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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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出行楼安

偃月一连昏迷几日,沈君清一直陪伴在其左右,寸步不离,心生内疚,被自己这不经意的一推,竟害的这般可爱喜人的孩子遭受如此的苦难,实在是于心不忍。

司徒定澜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却心生疑惑,这女孩恰巧出现在自己必经之路,看似偶然,实则像是冥冥之中有所安排一般,世间哪儿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再说身子骨再虚弱些,也不至于小小的跌倒就连着昏迷几日,实在让人不得不起疑。

时近晌午,炫白的日头高挂于碧蓝之上,映照着满院的白雪,柳树枝头,屋檐瓦砾间的雪竟有些许的融化,滴答滴答滴淌而下,不时有一两声恋乡的不愿离去的鸟儿啼叫两声,使得人不禁有几分春暖归来的错觉。

太子府外一阵车马声,冷锋望了一眼见是宫内的马车,嘱咐了声身旁的侍卫,转身大步朝着府内走去,待他到太子门前,作揖行礼通报道:“太子,宫内派人前来,怕是要召见。”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司徒定澜眼眸中同往日一样,没有波澜,平静的如同一汪死寂的湖水,让旁人瞧不出一丝情绪。

顺子从马车上下来,甩了甩手上的拂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轻咳了两声,挥手招呼着太子府门前的侍卫,“皇上大病初愈,有事要宣太子爷觐见,还不快进去通报。”

“原来公公大驾,快请快请!”侍卫本不知如何应对,但冷锋临走时特意叮嘱再三,也便学着他的口气说道。

“呦,没成想太子**出来的人还蛮机灵!”顺子笑吟吟道,但听到侍卫如此回话,自然心内的虚荣心有所满足,想着这太子表面不显露什么,却如此懂事,看来日后还是要在皇上耳边多美言几句,想着,顺子便往府中走去。

“顺子公公驾到,有失远迎,上座!”司徒定澜客套的说了两句,自己虽贵为太子,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怕这耳边风扇起阴风,点起怪火,到时颇为不利,与其生事,不如息事,也就淡然的恭维下。

顺子报以一笑,坐下身子,端起茶轻抿了口,“太子,这次皇上大病,多亏太子妃及时出手,方才几日,已是药到病除,恢复了往日的龙威,今儿皇上特宣二位随我进宫面圣,怕是有所赏赐。”

“为父皇龙体康复而担忧,乃是为国家社稷而忧心,这等事情,言轻是为忧心思父母之恶疾,言重是为心系黎民苍生百姓,我身为一国太子,这理应是我份内之事,何有再受赏赐之说?”

司徒定澜此话由衷而发,并无丝毫夸大吹嘘之嫌,如若定远皇上驾鹤西归,朝中必然大乱,疆土之内必将战火连年,民不聊生,而于己生父病于面前也只是聊表孝心而已,而于沈君清,也是给她一个同自己交易的条件罢了。

“老奴只是负责传旨而已,至于有些事就不要为难老奴了!”顺子面露难色,为难道。

司徒定澜笑了笑,双眼未见一丝笑意,“顺公公,随你去便是。”

顺子特意叮嘱道带着沈君清一起进宫面圣,司徒定澜含笑轻点了下头,道是让顺子先行回宫,他随后带着太子妃就到。

顺子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太子府朝宫中赶了回去。

司徒定澜见顺子走后,起身朝着沈君清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抬起的手停滞在了半空,随即又放下,他走到窗旁将窗纱捅出一个窟窿朝着屋内看去,只见沈君清半坐在床榻边,仅仅几日未见,面容颇显憔悴却不失美艳,但略显苍白的脸色竟让他又几分心疼,他想和沈清君说明偃月这个小女孩的来历不明,可一见她这时对这小女孩投入过多,一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怕她承受不了只得作罢。

可转念一想,自己和她只是个名分上的夫妻而已,虽有夫妻之名,未有夫妻之实,如若一天楼安有难,她必然会义无反顾的回到自己的国家,不惜与自己为敌,而此时自己这些所想又是为了什么?

