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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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讲述一

往事讲述(一)

?在离黑磨坊村大约有三里路程的集岩村的狭长胡同里,马英已经在黑暗中焦急等待李若茜很久了,李若茜的小卡缓缓地停在了胡同口的一角,急步向马英的近前而来。?

“若茜。”看见她的马英,语气急切的喊了她一声。悌?

“很抱歉,来晚了。”李若茜握住马英的手道。?

马英紧张的张望一下四周,道:“我的老公打理出了路线,打算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我逃了出来。”?

“逃?”李若茜不解道。悌?

马英点头道:“我无论如何感觉我离不开,只想见你一面。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

李若茜紧握她的手一下,道:“无论你想跟我说什么,拜托你都要尽快离开,虽然黄氏兄妹已经不在了,但你们在这儿毕竟不安全。“谀?

马英没有回答她,另外道:“若茜啊,我很想跟你去太太的墓前看一看,看看她怎么样了,跟她说说话。“说着,眼泪又掉下来。赶紧抬起手拭眼泪。?

李若茜不禁被她的情绪感染,眼眶湿润起来,道:“她已经不在了,说不上好与坏,现在她不会寂寞了,有妈妈的陪伴,她会好很多。”?

马英垂泪叹气道:“真可怜呀,一家人的幸福,就这么毁了。“?

李若茜无语的看着她。?

马英道:“上次你来找我,我什么也没敢说,可你走了之后,我的想法就渐渐发生了变化,好像我又重新见到了太太,我不是怕死,我是放不下我的家人啊。后来,听说你被抓捕进了警察局,我就设法见到了黄总的妹妹,想替代你出来,可是事情不了了之,现在,继太太之后,我们得到了你的金钱援助,我更是心下难忍,我想过了,事到如今,我的丈夫与家人终于可以安全了,我打算把我知道的对你和盘托出。“谀?

李若茜感激的握紧马英的手掌,不知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此刻的激动。?

马英道:“若茜啊,我不知道太太是为何要嫁进惠家的,我在惠家做了将近十年的保姆,惠家的事情我从来不多嘴,心里亮如明镜,却从不表好奇,我隐约知道惠家钱源的来处,因为我的沉默与安静,使得惠家的人一直对我信任有加。“?

马英抽下鼻子道:“我一直就不喜欢惠大少爷惠博兴,他英俊、气质不凡,但是他的心眼极小,又有心计,对待自己的家人尤为自私,我时常看见他百般排挤怒斥自己的弟妹,李耀辉在国外,他就凡事拿知晚大小姐出气,我工作到深夜时,总能听见大小姐在房间里的哭声。”?

李若茜叹了口气。?

“我总忘不了,我初进惠家,我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漂亮但脸带倔强的女孩子,用一双好奇的眼光在上下打量着我,后来,朝我轻轻的笑了,像个小天使一样,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我总在刻意的照顾她的生活,每当她的哥哥斥骂她的时候,我总是会柔声劝开暴怒的惠博兴,将她领进房间,安慰她的悲伤,给她擦干眼泪,她有一次甚至说,如果我是她的妈妈,该有多好啊!如果我有这样一个漂亮高贵的女儿,我准会高兴死的。”?

她笑了起来。?

“我们感情很好,一直到太太嫁进来之前,她有事没事总喜欢转在我的身边,她慢慢的长大,脾气也愈变愈凶,除了我,她任何人都敢顶撞,她怕自己哥哥的暴怒,却总是敢与向自己的表哥耀辉少爷发脾气。二少爷性格宽容,留过洋,知书达礼的,待人接物很讨我的喜爱,我常说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明知是玩笑,他却总是表示很高兴,他的女朋友很多,周末就带漂亮女孩子回家,或者女孩子打电话找他,除了吃饭睡觉。极少在家看到他的影子,当然大多的时候,他都呆在国外。我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帅气又知礼的男孩子了。“?

李若茜努努嘴,没有搭腔。?

“惠老爷很心疼他,在家总是护着他,还有知晚大小姐,总是训斥自己的儿子,惠大少爷与自己的父亲极为不和,但幸亏惠老爷长时间呆在美国,也没有闲暇训斥自己的儿子。惠大少爷结婚时,他才从美国回来,并且在国内安顿了下来。?

”?

马英道:“我还清楚的记得太太第一次到惠家时的情景,我当时看到她,心里竟莫名感觉酸酸的,这样美丽出众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嫁到这样一个是非口角颇多的家庭?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惠博兴,我不喜欢他,尽管他聪明有才智,但是我总觉得他配不上太太的。我这个人很会看人,我第一眼就感觉太太是个优秀谦和的女人,一定不会和惠家的人相同的。这反而让我担心,如果不能让自己的个性迎合惠家,势必会受委屈的。”?

