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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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借钱

夜色浓郁,漆黑的夜空之中皓月正挂,淡白的月光洒下,夜空中飘起夜雪,偃月边走边抹着眼泪,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之上,凌冽的寒风浸过她身上单薄的衣物,她不禁的打了个冷颤,她抬起头,泪眼模糊的望了眼夜空中的圆月,她不知如今自己该去向何处,她朝着远处司徒定远府的方向望了一眼,连连摇着头,她不敢回去,她怕司徒定远会杀了自己,想着,她回身望了眼别馆,幼小的心不由得抽痛着,她不再敢去想沈君清,不再赶去想那些过往,刚止住的眼泪便有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偃月匆匆的跑了起来,漫无方向。

偃月不知跑了多久,定神时才察觉自己不觉间已深处一个深巷之中,她环视一圈,整个巷子中幽黑如墨,惟有月光洒下些许的光亮,不时角落中传出几声夜猫喵叫之声,她觉得有几分害怕,连连向后退着,可没退两步远,她只觉得身后若是撞到了一面墙一般,吓得她忙不迭的叫嚷了一声,转过身向后踉跄了一步,脚下一不打紧,竟“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去,偃月只见眼前站立着一身形健硕,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手中所握着的长剑在月光之下闪现出些许的寒芒,偃月慌不迭的用手支着身子向后挪着,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惶恐的神色,一对儿水灵的眼睛睁得溜圆,她张阖着嘴,支吾道:“你到底是谁?”

“哼!”眼前男人冷哼了一声,言语颇为鄙夷道:“办事不力,留你已无用,八阿哥派我来取你性命!”边说着,那男人微微举起手中长剑,步步逼近偃月,隐约可见那人眼中不带任何生意,如同死灰一般,使得人不寒而颤,望而生畏。

“我……我什么都没说!放了我吧!”偃月只是一孩童,在生死抉择面前怎会不怕,她忙不迭的向后挪着身子,只是她手向后一摸,却是一面冰凉的墙壁,已到了死路,无路可退。

眼前那男人举起手中的长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脸上却不带有一丝笑意,骤然间长剑一落,寒芒一闪,偃月的眸子中写满了惊恐,她瞪大着一对儿眸子,口中喃喃道:“不要……”

此时偃月眼前突然横挡出一个飞镖,寒光交汇,一声金属撞击声响突响在偃月面前,吓得她不由得一怔,眼前的那男人手中之剑被一击,歪了些许,男人眉目一横,眸中之色仍未有丝毫波澜起伏,依旧同死灰般,话语淡然道:“究竟是何人鬼鬼祟祟,有本事就现身一决高下!”

男人话声刚落,一瘦弱的身体从房檐之上跳落而下,站在了偃月旁边,男人眸中升起一丝狐疑,迟疑了一声,问道:“就凭你这么个小丫头也敢坏我的事,莫不成你连命都不要了?”

腊月小手掐腰,微微仰了仰下巴,挺了挺胸脯,应声回道:“别看我小!一个打你四个!”

“小丫头口气倒不小,刀剑上见真招!”那男人眼中一冷,话语中颇显怒意,冷声道,话音未落,男人手握着长剑一个箭步朝着腊月和偃月二人冲了过去,寒芒微闪,剑势之迅猛如同奔雷闪电般,其速之快如若一瞬。

腊月擅长医术,暗器,论起刀剑自是不如眼前之人,只是她站定身子,一对儿明眸睁得溜圆,眼神中不见丝毫的波澜起伏,面容淡然如常,呼吸匀称,未显露出一丝的慌乱的神色。

男人见腊月这般淡定自若,心中自是奇怪,可手中长剑并未停顿半分,只是直直的朝着腊月的胸口刺去,瞬时间,长剑的寒芒已到腊月胸前,突然,空气中一声飞镖划破的簌簌响声,使得男人不由得回过头去,见一点光亮正飞速朝着自己打来,他忙不迭的一个侧身,躲过了一镖,他嘴角轻轻一勾,冷哼了一声道:“果真还有同伙,既然来了就现身,别躲在暗地里!”

