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结(二)
第二十章、心结(二)
另一边,萧恩对那个托马斯·凯起了警觉。
他想法调出尼克·多德西死亡报告:
尼克·多德西,黑人,无业,37岁,贩卖‘狱火’被捕,俗称——蛇鬼。
很奇怪,在他被捕后,提审时不只一次说有人要杀他,他怕的要死。
而显然他的预感是对了,11月17日,他因窒息尔死,窒息的原因非常正常,或者说非常不正常。
花生酱要了他的命,他竟然对花生过敏。
而显然,给他送饭的警员不知道,当警铃响时,他已经像憋死的蛤蟆,双眼充血,双手使劲抓喉咙,没等到警医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应该说是意外,但又像不是,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巧。
而那个托马斯·凯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看着自己马上要立功,又一下子回到原点于是开始怀疑起一切。
亚文也就不可避免被怀疑了。
毕竟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杀尼克的人。而且论动机也说的通。不过,萧恩相信天底下最不可能杀尼克的就亚文,他的脾气绝不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法去杀人。如果他真买凶杀人,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举动。
那么是谁?
这种蛇鬼,得罪的人一定不少,知道的也一定不少,要杀他灭口的人太多了。
当然,与亚文在工作中仍会经常遇到,并不是两人刻意,只是工作的关系,萧恩去剧院接海伦娜,看到亚文在那里上下指挥人手,工作中的亚文神情投入,英气勃发,非常非常帅。萧恩的目光总会时不时追随,只是……情不自禁。
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萧恩告诉自己,慢慢……适应吧,他们的关系只能如此了,有时候萧恩常常想为什么自己不在拉斯维加斯抱亚文,说真的,那一刻他有这个冲动,他不是圣人,那一晚够难熬的,他几乎一夜没合眼。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去抱了,那亚文就真的不是他的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他真的不想伤害亚文,特别是了解了芮,谁又忍心伤他。
晚上,妮可儿突发奇想,吃完了饭要去泡吧,拉着芮去酒吧,芮皱眉,“你学坏了,小心我告诉乔治。”
“是你太不懂得交际,英国王子都泡吧呢。我有什么关系。”
“他,我管不着,你,我可要管。”
“走嘛,那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错,很有气氛的。”
芮扭不过妮可儿,去了那家‘无名氏’酒吧。真奇怪怎么叫这名字。出乎他意料,那里人很少,而且气氛真的不错,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是茶坊,很小的门面,几个人围坐在里面聊天,很平合。不是他想象中那种闹闹哄哄的样。
“想要点什么?”酒保是个东欧混血儿,有着北欧人雪白的肤色,东方人的面容,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高大的身材,一双绿眼像波斯猫,白净的脸,长相有点阴柔,一双单凤眼,让芮想到历史相册里比珍妃还要漂亮的光绪皇帝。
芮想想说:“红茶有么?”
妮可儿不满叫:“芮,酒吧里怎么可能有茶?要不,你叫苏打水。”
没想到那个酒保缓缓说:“有。你要哪种红茶?要阿萨姆、祁门,还是锡兰?”
芮想想说:“我平时只能喝袋泡的。如果你这有茶叶,能不能,要伯爵红茶。”
“哦!”绿眼的酒保笑言,他的语调如他人一样,低柔,“很少年轻人爱喝伯爵,西方人多数都爱喝咖啡。”
芮点点头:“所以,没有茶时,我只喝水。我也喜欢喝中国茶,龙井,铁观音,特别是乌龙很不错。”
酒保露出一个很奇特的笑容说:“你的品味很奇特,通常爱喝龙井的人,不怎么爱喝铁观音,一个是浓,一个是淡。一个是新,一个是陈。”
芮双手隔在吧台说:“无所谓,其实茶各有味,品其不同才有乐趣。”
妮可儿愣愣看着两个人说:“你们认识?”
“不。”两人同时回答。
“那我怎么觉得你们谈的那么熟?好像一见如故?”
两人相视尔笑,芮伸出手:“我叫芮,你这家店子真不错。也许以后,我会常常来。”
酒保握手说:“我叫萨莱诺,你好。你要的伯爵得等一会。”
芮弯起眼睛笑说:“不介意,功夫出好茶。”
萨莱诺转尔问向妮可儿:“那么您呢?精灵公主?”
“呃……我不知道,萨莱诺觉得什么适合我呢?”
萨莱诺笑笑说:“那么请稍等。”
说完,熟练的操作,一杯清绿的饮品倒在一只高脚杯中送到妮可儿面前,介绍:“没有酒精,只是饮品,你可尝尝,它的名字很配你——清泉。”
“哦,是嘛。”妮可儿吸一口,“好清凉,你加了薄荷?好像还有什么,很特别的香味。”
妮可儿送到芮面前闻,芮摇头。
“是荷香。”:萨莱诺回答。这时抬头,看到一个人走近,转身去忙
芮转头,叫一声:“青田?”
“嘿嘿,芮你变帅啦,我还真不敢叫你。”一个小个子中年人走入。国字脸,剃着军人一样的平刷头。粗大的眉毛,细长的眼睛。
“小子,介绍一下?”青田说。
芮说:“妮可儿,这是我以前的搭挡,青田,这是妮可儿。”
“你好。”妮可儿笑笑。
青田裂开嘴说:“你好,多漂亮的姑娘。芮你这小子——”说完捶了芮左肩一拳。
芮笑笑说:“过得如何?”
“我……还是老样子。”说完一杯蓝色龙舌兰酒移过来,他抿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
“谁?”
