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太行凤雏立凤羽
“这......”，悟源道长呆了呆，一时语塞。
无为子倒是坦然，关于武当至宝真武剑失窃一事，早已在江湖上广为流传，数十年了，他早已习惯了江湖上对此事的议论纷纷。
可是，武当众弟子却没有他这等心性修为。他们没办法不在意江湖上对此事的种种非议，更受不了旁人轻蔑讥讽的眼光，他们个个以此为耻，并誓要抓到窃赋寻回珍宝！
然而，世间诸事又岂会件件称心如意？
当日，名不见经传的宋书仁一人携着真武剑上了武当山，向武当的守山弟子说明来意，说是要归还真武宝剑。
武当守山弟子一楞，看向他的眼神惊疑不定，但毕竟真武剑事关武当派的声誉，马虎不得。所以，守山的武当弟子虽见他年纪轻轻，又一口便是事关武当声威的真武宝剑，便立即让人禀告师傅师伯，而其余弟子则半信半疑，留在山下与宋书仁盘谈。
守山弟子中有几人都是入派较久的，对真武剑失窃一事了解较多，并一直将此事引以为耻。
而此时，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竟带着一把十之八九是真品的真武剑说要归还？众弟子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是难以接受！
我武当弟子曾立誓要寻回本派至宝，以洗刷这数十年来的屈辱！可！可是！它却被其他人寻了回来？！
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开了，旁人又会怎样看我武当？堂堂江湖的一方名门大派，连寻回本派至宝都要靠旁人之手？他武当岂非人才凋零？掌门之下，弟子数千，个个都是废物不成？
想到这里，这几个武当的守山弟子俱是又羞又妒，有人甚至心中暗暗不满：我武当之事又何需你这外人插手？真是多管闲事！
几人心中愤愤，而宋书仁却全然不知，对他们的接连盘问也只当是武当守山弟子应该做的，对他们言辞中的敌意浑然不觉。
当其中一人问到宋书仁是何门派，师承何人时？宋书仁微微犹豫了下，神情有些为难，思虑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说。
这下可好了，武当留下的几名弟子疑心大作，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接着问他，这真武剑是从哪里寻回的。
宋书仁还是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说。那几个武当弟子当场就忍不住了，这人来历不明，说话又吱吱唔唔，此番推辞，定是心中有鬼！说不定他贼喊捉贼，就是他偷的真武剑！此番还剑就是要来武当生事，想要折辱我武当众人！
几人心念至此，心中皆是惊怒交加。他几人不再多说，认定宋书仁就是让武当在江湖上蒙羞数十载的偷剑贼！那还多说什么？几个守山弟子立即围住了宋书仁，摆出剑阵，要将其拿下！
宋书仁见状一呆，心下一片茫然，不知武当众人此番敌意因何而起。面对武当众人质问和怒喝，宋书仁连连否决。但武当弟子认定他是贼人后便再也听不得其他分说，宋书仁越是否认，他们便越是认定他就窃贼！
一场误会便由此而起。众武当弟子见他不肯承认就范，更是恼火便奋起而攻。
宋书仁无奈只得举剑格挡，边退边向众人解释。奈他说的口干舌燥，众人只是不理，终于，宋书仁也有了微微怒意。
他便使出游龙步，在剑阵中闪转腾挪，只一个呼吸，便点了守山弟子的穴道。众弟子一惊，都是动弹不得，想要大声呼喝，但却发现，宋书仁在点他们穴道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山路上一道身影飘飘飒飒，山脚下几个道士呆若木鸡。
待到宋书仁行至半山腰时，又碰到了几个道士。他们匆匆而来，见到迎面而来的宋书仁也是一愣，看到他身背兵刃，疾步上山的样子又脸色一变，宋书仁见状，暗道一声：不好！然后，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那几个道士见他这是要硬闯山门，皆是眉毛一竖，大喝一声：“大胆！武当山岂容你这等乱来？！”
说罢便要上前拦下宋书仁，然而宋书仁却没有和这几个道士废话，只是埋头急奔。几道士只觉得一阵大风呼啸一声从自己身边刮过，然后，然后......他人就不见了！
几个道士眼中尽是骇然：世间竟有此等身法？！几人发了一会儿呆便也缓过劲来，赶紧向宋书仁的方向追去了......
