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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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阴谋缠身

翌日清晨,薄雾冥冥,天空飘来几多金色的云,颇有些祥瑞之兆。东方泛起鱼肚白,深沉的黑暗已然被晨光笼罩,化作一片温暖。司徒定澜坐在窗边,气定神闲的拿着一杯茶小酌一口,复又放下,望着阁楼下的景象发呆。

安兰城久经战火洗礼,百姓们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国军打了胜仗,终于凯旋归来,他们自然满脸欢喜。街旁的小贩们各自挑着新鲜的蔬菜瓜果吆喝着,举着饰品的货郎们也不甘示弱,一个个都希望把自己手里最美得东西展示出去。

残垣断壁,久经失修的地方,也都是不少穷人们用以避风避雨的安全港。几只云雀从树梢腾飞而起,灵动飘逸的身姿穿梭在云层之中,显得自由而惬然。

路两旁的百姓们都各自打着招呼,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还有谁活了下来,谁又不幸在乱世中死去。一阵扼腕叹息过后,徒余下亲人离别时的凄婉。

忽然,一阵铁骑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一群官兵们拿着鞭子,不停的驱赶着两旁的路人们,甚至有小孩也不幸被鞭子打中,皮开肉绽又是一阵哭喊。

此时的司徒定澜靠近所在的客栈古城墙,方才发生的这一幕他看的异常清晰,他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竟是被他捏碎在手心里。他心下一阵刺痛,瞧着这些平民百姓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样子,便知道这安兰城的官府丝毫没有作为,任凭手下人为非作歹。

而今此事就发生在眼前,司徒定澜心里思忖着,哪天寻个机会,递封折子给父皇,务必要好好的整顿这风气才好。

“你们见过这两个人没有?”为首的官差一脸凶神恶煞,一鞭子抽在近前的一个百姓身上,毫不怜悯的把他拉了过来,指着画像上的两个人道:“到底有没有见过他们,你可以仔细想想再说,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人私自包庇杀人嫌犯,定当就罪论处绝不轻饶!”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起来十分轻车熟路,反正上面也吩咐过了,只要谁抓到了这画中二人,便可得赏金千两。

千两黄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虽说只是个当差的,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什么杀人嫌犯,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从画中人身上揩油,捞点钱出来罢了。这便是他们当差的几辈子也得不来的钱财,一朝入手,必然能保证全家无忧。

“几位官爷爷,小的确实真未见过此人!”那被打的老百姓疼痛难忍,捂着受伤的胳膊,却不敢多说一句。四周的百姓虽然多有于心不忍,但大多都是自身难保,又怎么管的了这事儿,便只好任由他发出低沉的呻吟。

那官差四下一瞟,又递给这边的百姓们看了看,横眉冷对,大喝一声:“怎么?你们都没有人见过?”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官差有些不甘心,又往司徒定澜这边走了几步,拦住几个人询问一番,最终却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满脸失落,只好退一步道:“无论如何,遇到这么两个人,你们一定要尽快上报官府,否则便以窝藏杀人嫌犯罪名论处,绝不留情。”说罢,官差“啪”的一声把画拍在古城墙上,扬起马鞭抽身而去。

众百姓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只等着那群官兵们叫嚣着离开以后,这才敢重新聚到一起,只不过这次谈论的话题有所不同,每个人的目光都被画上面最后两句话吸引:如有发现此两人者,务必上交官府,赏黄金万两,违者定斩之。

司徒定澜不同,他的目光却被画上的两个人吸引了。一个中年男子,额头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跃然于眉角之上。旁边那个,是一身家仆打扮,略微显老的楚河。他皱了皱眉,心下满是疑问,究竟是谁打算借官府之手,来除去他们呢?

额头上有一块疤痕,是他的唯一标志,这个秘密除非是坐的很近的某个人,才会把这疤痕看的如此清晰,并且在画上面,竟然点出惟妙惟肖的风骨。不知为何,司徒定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硕壮的身影。

“听说了没有,昨儿个打更的王老头被人杀死在西城门那里了。”忽而,人群中传来这么一个声音,立刻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见此情形,他一脸满足,继续道:“听闻他的死相极惨,也不知道是谁下了如此狠手!”

