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与武,仁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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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皇物止啼,厅内酒席。国舅遇害,后山棋局。

    众人回到山寨。一中年妇人忙跑到裴尚跟前说道:“大当家,你刚刚叫人抱给我的那孩子,奶也喂饱了,哄也哄了,可就是哭,从你下山哭到现在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朱朗上前道:“劳烦带路。”那妇人便带着他们兄妹五人加上裴尚往自己家走。还未到门口,婴儿啼哭声便一阵阵的传出。这孩子不光自己大哭,哭声还把张姨的儿子也吓得小声啜泣。

    张姨进屋忙把自己儿子抱到屋外哄。朱朗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物件,似鼓非鼓,似杯非杯,却是铁的,转动会发出长鸣般铃声,“叮~”。孩子听到这声音似乎很熟悉,双眼瞪大盯着,不再发出任何哭声。

    “啊……这……”裴尚一脸惊恐的看着朱朗手机的物件,心想:这可是只有皇宫里才有的乐器,这几人……怎会……

    张大拉着裴尚的手走出屋外,拱手道:“当家的,我等几人实有难言之隐,望大当家勿多言。这件事,我们是生死不会给任何人透露半点的。还请大当家海涵。”

    裴尚虽内心有万般好奇,但人家已说到如此,便也把好奇心压到了肚子里。便道:“既然张先生有难言之隐,我也并非不识趣之人。我先回大厅更衣,今晚摆宴请各位务必出席。”说完便自行去了。

    亥时刚到。聚义厅内灯火通明,裴尚同张大五人各自把盏。三巡酒,五味菜。裴尚便主动说道:“我今日有幸见到世间武学高人,甚是开心。请各位从此在寨里住下,咱们有酒同饮,有钱同取。各位都可坐一把交椅如何。”

    张大道:“我等志不在交椅,只想寻一处落脚,能抚养那小儿成人,江湖的事本不愿不管的。若大当家有何需要我兄妹效劳的,在所不辞,这交椅嘛,便不坐了。”

    “那孩子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们只为抚养他长大而放弃这些名利。”

    “大当家切勿多问,我等实无法回答。”

    裴尚便道:“既如此,我也不强求了,各位在山上有何需要,尽可自取。”

    过了半晌,裴尚又道:“听闻张先生刚到山下时便露神功,王兄的功夫也见识了,善面…额…蚩尤兄也小露了一手,这位外号‘袖有奇门’想必暗器非常了得了。恕在下眼拙,这位朱三哥的功夫所练是何方向实在看不出,还望指教。”

    “啊哈哈……大当家,我这三哥半点功夫不会。”说话的是善面蚩尤。

    “当真?”

    “我这三弟本是士家弟子,从小只读圣贤书,不顽皮,更不喜欢这打打杀杀的武功。虽是士家子弟,却知世间疾苦。在我们吃不起饭时还从家里拿东西给我等。所以我们一起长大,想那幼年时光,我们几人爬树打架,他便拿书在旁细读。偶尔还给我们讲书中故事。若非我三弟,我等粗鄙之人怎会识字,恐怕早已饿死街头了。”张大眼神有光的说道,仿佛在回想幼年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实则他是不愿再多说关于朱朗的家世问题,无比坎坷罢了。

    “原来如此,朱兄从小便有如此大仁之举,在下佩服。”裴尚起身拱手道。

    “过奖。”朱朗也起身道。

    “今日在下有幸结识各位英雄,又仰仗各位处理好了与青蛇山的纷争,实乃我之大运。来人呐,安排酒席,我要与五位同饮。”裴尚说道。

    如此,张大、王五、朱朗、善面蚩尤、袖有奇门兄妹五人与那神秘婴儿便在巨石山扎稳了身子,帮着裴尚处理一些特殊纠纷,不在话下。

    不觉时光已逝。看那婴儿一天天长大,待他刚能站立时,他的二师傅便教他蹲马步;刚能说出第一句话时,三师傅开始教他之乎者也;四岁诞辰那日,大师傅送了他一副围棋;五岁时四师傅把他抛得老高又接住;五师傅又给他做了一大把木质袖针。

    匆匆七年已过

    公元200年。这日,朱朗正于屋中读《论语》,门突然被撞开,冲进一矮脚大汉。“三哥,不好了,董国舅等人被曹贼杀了。”这正是善面蚩尤,见他满头大汗,脸上也见不到以往的笑容。

    “赶紧去见大哥。”朱朗立马放下手中的书,走出门去,正好见到两个六七岁的孩子在那玩耍。“南荣谛你过来。”朱朗把其中一个孩子叫了过来。这便是当年他们带着的那个婴儿,如今已到龆龀之年。

    但见这孩子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踉跄的跑过来,两眼放光的仰头望着朱朗道:“三师傅,找我什么事呀。”

    “跟着我。”朱朗板着脸道。“哦。”南荣谛似乎已经习惯他三师傅这一直没有感情的表情,只在身后恭恭敬敬的跟着。

    走过巨石广场,穿过一两条山路,便出现一张石桌,张大与袖有奇门正端坐下棋。背后有条瀑布,也不知水从何处而来。只见一股洪流直冲而下,在日光的映射下,像是悬空的彩练,珠花迸发,有如巨龙吐沫。石桌离悬崖就一两丈距离,南荣谛虽然常被师傅们带到此地习武读书,但是走到这,双腿还是不自觉往后缩。

    “大哥。”朱朗喊道。“嘘。”是王五用手制止了朱朗并说:“大哥想尽办法逃劫呢。”

    朱朗凑上前看棋局,但见黑棋的肩冲遭到白靠的反击,自身联络再度受阻,两子深陷白阵。白子挂角后形势已颇佳,但之后的点角却反而损了,黑棋抓住机会在白阵中做文章,局部白棋有做活的手段,可袖有奇门选择一路点杀黑棋,反倒让张大逃过一劫。

    盘尾收官,张大执黑棋领先七目,以半目险胜。王五笑道:“五妹还是那么冲动,穷寇莫追。”袖有奇门虽说是个女人,但脾气却比男人更烈,这些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

    末了,张大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对朱朗说:“怎么了这么急。”又见善面蚩尤那副表情,知道事情坏了。便道:“不急,慢慢说来。”

    “董国舅被曹贼害了。”此话一出,张大,王五,袖有奇门等三人已愣住。气氛突然变得沉默,没有人说话,没有声音,只有瀑布的水声。

    南荣谛扯着他大师傅的衣角说道:“大师傅,大师傅,董国舅是谁呀。”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