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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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有人不希望

鸟儿胸前带着荆棘,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者,歌唱着,死去……

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但是鸟儿的歌儿,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至今人们都在唱,可是我们呢,一直在走着荆棘如血的路……

捏着手中的书,她的心滴落了一滴血,她与他的胸膛也是被一条条荆棘所伤,鲜血漫布的时候,轻轻融于眼角那一层又一层朦朦的迷雾里。

第二天,余浩男在病房陪着静静的景天楚,她示意余浩男出来,坐在门外的走廊里,

余浩男扫过冷玉那一忧伤却是坚定的脸,“你不是要走吗?我会照顾阿楚!”声音里有一丝对阿楚的叹息,还有一种对冷玉的不解。

“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他走下去,哪怕他永远不会醒来!”她茫然的望着不远处的松树街,一颗颗参天的成长着,像威武的勇士一样的分列两旁,远远望去,洛衫机的茁壮松树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你确定?”余浩男不禁眼里闪出一丝疑惑,目光凝向并没有转过头来的冷玉,她依然注目着不远处的松树街,发现松树街很美,即使有巨大的棕榈树翠绿的映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却偏偏喜欢那一条列队般的松树街。

“现在晚吗?”她静静的望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收回了远处的视线,目光盯在三色小楼前的棕榈树上,粗壮的棕榈树叶子,细细的密密的,排成一整行,后半夜的一丝小雨,在棕榈绿色的叶子,悬着悬着……一滴滴落下来,像洒了许多珍珠,冬风一吹,枝条颤抖着……珍珠掉得更多,像她的泪一样的晶莹婆娑。

眼角一涩。

沉默。

她沉淀下自己的情绪,笑了笑,目光转向余浩男,叹了口气,“你应该回去工作,我可以!”声音很平静,很安和,还有一丝淡淡坚定。

当余浩男不解,想要再坚持自己拒绝冷玉的这个想法的时候,冷玉再次收回目光开口,双手随意的搭在膝上,望向那一团绿色的棕榈树叶尖上洒露的珍珠时,镇定,“景阳需要你!比这里!”

咽回了一切想要说的话。余浩男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他从不了解眼前的这个曾经深深伤害阿楚,也被阿楚伤害的女人……

起身的时候,余浩男非常的温和,“谢谢你,我相信阿楚会看到的!”后一句,余浩男说得有幽远的荒凉,是啊,他真的希望他的朋友能醒过来,可是却事实却是那样的残酷。

“还有叶荷很喜欢你!”最后,她补了一句,提点余浩男。

余浩男的身子怔了怔……

第二天他安静的离开了洛衫机。

可是第三天的头上,这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居然是景振声—景天楚的爷爷,她冷玉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成植物人了吗?

她僵硬的站在门口,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微垂眼皮,她不知道说什么,她曾经与他们格格不入,甚至是仇恨……不知道是欢迎还不欢迎?

脚步声很近很近……她转身欲走

病房门外的走廊里,

一声苍老浑厚的声音却唤住了她,“孩子,留下来吧?”景振声,头一次的声音里没有冷淡与唳气,他也知道近一个月来,是她无怨不无悔的照顾阿楚……

她反手关上门,担心吵到他。

“孩子,在走廊说话就好!”景振声的语气虽然降下了身份,可还是与以前一样的高高在上,透着几分不可视的威严。

冷玉转身,眸光闪烁,“景老您好!”她表示的礼貌,而且有距离,她不知道景家是否全部欢迎自己,况且景振声的身后,还站一个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景伯阳。

“阿楚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不过听说冷小姐,年底要结婚,是不是?”景老开门见山,谁会让一个年纪轻轻没有结过婚的如花似玉的女人,去一辈子守着一个尸体呢?

“我会照顾景总,直到他醒过来?”她倔强的坚持,眉头悄悄的拧成一团。

“如果一辈子都不醒过来?”景老追问,挺直了坐着椅子的身子,他并没有逼视着冷玉,也没有逼她做出什么回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会照顾他!”她的声音大了起来,重复着刚才所说的话,而且有些激动,再也不能有人从自己身边,把他抢走了,即便他像一具尸体,只要没有完全冰凉,她就有希望……或许他与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可是她不再向命运妥协……

“可是有人不希望!”景振声的语气里有一丝叹息。示意景仲仁与温丽华先下去,他单独有话要给冷玉,弄得冷玉脸色微微惊愕,难道景老要从从景天楚身边赶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