“官爷这不是都说了吗?就是这画上的两个人,听说他们从乌兰国而来,打着经商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呢!”一个中年妇女把这些天听来的各种传言一一分享,她们最乐得出些什么事情,好成为他们饭后茶余的闲谈。

一个青衣小生满脸醉意,一把扒拉过前面挡着画像的几个百姓,双眼朦胧的笑了笑:“这两个人我认识,昨天晚上从凤楼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个了,鬼鬼祟祟的大晚上不睡觉!”

四周的百姓一阵哄笑,一个年长的妇人指着那小生道:“你又去哪里鬼混了,看我回家不收拾你。”说着拽住他的耳朵,穿过人群径直离开了。

围观的百姓们也是一哄而散。

司徒定澜站起身,斜倚在窗边自顾自出神,一阵清风吹过,他头也不回,端起旁边的茶再抿一口,复又随手把玩到:“有什么事吗?”

“长公主让我告诉你,一切照计划进行。”不知何时,屋子里已经站了一个黑衣身影,蒙着脸冷声开口。

话音落下,那身影闪身即逝。几乎是同时,楚河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司徒定澜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悦,回过头看了眼楚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坐?我们易容的面孔都登上了杀人嫌犯的画像,如今我怎么有心思坐?”楚河一赌气靠在另一边,他就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司徒定澜身为驸马,到现在却还不肯想办法去救长公主?一想着腊月临走前吗欲语还休,对长公主的担忧,都是压在他心头的担子。只有保护好了长公主,才能不让腊月对自己的期望破灭。

“不坐着,怎么商量办法救君清?”司徒定澜也不恼,要是放在从前,楚河这个态度,在他的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是如今,两个人都牵挂着同一个,又何必在这里为琐事吵架呢!

“太子,如果您瞻前顾后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我亲自去把长公主救出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楚河目光坚定,说完也不等司徒定澜开口,抬脚就打算往外走。

“如果腊月见到如今的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呢!”司徒定澜慢悠悠的开口,语气平淡,就仿佛楚河方才话中带刺,他未听出来一般。现在就乱了阵脚,只会让暗地里与他们作对的人高兴,并不一定能够救出君清,若是惹了一身骚,反倒耽误了接下来的行程。对于君清的担心,他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可是如今,官府里指明他们就是杀人犯,势必是受了人的指使,莽撞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只能坐以待毙,那和看着长公主死有什么区别,你明知道她身体并未痊愈,还有一味药不知下落,如今再——”说到这里,楚河声音有些哽咽,即便是来日再有机会见到腊月,自己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她呢!

司徒定澜的心思其实他也明白,毕竟与长公主经历了太多次生离死别,太多的事情已经让两个人的感情,超越了之前的那种单纯的爱恋,由此需要考虑的东西也会更多一些。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远处,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胡百万。

楚河也看到了这一幕,目光紧盯着那一群人。胡百万身后站了不下十几个仆从,那堪比皇族出行的排场派头十足,引来不少百姓们的围观驻足。

那仆从一个个原来也是横行霸道惯了,走起路来步伐轻浮,时不时调戏一下旁边的姑娘,百姓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司徒定澜眸子微凝,看着胡百万径直走到对面客栈的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坐了下来,朗声道:“听闻你们客栈有贵客大驾光临,不知道能否由掌柜的为我引荐一番。”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司徒定澜的方向,微微一笑。

对面客栈的掌柜也是有些诧异,最近这几日无家可归的灾民他倒是见过不少,哪有什么贵客会来他这小小的客栈呢?他也不敢随意得罪胡百万,只好陪笑道:“胡老爷说笑了,不知您说的贵客是哪一位,小店这几日亏本经营,并未见过有什么贵客过来啊!”

“是吗?”胡三胖从那些仆从的簇拥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仆从,冷声道:“你也知道,我们胡家人向来最讨厌人骗我们,你们若是胆敢违抗,这后果你能是——”

话音未落,那掌柜的便跪了下来,冷汗连连,忙赔礼道:“小的确实不知,还望胡老爷你们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