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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地道现奇观,大厅观奇书

    话说南荣谛等人进了地道,阿丘在堵住了后面入口。

    无光,这是南荣谛等人对此地道的第一印象。阿丘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吹了吹便燃了起来。

    潮湿,这是他们点了火折子后的首先感觉。地上的泥土异常的稀,似乎再向地下挖一尺便会有水喷出来。

    走过一段需弯腰的路,爬出一个口子,瞬间豁然开朗,这条道路似有一两丈高。

    “哎呀,好烫。”是浮尘子的一个小徒弟碰到墙后说的话。虽是浮尘子的小徒弟,但也有二十余岁,比南荣谛等要早生了六七年。“襄阳驿馆应该烧起来了吧。”南荣谛淡然道。

    浮尘子首先下的地道,走在最前,回首向南荣谛拱手道:“刚刚小英雄救命,鄙人还未称谢。在此向小英雄道谢了,但仍不知小英雄高姓大名。师傅是哪位。”

    南荣谛依旧冷漠道:“我叫南荣谛。这里还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赶紧找出路的好。”

    众人继续往前走,万幸此地道只有一条道路,并非四通八达,所以众人只需跟着道路走,接下来如何全凭建造者了。半刻钟的功夫,众人似乎行至一处大厅。因为这里不仅有火把,更有桌木凉席,台下更有一处水塘,从山顶源源不断的有水流入。

    更奇异的是,水塘旁的空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血迹未干,似乎并未死多久。浮尘子突然说道:“这人我认识,是北海的韩束。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另一人没见过,不知他俩有何瓜葛。”

    南荣谛并没有去管那两具尸体,即使看了自己也不会认识,只是细细观察着此厅内各式物件。

    只见桌上摆着各种奇怪的木具,似乎是用来算术的工具,南荣谛当然全都不认识。但有一件却认识,那是沙漏。只见沙漏通过充满了沙子的玻璃球从上面穿过狭窄的管道流入底部玻璃球。还有算筹,似乎这里的主人正解着什么难题,只做到了一半。桌上其他事物却是闻所未闻。

    桌旁有一口似岗般的大铁锅,周围有几只张着大嘴的铁青蛙,似乎想要接住从此“铁锅”掉落的什么东西般。

    “这是地动仪。”浮尘子突然说道。

    “我知道了,这是张衡曾经隐居之地。”南荣谛心动道。“三师傅跟我说过,近百年前,有一名士张衡,上通天文,下识地理,博学多才,却淡泊名利,曾做了几年官便辞官隐居,从此再未出现过。想必是在此隐居研究着什么东西。”

    又见桌旁有一木柜,打开后出现几卷书籍,一名曰《算罔论》,一名曰《灵宪》,又一名曰《木工奇异法》

    南荣谛翻开《灵宪》,一篇写到“曰:太素之前,幽清玄静,寂漠冥默,不可为象,厥中惟虚,厥外惟无。如是者永久焉,斯谓溟涬,盖乃道之根也。道根既建,自无生有。太素始萌,萌而未兆,并气同色,浑沌不分。”似乎是一本关于天文的书籍。南荣谛只读这几行文字,便彻底被张衡折服,大叫一声:“好。我等从未想过,世界会是这般模样。张衡真世间大才。”

    浮尘子却面露凶色,掏出袖中短剑,便朝着正沉迷书中奇想的南荣谛刺来。

    “大胆。”一声闷响,浮尘子已被阿丘一掌击飞,该是无常索命,凡人难避,这浮尘子刚被“寿春双子”打成重伤,如何能抵挡阿丘的这一掌重击,直到满处尖石的峭壁上,顿时胸口、手臂、大腿好几处被尖石刺穿,呜呼哀哉。这浮尘子在驿馆时便是假意想救南荣谛,正如那“寿春双子”所说,不过也是想抢解药来要挟他罢了。本来以为南荣谛一定知道山洞在何处,怎知南荣谛确实不知,却阴差阳错的进到山洞,如今正是杀光外人,独吞宝物的大好时机,奈何……

    南荣谛却未曾发现身后之事,仍沉浸于书中大识。那浮尘子的那名弟子见自己师傅偷袭不成,反被杀害,吓得立马跪下磕头,大叫“饶命。”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南荣谛才放下手中之书回头,见浮尘子已死,他仅剩的一个徒弟跪在地上,事情已了然于胸,只说了句:“我不杀你,待出了山洞,自行离去吧。”

    又转头对阿丘说道:“我知道这事的缘由了。”

    据南荣谛猜测,是那两具尸体的其中一人发现了此山洞,但奈何见识短,无法弄懂这些物件的用途,是以写信给各方人物来共同参详,叫的人有道馆的浮尘子,又有苗疆的外族人,也有见多识广的“神见喜”,想那人也是思考周全,怕这等物件一个人不能使,还叫上了心意相通的“寿春双子”。但又怕自己敌不过,“宝物”被夺了去,所以所叫之人虽各式各样,却也不敢邀真正的名家大士。奈何那韩束不请自来,跟踪那神秘人进此山洞,最终两败俱伤,一起死于山洞。至于那神秘人是谁,没人知道,也不必知道了。

    阿丘与那两人细细听着,只见细节严丝合缝,不免佩服南荣谛的逻辑思维。

    这时南荣谛又发现桌下有一卷纸条,上书道:“鄙人此生唯爱细观世界,所述理论乃毕生所识,奈何只沧海一粟尔。若有后人取得此几书,切记遵循自然,切勿用此术做伤天害理之事,世间万物自有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人力不可强求,但凡,尽人事,守自格便足矣。”后书张平子绝笔。

    南荣谛若有所思,呆了片刻,然后转身道,把他们三人安葬了吧。这三人当然不包括浮尘子那徒弟,只是浮尘子、韩束与那神秘人。

    将他三人安葬毕了,阿丘便叫那人去寻出路,自己帮南荣谛把那几卷书收入包袱背了起来。突然南荣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摸向自己胸口,终于长舒一口气。

    原来,他是怕如此一连串的事件,弄掉了那件乐器,毕竟,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伸手一摸,仍在怀里,心里不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