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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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孟家喜讯

第两百四十六章 孟家喜讯

“过来用膳啊。”孟慕晴搁下托盘,朝屏风内略显茫然的高尘招手。

极其寻常的菜肴,散发着令人食欲大动的香气。

高尘心窝甚暖,还有什么比得上醒来时,能见到心仪之人端上膳食更让人幸福的呢?

匆匆洗漱后,他便坐在了案后的软垫上。

“唔,味道还成吧?”孟慕晴直身站在案边布菜,余光却一直徘徊在高尘的脸上,带着点点期盼,点点紧张。

“军营的炊事换人了么?”高尘神色不明地问道,颇有些高深莫测之态,浑然看不出喜怒。

孟慕晴心头一紧,难不成这菜他不喜?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亲自下厨啊!

她忙拾起筷子尝了一口:“挺好吃的啊。”

味偏寡淡,理应符合他的口味才是。

“呵,我有说不好吃吗?”高尘伸手把人搂入了怀里,毫不顾及她沾染着油渍的唇,俯身吻了上去,狠狠地将那些美味合着她的气息一并吞入腹中。

这个丫头啊,叫他怎能不爱?

孟慕晴被吻得七晕八素,身子化成了一滩水,软绵绵靠在他的怀中,小脸晕红,眉眼间更是流露出几分情动的风情。

“今日的饭菜是为夫此生吃过的最美的一次。”喑哑的嗓音幽幽传入鼓膜。

“那你还故意那样说!”孟慕晴嗔怒道,拳头轻轻砸向他的胸口。

捉弄她很好玩么?

“不如此,为夫怎知娘子这般在意呢?”高尘挑眉反问,戏谑的暗芒在眼底闪动,仿若一只得逞的狐狸,气得孟慕晴直磨牙,拳头再次举起,这次却没能成功砸到,而是落入了他的大手里。

“烫伤了?”笑意顿时敛去,带有厚茧的指腹抚过她柔嫩手背上的几枚红色水泡,不擅厨艺,却任性地非得下厨,她存心想害自个儿心疼吗?

高尘不悦地抿了抿唇线,终是舍不得责备她,将人松开。

“我命人去找些烫伤药来。”

“别!”孟慕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诀,红着脸说,“这点伤哪用得着大费周章的上药啊?顶多明日就没事儿了,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的近侍,你见过主子去给奴才取药的吗?”

她做菜时有不少士兵看见,这会儿再去取伤药,那些人会怎的想?

“上回在莫洛河岸的风波至今都没过去,再出点岔子,你龙阳之好的名头,就别想摘掉了。”虽说她挺喜欢看着高尘吃瘪,但背负上断袖之名,于他不是件好事儿。

“你啊。”高尘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心。

这丫头,总是如此,处处为他着想。

孟慕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知道,高尘这是妥协了。

高尘最终确是如了她的愿,只打了盆凉水,小心地替她擦拭伤口。

他发誓,此生绝不会再让她进一次火房!

高尘狠狠瞪着她手背上那些极为扎眼的小水泡,暗暗想道。

几日后,朝廷押运来的米粮抵达了边关要塞,负责此次运送的是高信,他不仅带来了米粮,同时也带来了高永帝的圣旨。

朝廷勒令高尘领兵回京,他离京时率领的精兵皆要返回京师,且守卫边关多年的穆玉峰等一众将领,也要随队回去,听候封赏,暂替他们镇守边关的,是随高信一道前来的两名年少武将。

高尘接旨后,便命穆玉峰带钦差入城,安置在衙门的后院,待夜里,才为他们举办接风宴。

人退出主帐,高尘随手将圣旨扔于案几上,脸廓微冷,哪是即将得到封赏之人该有的样子?

孟慕晴朝帘子外看了眼,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开口:“皇上召边关将领全数回京,恐怕这一回,再想返回边关是不可能了的。”

这道旨意,看似无上恩宠,可实则,却是明升暗贬,想将此次有功,且对高尘信服的将领从掌兵权的要职上撤下来。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旨意不得不让人如此联想。

若圣上无此心,怎会把将领们全部召回京师?

便是要行赏,一道圣旨足以,除非他想着把这些人留于京中为官,不再下放到边陲。

“好了,”瞥见她面上的凝重之色,高尘勾唇笑了,“事儿是否如你所想,回京便知,现在想太多,除了会叫你烦心,起不了任何作用。”

圣旨已下,不论是他,还是边关将领,都只能遵旨而行。

孟慕晴何尝不晓得这个理?只是想到皇上的猜疑,不由有些心堵罢了。

高尘抬手替她拍了拍后背。

孟慕晴斜眼望去,无声询问他此举何意?

