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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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章 纯阳草

光线昏暗的水牢之中,不时几只耗子的尸体漂浮余水面之上,蛆虫从内翻涌着,青绿色的水散发出阵阵恶臭的气味,使得人闻而作呕,冷锋手脚之上拴着粗实的手链脚铐,肩头胳膊之处的伤口仍未愈合,新鲜的血液顺流而下,阵阵疼痛使得他游走于清醒与昏迷之间,他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这扑鼻而来的恶臭,压制着胃内阵阵的翻涌,在他的心中怕是已将司徒定远剥皮抽骨,凌迟了千百遍,可眼下他也只得在心中幻想着这一切,他身处大牢之中,何谈脱身,他直盼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能顺利平定此次谋反,护住定远的千秋基业,全身而退。

“咔……咔……”几声水牢大门之处锁链拉开的声响。

冷锋应声,吃力的抬起头,昏暗之下隐约可见司徒定远面带得意,走到水牢阶梯之处,冷锋咳了一口口水吐向他,愤声骂着,“你这狗贼,不顾手足情意,同侯定远同流合污,意图毁了这定远千秋基业的不肖子孙!”

“呵呵,骂的好!”司徒定远笑着拍了拍手,眸中未有半分怒意,“冷将军不愧是国之栋梁,民之忠臣,只是不知你此时只能呈口舌之快,心中可否畅快?”司徒定远故意激怒着冷锋,这些话如同万千针毡般刺痛着冷锋心底最为易怒的部位,似是将其心中的怒火完全点燃,冷锋使劲浑身的气力挣扎着,试图挣脱开这手脚上的束缚,但还未挣扎两下,胸口之上的疼痛感愈发的明显,似是一根钢钉一般缓缓刺入心脏,愈发疼,四肢的气力全无,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虚无起来,冷锋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尝试着压抑住这股钻心的疼痛,可全身的经络恍若被从中遏制,真气运转到一半便被堵住,难以运转全身,冷锋的表情也不由得露出些许急色。

司徒定远见冷锋被折磨的这般痛苦,仰头哈哈大笑两声,不屑道:“我还以为你这将军能有多大的能耐,不照样被我的钻心散给折磨的痛不欲生!”

冷锋额头鼻尖之上不住的向外冒着汗,成股而流下,一时面庞之上难以分清是汗还是那青绿的水,他强咬着牙抬起头,可胸口愈发如同裂开般的疼痛令他难以张口,他只能睁大着一对儿眼,怒瞪着司徒定远,那眼神形如吃人的野兽般,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抽筋剥皮,连骨头都不剩一根吞下。

司徒定远冷哼了声,“你要是将司徒定澜的那点儿底细都交代出来,我便给你解药,并保证你加官进爵,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美女珍宝任由你挑!”

“你……妄想!”冷锋强撑着胸口的那一口气力,吞吐出一句。

“好!有骨气!我喜欢!”司徒定远眉宇一皱,嘴角微微一扬起,面容之上露出几分阴险狡黠的笑意,他抬手冲着站在水牢门口之处的守卫招了招手,那守卫若有会意般点了点头,顺手拎起一个麻布袋子,这袋子内不知装了何物,不停的涌动着,那守卫走到青绿的水边打开袋子,将袋子内的东西全部倒入这水中,冷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袋子内装的是蛇,蟾蜍和老鼠,这三物一到了水中形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一瞬间便潜入水中,不见了踪迹,唯有水面上的点点涟漪。

守卫将袋子内的东西倒尽便退出水牢外,司徒定远撇了眼水面,冷声说着,“冷将军,我知你一人在这水牢之中孤单寂寞,特命人从山野之中寻了些活物前来陪伴,不知可否合冷将军的心意?”说着,司徒定远讪笑了下道:“对了,冷将军这些活物好像很喜欢鲜血或是带着血腥味的东西,你可要小心点儿你的伤口!”说罢,司徒定远转身背过手去,仰头哈哈大笑走出水牢,这尖锐刺耳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水牢内。

冷锋眼露几分恐慌,这三种活物任由一种咬上一口,都足以使自己丧命于这水牢之中,他不是怕死,只是心有不甘,他想手刃了司徒定远,并亲眼看到沈君清康复如初,不过当下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便罢,不可多做留恋。

