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庶女:田赐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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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人赃并获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赃并获

夜风拂过,张寡妇只觉得这夏夜晚风吹在身上,非但没有一丝舒爽,反而浑身针扎似的带起一阵阵燥意。

再看土墙外,小权氏原本冷厉的面色,随着她越走越近,竟透着几分得意和兴奋,眼中却闪动着不容错失的怒火,七情上面颇有些狰狞骇人。

张寡妇本能的拽紧披着的外衫衣襟,脚步踯躅突然一顿,停在土墙外半丈远处,强扯出一个僵笑,故作疑惑道,“哎哟,您,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这,这是……”

话没说完,就被小权氏一声冷哼硬生生掐断。

小权氏想到刚住进曹家的那几天。

自家车夫得了她的交待,暗中打探曹家和杨家的事,兜兜转转就和张寡妇搭上了话。

她之前不知情,见这张寡妇说话不像那奸猾之人,车夫从张寡妇口中打听到不少杨家的事,她还屈尊降贵,和这乡下寡妇有说有笑的来往过一两次。

没想到这张寡妇看着爽利老实,却是个不要脸的婊/子货

现在想来,这下/贱的浪/货根本就是联合她那奸/夫下了套/子,等着她们钻!

小权氏越想越是怒火翻腾,扒着土墙的手深深扣了进去,墙灰伴随着阴狠话语窸窸窣窣滑落,“你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少跟老娘套近乎和稀泥,你要是不想老娘把你跟那李二郎的好事囔囔的人尽皆知,就快点给老娘把门打开!别等老娘失了耐心,砸门踹墙的闯进去!”

贴在门边的车夫一听这话,额头转眼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张寡妇脊背汗湿,脸色唰的一下煞白,恨不得上前捂住小权氏的嘴,忙踉跄的三步并作两步,慌手慌脚的半天才打开门栓。

门栓没有架稳,砰的一声应声落地。

张寡妇本就哆嗦的身形就是一震,肩头披着的外赏如落叶卷着夜风轻飘飘打了个转儿,就搭在门栓上扬起一阵尘土。

翻飞尘土还没落下,就被小权氏又重又急的踏踏脚步扬起的飞尘盖过,张寡妇只觉得身前一花,穿着单薄中衣的肩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给我看好门!”小权氏头也不回的冲车夫低喝一声,大力拽着张寡妇就往院内拖去。

眼见门外伸出一双粗糙大手,许家车夫头也不敢抬的快手快脚合上门,张寡妇呼痛的声音就硬生生咽了回去,情知小权氏有备而来,心中慌乱之下也顾不上肩头火辣辣的疼,抖着声音哆嗦道,“您,您这是做什么?!有,有话好好说!”

声音又低又急,显然是心里发虚不敢声张。

小权氏冷哼数声,二话不说拽着张寡妇脚下踉跄,照着张寡妇身上又抓又挠,力道大得骇人。

张寡妇忙护着头脸,一面低声求饶一面蹭着土沙铺着的地面闪躲,不过几息时间,身下腿上已是摩擦的生疼。

小权氏在家里跋扈惯了,本就是个吃不得亏的泼辣性子,憋闷了几天才逮着张寡妇发泄满腔愤恨,留了个心眼拳脚都不落在明处,直打了足足半柱香时间气息不稳,才收手停下。

张寡妇已是衣裳两乱披头散发,忍着浑身剧痛苍白着一张脸透过护着脸的手臂缝隙看去,就见小权氏居高临下的噙着阴冷笑意,拍拍手冷声道,“下贱东西,老娘打你这一顿为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要是不服尽管囔囔,把左邻右里都囔来评理!”

张寡妇闻言心神俱乱。

联想到小权氏的言行,心中已是猜到事情败露——只是事情怎么会败露?!她和李二郎根本还没动手!是怎么走漏的风声?!

她这头惊疑不定,身上一阵阵发疼,那头小权氏泄了半腔邪火,缓和了半晌才冷静下来,伸手拽起张寡妇衣襟,低声恨恨道,“老娘有话交待你,你老老实实老娘说的去做,老娘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她和李二郎的事如果被小权氏捅出去,她是指望不了李二郎护着她,更指望不上村长会保她,她的下场只能是浸猪笼

她丢了命,李二郎却有村长爹护着,等这事过了李二郎照样过他的逍遥日子!

张寡妇想到这里,一听小权氏话外有话,忙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一把抱住小权氏的大腿,如抓着救命稻草般一叠声道,“您,您说!只要是我办得到的,一定替您办好!”

“办不到也得办!”小权氏一脚踹开张寡妇,一想到她这浪/货不知被李二郎那个腌脏东西碰过多少次,恶心得胃酸直翻腾,抬手捂着口鼻弯身下来,语气嫌恶,“你老实坐着听着,就你个下贱东西也配跟老娘平起平坐!”