司徒定澜不敢继续去想,他怕自己一不小心闯入了心底柔软的部位,一份连自己都不敢去触碰的情感,他连忙定了定神,轻叩了两下门,平静如常的语气隔门说道:“皇上大病初愈,宣你我二人觐见。”

屋内的沈君清一听,一扫之前的满面倦色,眼神复杂的瞥了眼仍处于昏迷之中的偃月,暗下决心,楼安的危难便是自身的险境,愿与楼安共存亡,想罢,她匆匆梳妆了下,便随着司徒定澜一路赶往皇宫禁殿之内。

进入皇上寝殿内,只有一股沉香味道萦绕于殿堂之上,沈清君嗅了嗅鼻子,这清淡的气息中未闻到丝毫的中药味,待婢女掀起层层纱幔后,沈清君定睛朝着床榻上端坐的皇上看去,坐如钟摆,稳如泰山,面色红润,眉宇间又恢复了往日的英武之气,炯炯有神的双眼之中仍探查不出一丝他脑中所想,王霸之气十足。

“长公主,朕龙体康复多亏你的灵丹妙药,有何所需,朕定当一一应允!”皇上缓缓开口道,面容之上显露出少有的笑意。

沈君清下意识的瞥了身旁的司徒定澜一眼,见其正看着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便弯身鞠上一礼,缓缓道:“皇上,现已是隆冬之时,楼安小国,粮草已不足以供应国内百姓日常所需,又有外族不停来犯,不知皇上可否准我带上充足的粮草回国,以助楼安上下度过此劫。”

皇上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楼安国内的灾情边防守将早早已传报,而他下令定远国内封锁消息,任由楼安自生自灭,到时便可不废一兵一卒即可轻易攻城拔寨,直捣楼安,可不成想这沈君清消息竟是如此灵通,仍是听闻风声,可刚自己允诺下的话,便是金口玉言,如今若再有反悔,怕是面子上过意不去。

思索片刻,皇上眼神凝视着一旁的司徒定澜,严声问道:“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父皇,长公主现已身为定远太子妃,楼安且为其娘家,若是楼安有难,而定远放任不管,岂不留人话柄,若是此事,儿臣认为可派遣儿臣同长公主一同前往,助楼安度过此劫,一面以缓解长公主思乡之情切,其二可以示楼安定远两国联姻之友好,何乐而不为。”

司徒定澜所说并非心中所想,他也希望楼安实力大损,到时便可将其纳入定远的国土之中,只是沈君清有求于自己,而不知为何,自己对于她却似乎说不出那个“不”字。

皇上对于司徒定澜的话颇感吃惊,可眼下自身骑虎难下,无奈的点了点头,“朕准许长公主以太子妃身份回楼安探亲,带足粮草即刻起身,太子一同前往,以防路上有何不测。”

“谢皇上!”沈君清笑得合不拢嘴,行礼做谢,不时偷偷瞄一眼一旁的司徒定澜,原来他也没有那么惹人厌恶。

“退下吧!”皇上无力的说道。

沈君清和司徒定澜二人退下殿,沈君清回到太子府将偃月送到了别馆交到了丁香的手上,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些许,毕竟丁香伴在自己左右也有些年头,由她照顾偃月正是再合适不过。

翌日,沈君清和司徒定澜二人备好了足够的粮草,带着一队精兵上路,前往楼安国。

出了定远的国土,一路上饿殍遍野,田野荒凉,不时遇到孤寡老人,沈君清便会下车将粮食分与一些,司徒定澜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她,从不阻拦,像是纵容着一个小孩般。

走走停停,行车两日已到了楼安国外,司徒定澜吩咐身旁的精兵在楼安国外安营扎寨,明日再进城。

沈君清不解,疑惑的看着一旁捂着胸口咳嗽不停的司徒定澜,问道:“为何近在眼前,要拖到明日?”

“我有几事想要叮嘱你!”司徒定澜望了眼不远处的楼安,眸中深邃不见其底,面无一丝情绪,冷淡如常。

“何事?”沈君清迟疑了声,心中更是着急万分,楼安不停守外敌入侵,而皇弟尚小,不足以应战,而单以父皇一人之力,长久以来怕伤了身体。

“进城你做太子妃,我做侍卫!”司徒定澜把嘴凑到沈君清耳边,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顺着鼻尖钻入心肺,一时让司徒定澜有些不忍离去。

“为何?”沈君清不解,一对儿水灵的眸子打了个转。

司徒定澜知楼安除沈君清外无一人见过自己,不知自己是定远太子身份,出门在外不比在定远国内,冷锋等人不在身边,倘若自己亮明身份,此行便是刺客行刺的绝佳时机,他心中更是清楚决不能让自己的性命出现丝毫的意外,这是定远的国运。

司徒定澜并未明说,怕沈君清误解自己是贪生怕死之徒,只道了一句,“你听我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