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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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救人

日头正中,光线透过山洞周围参天高般大树的枝条撒射在地面,映着未消融的积雪,映射出刺眼的光芒,三人默声而立许久,似是谁都不愿去打破这寂静的沉默般。

唐英负手而立,双眸之中不带有半分的生气,黝黑的脸上略显出淡淡的寒意,与周边相衬,透出令人作寒的冷意,他双目盯着初七手中的那本秘笈,心中犯着嘀咕,这江湖密门继承人向来是嫡系相传,秘笈也应是在沈君清手中,怎会到了眼前这两人手中,未久他转念一想,洞中的司徒定澜贵为定远国太子,又是楼安国的驸马,他们断然也不敢用假秘笈来交换。

想罢,唐英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阴笑了两声道:“好!只要你将秘笈交予我,我便放人!”

初七见唐英步入设好的圈套之中,心头颇有几分窃喜,甩手一扔将秘笈丢到唐英身前,唐英顺手一接,忙不迭的翻了几页,他虽未目睹过真秘笈中的内容,但单看前几页的内容便知是江湖密门中的心法口诀,心中笃定手中这本秘笈就是真的秘笈,不容多想,合上秘笈,仰头哈哈大笑两声,自言道:“我唐英就将练成绝世武学,称霸武林了!”话声未落,只见唐英纵身一跃,身影凭空消失在初七和叶青冥二人眼前,如化作一阵云烟般,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叶青冥和初七两人相觑一眼,叶青冥不解,缓缓开口问道:“这唐英就这般轻易相信了?”

“那还要怎样?”初七耸了耸肩,双手抱膀,喃喃道:“这秘笈前几页乃是我派之中正统的武功心法,后面全为拼凑而成,怕是练过的人不经脉尽断,也会武功尽废,怕是他将成为一个废人了!”说着,初七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正中之处的太阳,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叶青冥听了初七的话,颇感吃惊,他难以想象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初七,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想出此般计谋,真是心思缜密,他默声了许久,猛地想起司徒定澜仍在山洞之中,连忙叫上初七,两人步履匆匆的朝着山洞之内走去。

待两人走到山洞深处之时,见司徒定澜打着赤膊,端坐在一块寒冰之上,双目微闭,运气凝神,初七轻脚走近,当看向司徒定澜背后穴位之中插入的几根银针之时,不禁眉头一皱,眼神之中颇显慌乱,叶青冥鲜少见到初七此般,快步上前,不解道:“为何这副表情?”

“这……这!”初七吞吐了两声,平复了下心头的慌乱,顿了顿道:“驸马已断了几根经脉,唐英这几根银针是维护他心脉不损,座下的这块冰块也是为了减缓真气流散,若是他动一下,怕是性命难保!”初七虽嘴上解释着,心中却是疑惑不解,他不明司徒定澜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势,唐英虽无门无派,但却为人光明磊落,断不会对挟持之人下如此重手,事态又为何会发展到眼前这般,初七满目狐疑的盯着司徒定澜看着。

叶青冥听初七一说,心中也不由得着急起来,催声问着:“眼下该如何是好,长公主已彻夜未眠,若是再得知此事,怕是她贵体抱恙,一时间难以心宁!”

初七自是知道叶青冥所说之事,他也不想让沈君清担忧,只是眼下他更担心司徒定澜的性命,他微微俯下身,手搭在司徒定澜的手腕之上,把脉片刻,不禁连连摇头,司徒定澜经脉所断之处正蔓延至心脉,如若按照此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心脉尽断,命丧黄泉。

“快去把腊月给我叫来!”初七主攻武学,医术远不及腊月,他忙不迭的转过头说道。

叶青冥点了点头,便径直朝着山脚下的茅草屋赶去,初七盘腿坐在司徒定澜的身后,双手击打在他的背后,源源不断的将体内真气输给他,以维护他的心脉,防止心脉破损。

半晌,叶青冥将腊月带进了洞中,腊月搭眼一瞧司徒定澜虽坐在冰块之上,额头鼻尖满是汗水,面色微微泛白,便知他经脉受损,腊月忙不迭的上前将手搭在司徒定澜的手腕之上,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皱,未几,她站直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初七见状,微微睁开眼,淡声问道:“可有何办法能保住他的性命?”

