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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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龙虎斗

沈君清看着司徒定澜如此难受,两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向下流淌着,她紧咬着牙,将司徒定澜扶起,将毒茶缓缓给他喂下,司徒定澜饮下这一杯毒茶后,只觉得喉咙之间一甜,一咳一口鲜血吐出,吓得沈君清一惊,慌不迭的用衣袖为司徒定澜擦拭去嘴角的血迹。

沈君清两指搭在司徒定澜的脉搏之上,见此毒药一服下,身体内本有的洗髓散的毒的效力竟被压制下几分,两种毒药如同在体内相互抗衡般,沈君清眉头一展,眸中露出些许的悦色,她连忙起身又从桌上端起一杯毒茶为司徒定澜饮下,毒茶下肚,司徒定澜觉得脑内的那般昏厥感渐渐消散,恢复清晰的意志,经脉之中乱窜的真气也被压制住,皮肤之上的那般的针刺赶全然消失无踪,沈君清见“以毒攻毒”之道有用,为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毒茶,抱他在怀。

司徒定澜张阖了下眼,体力仍未恢复般,他吃力的说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沈君清听到这话,双眸中即刻间便又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搂着他的手愈发的紧了几分,脸上露出一抹大难余生的欣慰的笑意,轻声道:“如果要是没有了你,你让我该怎么活下去!”

司徒定澜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应声,回以一笑,便躺在沈君清的怀中,微闭上双眼,渐渐睡着。

翌日一早,冷锋便在门外急声叩门通报着,说是侯定远召集众将在军营大帐之中开会,商讨主动出击乌兰国一事,此事怕是刻意隐瞒着司徒定澜,生怕被他知道般。

司徒定澜怎会察觉不到,昨晚下毒之事定然与侯定远脱不开干系,他自认为自己已死,没有必要再派人前来知会商讨之事,待到商讨完毕,再宣布自己已死的消息,军中士兵必然军心大乱,到时还何谈主动出击乌兰国,那同送死并无不同,想罢,司徒定澜忙不迭的整理好衣物,推开门让冷锋在前带路,他跟在冷锋的身后,步履匆匆的朝着安兰城中的军营大帐赶去。

大帐门外的侍卫一见司徒定澜也不敢阻拦,退到一旁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司徒定澜面呈冷色,深邃如同浩渺宇宙般浩大的眸底中莫无神色,他一把掀开大帐的帐帘闯了进去。

侯定远等人应声看去,见是司徒定澜,面容无不一怔,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惊诧,侯定远忙不迭的从正座上起身,疾步走到司徒定澜面前,拱手行礼道:“不知太子突然驾到所为何事?”

司徒定澜未理会他,径直走上正座坐下身,冷哼了声,冷声道:“我听闻尔等正在商讨主动出击乌兰国敌军之事,为何此事不向我通报!难道想谋反不成?”说着,他猛力的拍了下身前的桌案,“啪”一声声响,吓得坐下之人无不吓得打了个激灵。

侯定远不曾料想过司徒定澜中了毒竟能活到现在,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可眼下也不是思虑此事之时,他连连赔罪道:“末将等见昨夜太子殿下饮酒甚多,怕搅扰了太子的美梦,想着商讨出一结果后,再与太子殿下禀报商议之事,由太子做最终的定夺!”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声,见着侯定远果真是只老狐狸,就连这般突发的情况都能圆住,心中不由得对他重新定位了下,他顿了顿道:“大将军果真是对定远一片赤胆忠心,是我定远皇朝之福,既本殿下已来,倒不如同本殿下禀报下你等商讨的怎样?”

司徒定远坐在侧坐之下,只字不吭,藏在桌案下的手紧紧的攥着,牙紧咬着,若是此时司徒定澜侧目看去,便会看到他那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瞪着自己,司徒定远自知那洗髓散已然下进了司徒定澜的酒中,也亲眼目睹了他喝下,可毒药却未发作,实在令他不解,他恍然想起,偃月那小丫头曾向自己通报过沈君清是一用毒高手,精通天下奇毒,通晓毒性相生之理。

想着,司徒定远猛地回想起从定远京城之中出发那日司徒定澜身后的那个有些眼熟的小侍卫,那人便是沈君清女扮男装,难怪会觉得竟是那般的眼熟,他不由得嘴角轻轻一勾,脸上露出一抹不易被人所察觉的阴险狡黠之意,暗道,沈君清能救得了你一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救得了沈君清,想罢,司徒定远一下站起身来,脸上扬起一分得意之色,拱手行礼道:“皇兄,皇弟有一事要禀报,不知这时可否方便?”