“为你顺气。”他淡淡地说。

纵然心头再堵,见着他这副体贴、温柔的样子,也全都散了、软了。

“不管皇上他心思为何,我都会陪着你。”她悄悄伸手,拽紧他的衣摆。

猜疑也好,提防也罢,她会一直同他待在一起,荣辱与共!

接风宴在天色渐沉时召开,地点就在军营。

穆玉峰喝得有些多了,竟在席上拖着那两名即将接手镇守边关重任的武将,絮絮叨叨地同他们说话,交代他们定要守好要塞,保护好城中千万百姓。

孟慕晴看在眼里,不禁对穆玉峰肃然起敬。

他是真的把镇守边关当作了毕生最大的责任,才会在即将离开时,如此恋恋不舍。

为将者,当如是。

酒过三巡,高尘有些乏了,便带着孟慕晴提前退席。

微凉的夜风从栅栏外刮来,那微醺之意,立时散去了许多。

“徒儿啊。”白胡子不请自来,早早等在了营帐中。

“前……”在白胡子略显不满的目光下,孟慕晴识趣地改变了称呼,“师傅。”

“乖。”白胡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随后,眼刀立即投向高尘,连徒媳都对他礼遇三分,偏生他这徒儿,愣是对他不假颜色!“哼!”

不悦至极的轻哼,高尘不是没有听到,绕过长案,在上首落座后,才淡淡地问:“师傅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有事说事,没事速走,别再次打扰了他和晴儿难得的独处。

他心中所想,透过深邃的眸透露出来。

白胡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分明是过河拆桥!

“师傅,您喝水。”眼见氛围有些怪异,孟慕晴赶紧打圆场。

“还是徒媳好啊。”白胡子赞许道,随后,竟说他饿了。

孟慕晴嘴角一抽,余光瞥见高尘那不快的神情,偷偷朝他投去抹安抚的眼神后,便乖乖出了营帐,去准备膳食。

“师傅,究竟有何事?”高尘复又问道,什么事竟要特地支开晴儿?

白胡子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伸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各白玉药瓶,搁到他身前的案几上。

“这是今年的药。”

高尘神色漠然地将药瓶收好。

白胡子有心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帐外已有脚步声传至,他终是吞下了满腹的话语,飞身跃出帐中。

“咦?师傅他老人家走了?”孟慕晴捧着托盘进来,却是没看见白胡子的影子。

不是说饿了么?

“师傅他行事向来不着调,往后熟悉了,你便会知道。”

听到帐内飘出的话,白胡子气得内力一泄,从半空落下,在帐外不远处的树上站好。

气呼呼瞪着帘布。

听听,听听,这是徒弟该说的话吗?

可随即,他又想到了爱徒的身子。

“诶……”但愿这次的药能多撑上些日子,莫要再让那双紫眸出现了。

四日后,大军在天未亮之际拔营启程返京,他们走得悄无声息,没有惊扰到城中一名百姓。

孟慕晴骑在马上,脑中却不期然浮现了百姓们醒来后,得知大军悄悄离开时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些老百姓对高尘十分尊敬,两天前,她还听营中的士兵谈及,百姓们在坊间议论要为将士送行的事儿。

不能亲眼目送大军离去,他们应该会很失望吧?

孟慕晴猜想到,但她也能理解高尘传令隐瞒百姓拔营的举动。

行军两日,一只海东青从苏州飞来,带来了一封家书。

大军在官道旁歇息,高尘带着孟慕晴走到白杨林中的无人之处,将书信递给她。

“是你二哥的亲笔信。”

“二哥来信了?”孟慕晴赶忙展信来看,当看见上边所写的事儿后,小脸染上几分喜色,“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她有弟弟妹妹了?

孟慕晴乐得捧着信傻笑。

真好,娘她平安诞下了宝宝,真的太好了!

喜悦的泪光在眼眸里闪烁,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苏州去,回家去,瞧一瞧她的血亲。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担心岳母会出岔子吗?如今喜讯传来,应高兴才是,”高尘心疼地为她拭泪,“怎的反而哭上了?”

“我……我高兴嘛。”孟慕晴死死捏着信函,哽咽道。

半响后,她才勉强平息了心中的激动,抹了把眼泪,又把家书细细看了一遍。

书信上除了报喜,还说了爹已经收下朝廷拨的银两,让她不用担心。

字里行间,透着的是亲人对她的关切与在乎。

末首处,孟轻歌还故意写了句话,询问何时能让他抱上侄子。

孟慕晴闭上眼都能想象出,二哥写下这句话时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她轰地红了脸,什么侄子!她和高尘连堂都没拜,二哥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