腊月踱了两步,在脑中回想着江湖密门之中的《医人录》中的方子,许久,她才张阖了下嘴道:“有一法子可救他,只是……”腊月话未说完,经脉受损之人不常见,腊月也不曾用过此法救人,《医人录》中虽有所记载,但却从未按照此法施行过,她心中也没有把握。

初七从未见过腊月在救人的紧要关头竟是如此的拿捏不定,犹豫不决,也能猜出此事之难,只是当下已容不得想出一万全之策,若是救,尚能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救,那便是必死无疑,想罢,初七眸中显出一丝坚定地神色道:“人命关天,不管是何法都得尝试一下!”

《医人录》中所讲的办法就是取一个大的浴桶里面注满热水,下面点上柴每隔一个时辰便向里填入冰块,冷热交替,使得经脉尽快恢复,腊月吩咐叶青冥去找图铮,让他吩咐下人准备一大浴桶送上山来,不可耽搁片刻,交代完,腊月转过头让初七守在山洞里用真气维护司徒定澜的经脉破损的时期,她便一人要去图铮府中去将沈君清接到山洞之中。

“万万不可啊!”初七一听腊月要把沈君清接来,连忙阻止道:“你难不成让长公主看到驸马这副模样?”初七怕沈君清见到司徒定澜这副样子,一时间更是心疼不已,七煞的任务不单是为了保护沈君清的人身安全,也决然不能让沈君清有任何的心伤。

腊月睁大着一对儿明眸看着初七,连连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懂女人?你以为长公主见不到驸马就不忧虑了吗?她会胡思乱想,她会心神不宁,与其让她那般,还不如让她亲眼见到。”

初七听了此话默声,他的确不懂女人的心里是怎样想的,他自幼十多载连女人都不曾交过朋友,更不要提及感情的事情,或许只有身为一个未长成的女人的腊月才能懂得,初七想了想,挥了挥手道:“随你吧!”说完,他又将手紧紧的贴合在司徒定澜的背上,不断的过着真气。

腊月稚嫩的小脸儿上绽出一抹笑意,忙不迭的朝着铃崖县图铮府中走去,腊月一走进庭院之中,见沈君清呆坐在庭院之中,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眸中略显失神,腊月轻声喊了几声,沈君清仍是怔在那儿,一动不动,似是从未听到腊月的呼喊声般,腊月走近她,轻轻将手搭在沈君清的肩头,沈君清被这一碰才回过头来,腊月眼中不由得流出些许的惊诧的神情,她看到沈君清的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仿若轻轻一动便会化作泪水滑落而出。

沈君清颜色泛淡的朱唇张阖了下,缓缓道:“唐英说过午时便来,到了此时他还未来,是不是……”沈君清说着,话声竟显得有几分哽咽,不再说下去,她怕面对自己猜测的事实。

腊月看着沈君清如此憔悴的样子,心中不禁生起怜悯,她将沈君清搂入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瘦小的身躯之中,缓声道:“长公主,我等已寻到了驸马的下落,只是……”腊月顿了顿,在脑海中组织着话语,试图寻找出一个能让沈君清接受的说法。

“只是?只是什么?你快点说!”沈君清一听司徒定澜有下落,一把抓住腊月的胳膊,晃动着,催声问道,“你快点告诉我,他在何处?”

腊月被沈君清的手捏的有些痛,眉头一皱,将手抽离出来,连声道:“长公主放心,驸马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小伤,需要医治,还请公主不要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沈君清口中喃喃道,仿若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下了大半,不由得长舒了口气,瞳孔之中的聚光也涣散开,彻夜未眠的疲惫,整夜的担忧使得她疲劳不堪,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模糊,脑袋一晕,便昏了过去。

腊月见状,慌不迭的抱住沈君清,连声喊着:“长公主!长公主!”她不曾想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搀扶起沈君清走入西厢房之中。

铃崖县,铃崖山中的山洞内,图铮府中的下人将浴桶已送入了洞中,一批批人源源不断的向山上送着柴火和冰块,初七按照腊月离开前的吩咐,将司徒定澜放入浴桶之中,注满水,点着火在浴桶下燃烧着,每隔一个时辰,初七和叶青冥两人便向浴桶内加入冰块,刚沸的水加冰后又寒冷异常,司徒定澜虽经脉断毁,但这般冷热的刺激仍使他再昏迷时觉察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