都是伪君子，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顾别人感受的恶魔。”胡禄听了之后感叹道：“世人所谓的正邪对错，无非是利己还是罪己。”王凤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先知大人您一句话就说出了我多年的心声，离开黥族后我四处漂泊，到了我母亲出身的天道盟，也知道了我父亲当年因为和母亲相爱叛出了光明教。看到许多悲欢离合后慢慢懂得，一个人，一件事，从不同立场角度来看就是不同的感受，黥族的巫术虽恶却有限，人心之恶才最可怕，当年告诉我父亲黥族有邪恶巫术的人本是当地的县吏，他希望通过我父亲的手打压黥族，然后征收他们的赋税，于是从黥族角度来说那县吏是贪婪的，从县吏角度来说黥族是对抗王国的山野蛮族，可从我的角度来说双方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那时候起，我就迷惑了，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秉持的是正义，那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呢？”胡禄看着她茫然的样子随口把自己曾在书上看到的话说了出来：“这个世界只有善恶没有对错，利己虽是小恶，但损人不利己是大恶。仗义助人是大善，秉持己心不害人也是小善。”王凤沉思了片刻后眼神清明：“谢谢先知大人的指点。”胡禄面有得色摆摆手：“这没什么，你别总叫我先知大人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四处旅行的学者，一会见到村长别说错了。”王凤只是觉得先知大人生性低调，不疑有他。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一座两层高的竹楼前，王凤指着不远处几个吵得正欢的人对胡禄道：“正中黑瘦的那人就是村长。”还没走近，那村长就叫开了：“你们别吵，正好小凤儿也来了，咱们听听她的意见。”原来方才吵嘴的人中，除了几位是村里几个大姓的族长，还有一位是越西国致仕返乡的官员，因为喜爱东潭村的风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村里人都叫他吴先生，他平时教导启蒙村里的孩童，所以虽不是本村人，却在村里地位超然。看起来黝黑瘦小的村长却是个大嗓门，王凤和胡禄听了几句就大概知道了，原来是“黑林王”托人带话给吴先生，只要东潭村交出五十头黑猪和二百个金币，就既往不咎，五十头黑猪还好说，可二百个金币就不好办，一个金币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吃喝，东潭村虽然有数百户，几千人分摊下来也不是小数目，刚才村长就是不愿意交钱，可吴先生觉得长时间戒严村民不能外出耕田打猎影响生计，加上冲突难免会有死伤，与其被动受损失，不如全村凑些钱买个平安，吴先生还带头表示愿意出五十个金币，那五个族长也是倾向于破财消灾，可谈到如何凑钱，几个人又谈不拢了，五位族长不愿意多出钱，可村长也不愿意把一百五十个金币分摊下去，吴先生气得在一旁破口大骂。
王凤没有直接回答村长的问题，而是走到的胡禄身旁介绍起来：“这位是云游路过村子的智者胡先生，他愿意留下来帮我们对付“黑林王”。”几个人脸色各异，几位族长不知道这样瘦弱的年轻人能帮什么忙，反而是吴先生饶有兴趣的看着胡禄：“年轻人懂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难得难得！”胡禄最擅长的就是跟这种酸腐文人打交道：“后学晚辈胡禄见过先生。”吴先生看胡禄一表人才，加上举止文雅更是和颜悦色：“无需多礼，老夫吴中轩，出身玉川书院，不知你师出何处……”村长看两人要聊个没完，赶紧出言打断：“眼下火烧眉毛了，哪还有空听你俩在这认亲戚。”吴先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胡禄趁机赶紧安抚几句：“先生勿恼，村长也是担心眼下的事。”旁边几个人也赶紧附和几句。村长又问了问王凤的意见，王凤毫不犹豫说：“马贼性如豺狼，今天我们花钱买了平安，马匪下次必定还会来索取，到时候难道再给一次么？”她刚说完，村长就大声道：“说得好，小凤儿一女子都懂的道理，怎么你们几个老爷儿们看不透。”几个族长又开始摇摆不定了，王凤又说：“那“黑林王”我也知道，已成名多年，我虽没把握击败他，但绝不弱于他。”吴先生也摸着胡子思索起来：“可是听说那“黑林王”手底下还有四十多个悍匪，都是跟随他厮杀多年的精锐，给他们一些财物换来一时平安也是好的。”众人又沉默了下来。
胡禄知道能不能混个长期饭票就看现在了，他在脑子里大概分析了一遍后说：“其实那“黑林王”是在迷惑我们而已。”看大家不解的样子他又接着说：“他能在越西国纵横多年，必定是心狠手辣和睚眦必报的人，东潭村杀了他二十多个手下，这个仇他肯定得报，不然也手下的人心也就散了。至于索要黑猪和金币无非是想迷惑我们，然后瞒天过海而已。”几个人不明觉厉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吴先生开口：“什么是瞒天过海？”胡禄奇怪的问道：“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啊！”几个人的表情告诉他没听过。胡禄一想也对，这是另一个宇宙大陆，时代事件不同，先贤也肯定不同，于是胡禄耐心说：“这“黑林王”肯定是想为手下报仇，可是看了村寨布置又担心正面攻击的话手下死伤惨重，他肯定是想通过出其不意的方式来攻击，为了迷惑我们故意说村子赔偿他财物就既往不咎，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他准备发动袭击的时候。”村长忙问：“那究竟是什么时候？”胡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故作高深：“若我所料不差就在今晚，马贼会发动夜袭。”