“原来这小施主一早就去过武当山了......阿弥陀佛！”，悟源大师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是啊！不过他来我这武当一趟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无为子忽然苦笑道。
悟源一呆，然后好奇道：“道长，此话怎讲？”
无为子转过头去看了看悟源，眼中深遂，既有无奈又有可惜。只见无为子指了指场中的宋书仁，对悟源道：“方丈，你可知这小子是何门派的？”
悟源皱了皱眉，这小施主刚才已经自报过家了啊！便道：“凤羽派？”
“那方丈可知这凤羽派是何门派？”
悟源沉默了，这，确实是他不知道的。
无为子见他不语，又缓缓道：“相传，几百年前，太行山住着一个自称凤雏传人的隐士。这位隐士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阴阳识变化，五行八卦皆在其两指之间。其本事能耐，实乃当世神人！”
“世人只道这凤雏传人是当世罕有的能人异士，对其钦佩有加。然而世人不知的却是，他不仅学识渊博善奇技淫巧，同时，他还是一位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
悟源听到此处，也不免双手合十，做了一揖。如此大才，能文会武，又是双绝于天下，当真让人好生敬仰！
无为子继续说道：“传闻当时江湖上风起云涌，豪侠倍出，各方势力都在招募侠士门人，而这凤雏传人则是各方势力必争的对象。”
“可是，凤雏传人乃一代奇人，又有谁能让他臣服，甘愿为其效力呢？”，无为子像是自言自语地反问道。
“于是，就有了各方势力齐聚太行山，数百人众围一人的局面。那凤雏传人生性高傲，又淡泊世事，对这一套自然是不感兴趣，挥一挥手，直接拒绝那数百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凤雏前辈真乃当世奇人也！”，悟源感慨道。
“是啊！就这份胆识！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潇洒自若地拒绝！贫道自愧不如！”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各方势力的数百好手自然面子上挂不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索性要用强的！绑他下山！”
“阿弥陀佛！”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行走江湖，又有几人能绕过这道弯呢？”，无为子笑笑。
悟源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不认同江湖上习武之人这般意气之争，但客过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为子和悟源都是淡泊名利之人，看悟源摇头，无为子也知，这也无奈之意。然后他又接口道：“就是这般，当那数百好手想用强的时候，却被接下来的事情给惊呆了。”
“起初，只有二三人进了凤雏传人的草庐，不消片刻，那二三便齐飞出来，皆倒地不能言语动弹。”
“旁人见状又惊又奇，又陆续进去几人然后和前面几人如出一辙，倒飞出来。至直此时，众人才明白，这凤雏传人不仅学识过人，就连武功也非同小可！”
“就这样，那些围山的高手进去几人就飞出来几人，一直到所有都进去了个遍，然后飞出来倒地动弹不得。几百号人，硬是没人请得动凤雏传人半步！”
“善哉善哉！”
“最后那些高手就在草庐处倒了一天一夜，直到穴道自行解开才陆陆续续恢复气力。其中有胆大者又推开门闯进草庐想再试一试，可是，这屋里哪还有凤雏传人的影子？”，无为子道。
“避其锋芒，敬而远之，隐者也！”，悟源赞了一声。
“动手留情，点到即止，仁者也！”，无为子也赞了一声，然后继续道：“于是，就这样，凤雏传人的名声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悟源点了点头，表示会意，不过他想了片刻，又皱起眉头，疑惑道：“那这又与宋施主的门派有何干系呢？”
无为子看向悟源，缓缓道：“方丈有所不知，这位宋少侠口中的凤羽派便是由这位凤雏传人一手创立的！”
悟源合十的双手一僵，似是意料之中，又似是意料之外。
见悟源微微一滞的表情，无为子也不作停顿，继续道：“可是这凤羽派向来极少在江湖走动，所以鲜有人知。”
“原来如此......”，悟源喃喃道。“阿弥陀佛！那道长又是如何知晓的呢？”，悟源奇道。
无为子听他这么问，像是想到什么，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一个缘字而已，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悟源虽然不知无为子为何哈哈一笑而过，但他本就不是好事之人，也笑了笑，作了一揖，不再过问了。
