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真相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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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往事

    此后昆山国入侵,先皇醉心于长生之术,无暇顾及朝政,命太子居中调度,二皇子也就是赵王率兵出征,我也随大军一同前往。

    我那时武艺初成,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一心只想杀敌报国。三年之中血战沙场,每战必争先,立下很多军功。虽然遍体伤痕,军中袍泽也不再当我是纨绔子弟,结交了很多生死兄弟。”

    谈到这里,他一改郁郁之色,满脸阳光。李恒也不禁热血沸腾,大声说:“大哥,好男儿就应当保家卫国,纵然战死沙场,也不枉生于天地之间。”

    肖战天大笑着说:“今后有机会,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定是一见如故。兄弟,你这一声大哥叫出来,今后我便当你是亲兄弟了。否则总是觉得欠你一条性命,心中不畅快。”

    李恒讪讪一笑:“兄长不认为我武功低、见识浅,那我就高攀了。”

    肖战天微笑着说:“武功低可以学,见识浅可以多历练。可是天分这东西就是老天爷给的了。我像你这个年龄时除了武功,可没一样比你强。尤其是心思缜密,简直是出类拔萃,切不可妄自菲薄。”

    李恒脸一红,心里说这可不是老天爷给的,小时候是环境逼迫,现在则是穿越给的。接着问道:“大哥,不知道当时太子出了什么事?当今皇上继位前就是赵王吧?”

    肖战天脸色一沉,默默不语。半晌后说道:“赵王大胜回朝后反而深居简出,终日在家中饮酒,只偶尔请几个旧日的好友作客,我便是其中之一。那时我姐姐产下一女后再次有孕,可是这一次身体反应很大,我经常去探望。因为喜欢看书,身旁总是跟着一个书童,也会带入太子府。太子和我自幼亲厚,出入内宅也不避讳。

    某一日,这书童突然向大理寺告发,说太子府的人以“巫术”迫害当今圣上。搜查后果然发现了物证,再有我书童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全。

    先皇当时与一帮道士研究长生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服用丹药后身体一直不好。这群道士终于找到了借口,再有朝中赵王的人推波助澜,盛怒之下便囚禁了太子。

    我本想上朝为太子辩护,却被家父囚于府中,半步不能出门。

    太子一向仁厚,朝中的大臣对此多有微词。太皇太后最喜长孙,连夜招大理寺卿问话,限期拿出证据,否则就要还太子一个清白。

    谁知案件还没有查明,赵王就利用先皇被气病,太子被囚,朝中人心惶惶时,发动政变。他在军中威望显著,有一批久经沙场的宿将跟随,竟然一战成功,登上了皇位。”

    肖战天谈到这里,气息渐渐变得粗重,情绪激动起来。

    李恒忙劝道:“大哥,此事必定早有预谋,恐怕从太子册封之日起便有了谋划,就算没有你的书童,也会收买其他人。“

    肖战天恍若不觉,又说道:“他成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谋反罪杀了太子府所有的男丁,三个月后我姐姐产下一男婴,当场就被溺死。我姐姐伤心之余,剃度修行,再也不肯见我一面。”

    李恒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又问道:“大哥浪迹江湖,也是被逼的吗?”

    肖战天摇摇头:“他把书童的检举算在了我头上,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三年前家父战场旧伤复发过世,之后更是力排众议,也不管我已十几年不在京城,把忠候的爵位传给了我。而我姐姐也在修行三年后被纳入宫中,封为淑妃。地位虽在皇后之下,恩宠尤有过之。我们肖家族人在朝中也各有封赏。”

    李恒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什么?是为了肖家在军中的人脉吗?”

    肖战天回答:“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他小时顽劣,偏偏只听我姐姐一个人的话,对我姐姐倒是真心真意。”

    良久过后,李恒问道:“大哥一身武艺,满腹经纶,难道真的甘心老死山林吗?我看大哥刚刚说起军中之时意气飞扬,与往日郁郁寡欢的样子大不相同。心中的这一腔热血还没有凉透吧?”

    肖战天一阵苦笑:“我害得姐夫一家家破人亡,更害得姐姐生不如死,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她!”

    李恒知道这件事才是他最大的心结。肖战天虽然是个官二代,性格本身却有些孤僻。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些文艺青年,不喜欢勾心斗角。

    但是情商和智商不同,会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自然而然地增长。他孤身一人游历江湖,这段经历极其宝贵,多年下来,早就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青年了。从他日常和自己的谈话就能看出来,官宦人家的子弟,心里究竟还是有朝廷的。就像自己一样,有了系统心思也只能在查案上。他又何尝不知肖战天话里话外的含义,只是军中确实不适合自己。

    屁股决定脑袋啊!

    整理了一下思维,对肖战天说:“大哥,燕国历经四百年到今天,在您的眼中它是一个奋发有为的年青人,还是一个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的中年人,或者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呢?”