看吴先生和几位族长将信将疑，王凤有些不满，好在村长也站了出来：“你们几个各自族里安排婆娘们先把在放哨干活儿的后生换下来，然后让年轻人都吃饱了睡觉，娃儿们也去帮着搬柴火……今晚咱们就让那“黑林王”知道咱们东潭村老爷儿们是不是带种的。”一番布置下去后，几个族长回去了，吴先生也要回去安排家里，走前拉着胡禄去他家住，可村长嚷嚷着要尽地主之谊，胡禄推脱不得，只能含泪目送高档饭票走远，好在吴先生最后叫他有空过去坐坐。
村长一个人独居，儿女长大后也都自立了门户，给胡禄安排好了房间后就忙什么去了。王凤是晚上对付“黑林王”的主力，也回家休息了。累了一天的胡禄靠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胡禄迷迷糊糊醒来，看窗外一片漆黑，他起身从房间走了出来，就看到村长正在桌上摆放不少饭菜，见胡禄醒了，村长热情的招呼他：“快坐下来，吃饱了咱们去前面看看。”胡禄客气了两句就坐下边吃边问：“现在什么时间了？”“刚到亥时。”胡禄想了半天才明白大概晚上九点的意思：“我想到还有一些事还没安排，吃完应该还来得及。”于是两人加快了吃饭速度，匆匆赶到寨子的石墙下，看到王凤正安排年轻人布置防务，胡禄暗道侥幸，还好来得及，于是把王凤叫了过来，让她在村寨西北两面地势平缓的石墙上只要少量人力照看篝火，多用木偶稻草人站在石墙上面，南面和东面石墙下地势陡峭，表面上只留一两人来回巡逻，其他人埋伏在东南面附近。村长和几个族长听了很不理解，其中一个孙姓族长更是直斥他胡闹，胡禄看着王凤等人不解的样子道：“那“黑林王”能想到夜袭，肯定是个狡诈多疑的人，他夜袭为的是减轻手下损失，所以必定不会攻击重兵把手的西北城墙，而防守松懈的东南面给了他可趁之机，所谓夜袭是把双刃剑，如果我们有备而来，对方就要陷入绝地之中。”孙姓族长还是咄咄逼人：“这一切都是你凭空猜测的，万一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呢？”一旁几人都是点点头。胡禄只好耐着性子说：“我这不是猜测，这叫推断，就是凭着已有的信息去判断可预测的事，如果诸位不信，我独自一人去守西北城墙，要是马贼从西北袭来，就让我第一个死在马贼刀下。”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还是有效的，王凤当即表示愿意同往，村长等人也不知怎么说，胡禄一看王凤要跟着自己也急了，她要是跟着自己准备随时开溜可就不行了，于是他连忙劝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该留在东南面，你是唯一能拖住“黑林王”的人，我保证西北面会很安全。”王凤见他这么说，也就同意了，其他人一看主力都答应了也就不好再反驳了，好在村里妇孺老弱都躲藏好了，即便马贼进来了也最多损失些财物。
胡禄跟着一个瘦小青年往西北城墙走去，一路上他念念叨叨的样子引起旁边瘦小青年的好奇心：“你这是在干啥呢？”胡禄抬头一看，这不是下午拦着自己不让进村的几个人当中的瘦子么？他当然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在求满天神佛保佑了，于是一本正经的说：“我刚才在占卜预测吉凶。”瘦子有点紧张的问：“结果怎么样？”胡禄手指轻捻几下：“祸福相依，否极泰来。”瘦子连连追问什么意思，胡禄只能含糊说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到了西北城墙，墙上已经点了几堆篝火，一群年轻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当中一个领头的看到来人：“瘦猴，怎么就你俩来换哨？”瘦猴走到跟前才说：“强子大哥，大姐头让你们留三个人下来，其余的都去东南面帮忙。”“这怎么回事？”瘦猴说：“大姐头说晚上马贼要从东南面杀过来，这边不用留太多人，这是胡先生，大姐头说这里他负责。”于是领头的招呼了墙头上几十个年轻人凑到了一起商量了一下，留下年纪最小的三个人就都走了。
胡禄看着眼前四个干瘦的小年轻，带着他们赶紧把一些木偶稻草人立在城墙上，几个人忙了个大半个时辰才把一百多个假人摆在了几百米的西北城墙上，远远望去，还真有些戒备森严的感觉，胡禄喘了口气，把四个人叫到身边，虽然只是临时手下，他还是决定看看几个人的能力，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四个人各项数据都是一星二星，但意外发现瘦猴居然有危险感知的天赋，虽然没有别的特性，但胡禄已经决定安排另外三个人巡逻北面城墙，自己带着瘦猴在在西面巡逻。
今晚月色明亮，万里无云，按说不是一个夜袭的好天气，可胡禄有把握对方肯定会来，只是担心“黑林王”不够狡猾或者太过奸诈，自己一番布置会不会弄巧成拙，怀着心事的胡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瘦猴聊天，好在瘦猴一直很平静的表情更让他笃定马贼不会从西北面进攻，终于在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东南面传来了凄厉的哀嚎，接着火光冲天，“咚咚”作响的打鼓声让胡禄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不知道埋伏好的猎户能射杀多少马贼，又担心王凤不敌“黑林王”。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厮杀声渐渐小了，胡禄吩咐瘦猴警醒点，自己摸黑往东南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