乌兰国敌军未得到侯定远的探子来报,一时也摸不清这安兰城内的情况,只得按兵不动,可接连征战两月之久,乌兰国山高水远,此番长途跋涉,攻城掠地,粮草早已入不敷出,强行征粮,百姓之中已是怨声载道,更是不乏有起义之军揭竿而起,在乌兰后方扰乱着国内的局势,一时间连乌兰国皇帝也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定澜早已安插郑品眀在乌兰军营之中为其收集情报,郑品眀发现这一重要消息便飞鸽传书将此信禀告给司徒定澜,司徒定澜意识到古有诸葛孔明承东风借箭,这乌兰国内时局动荡,出征大军粮草难以供应,这便是自己等待许久的东风,他见此机遇不容错过,便备好马车赶往安兰城军营之中。

司徒定澜走入大帐之中见侯定远正饮着美酒,吃着佳肴,好不自在,侯定远见司徒定澜匆匆赶到军营帐中,心中不解,这针对玉是否出征乌兰国敌军一事已是一拖再拖,延后了几次,而在这期间,司徒定澜终日将自己闭门于安兰城内的别馆之中,足不出户,此时前来莫不是又要重提出征乌兰敌军一事?

侯定远站起身来,脸色浮现出假笑,拱手行上一礼,“不知太子此时突然到军营之中所为何事?不知用膳与否?末将这就吩咐火头军备几个上好的饭菜,末将陪太子畅饮一杯!”

司徒定澜负手而立,深邃的双眸之中犹如浩淼宇宙般的黑洞,感触不到温度,触及不到其心底的想法,他原地踱了两步,张合了下嘴道:“大将军,本殿下现命你将军营之中将士分为三波梯队,轮番同乌兰国敌军对战,不可停歇!”

侯定远怎会不知司徒定澜口中所说的计谋便是车轮战术,此战术精髓便是应用人数优势使得敌方疲惫不堪,最终再一网打尽,可真对于乌兰国敌军几万,安兰城仅有两万不足,如此车轮战术简直同送死无异,侯定远见司徒定澜此意已决,也并未提出异议,赞同倒:“太子真乃是运兵如神,老夫愚昧,如此妙计怎会想不到呢?”

“大将军过谦了!”司徒定澜笑对了声,他见侯定远并未对自己的计谋有任何的阻挠,断定这乌兰国同侯定远虽暗中有所约定,但双方仍有所顾忌,隐瞒了些许,侯定远显然不知此时的乌兰国敌军真可谓是“虚有其表,华而不实”,司徒定澜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日头西斜,如血残阳的暖红色的光线洒在高耸入云霄的安澜山之上,恍若人间仙境般,猿鸟啼鸣,楚河和腊月二人身着一身麻布衣衫,缓缓行走于这山路之中。

“你确定那纯阳草能在安澜山中找到?”楚河自从听腊月说过沈君清身上所中的秘制千机之毒的消息后,彻夜未眠,他虽精通毒术,对这纯阳草解毒一事未有听闻,但这千机之毒却如雷贯耳,相传凡是中此毒者,无一生还,而纯阳草和断肠草研磨煎煮之方子也只是在古老的医典中有所记载,至于是否可靠,仍无从查证。

腊月抬起头望了望眼前雾气缭绕的安澜山,稚气未脱的小脸儿上焦虑未散,她眉头微微簇起,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黯然道:“这纯阳草我也不知能否在这安澜山中找到,眼下已无从可寻,倒不如在这山中找上一番,这就要看造化了!”

楚河点了下头,也不再去问过什么,同腊月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这山路之中,夜色愈发朦胧,皓白的月光投撒而下,这山中的小路显得竟是如此的静谧美好,两人还未走出几步远,迎面走来一列乌兰士兵,士兵首领手上拿着一木盒,从楚河,腊月二人身旁走过,腊月不由得鼻子一紧,眉间舒展开来,忙不迭的转过头看向已走了许远的乌兰士兵,楚河见腊月突然如此神情,疑惑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队乌兰士兵有什么不对?”

腊月小脸儿上露出些许的欣喜,抬手指着那队乌兰士兵道:“他们手里的那个盒子里装的好像是纯阳草!”

“诺?”楚河疑惑了声,问着,“这纯阳草可遇不可求,何况那还装在木盒之内,你又怎辨认出那就是纯阳草?”

“气味!”腊月一对儿如水的明眸之中满是淡然,如同一汪静谧平静的湖水,仿若她一讲起药材便是这般,她虽未见过纯阳草,但书中记载此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之气味,数丈之外便可闻到,芳香怡人,那股气味不同于其它花香,使人闻而不忘,腊月曾闻过数千种气味,这般幽香异常,更是使得她笃定那盒中锁装的便是纯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