张寡妇哪里顾得上这些,忙就地跪坐,抖着嘴唇满脸期翼的看着小权氏。

小权氏心知不能再多耽搁,出过气后多少平静下来,偏头杵在张寡妇身侧半臂远,低声一阵耳语。

张寡妇讶然张大嘴,眼珠子骨碌碌一阵转,好半晌才消化完小权氏的话,惨白的脸色渐渐泛出异样的亮色。

小权氏见状狠狠唾了一口口水,张寡妇醒过神来,忙点头道,“我,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成!”

小权氏多待一刻都嫌恶心,闻言冷着脸点头,照着张寡妇手臂又狠狠拧了几下才作罢,转身边低声咒骂边踢开门后门闩,开了门喊上车夫扬长而去。

张寡妇瘫坐在地上,想着小权氏交待的话,只觉得身上越疼人越清明,脸色越来越亮。

次日半夜,摸进张寡妇家的李二郎着急忙慌的就去扯张寡妇的衣裳,怪腔怪调的说了句“好心肝,半夜让我过来可是曹家杨家那边有戏了”,话音未落看到张寡妇身上手上青一块红一块,脸色却是越来越古怪。

李二郎下意识的放开张寡妇,张目结舌的打量半晌,忽然怪笑一声,又扑向张寡妇,“啧啧,我的心肝儿尖尖,你这是想我想到受不住,自己弄自己也别下这样的恨手啊!”

张寡妇没了往日的欲拒还迎,任由李二郎在自己身上动作,盯着木床帐顶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亮芒。

待支着耳朵听到外头轻微响动,张寡妇才故作拿娇的推搡李二郎,李二郎正火急火燎的要进入正题,就听正屋门嘎吱一声响。

李二郎唬了一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内室门外一暗,堵了两道人影。

夜幕沉沉下的青山村,静得只余偶尔从哪家墙内传出的土狗吠吠声。

掩映在杂草绿树下的小路间,一阵窸窣响动后,李村长家院门传来一阵低低叩门声,脚步踏踏衣料摩擦声后,正屋厅堂亮起昏黄的灯光。

村长婆娘看清地上被五花大绑跪着的身影,扶着大儿子李大郎的手才没滑下椅子瘫软在地

李村长面色铁青,看着衣裳不整被堵着嘴的李二郎和张寡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视线再落在两人身后的小权氏和车夫身上,脸上已是青红交加。

李大郎瞠目结舌的看着厅内众人,似乎没反应过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村长瞥了眼木纳敦厚的大儿子,再看大儿媳面色古怪的束手站在自家婆娘身边,强忍着气血翻腾道,“你们都下去。”

小叔子最得公婆疼爱,出了这事她巴不得不在场,李大郎媳妇忙干笑着应了句“我们去看着几个孩子”,扯着傻站的丈夫急急退了出去。

村长婆娘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关了正屋门,听着外头没了响动,回身就往李二郎身上打,气急之下却还知道要压着嗓门,“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讨债鬼!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晚上吃完饭就往外窜,还说是去镇上找好友吃酒!你连娘都敢糊弄!你这个讨债鬼!娘老天拔地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临到老还要跟着你丢这个脸!你让我怎么活!”

落在李二郎身上的拳头没有半点声响,干嚎的话语谁听不出是在变相的维护李二郎。

小权氏老神在在的袖手旁观,勾着嘴角冷笑。

李村长见儿子闻言眼睛一亮,呜呜着反倒来了劲,随手抓住手边空茶杯就砸了过去。

碎瓷声响清脆而突兀,村长婆娘手下动作一顿,干嚎卡在嗓子眼直打嗝,老眼转了转就扑到了儿子身上,却是没再出声,支着耳朵听屋内动静。

李村长额角直跳,喘了几口气才转开视线,盯着小权氏若有所指的直言道,“您大半夜的不歇着,是住不惯我们这乡下地方?我这儿子是个心思简单不爱管事的性子,一时猪油蒙了心被人带歪了路,倒是运气好,被您撞上了,扰烦您替我捉回这不孝子。等您回苏州府时,少不得让我家婆娘送上程仪,权当是多谢您一番苦心。”

先说小权氏是个外地来的,连村里外来户都算不上,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又说她是误打误撞,连事由都不问,是要将这对奸/夫**/妇的事按下,当家事处理,息事宁人。

再说送上程仪,就是要收买她,不管她是何目的收了钱就闭嘴,乖乖回苏州府就是。

李二郎听了腰板就直了起来,也不呜呜乱叫,却没发现身旁张寡妇自被绑了之后一声不吭,低头垂眼乖觉得很。村长婆娘更是松开自家小儿子,瞥了眼小权氏和车夫,抻了抻衣裳,几步坐回村长身边,一双老眼直直落在小权氏身上。小权氏嘴边冷笑更深,也抻了抻本就齐整的衣摆,依旧老神在在,缓缓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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