“你要是伤了她分毫,我必要你的狗命!”楚河怒吼了声,便从房檐之上跳下,手中的短刀微微一转,双目怒瞪着身前的男人,表情泛冷。

“今晚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儿!”那男人眼神中如同死灰般未见半点生气,只是话语中透露出恶狠狠之意,说罢,男人不再去理会身后的腊月和偃月两人,提起长剑一大步冲到楚河身前,高举起长剑迎着楚河的额头便直直劈下。楚河见势不妙,慌不迭的举起手中的短刀试图挡下一剑,可那男人长剑劈下的力道之大,使得楚河瘦弱的身躯难以应对,持着短刀的手被震得生疼,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丝惶恐神色,紧咬着牙关,不敢松懈分毫。

“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那男人眼中寒芒一闪,却仍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提起脚,一脚踹在楚河的胸口之上,楚河还未缓过神来,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一个踉跄,向后一倾,“噗通”一声便摔倒在地上。

楚河手捂着胸口,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眉头紧皱,双目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腊月见楚河受伤,一时顾不得太多,掏出腰中的暗器连发了几镖朝男人身后打去,男人警觉的听到身后的声响,反身连砍几剑,几声铁器相击之响,继而应声几镖落地。腊月见眼前男人的身手深知远在自己和楚河二人之上,不禁心头一紧,颇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腊月……快走!”楚河捂着胸口,吃力的喊道,他担心到时两人都脱不了身,便用尽浑身的气力一下扑倒在那男人的脚下,用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腿,喃喃道:“你别想杀她!”

“杀她?”男人冷哼了一声,眼中颇显出不屑的神色,冷声道:“你自己自身难保还要救她?”

“就算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能让你伤她分毫!就算我今日死在你剑下,我也不会让你动她一下!”楚河双手紧紧的搂着那男人的腿,眼睛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腊月,催声道:“我托住她了,你快走!你要记住我叫楚河!”

“遗言交代完了,我就送你上路!”那男人眸中竟有了些许的波动,只是这轻微的涟漪旋即被厚厚的一层冷色所掩盖,他举起手中的剑便要朝着楚河瘦小的身躯刺去。

剑刚落下之时,一道长剑的寒芒突然挡住男人手中的长剑,力道丝毫不弱于男人的气力,只听得一声长剑折断的声响,男人惊讶的朝着刺来长剑之人看去,疑声道:“你是何人?”

“初七!”初七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提起脚一脚踹在那男人的胸口之上,气力之大,犹如千斤灌顶,男人未料到眼前此般瘦弱的一孩童竟有如此力气,硬生生挨了一下,只觉得胸口之内五脏六腑若被震碎了一般,连连向后撤了几步,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之上,眼中诧异的盯着握剑而立的初七,心中狐疑,此般高手在定远之中自己竟从未听闻亦或是见过。

“初七!快杀了他!”腊月见初七功夫在那男人之上,眉宇间露出悦色,忙不迭的喊道。

初七微微点头,并未做声,只是剑指那男人,声音中不带有一丝暖色,寒凉异常,满面淡然道:“你究竟为何要杀这三人?”

男人捂着胸口,仰起头大笑了两声道:“收人钱财,助人消灾,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区区钱财竟能同人命相等值,你真是丧心病狂,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初七双眸一横,突然一瞪,举起手中长剑便要朝着那男人的心口之处刺去。

长剑将要刺入男人胸膛之时,初七未料到男人一手紧紧握住长剑,剑锋割破他的手,鲜血顺着长剑滴淌而下,殷虹了一片白雪,初七抽回长剑,话语中不见丝毫波澜道:“怎么?怕死了不成?”

男人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之中隐现出几分苦意,他喃喃道:“我贱命一条,死了已无所谓,只是我死后还望你到京郊外三里亭处的一处荒屋中将我与她二人埋在一起,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说罢,男人抬起头望了眼夜空之上的惨白的月亮,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嫣然,我来陪你了!”

初七虽武功高强,却对男女感情之事不曾了解,只是眼前的男人所说之话竟有几分使得他动容,他将剑收回剑鞘之中,扭头对着身后房檐之上淡然的道了句,“拿十两银子给他,让他走!”

图铮白了初七一眼,抱怨道:“每次施舍都要我掏腰包!你就不能攒点钱?”

“让你拿就拿,费什么话!”初七瞪了图铮一眼,图铮哑言,自知打不过初七,只得从腰包里掏出十两纹银丢了过去。

“一笔笔都给你记着,到时候连本带利让你还!”图铮双手环胸,微仰起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