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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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七煞(下)

房间内寂静的空气中,唯独有沈君清的笑声涤荡开来,司徒定澜只是静默的看着,恍若这一瞬间便是永恒。

沈君清自顾自的笑了许久,才晃过神来,迟迟问道:“我深处危机之中,从天而将的那几个人呢?”

司徒定澜抬起手指了指门外,双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如渊般不可探究。

七人透过窗户上的薄纱听到沈君清召唤着他们,推开门齐齐的向寝宫内走去。

沈君清当时身负重伤,视线斑驳模糊,那时没看清这七人,而今细细看来,这七人统一身着白袍,虽脸上戴的面具不一,但依然可以断定七人来自同一组织,而这七人究竟为何会在自己性命垂危时恍若从天而降一般搭救自己,这太多的疑问都不得而知。

沈君清吃力的从**走下,拱手作揖行了一礼,脸上客套的笑了笑道:“救命之恩,君清无以为报,若是有何所需,只要君清能满足各位遍竭尽全力满足!”

“长公主此礼,我等难以承受!”戴着虎面面具的人似是七人的老大一般,向前回了一礼,缓缓道:“我等乃是奉命前来保护长公主的,搭救公主是吾等分内之事,如若公主出了什么闪失,便是我等失责,而今让公主身受重伤已是我等过错,哪儿还有索赏赐之缘由?”

眼前之人的话将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弄得有些糊涂,摸不清这话中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相视无语,此时其中身形瘦小的人摘下面具,不由得让沈君清眼神中颇为一愣,嘴中迟迟说道:“腊……腊月!”

腊月一对儿水灵的眸子微微一弯,一轮新月猝然于眉底,稚嫩的小脸儿上绽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俯身作揖,话语恭敬道:“长公主,我等七人名为七煞,自组成之日便有终生唯一之命令便是保护长公主性命之安危!”

沈君清满目茫然的看了眼一旁的司徒定澜,不禁疑惑道:“此话是何意?”

腊月挺直身子,稚嫩的脸蛋儿泛起了几分难色,双眸闪烁起慌乱,支吾道:“长公主……这……”

一旁一戴着京剧脸谱面具的人见到此状,仰头发出哈哈两声大笑,缓缓摘下面具,沈君清被笑声吸引,循声看去,怔了片刻,张阖了下嘴道:“图……图铮!”

只见图铮谦逊一笑,双手一拱,作揖道:“幸亏长公主还记得我!在下图铮,乃为七煞之中一员,七煞组织乃是长公主生母,楼安皇后一手所建,因其担忧公主安危,特派遣在下七人终生保护公主!”

这话将沈君清越说越是糊涂,待她微微缕出些思绪,心底盘算着,自己生母早年在自己出生之时已驾鹤西去,而今此七人年龄尚小,未有自己年纪大,而他们口中所说为自己生母所托,莫不成是假?而腊月,图铮都在其中,必然奈何和楚河也在其中,想罢,沈君清扫视了一下余下的五人,缓缓开口道:“余下五人取下面具,让我看看真容吧!”

七人为首的戴着老虎面具的人摘下面具,行上一礼,缓缓道:“在下初七是七人的首领,擅长武艺,兵法,暗器,唯独经商不行!”

沈君清打量着初七,双眸淡然,面色泛冷,竟与司徒定澜有几分相像,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司徒定澜,见司徒定澜深邃幽深的双眸中闪出一丝疑惑,沈君清未做声,继续看着眼前的七人。

此时,另一人缓缓摘下面具,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眼睛微微眯着,淡然道:“在下叶青冥,武功难以匹敌初七,但在追踪和暗器方面颇为在行,在此拜过长公主!”

沈君清已从刚才的惊诧中缓过不少,她轻轻点了下头,嘴角轻轻一勾,脸颊之上,酒窝微微浅显,久久未做声。

“在下楚天,擅长易容追踪,楚河的哥哥!”另一人摘下面具,面具之下露出的俊美的脸使得沈君清微微有几分震颤,修长的双眸宛若女人一般,鼻梁高耸,皮肤白皙洁净,若是第一眼怕是会使人误以为眼前之人是画中走出的女子般,楚天见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眼中皆是惊讶的盯着自己看着,脸上略微尴尬的笑了笑道:“不知长公主为何盯着我看?”

