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雀在后
吕府大堂之外，王秀站着笑呵呵地看着大堂之内的吕府主人，吕康。即便灯火皆无。
吕康也确实坐在大堂之内，斜靠着太师椅，眼神凝重地看着大堂外的大红袍。
“吕康，户部大司农，大周正三品，朱红孔雀朝服，凤坡吕村人，十九岁被凤坡县令举荐后入裴煌麾下，做起了户部尚书的门生幕僚，整整二十年。后参加秋试，以一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而死’一句话杀出重围，被陛下看中，然后在裴煌的动作下，做起了大司农一职来管理农税”王秀不紧不慢地说着吕康，这倒让吕康更加阴沉了。
“王大人深夜到访，说想问一件虚无缥缈的事，却在这说起了老夫的生平事迹。”漆黑的大堂内响出吕康的声音，“王大人到底意欲何为？”
“哈哈，吕大人把这看成生平，这明明是吕康的墓志铭，而不是吕大人的生平事迹”王秀笑得极为放肆。
“大胆！老夫虽然只是一名从三品的官员，可老夫也是大周命官！从二品的礼部尚书虽然是你的门生，可你，王秀，也不能侮辱于我！”大堂之内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我王某不明白，吕樊诚大人为什么要为吕康的理想生平愤怒呢？”王秀说着将藏于大红袍下的手偷偷伸向了背后。
大堂内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吕樊诚，北齐松阳人，二十三年前被北齐松阳县令召为幕僚，第二年就被血刀阁领走。十三年前潜入大周，杀死并假扮了吕康。你那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而死’是抄袭了北齐哪位田舍郎的吧。”
“安晨翦，宋岺贞，向钰，宁邬稹是你们动的手吧。”一个身影缓缓走出大堂，阴冷的气质与大堂上的兢兢业业得到吕大人完全不一样，“倒是我忽略了你这个渔夫的能力居然可以一夜灭四个大家族”
“怎么说，吕樊诚，吕大人，不应该夸奖下北司的调查能力吗？”王秀微笑地看着吕樊诚，“虽然北司花了大力气才查到的。”
“可你有没有想到我为何安稳活到现在？”吕樊诚笑得很轻很轻蔑。
“所以他们也来了。”
话毕，又有三位身着飞鱼服的人跳上屋檐，目标直指大堂前的吕樊诚。
吕樊诚看到来的三个人后开始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北司的核心人物都来了啊！仪制清吏司曹顾之、祭祀清吏司王岐安，还有礼部尚书罗网！”
“大鱼都已经吃钩了，渔夫哪有不提竿的道理？”罗网手里把玩着铁索说道。
“可如果钓起的鱼会吃人呢？”吕樊诚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我可不是那四个笨蛋！”
“怎么？这里有千军万马？”说着，曹顾之和王岐安就踏上了另两个屋顶。
“有本座足矣！”
说完一股强势无比的气势席卷而来，将王秀在内的四个人吹得一阵心悸。
“事了后，我真该向陛下请辞，居然不知道帝都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王秀脸色铁青，本来预想好吕樊诚会有后手安排，估算最多就是与兵士以及暗杀者们厮杀，为保险起见就把曹顾之、王岐安还有罗网一起喊过来，以保一击必杀，不留后患地抓住吕樊诚。不曾想帝都之下居然会有如此气势的人存在。什么时候进的帝都？进帝都后又可能去过帝都哪里？来帝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三个问题瞬间飘过王秀的脑子，毕竟一位如此强悍的人不可能只为保护一个人而来，除非这个人的价值与这位强者一样甚至更高；可如果不是，那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吕樊诚说白了就是个谍子，基本上无武力的谍子，手里握有的有大周的农税，知道大周的百姓的具体户数，按一户一甲的量，可轻易推算出大周甲士的大概人数，但是毕竟只管这块，其余的都操盘在裴煌手里，就算手眼再通天，以裴煌的性格，还不至于被他下属牵着鼻子走。
等下！没甲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在保护吕樊诚。
