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智破凶杀案十二事件的背面1

中国福尔摩斯探案集

十一智破凶杀案

20多分钟后，王科长一行人的摩托车队轰隆隆赶到了村里。

惹得许多村民都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春节将近的倒春寒令人感觉到了缕缕寒意，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来，变得极柔和极绵软，没有了刺目的强烈；空气中似乎有零星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人们手上、脸上，化了。

一堵土墙下边，几丛枯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但阳光却给墙壁涂上一层金辉，聚拢些许暖意。

那个老乞丐还没走，正坐在这个温暖的土墙下晒太阳。似乎还在等着刘桂兰出来送他一碗岐山面。他蜷缩着身体，微闭双眼，在享受那阳光下的温暖。

摩托车哗哗放了一排，王科长一行人在刘桂兰带领下朝老乞丐走去。

刘桂兰神情紧张严肃地急急向前，伸手一指：“喏，就是他，盗窃集团的眼线。快把他抓起来。”

几位旁观的村民一听，顿时笑起来，这女人真是神经过敏了，明明是个老要饭的么！

王科长一瞅那老乞丐，眼前不由一亮，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怀着一种胜利的喜悦走到那老乞丐跟前，站住了，用调侃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对方。接着，王科长的嘴唇里挤出了讥讽的声调：“你不是千里迢迢赶到这儿想看看她吗？你就看个够吧！”

那老乞丐一惊。

刘桂兰怒火中烧地过去：“哼！想打老娘的主意？妄想！”伸手给了老乞丐一个嘴巴。

老乞丐满嘴哇哇着。立刻可怜兮兮地用手比划，意思是：我只想讨口吃的，并不想打她什么主意。

“够了。”王科长忽然大喝一声，“你装哑巴也没用。”接着嘴里吐出了一个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名字：

十二事件的背面（1）

“李进财，你被逮捕了。”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都跟不上思维，都以为王科长忽然间得了神经病，怎么大叫起死人的名字来？他们的嘴个个都成欧型，脸上满布惊恐。

王科长说着上前劈手揪住老乞丐衣领，另一手一把扯下对方的假头发、假胡须。这些玩意儿似乎是粘上去的，一抓就掉。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进财，那个两年前被张万辉用刀捅死的李进财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人们眼前。活生生的呼吸、活生生的表情、活生生的实体……那脸盘，那身体，那手指，那五官，逼真准确，没更改任何一根线条。

真真实实的李进财，不折不扣的李进财，完完整整的李进财。尽管被脏污包裹，但仍是人们熟悉的模样。

刘桂兰吃惊得尖叫起来：“我的娘呀！”

所有围观的村民都愣住了。

一下子凝固了几十个天大的谜。

一下子搅浑了几十锅浆糊、缠乱了几十团乱麻。没有比死人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更令人震惊的事了。刘桂兰呆了，长久地凝视着眼前突然复活的丈夫。这个丈夫不是已进了坟墓吗？她的理智世界已发生了巨大颠倒，逻辑思维已紊乱不堪。她已分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弄不清该信科学还是该信鬼神？

当她再次用感官体验到丈夫存在的真实性时，她冲动地扑过去抱住了丈夫。她哇哇大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死鬼啊死鬼……”

她紧紧地抱着丈夫，好像抱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好像她失去了他已有一个世纪。她抱得是那样紧，好像只要一松手，珍宝就会又突然不翼而飞。

李进财则被这突变弄成了僵尸。

刘桂兰忽然松开手朝后跳一大步，与丈夫脱离开，目光像刀子样地射向丈夫。逻辑思维一开动，想：既然眼前是丈夫李进财，那么在棺材里躺着的肯定是张万辉了。自己的丈夫李进财才是凶手，他杀害了张万辉，还残忍地把人家脸扎个稀巴烂，灭绝人性啊！

她又用眼神和王科长交流问是否如此。王科长则回之以就是如此的眼神。

她冲上去扬起右手，狂怒地扇了丈夫一个嘴巴：“你你，丧尽天良啊！呜啊啊啊！老天爷呀！……”

李进财面孔赤红地蹲到地下，双手抱头。他无话可说。这些年逃亡中他时时后悔，弄了个啥屁事嘛？总共才抢了几百块钱，为这点钱杀个人，不值啊！抛家弃舍去逃亡，吃尽千辛万苦……但天底下哪有卖后悔药的？

“站起来！站好！”王科长愤怒地断喝。

李进财站起来，惶惑地用手挡住脸，接着就一直垂着眉，不敢再碰王科长的目光。

他脑海里意识流流动起来，从记忆深处扯出逃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