    肖战天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恒,愤然道:“我大燕国怎会是一个垂死的老者!安于现状或许有之。”

    肖战天这些年在取暖帮也深知民间疾苦,又点点头说:‘土地兼并,史治不清这些是有的。只是天下这么大,也在所难免。“

    “那么大哥认为这种情况下是一个中庸碌碌的皇帝好,还是一个历精图治,有所作为的皇帝好呢?”李恒顿了顿,让他消化了一个自己的话又接着说:“今上继位以来北拒匈卑,西挡昆山,南结百越,用了十年左右的时间把先皇时摇摇欲坠的天下形势稳定了下来,这几年又打压外戚,整兵备武。就算是当年的太子,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吧?”

    肖战天点点头说:“他虽然心狠手辣,却雄心大志。太子虽然忠厚,未免优柔寡断。”

    李恒顺着他的思路说:“当年的惨案对大哥来说自然是刻骨难忘,可是对天下的百姓而言,早已是一段历史了。对忠候府而言,也不过是经历过的众多陈年旧事中的一件而已。

    先贤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大哥身为当代忠候,身居高位,切不可忘了天下百姓,不可忘了先祖,更不可忘了四百年来军中袍泽为抵抗外侮流出的每一滴献血!

    就是令姐也不想看着你消沉下去,辜负了这一身武艺,满腹的文章、韬略!须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肖战天静静地看着李恒,轻轻地拍了拍他肩头说:“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能在这里遇见你是我的幸运。等伤好以后咱们好好聊一聊,把你从书里听来的话好好跟我讲一讲,真是字字珠玑,令人心醉!”

    一道曙光从洞外射入,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一早肖战天与李恒作别,带领众人返回翠云峰。看着肖战天心中开朗,李恒也为他暗暗高兴。泰山在他百般安抚下才和孙立夫一同回了山寨。

    担心家里的一老一少,同大家告辞后返回了无为县。

    家中一切平安,他又担心衙门中有事,洗漱后便急冲冲的返回了县衙。

    时间已近中午,冯大庆一脸严肃的从外面回来。见到李恒不由得高兴的迎了上来说:“听李伯说你去给令尊扫墓,这几天衙门里都在谈论你在老李捕头灵前立誓,破一百件案子的事。令尊在天有灵,一定以你为荣。”

    李恒有些哭笑不得,这不过是自己当日在褚天方面前讨官的借口。不知怎么传了出来,反而成了美谈。当然这是一件好事,是今后主动去查案的一个好原由。

    这个世界的人颇有古风,往往随口说出的话也要一诺千金。何况灵前许下的重誓,已经是涉及孝道。

    冯大庆又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出了一件案子,本来你和吴捕头都不在,今早就应该上报,我想这一百件案子短时间内可不好遇到,干脆和赵海作主一起压了下来,就等你回来再说。”又怕李恒误会,解释说:“事情没有耽搁,早上我们就去了现场,都已经处理过了。”

    听他说特意的留了下来,李恒好奇的让他们把案卷拿了过来。这是一宗入室劫财劫色的案件,贼人在子时翻墙进入院子,破门而入,把屋中的男、女主人用刀逼住后捆绑,劫财劫色后逃离。所幸两人都没有受伤。

    案件记录的较为详细,对破案却没有多少帮助。疑犯蒙面作案,只知道身高,胖瘦和口音,除此以后就是失窃的财物,劫色的过程简单的几笔带过,或许是事主不愿意多谈吧。

    嫌犯是本地口音,整个犯案过程从容不迫,没有留下多少线索,财物搜刮的也非常干净,显示是个惯犯。

    这让李恒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类似的案件一旦开始,案犯尝到了甜头,连续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大燕国太平四百年,人口达到了六亿,吴为县县城内的人口接近十万,居住又分散,仅靠二百余名差役本来就是人手不足,最怕发生的就是连环案件。这种案子影响大,持续时间长,府城都会关注,属于必破的案子。

    他还是决定亲自去问一问。

    冯大庆领路,二个人来到了东城的一个居住区。这里是百年前人口增长后自发形成的,与主城区相连,十字和丁字路口林立,治安多由当地的里长、保长协助管理。此类建筑在大燕国州,县中普遍存在,类似于前世的城中村,是各类案件的高发地。

    走进小院,屋内的陈设显示主人的家境较为富裕,一男一女垂头丧气的坐在红木桌前,一言不发。这是一处独门独院,屋主是夫妻二人,女主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颇有几分姿色,男主人有四五十岁。二人数年前搬来无为居住,靠着男人做一点小生意糊口。

    李恒忍着疲劳,脸上堆着笑容对二个人说:“钱大哥,铁大嫂好,我是县里的捕头李恒,有几句话要再问问二位。”

    这一类案件往往是女事主了解的情况更细致,询问的关键是让她肯开口详细的描述一些细节,以便发现重要的线索。可是冯大庆他们竟然没有带女捕头过来,他也只好亲自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