“那个托马斯·凯?”青田说。
芮努力想想说:“有。”
“小心点,这家伙很烦。”青田拿出烟,点燃,“他好像卯上你了。”
芮笑说:“我又没做什么,他跟我说,那个尼克死了。试探我的反映。”
“哼,猜得出来,你不知道这家伙叫豺犬,咬住不放,想尽一切向上爬,这会好不容易能升职没想,煮熟的鸭子跑了,你说他会不会疯。”青田吐出烟圈,“芮,我清楚你是个好人,不过有时候你也得当心点,这种官场上的事儿。”
芮无所谓摇头:“反正,清者自清,再说,我又不是在官场。我只是个警员。”
“可那家伙似乎很注意你,他一直说,你一定有可疑,要是换别人揍犯人,早被踢出警局了,可是你只停职回炉。这不是不正常么?难道就因为你是银翼?”
芮耸耸肩说:“只能说,我运气好,再说这审查是副警司定的,谁有权利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田喝口酒说,“我意思是,他心里不平衡,想找个人发泄,你想,他因为没有看管好犯人不升职反尔被训,你呢揍了犯人也没怎么样,你说他火大不大。小心点,他是小人。”
“明白。”芮笑笑,“对了,那个蛇鬼是怎么死的?”
“说来你不信,一颗花生要了那小子的命,他对花生过敏,真撞鬼了。”
“那你们有线索么?”
青田摇头:“还没呐,我走了。有空来我家玩,雅子常常吵着要见你。”
“好。”芮点点头。
这时,萨莱诺把一杯伯爵红茶送到芮面前:“慢用。”
“谢谢。”
而一旁的青田把钱压在杯垫下面,走出去。
这时老式留声机传来沙沙声,一首曲子飘出来,芮听出,那是一首中文老歌: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伊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世还能再度拥抱……
“嗨——”
芮的后背被拍了一把,他转过头:“真巧,我今天怎么老遇见熟人?”
“你怎么不说,这方圆几百里就这一家酒吧。”温森特招手,“一杯白兰地。”
妮可儿显然对萨莱诺的高超调酒术吸引,在那里看。芮摇头。
“怎么样?”温森特出奇不意来一句。
“我是不是该到你那复诊?”芮问一句。
“也可以想朋友一样聊聊。”温森特说,“你们怎么样?”
芮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样。我们……你几时见过,我们在一起?”
温森特呷一口白兰地说:“芮……,他没跟你说过什么?”
芮看着面前的红茶,却忽然冲萨莱诺说:“你们这儿,有没有白酒?”
萨莱诺点头:“有,中国的?”
“对,来一份。”
萨莱诺拿过一杯白瓷瓶子,芮看瓶子一笑,掏出信用卡说:“我买下整瓶可以吧?这地方这种酒少见。”
“可以。”
温森特喝一口白兰地奇怪的看芮:“不知道你原来喜欢喝酒,你不是烟酒不沾么?”
“烟我不碰。酒得挑,我喝中国酒。其他喝不惯。”芮笑笑。然后拉开瓶盖,将透明的**倒入空杯中,摇晃着却没有去喝。
“怎么了?”温森特觉察到芮的情绪变化开口问。
“不知道。当他跟我说,松手时,我就有股想喝的冲动。”芮缓缓吸口气说,“你不明白,温森特,我……”
“什么?”
芮看着自己的手说:“我竟然害怕。一半对我说,不可以,受伤的肯定是你。另一半说,去吧,去吧,管他呢,爱了再说。原来……温森特,原来……”
“你……情不自禁?”
芮将头坠向吧台,微微一点:“你总是那么了解我。可……”
“芮……”温森特说,“其实你已经动情很深了。”
“那我该怎么办?”
温森特将酒喝尽说:“既然不能忘却,那就去接受,感情这种事,越是压抑就越是强烈。顺其自然吧,发展不是更好?”
“你对他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我只是希望他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怎么样去付出。如果他只是玩玩,那就得收手。如果是认真的,那就得考虑清楚。”
“那我呢,需要什么?”
温森特好奇拿过芮手里的杯子,抿一口,呛出来:“哦,真够劲,那么辣——”
“呵呵呵……这种酒是香醇浓烈。”芮笑起来,“光闻香就知道是好酒。”
说完,就着那杯子抿上一口。
“芮,抛开一切,单你们两个,你会怎么样?不谈别的,工作,环境,身份,就单单感情。”
“你真想知道?”芮裂开嘴,忽凑到温森特耳边低缓的说,“想。”
“那……你知不知道拿得起,放得下,有句前语是什么?”
“什么?”
“敢爱,敢恨。这酒不错,下次我也来一瓶。”说完,温特森叫,“再来一杯白兰地。”
芮沉默不语。
这时,夜已经深了,酒吧有些寂静,芮轻轻抿一口白酒,品味这首老歌:
……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深夜听这首歌有特别孤寂的味道,芮后仰,咽下喉中酒,叹息:
……萧恩,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你不在拉斯维加斯那夜抱我……
……这样,我们彼此就不会亏欠……
……也不会让我……
……为你心动……
抬手表发现很晚了,于是对妮可儿说:“走吧。”
他送妮可儿回饭店——月季。
青鸟很喜欢那首,在写作时听来很有味道,所以就在这里用上了,如果大家兴趣,也可以去听听.
哦,别外,‘萨莱诺’这个名字非常好玩,历史上此人是陪同达芬奇大半生的一位弟子,而且达芬奇对他的感情很‘溺宠’为他取了这个名字——萨莱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