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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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破风猛地抬头,一男子从院外走了进来,男子的面容很是普通,就是那种丢入大街都找不到的那种。在他刚刚一抬脚,破风仿佛看见在他的脚下出现两条游动的大鱼,一身黑眼白,一身白眼黑,他们首尾交织,有些诡异,有一种平衡,两条鱼也只是一瞬间,又突然隐去。

    “你看到了什么?”

    破风刚想说话,一抬头便发现男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破风慌忙后退了两步,小雀儿看了一眼男子,双脚一蹬,栽倒在破风手掌中。破风与小雀儿心意相通,知道它一点事都没有,完全在装死。心中暗骂:胆小鬼。

    “看到了什么?”男子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似乎任何事都难以惊起波澜,但破风在这张脸上感受到了亲切,与那个大哥相同,破风从他们身上都能感觉到亲切,一种由心而发的亲切。

    或许是这种亲切平定了破风的心神,他的脸色也变得平静下来,响起刚才那一幕,道:“两条黑白二色鱼。”

    “太极,阴阳如五行,相生亦相克。”说着,男子伸出双手,手掌对着破风,轻轻一握,双手上充斥着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一白,一黑;一阳,一阴;一刚,一柔。双手又轻轻打开,道:“这是阳和阴。”似乎是向破风展示什么,张开的双手徐徐合十。

    破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双手,唯恐错过了重要的一幕。手掌未接触,两股力量先行碰撞到一起,黑白二色就如仇敌一般,两股力量随着相遇,而在不断地消耗。

    “这是相克。”

    两股力量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终于在手掌合十,两股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但,就在这时,两股已经快要熄灭的力量,突然止住相互抵消的架势,他们相互缠绕到一起,相互达到一种平衡,就如那两条鱼一般,白中孕育着黑,黑中孕育着白,白因黑在变强,黑又因白在增加。

    “这是?”

    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居然凝聚成一股全新的力量,他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有相克之象,又有相生之迹。

    “这就是相生相克圆满太极。”男子轻轻拍了拍破风的肩旁,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与大哥的想法不同,小心司徒明月,她很危险。”

    “什么?”破风有些茫然,五年前他也听过相似的话,那人让他小心其他人,相信明月,可是现在又有一人告诉自己小心明月。

    “因为当初她刺了青雪。”男子淡漠的神色出现一丝波动,破风感觉不出来是什么,但绝不是恨。

    “前辈,可否告诉我您的名字。”男子的一席话,让破风心中涌出一道明悟,他已经有了让其他几道灵纹化作生命的办法,但与其相比他更想知道关于明月的事。

    “前辈?呵呵……”男子轻笑了几声,在那张普通面孔的背后,破风恍惚看到了另一张脸,但也么看清,只感觉很帅。

    “没想到啊,还有机会在听你叫我一声前辈。”男子伸手使劲揉了揉破风的脸,笑着道:“我叫赤炎七星,地上那只毫笔就是我做的,相比于前辈,我更喜欢你叫三哥。”

    破风刚想说什么,眼前一闪,男子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空中的树叶重新飘落,树梢的莎莎声再一次响起,静止的鸟儿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闪动着翅膀飘飘离去。一切就像梦一般。

    灵仙大陆,在仙羽圣人的告知中已经消失,但此时,在灵仙大陆东域的边界,司徒明月那充斥着魔意的娇躯挡住了一人的去路,正是在仙羽宗逃出的仙羽圣人。

    看到自己的徒弟,仙羽圣人没有一丝的喜色,如果是其他弟子,他绝不会这样,这小弟子和那第六弟子全是那人派来的。

    “明月啊,你怎么在这,宗门怎么了,出事了吗?”仙羽圣人不得不谨慎,如果全盛倒没什么,但现在他一身修为是不存一,而且他这个小弟子明明只有金丹的修为,却散发着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

    “您是仙羽门的宗,还是她洛小小一人的师父,她究竟是你的徒弟,还是你的道侣?是他重要,还是整个仙羽门重要。”明月本来也没想到回到在这遇到他,而且心中的怨气没竟然让她保持了清醒的状态。

    “仙羽门出了什么事?”仙羽圣人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仙羽门没了,在你离开之后,那灵猿圣尊和他大弟子进入了仙羽门,那时风源大陆刚好被天机笼罩,在破风圣劫结束没多久,我便被传回了宗门内,除了十位师姐,全死了,到处都是尸体,灵羽师叔和幻羽师叔只剩两个死也不能瞑目的头颅。”五年了,明月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遍地的尸体,她想忘却,却越发的清晰。

    “那梦雨她们呢?”仙羽圣人已经猜想到了,但他不敢相信,先是将自己骗到祖地,将自己困在那,转身又屠戮仙羽门,大弟子是他的傀儡,二弟子是他的药材,灵猿圣尊他成仙心不死啊,居然与那人合作。

    “死了,都死了,除了林玲死在破风手中,其余九位师姐都死在我的手中。”明月握紧地双拳慢慢松开,泪目紧闭,缓缓地说道,五年里,九位师姐笑着赴死地神情,她依然不能忘记。

    仙羽圣人轻轻摸了摸明月地脑袋,道:“她们为你而死,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你是灵界人,还是玄界人,仙羽门地传承交予你了。”说罢,自手中摘下一枚淡金色地手镯,戴在了明月手上。

    “仙羽宗宗主信物!”明月不由得惊呼一声,她是来赴死的,手上沾了同门师姐得鲜血,自五年前起,她就已经不愿苟活,那时还有破风陪着她,现在破风也已经死了,她已经毫无牵挂了。

    “你回去吧,如果现在你还出现在灵仙大陆,不管你的身份如何,他都不会饶了你的。那个小子应该也不希望你出事吧。”仙羽圣人推了一下明月,想将她送离此处,但没想到反而被明月周身的魔气排斥了好远。

    “他死了,又死在了我的手中。”明月宛然一笑,一行清泪字眼角默默流出。

    “了无牵挂了吗?”仙羽圣人忽然大笑,率先朝着灵仙大陆飞去,“哈哈哈,那就一起去吧。”

    明月刚想动身,仙羽圣人突然倒飞回来,小手迎空一按,一团魔气接住了他。

    “一起去个鬼啊。”

    虚空破碎,两男一女并肩从无尽的黑暗中走出。明月和仙羽圣人第一眼就看到左边那个女孩,她的样貌太熟悉了,但身上的气息却与记忆中的她截然不同,在她身上,两人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类的气息。

    两人激动的表情,有些迟疑,一使劲也拿不定主意。明月眼神移向旁边两人,中间那个男子样子有些陌生,但气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认不认得他们!”中间那个男子轻轻推了一下女孩,“过去吧,看看能想起什么吗?”女孩有些胆怯,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右边的男子身后好像背着一把剑,在前面只能看见一个剑把,俊朗的面孔笑着点了点头。

    “灵羽……”女孩走到明月面前,脑海中一团熟悉的画面不断涌现,突然说道:“你是叫明月,对吧。”

    明月现在已经毫不怀疑,伸手抱住洛小小新生的身体,猛地点头,“师姐,我是灵羽,我是灵羽。”

    洛小小微微用力挣脱,明月便感觉自己抱住不是什么小女孩,更像是一个洪荒巨兽,这股力量连她的魔力都有些承受不住。

    “哭什么,傻丫头。”洛小小为明月拭去脸上的泪花,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本来就丑,现在一哭更丑了,看以后破风那小子还愿不愿意要你。”

    “破风,走了。”听到小小的话,明月眼中欣喜的神色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