也就是说，在吕樊诚眼里，我等只需要那个人出手就好，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有准备了，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到来，吕樊诚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好一手，请君入瓮！吕大人！”王秀解开身上的红袍，“目标原来是我。”
“渔翁就是渔翁，那么快就想通了吗。”吕樊诚轻蔑一笑，“可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还带上了其余三个人，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吕樊诚顿了顿自己的笑意，继而感慨道：“我倒要看看失去了眼睛的周朝怎么去逐鹿中原！云凌子，就拜托你了！”
没人回答吕樊诚的话，唯有那一声声的脚步声。
仿佛踏在了四人的心间，每一个脚步声，都让四人的心里压力万分。
逃跑？
不可能的，明显感觉到自己被那个叫云凌子的人锁定了，再说了，跑哪去。一旦生出逃跑的心理，那就连一丝像样的抵抗就做不了，只会被那个云凌子分而割之，之后逐个击破。估计还没逃到皇殿下，就被他杀了。皇殿内的真正杀招是走不出皇殿的，除非皇殿被入侵，而不是长安被入侵。
既然逃不掉，那就索性一搏！
借着上弦月，四人终于看清了，走到堂门前的那个云凌子。云凌子也是看到他们四人，不过看待他们如同看待待宰的牛羊一般。
“就你们吗？”
秦王，我王秀要先走一步去地府报答恩人去了。
不对，自己应该会下十八层地狱，
对啊
地狱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
话分另一头
刘惠盈等五人在跑了一个半时辰后，还是停下来歇息一会，主要是让马休息一会。十五里一喂，二十五里刷马鼻，这种习惯还是被苗翎执行下去了。
架着篝火，月白和刘惠盈进入马车里面休息去了。只留下三个人留在篝火旁。
木材在火里劈啪作响。
可三人依旧保持沉默。最后是曾衿这位国士撑不住，也去休息了。
只留下苗翎和林放元围着篝火。毕竟守个夜，对于他们俩来说不过是一次运行内功的功夫而已
“路还远”
“我知道”
“还在想雪山吗？”
“没有”
“那你为何而来？”
“为不平而拔剑，寻剑心而下山”
声音虽小，可马车里的月白还是暗暗握紧了手。
吕康也确实坐在大堂之内，斜靠着太师椅，眼神凝重地看着大堂外的大红袍。
“吕康，户部大司农，大周正三品，朱红孔雀朝服，凤坡吕村人，十九岁被凤坡县令举荐后入裴煌麾下，做起了户部尚书的门生幕僚，整整二十年。后参加秋试，以一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而死’一句话杀出重围，被陛下看中，然后在裴煌的动作下，做起了大司农一职来管理农税”王秀不紧不慢地说着吕康，这倒让吕康更加阴沉了。
“王大人深夜到访，说想问一件虚无缥缈的事，却在这说起了老夫的生平事迹。”漆黑的大堂内响出吕康的声音，“王大人到底意欲何为？”
“哈哈，吕大人把这看成生平，这明明是吕康的墓志铭，而不是吕大人的生平事迹”王秀笑得极为放肆。
“大胆！老夫虽然只是一名从三品的官员，可老夫也是大周命官！从二品的礼部尚书虽然是你的门生，可你，王秀，也不能侮辱于我！”大堂之内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我王某不明白，吕樊诚大人为什么要为吕康的理想生平愤怒呢？”王秀说着将藏于大红袍下的手偷偷伸向了背后。
大堂内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吕樊诚，北齐松阳人，二十三年前被北齐松阳县令召为幕僚，第二年就被血刀阁领走。十三年前潜入大周，杀死并假扮了吕康。你那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而死’是抄袭了北齐哪位田舍郎的吧。”
“安晨翦，宋岺贞，向钰，宁邬稹是你们动的手吧。”一个身影缓缓走出大堂，阴冷的气质与大堂上的兢兢业业得到吕大人完全不一样，“倒是我忽略了你这个渔夫的能力居然可以一夜灭四个大家族”
“怎么说，吕樊诚，吕大人，不应该夸奖下北司的调查能力吗？”王秀微笑地看着吕樊诚，“虽然北司花了大力气才查到的。”
“可你有没有想到我为何安稳活到现在？”吕樊诚笑得很轻很轻蔑。
“所以他们也来了。”
话毕，又有三位身着飞鱼服的人跳上屋檐，目标直指大堂前的吕樊诚。