“所以，那日宋少侠可以说是单枪匹马，一人一剑，独闯武当而无人能拦。”，无为子说完凤羽派便又说回那日的宋书仁。
“无人能拦？”，一直古井无波的悟源终于脸色有了微微变化。
“不错，无人能拦。”
“就连道长也......”，悟源下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只见无为子沉默良久，终是苦笑一声，道：“贫道也不能。”
无为子倒是坦然，关于武当至宝真武剑失窃一事，早已在江湖上广为流传，数十年了，他早已习惯了江湖上对此事的议论纷纷。
可是，武当众弟子却没有他这等心性修为。他们没办法不在意江湖上对此事的种种非议，更受不了旁人轻蔑讥讽的眼光，他们个个以此为耻，并誓要抓到窃赋寻回珍宝！
然而，世间诸事又岂会件件称心如意？
当日，名不见经传的宋书仁一人携着真武剑上了武当山，向武当的守山弟子说明来意，说是要归还真武宝剑。
武当守山弟子一楞，看向他的眼神惊疑不定，但毕竟真武剑事关武当派的声誉，马虎不得。所以，守山的武当弟子虽见他年纪轻轻，又一口便是事关武当声威的真武宝剑，便立即让人禀告师傅师伯，而其余弟子则半信半疑，留在山下与宋书仁盘谈。
守山弟子中有几人都是入派较久的，对真武剑失窃一事了解较多，并一直将此事引以为耻。
而此时，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竟带着一把十之八九是真品的真武剑说要归还？众弟子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是难以接受！
我武当弟子曾立誓要寻回本派至宝，以洗刷这数十年来的屈辱！可！可是！它却被其他人寻了回来？！
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开了，旁人又会怎样看我武当？堂堂江湖的一方名门大派，连寻回本派至宝都要靠旁人之手？他武当岂非人才凋零？掌门之下，弟子数千，个个都是废物不成？
想到这里，这几个武当的守山弟子俱是又羞又妒，有人甚至心中暗暗不满：我武当之事又何需你这外人插手？真是多管闲事！
几人心中愤愤，而宋书仁却全然不知，对他们的接连盘问也只当是武当守山弟子应该做的，对他们言辞中的敌意浑然不觉。
当其中一人问到宋书仁是何门派，师承何人时？宋书仁微微犹豫了下，神情有些为难，思虑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说。
这下可好了，武当留下的几名弟子疑心大作，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接着问他，这真武剑是从哪里寻回的。
宋书仁还是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说。那几个武当弟子当场就忍不住了，这人来历不明，说话又吱吱唔唔，此番推辞，定是心中有鬼！说不定他贼喊捉贼，就是他偷的真武剑！此番还剑就是要来武当生事，想要折辱我武当众人！
几人心念至此，心中皆是惊怒交加。他几人不再多说，认定宋书仁就是让武当在江湖上蒙羞数十载的偷剑贼！那还多说什么？几个守山弟子立即围住了宋书仁，摆出剑阵，要将其拿下！
宋书仁见状一呆，心下一片茫然，不知武当众人此番敌意因何而起。面对武当众人质问和怒喝，宋书仁连连否决。但武当弟子认定他是贼人后便再也听不得其他分说，宋书仁越是否认，他们便越是认定他就窃贼！
一场误会便由此而起。众武当弟子见他不肯承认就范，更是恼火便奋起而攻。
宋书仁无奈只得举剑格挡，边退边向众人解释。奈他说的口干舌燥，众人只是不理，终于，宋书仁也有了微微怒意。
他便使出游龙步，在剑阵中闪转腾挪，只一个呼吸，便点了守山弟子的穴道。众弟子一惊，都是动弹不得，想要大声呼喝，但却发现，宋书仁在点他们穴道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山路上一道身影飘飘飒飒，山脚下几个道士呆若木鸡。
待到宋书仁行至半山腰时，又碰到了几个道士。他们匆匆而来，见到迎面而来的宋书仁也是一愣，看到他身背兵刃，疾步上山的样子又脸色一变，宋书仁见状，暗道一声：不好！然后，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那几个道士见他这是要硬闯山门，皆是眉毛一竖，大喝一声：“大胆！武当山岂容你这等乱来？！”
说罢便要上前拦下宋书仁，然而宋书仁却没有和这几个道士废话，只是埋头急奔。几道士只觉得一阵大风呼啸一声从自己身边刮过，然后，然后......他人就不见了！
几个道士眼中尽是骇然：世间竟有此等身法？！几人发了一会儿呆便也缓过劲来，赶紧向宋书仁的方向追去了......
