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侠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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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养身章

    “太平道,大贤良师!”樊川骇然道,显然他是知道在中原颇具规模的太平道。

    “原来是您,家父时常向我们提及您……”

    樊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张角打断,“他应该从来没有想你们提起过我吧。”

    陡然,樊川脸色大变。

    张角则不以为然,看向樊川,其目光真的就像在看自己的子侄,“你父亲樊一翁背叛了我,或者说背叛我们昔日的誓言,所以他死了。”

    “你……”樊鹏怒目而视,可是微微有一点动作,冰冷的杀机边瞬间爬满他的身体,令其不敢妄动。

    樊川还是有几分胆魄,说道“家父因前辈而死,一切也该就此了却了,难道前辈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张角觉得十分好笑,“你们为什会这么想,其实樊一翁也可以不用死,只是他他相信那群人了。”

    “前辈到底和家父有何恩怨?”樊川问道。

    张角慢慢说道:“当年我和樊一翁还是两个少年的时候,曾在山中遇到一位老人被恶狼追赶,我二人为老人赶走了恶狼,老人问我们想要什么,我们当做笑谈,也就答了,樊一翁说想当一个长命百岁的富家翁,所以老人给了他两部书,一书写经商要略,一书写养身秘法,你应该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张角说着,目光看向了樊川。

    一旁,樊鹏则冷笑道:“你是在耍我们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可以让樊一翁告诉我说的是真是假。”张角说的平平淡淡,却又毛骨悚然。

    樊川沉默,最终还是说道:“家父死前曾有遗言,愿交出养身秘法,请前辈放过樊家。”

    张角点点头,说道:“好,毕竟我和你父亲也是老朋友,没必要让他绝嗣。

    樊川从怀中取出一本一指厚的古书,咬咬牙走上交给张角,旋即退到一边。

    张角翻开古书看过两页,发现无误后,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樊家就好祭奠樊一翁,不要忘记也替我敬他一杯。”

    话音留下,张角转身离去,身形如风,眨眼不见踪迹,大厅内莫名的压力骤然消失

    然而就在张角前脚离去,一个充满戾气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便赶到樊家,他看到死去的家丁后,迅速冲入樊家,当他走进大厅后,看着才放松下来的樊川几人,厉声喝道:“张角何在?”

    樊川几人不知为何,明明不识的男子,却因男子一句莫名的生出畏惧,木然的答道:“已然离去。”

    男子又问道:“《养魂章》是否还在?”

    樊川皱眉,《养魂章》正是之前他交给张角的养身秘法。

    “《养魂章》已被张角夺走,不知你和人,如何知我樊家秘法。”樊川当即问道。

    “樊家秘法?”男子在听到《养魂章》被夺走瞬间生气的怒火达到了一个巅峰,竟气极反笑,“南华偷来的东西,传给你父亲就是你们家的,那我今日杀光你们,也不怪我咯,因为你们的命是我的。”

    “笑话……”

    樊鹏喊声才响起,一只手便以洞穿他的身体,掌心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二弟!”樊川震惊至极,他完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手,而且会一击必杀。

    樊川双掌挥出扑向男子,男子冷然一笑,手掌握紧,心脏骤然粉碎,身形一晃,残影如一条影带穿梭在几人之间,最终又落回原地,单臂架住樊川的双掌。

    樊川如何发力也提不出双手,涌起的劲力一触碰到男子也瞬间溃散,不由怒道:“你们几个还不动手!”

    然而那几人并没有动手,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唉,非要ze么狠辣吗?”一声幽怨的叹息传来,一杆拴着布条的竹竿递向男子,布条上书十个打字“一挂定乾坤,只要一串钱”。

    男子对此不屑一顾,另一只手随意拍在樊川天灵盖,樊川头颅炸裂而死,扔开樊川,伸手去擒竹竿。

    竹杆很有灵性,弯弯绕绕避开后,收了回来,在其尾端手持竹竿的是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道人,正是救下董芳的马向乾。

    马向乾小心翼翼瞧看这自己竹竿,见无恙后说道:“你ze家伙下手么清么重的,再给我弄坏了,不过话说你顽天上人也是一代高人,就ze么杀了ze几人,他们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徒孙。”

    顽天上人冷哼一声,说道:“他们也配算我的徒孙,到是你,明明已经出手,却又不阻止张角夺走《养身章》,你是想任其发展,到时逆改时世吗?”

    马向乾指着自己,吃惊的说道:“我?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拦他,拼了半条老命,而且还是找准他的弱点,结果都奈何不得他,还指望我阻止他,你想多了。”

    “那你至少要拖到我赶来,你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顽天上人眸痛恨马向乾的不作为,眸色冰冷,杀气缭绕。

    “我可么有这个本事,半条命都付出了,我可不想把整条命搭上。”马向乾一副惜身爱命姿态,连连摆手的说道。

    “是吗?太……”顽天上人噙着嘴角,掌心雷霆悄然缭绕。

    马向乾急忙接过话,笑眯眯道:“顽天上人,你可不要瞎说,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算命先生,我叫……”

    “马向乾。”马向乾声音一顿,念出了自己名字。

    但是冥冥之中三个字每落下一个,顽天上人就兀得生出一种凄然感。

    当最后一字落下时,凄然变成了渺小感。

    苍茫云海,浩瀚江潮,顽天上人则一只飘荡在期间的蚍蜉,渺小而又凄凉,茫然四顾,唯有奋然挺起,却落脚无力。

    顽天上人挑眉,眼中凝重,面色如常,掌心雷霆消散,因为其心已破。

    身为他这类人很讲究心境,显然马向乾料定了他这类人,言语掺杂道功,破其心境,顽天上人虽然明知原因,可是也不愿出手了。

    因为马向乾这一手相当于道家的“言出即法”,虽然一眼看去,马向乾周身上下无不是破绽,但仔细瞧去,又仅剩深不可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