吕樊诚看到来的三个人后开始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北司的核心人物都来了啊！仪制清吏司曹顾之、祭祀清吏司王岐安，还有礼部尚书罗网！”
“大鱼都已经吃钩了，渔夫哪有不提竿的道理？”罗网手里把玩着铁索说道。
“可如果钓起的鱼会吃人呢？”吕樊诚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我可不是那四个笨蛋！”
“怎么？这里有千军万马？”说着，曹顾之和王岐安就踏上了另两个屋顶。
“有本座足矣！”
说完一股强势无比的气势席卷而来，将王秀在内的四个人吹得一阵心悸。
“事了后，我真该向陛下请辞，居然不知道帝都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王秀脸色铁青，本来预想好吕樊诚会有后手安排，估算最多就是与兵士以及暗杀者们厮杀，为保险起见就把曹顾之、王岐安还有罗网一起喊过来，以保一击必杀，不留后患地抓住吕樊诚。不曾想帝都之下居然会有如此气势的人存在。什么时候进的帝都？进帝都后又可能去过帝都哪里？来帝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三个问题瞬间飘过王秀的脑子，毕竟一位如此强悍的人不可能只为保护一个人而来，除非这个人的价值与这位强者一样甚至更高；可如果不是，那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吕樊诚说白了就是个谍子，基本上无武力的谍子，手里握有的有大周的农税，知道大周的百姓的具体户数，按一户一甲的量，可轻易推算出大周甲士的大概人数，但是毕竟只管这块，其余的都操盘在裴煌手里，就算手眼再通天，以裴煌的性格，还不至于被他下属牵着鼻子走。
等下！没甲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在保护吕樊诚。
也就是说，在吕樊诚眼里，我等只需要那个人出手就好，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有准备了，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到来，吕樊诚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好一手，请君入瓮！吕大人！”王秀解开身上的红袍，“目标原来是我。”
“渔翁就是渔翁，那么快就想通了吗。”吕樊诚轻蔑一笑，“可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还带上了其余三个人，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吕樊诚顿了顿自己的笑意，继而感慨道：“我倒要看看失去了眼睛的周朝怎么去逐鹿中原！云凌子，就拜托你了！”
没人回答吕樊诚的话，唯有那一声声的脚步声。
仿佛踏在了四人的心间，每一个脚步声，都让四人的心里压力万分。
逃跑？
不可能的，明显感觉到自己被那个叫云凌子的人锁定了，再说了，跑哪去。一旦生出逃跑的心理，那就连一丝像样的抵抗就做不了，只会被那个云凌子分而割之，之后逐个击破。估计还没逃到皇殿下，就被他杀了。皇殿内的真正杀招是走不出皇殿的，除非皇殿被入侵，而不是长安被入侵。
既然逃不掉，那就索性一搏！
借着上弦月，四人终于看清了，走到堂门前的那个云凌子。云凌子也是看到他们四人，不过看待他们如同看待待宰的牛羊一般。
“就你们吗？”
秦王，我王秀要先走一步去地府报答恩人去了。
不对，自己应该会下十八层地狱，
对啊
地狱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
话分另一头
刘惠盈等五人在跑了一个半时辰后，还是停下来歇息一会，主要是让马休息一会。十五里一喂，二十五里刷马鼻，这种习惯还是被苗翎执行下去了。
架着篝火，月白和刘惠盈进入马车里面休息去了。只留下三个人留在篝火旁。
木材在火里劈啪作响。
可三人依旧保持沉默。最后是曾衿这位国士撑不住，也去休息了。
只留下苗翎和林放元围着篝火。毕竟守个夜，对于他们俩来说不过是一次运行内功的功夫而已
“路还远”
“我知道”
“还在想雪山吗？”
“没有”
“那你为何而来？”
“为不平而拔剑，寻剑心而下山”
声音虽小，可马车里的月白还是暗暗握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