“原来这小施主一早就去过武当山了......阿弥陀佛！”，悟源大师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是啊！不过他来我这武当一趟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无为子忽然苦笑道。
悟源一呆，然后好奇道：“道长，此话怎讲？”
无为子转过头去看了看悟源，眼中深遂，既有无奈又有可惜。只见无为子指了指场中的宋书仁，对悟源道：“方丈，你可知这小子是何门派的？”
悟源皱了皱眉，这小施主刚才已经自报过家了啊！便道：“凤羽派？”
“那方丈可知这凤羽派是何门派？”
悟源沉默了，这，确实是他不知道的。
无为子见他不语，又缓缓道：“相传，几百年前，太行山住着一个自称凤雏传人的隐士。这位隐士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阴阳识变化，五行八卦皆在其两指之间。其本事能耐，实乃当世神人！”
“世人只道这凤雏传人是当世罕有的能人异士，对其钦佩有加。然而世人不知的却是，他不仅学识渊博善奇技淫巧，同时，他还是一位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
悟源听到此处，也不免双手合十，做了一揖。如此大才，能文会武，又是双绝于天下，当真让人好生敬仰！
无为子继续说道：“传闻当时江湖上风起云涌，豪侠倍出，各方势力都在招募侠士门人，而这凤雏传人则是各方势力必争的对象。”
“可是，凤雏传人乃一代奇人，又有谁能让他臣服，甘愿为其效力呢？”，无为子像是自言自语地反问道。
“于是，就有了各方势力齐聚太行山，数百人众围一人的局面。那凤雏传人生性高傲，又淡泊世事，对这一套自然是不感兴趣，挥一挥手，直接拒绝那数百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凤雏前辈真乃当世奇人也！”，悟源感慨道。
“是啊！就这份胆识！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潇洒自若地拒绝！贫道自愧不如！”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各方势力的数百好手自然面子上挂不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索性要用强的！绑他下山！”
“阿弥陀佛！”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行走江湖，又有几人能绕过这道弯呢？”，无为子笑笑。
悟源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不认同江湖上习武之人这般意气之争，但客过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为子和悟源都是淡泊名利之人，看悟源摇头，无为子也知，这也无奈之意。然后他又接口道：“就是这般，当那数百好手想用强的时候，却被接下来的事情给惊呆了。”
“起初，只有二三人进了凤雏传人的草庐，不消片刻，那二三便齐飞出来，皆倒地不能言语动弹。”
“旁人见状又惊又奇，又陆续进去几人然后和前面几人如出一辙，倒飞出来。至直此时，众人才明白，这凤雏传人不仅学识过人，就连武功也非同小可！”
“就这样，那些围山的高手进去几人就飞出来几人，一直到所有都进去了个遍，然后飞出来倒地动弹不得。几百号人，硬是没人请得动凤雏传人半步！”
“善哉善哉！”
“最后那些高手就在草庐处倒了一天一夜，直到穴道自行解开才陆陆续续恢复气力。其中有胆大者又推开门闯进草庐想再试一试，可是，这屋里哪还有凤雏传人的影子？”，无为子道。
“避其锋芒，敬而远之，隐者也！”，悟源赞了一声。
“动手留情，点到即止，仁者也！”，无为子也赞了一声，然后继续道：“于是，就这样，凤雏传人的名声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悟源点了点头，表示会意，不过他想了片刻，又皱起眉头，疑惑道：“那这又与宋施主的门派有何干系呢？”
无为子看向悟源，缓缓道：“方丈有所不知，这位宋少侠口中的凤羽派便是由这位凤雏传人一手创立的！”
悟源合十的双手一僵，似是意料之中，又似是意料之外。
见悟源微微一滞的表情，无为子也不作停顿，继续道：“可是这凤羽派向来极少在江湖走动，所以鲜有人知。”
“原来如此......”，悟源喃喃道。“阿弥陀佛！那道长又是如何知晓的呢？”，悟源奇道。
无为子听他这么问，像是想到什么，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一个缘字而已，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悟源虽然不知无为子为何哈哈一笑而过，但他本就不是好事之人，也笑了笑，作了一揖，不再过问了。
“所以，那日宋少侠可以说是单枪匹马，一人一剑，独闯武当而无人能拦。”，无为子说完凤羽派便又说回那日的宋书仁。
“无人能拦？”，一直古井无波的悟源终于脸色有了微微变化。
“不错，无人能拦。”
“就连道长也......”，悟源下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只见无为子沉默良久，终是苦笑一声，道：“贫道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