马英叹口气道:“果然刚结婚矛盾就层出不穷。她的温柔有礼,她的宽容大气,与惠家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惠老太太的刁难,知晚大小姐的不与交好,惠大少爷的少爷脾气,她从来不歇斯底里,也不会大发雷霆,她总是傲然淡定,说话如和风细雨,却让人难以招架的住,她的话说出来,如果不细细的品味,很难觉出她在骂人。惠老太太是一个骄傲威严的女人,自然忍受不了一个骄傲自恃的媳妇,但是太太,从来不愿意去改变自己。反而让自己的性格扩大攻击力,表面的她看起来如不畏严寒的梅,却不知也难忍冬的冰袭,她的悲伤与知晚大小姐的眼泪一样,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黑暗下的胡同里,如同发出神秘的呼吸声,冲斥进李若茜的耳朵里,声声都变成叹息,酿成眼泪。?

马英接着道:“惠家要的是一个两眼两耳不闻事,不去思萦生活是什么的女人,如果一个有思想有个性的女人嫁到惠家,无疑是让自己选择了一条苦行僧的路,太太是一个凡事有看开心并且很是认命的人,我曾经与她谈心,告诉她说,我初次见她,就有想让她离开大少爷的想法,苦于无法倾说。她淡然一笑道:人各有命,如果是福,我感谢上天,如果是祸,我自认命。她的豁然之心,令我当时很是吃惊莫名,为这,我又高看太太一眼。“?

“我承认惠大少爷是爱她的,他总是对太太有求必应,对待金钱慎之又慎的他,从来没有在太太身上吝啬过,经常出差给她买回高档的珠宝与太太喜欢的一切罕见之物,太太尤爱钻石,比任何女人都偏爱,有一次太太过生日,他就用硕大的钻石,请专人给她设计了三套高级晚礼服,那是太太最爱的物件,此后无论大宴小会,都会见到她身着钻石礼服,华丽出场的风采。她愈来愈美得似谜,惠夫人的美貌,就这样倾极小城的商界。“?

李若茜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自己得到的那三套姐姐的晚礼服,上面的钻石居然都是真的,而且还包含着惠博兴对姐姐如此深刻的爱情,她终于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单独将那三件礼服留在卧室,并且屡次想不惜一切代价讨回自己的身边了。?

想到这些,李若茜的心中只觉五味杂陈。?

“可是他不知道呀,太太不是个只懂得物质享受的女人,她爱珠宝,有着所有女人的虚荣心,更有着一个女人的思想与智慧,这是惠博兴永远不会涉及的领域。他认为只要提供给女人任何一切她们喜欢的东西,就是爱情,女人便不可以再有任何的忤逆与怨气。于是,夫妻两人的矛盾就层出不穷了。“?

“他爱她,可是他不懂她。所以他恨她,于是,她便只拥有了痛苦。“李若茜冷冷的道。?

马英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不合适。“马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太太便开始了应酬,朋友又多,人缘又好,参加宴会跳舞,进入俱乐部,寻找聚友聊天,她的笑声愈来愈只分享给家外。这样,惠大少爷就受不了了,把工作的劳累,生意的不顺,全部发到了太太的身上,这时候,惠老爷对他说,国内他的公司已经全部交给他了,如果败在了他的手中,他便不会再给他一分钱的帮助的,资金不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是我在打扫客厅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从惠老爷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相信,惠大少爷是从这个时候真正的恨上自己的父亲的,公司被他打理的摇摇欲坠,他一筹莫展,却每天受到父亲的嘲笑与责骂,骂他要做惠家的败家子儿了,其实我知道的。惠老爷如此狠心严厉,是有意要激发惠家继承人的潜在力量,锻炼他,让他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舵手,稳操惠家船舶。但是我想惠大少爷没有很好的领会自己父亲的意图。”马英道。?

“你可知道,惠博兴涉入了药品组织吗?”李若茜问道。?

马英道:“我有过怀疑。因为我多少对惠老爷有一丝了解,他经常会有奇怪的朋友登门造访,还有一些身上飘满着刺鼻香水味的外国人来找他谈话,每次都被他请进自己三楼的豪华书房,也兼作会客室,(这李若茜倒是头次听说)在里面长谈,惠老爷亲自准备酒水食物,不让我服侍。后来我帮太太做了药品生意,我才知道了那些人的来历。后来,惠博兴的如此来客也渐多起来,还听到太太与他的争吵,以及惠大少爷惊人的暴怒。我怀疑他也涉入药了品组织,但是我不确定。“?

“但是我姐姐为什么要进入药品组织呢?”李若茜问道。?

马英道:“太太没有告诉过我。后来的太太似乎完全疏远了惠博兴,对于他的愤怒与嘲讽,几乎无动于衷。她成天应酬在外,很晚才回家,每次都是我给她留灯开门,惠大少爷动了真火,在外面找女人,并且一两次带回家,都没有改变太太对他的冷漠。他那段时间几近发狂。太太态度的变化,让他感受到了侮辱。“?

“姐姐在外面做些什么?”李若茜问道。?

马英沉吟着说:“我怀疑太太有了外遇。但是我觉得很正常,因为家里的丈夫,连我都替她感到无法用心。惠大少爷沉稳老练之态,却有时像个孩子,他根本就没有太太的成熟大度,他的状态总像一个输了球的孩子,在找机会赢回来。”?

李若茜在心里笑了起来,这个比喻太有意思了。?

“那么,马妈,你又是如何进入的药品组织呢?“李若茜问道。”你跟姐姐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还有那个知晚大小姐到底有着什么高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