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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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情字冰火

“你想一想,他若不是爱你,怎么会告诉你,让你别当真?他故意在骗你,如果他真的死了,他怎么能让你为他难过……他不想让你一辈子生活在负愧之中。你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呢?”田小心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苦口婆心的说了冷玉半天,她竟然没有一丝动容。

田小心是头一次为了景天楚而发出一阵阵愤慨,她恨不得敲开冷玉的小脑袋看一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虽然田小心更愿意站在云川的角度支持青青,但是景天楚鲜血淋淋的爱,她不能让冷玉就这样忽视掉了,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的追逐,不管前边发生过什么,冷玉都应该对景天楚的舍命相救说一声谢谢,也可以打掉冷玉自己一生的心结。

冷玉的小脸越来越僵,眼角开始发湿,她故意别过去,不敢看田小心那一张动情激动的脸,她宁愿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与她根本就不可能,他们早就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我已经答应了云川,这一辈子和云川在一起,不管他的生与死,都与我无关!”冷玉一直咬着唇,一直咬了半天,才挤出这样的一冰凉的句,这些话好像一下子掏空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无力的手指从握着妞妞的手上垂下来

“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不能试着原谅他,然后开开心心和云川在一起!”田小心舔了干燥的唇,“如果他死了,去他的坟墓前祭一束鲜花,如果还在,去看他一眼,以谢救命之情,这样你的人生才会完美,我知道你心里有一直有个坎,最大的就是康康,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能恨他多久,人的一生很短暂,你难道一辈子,都想生活在恨意之中,况且不管生死,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他生死又能如何?生,我不会原谅他,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复仇的工具而已,救我也不改弯不了他亲手害死的康康事实,我不会原谅他,死,或许是他的命,我就是再祭拜与原谅,都不会换回他的命,我觉刘现在这样挺好,既然要与云川在一起,就应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老死不相往来。”冷玉的话非常绝情,像抽尽了浑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眼角悄悄覆上了一层朦胧,连窗外的月亮都看不清楚了。

……

田小心走了,

冷玉望着楼下的星光满天,吸嗅着秋天的乍寒,她的心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周末,

长明寺里,依然烟光渺渺,香烟袅袅,像缕缕云朵一样的缭绕在这片朦胧的世界里,仿佛是来世的时空。

先是祭拜了明月师傅,她才转身,寻找自己的那盏。

很快在一片片星光闪烁的长明灯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盏,她的心加速的跳了起来,指尖颤抖的她阖目,然后拉开了长明灯下的抽屉。

双眸不安的睁开,她在担心……

衣服,还有戒指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安眠着。

手指越发的颤抖,悄悄的吸了口气,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到那极小小的戒指,钻石还是一样晶莹剔透,借着微弱的一丝灯光,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小心捧在掌心,像千斤重石压在自己的胸口,她的呼吸一顿。

她低头,眸光灼灼,仔细的辩认?

那种花形像魔一样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清晰无比,逐渐的放大再放大,她的心尖越来越抖,开始有一丝痛意浸染到心头,洒开了一片片的血花……

一模一样?她的呼吸骤疼起来,怎么可能?

可是马特洛特岛的男人,是他吗,面容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是他?但戒指明明是一样的?

他刻意的遮了自己的容颜?

她的心湖被染成一片红色,洒满的都殷殷的血花……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震慑了半天,连自己都没有回过神来,怎么可能?

怎么又不可能?

不由的,她的心湖上的厚厚冰层开始悄悄融解,一点点薄……她的心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很快眼角溢出一滴泪,叭的一声,清脆的砸到了长明灯上……

方丈缓缓走来,“阿弥托佛,施主!别来无恙?”

她抬起僵硬的手指,迟钝的合上抽屉,眶中已蓄满一池秋水。

冷玉咬唇,牙齿深深的陷进唇畔,“我想忘记!可却做不到!请大师明示。”

苍老的方丈辑首,“佛说:忘却并不即是从未存在,一切自在起源于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撒手,放下的越多,越感到拥有的更多。”

说罢,方丈又发出浑厚低沉的声音,“你忘却了吗?佛说,笑着面对,不往抱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终生转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光。”

又有一滴晶莹,叭的落在了地上……

方丈无视她的泪花,阖目继续,“佛说:苦海无边,悬崖勒马。”

冷玉默然的阖上通红的眼眶,“岸是何,苦海又是何?”

“佛说,百态之世本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施主,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方丈这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似乎他知道这盏灯曾凝驻过什么样的故事。

……

望着方丈消失的背影,冷玉的心里一片空旷,情字如冰如火……

一片失神。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她无动于衷,静静的望着一直长明的长明灯,她心中的冰湖消融的冰层又薄了些许,小小的水花从湖面上跳跃起起来……

“是我!”忧郁、低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