司徒定澜狐疑的瞥了眼司徒定远,心中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正当自己在这儿针对侯定远之时竟突然横插一杠,可这时自己若是拒绝,针对侯定远之意难免会显得明显,想罢,他不得不正襟危坐,张阖了下嘴,缓缓开口说道:“皇弟但说无妨!无需顾忌!”

“那就好!”司徒定远挺直身子,转头面向大帐中的众人,喃喃道:“定远国军中有所条例,凡是女子不可进入军中半步,那样便会为军中带来不幸,可我皇兄,也就是当朝太子竟知法犯法,将当朝太子妃沈君清偷偷带入这安兰城之中!”说着,他捂着胸口,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自怨道:“这事我本不想说,可我身为当朝皇子怎能看皇兄如此乱来,怎能见定远大军再如此前那般且战且退,且战且败呢?”

话声一落,大帐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低声耳语起来,侯定远则负手而立,左右瞟了瞟,轻哼一声,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司徒定澜的眸底升起从未显出的怒火,他藏在袖袍之中的手紧攥着拳头,可当下自己理亏,也不好以地位压人,只得装出自己一概不知的样子,不解道:“皇弟,你所言从何处听闻?皇兄从未见到太子妃啊!”

司徒定远早已料到司徒定澜会狡辩上一番,冷哼了声,咄咄逼人道:“想必皇兄定不会让太子妃一人独居,莫不如现在派人到皇兄的行馆之中搜查一番,不就大白于世人了吗?”

一直站在大帐门口的冷锋一听,不禁心悬了起来,忙不迭的挪动着位置想从帐外跑去,司徒定远早已注视着帐门口的位置,他怒声道:“今日在未搜查太子别馆前休想有一人离开这儿!”

冷锋见状,慌不迭的站定身子,不敢再动。

司徒定澜此时心中的怒火愈发的剧烈,恨不得将司徒定远碎尸万段一般,可这帐中这么多人他也不敢乱来,此时若是他小不忍,则会致使定远国的千秋社稷全都毁于自己的手中,他只得强压着攻上头脑的怒意,极力平复着心情道:“随你去吧!”

司徒定远表情之上的得意之色更是跃然,他吩咐侯定远带一对兵马前往太子别馆之中,若是搜查到女子便将人带到这大帐之中。

侯定远拱手行上一礼,见眼前两兄弟斗的不可开交,心中自是再窃喜不过,走出大帐之中便带领一队兵马直奔安兰城之中的太子别馆赶去。

司徒定澜看着侯定远离开的背影,手中不禁为沈君清捏了一把冷汗,祈祷着她不可出任何事。

未几,侯定远带领兵马已到了别馆门前,他吩咐人将这别馆层层围住,只身一人走入这别馆的院内,沈君清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透过窗户上的薄纱向外看去,见侯定远径直朝着房间走来,心中暗惊道,定是自己女扮男装陪同司徒定澜出征之事被察觉,自己怎会想不到昨夜那下毒之人见今日司徒定澜安然无恙不起疑心呢?

沈君清见料到侯定远应已派遣士兵将这别馆层层包围,任由自己轻功再高也无法从这院中逃脱,她见逃不开,索性坐下身小酌着桌案上的清茶。

侯定远推开房门见沈君清如此悠闲自得,笑了声道:“想不到太子妃于此时还有此种闲情雅致,真是令人佩服啊!”

“大将军突然带兵闯入别馆之中所为何事?”沈君清眼中神色淡然,脸上浮出一抹淡笑道。

“太子妃难道不知定远军营之中有明令禁止,女子不容许随军出征吗?”侯定远负手而立,冷声道,“是太子要你自己陪同而来,还是你自己暗中到来,这可关乎你的性命,你可得想明白了!”侯定远这话似是在威胁一般,逼迫着沈君清说着自己是被司徒定澜所带来。

沈君清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眸中泛过一丝冷意道:“这关你何事?”

“诺?”侯定远疑惑了声,随即又佯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那就得请太子妃起身去趟军营将此事说清,这样才能为太子脱得了嫌疑!以洗白不明之冤!”

沈君清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步履轻缓,双目中不见半点慌乱神色,径直走出别馆,骑上马随着侯定远朝着定远的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