“没……没什么!”沈君清抽离出神来,恍悟到自己有几分失态,话语凝噎道。

这时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说道:“长公主,楚河拜过!”说着,沈君清应声看去,见楚河摘下小猫面具正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沈君清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小脸,可是身子着实吃力,只得坐在床榻边儿,还以一笑,继续端坐着。

司徒定澜对于楚河还有几分印象,心想,这不是之前沈君清初到定远国门口时,城门口出现的那个小叫花子吗?为何他也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莫不成这一切的遇见都是有人在暗中策划?司徒定澜越是想越是糊涂,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犹如洪荒巨流般冲击着自己原本清晰的神志,此刻已是茫然一片。

“在下奈何,之前与长公主见过,在此拜过!”最后一人摘下面具,缓缓道。

沈君清脑海中若是理出了些许的思绪,楚河,腊月之前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怕是自从自己从楼安抵达定远国成为质子的那天他们便一直守护在自己身旁,而从未离开过,只是究竟是何人有如此的能耐,组织这么一支队伍保护着自己呢?沈君清迟迟想不出个所以然。

初七见沈君清柳眉轻轻颦蹙,眸中略微闪有忧虑之色,疑惑道:“长公主为何事而劳心忧虑?”

“你们既是奉命保护我,可否与我说实话?”沈君清知道这七人并无恶意,便不假思索,直接开口问道。

初七顿了顿道:“长公主有何不明,我等一一据实回答就好,不必有何忧虑!”

“尔等说是我母后派来保护我的,可是我母后在我出生不久便驾鹤西去,这未免有些许出入!”沈君清缓缓开口道。

此话一出,七人纷纷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此时图铮向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颇为恭敬道:“我等之前所说句句属实,但一时身上未有证明之物,不如我等先行告退,待到夜深时带上信物带来拜见长公主!”

沈君清点了下头,未做声。

图铮看了一旁几人一眼,其余六人齐齐点了下头,齐声道:“长公主保重,我等先行退下!”说罢,还未等沈君清开口,眨眼间七人已消失在眼前。

沈君清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司徒定澜,见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刚刚七人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君清咳嗽了声,声音颇显干涩的说道:“不知太子可否搀我到门外看看朗朗晴空?”

司徒定澜缓过神来,点了下头,应了声,取过一旁沈君清的披风为其披上,颇为小心的搀起沈君清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天色湛蓝高耸,经历彻夜的风雪过后,整个皇城之中已是白茫一片,雪上斑驳着车辙与脚印,不时几只麻雀在雪中不知在寻着什么般,沈君清看着眼前的景象,突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她大伤尚未恢复的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或许是击退了车迟国的胜利的喜悦,或许是因为司徒定澜一直在身旁守护,她觉得心头一阵暖流淌过,她转过头看了眼面容仍旧冷峻如常的司徒定澜,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谢谢!”

“嗯?”司徒定澜自从初见沈君清那日起,她自始至终都是那略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略微不明,可眼下这突然的两个字,虽短却让她颇感诧然,司徒定澜顿了顿,问道:“你何出此言?”

“多亏……”沈君清思绪了片刻,吐出口中的话又咽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此番对抗车迟国来犯,多亏你!要不是你,怕是楼安已沦陷,难以挺过此劫难!”

难道就因为这个吗?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不知只要自己有,只要她要,自己都会无私的给她,哪怕一点不留,只是这个想法不知何时才从自己的心中油生出来,司徒定澜脸上不禁有些枉然,怔了片刻,才开口道:“此战若不是你不顾自己抱恙在身,危难时刻带领楼安士兵征战而出,主动迎战车迟国,此般刚毅之情俨然不输男子,才使得楼安打赢此仗!”

司徒定澜此话并非恭敬奉承客套之话,战场之中,沈君清虽不乏冲动,但那股骁勇善战的勇气却是许多男将领都望尘莫及,不禁也让自己心中有所惊叹佩服。

“你为何要陪我上战场?”沈君清望着头顶的天空,话语平淡道。

“因为……”司徒定澜吐出两字,又是一片默声,顿了顿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