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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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忌日:不一样的人生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见到骆云川的身影,他好像真的失踪了一般……冷玉的心越来越凉。

冷玉因为忙于亚洲区的再改版事务,加上骆云川失踪的事情,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了,并淡忘了在美国出差一个季度的景天楚。

不过每天下午,她早早的都会赶到骆家别墅里那间小屋,等着骆云川归来。

可是依然杳无音讯……

快到新年了,冬天已过,明年又是一个不一样的春天,冷玉相信……终于有一天,骆云川会一脸阳光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

黑色帝国大厦。

总编办公室。

“冷总编,今天都多少号了,呀,12月28了,什么时候让我们放假啊,我可是想着回美国陪我的父母呢。”叶荷挑眉看了看外边,“今天外边好像很冷,中午我就要份便当吧。”

是啊,12月28日,一个多么熟悉的日子,五年前的12月28日,正是她溺海自亡的日子,冷玉的心里砰然的一声,有一种东西在自己的心海炸开了。五年前,她记得当年的12月28日都立春了……

“叶荷不用管我了,我出去一趟!”她直接拿上大衣,开车奔出了黑色帝国大厦,今天该去看看自己了。

郊外的墓地里。

一股萧瑟的寒气掠过她冰冷的小脸,口中呼出一团团白气在冬天的寒气里很快消散。

四季常青树,苍松翠柏,依然青色掩掩。

柳条已经枯了,枯涩的划过她的脸庞,她觉得异常的亲切,就像康康在抚摸着她的脸,她买来一大串雏菊,静静的来到墓地前,鼻子一阵阵发酸。

弯身放下雏菊,冷玉静静掏出纸巾擦着父亲名字上的灰尘,还有康康的,“又是一年了,你们可安好。”

眼角淌出一团湿热,她最亲最亲的两个亲人,这就样与她阳阴两隔,一想起来,冷玉的心就如同刀割般的难受,怎么能不难受,年年春节,别人家家团圆,高堂满坐,而今年只有自己静静的端着一碗饺子,孤独的站在窗前……

五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

她小心的从怀中掏出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包子。

“爸,我知道您爱吃包子,飞云楼的我给你买来了,记着趁热吃!”想起来一把辛酸,那时自己穷,根本舍不得买飞云楼的包子……爸爸好像从来没有会舍得吃过……

“子欲养亲,亲不在,如果你们还在多好!我们一家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什么都不重要,唯有亲情与血脉最重要。”冷玉伤心的呢喃着。

“云川也不知道去哪儿,这一生。我欠他的太多了……”冷玉轻轻低诉着,在寒风里声音飘得很远很远……

泪水随着脸庞划落下来。

“青青!”骆云川捧着一把鲜花,静静的站在离冷玉不远的地方,惊愕的手一松,掉了一大棒鲜艳的雏菊……

他不敢跑过来,担心一跑过来,青青真的不在了。

冷玉蓦然回头,缓缓摘下墨镜,“云川!”她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微风吹痛了她的脸,吹动了她心底的脆弱……泣不成声……她好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真的是你?”

转身,她缓缓向着骆云川的方向走去。喃喃着,“云川,你回来了。”

她的脸上绽放着惊喜的泪花……

骆云川几乎是跑到她的身前,张开手臂,一把拥住了冷玉,“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应该陪你来……”他喃喃着,心中有一块冰冷的冬天融解了。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骆云川喃喃着,觉得像梦一样的青青终于驱散了梦里的乌云走了出来。

墓地远处,

一抹黑色颀长的身影,雕塑般的站在远处,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静静的站在那里,完美得如同天神一般,引得门口的老头都止不住的把脑袋伸出窗外,瞄来瞄去……

很快,黑色的身影转身,一大束百合像一把把刀子戳在自己的心头。

冷玉再次回到筒子楼。

摸着四周的冰凉,目中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雨中飘摇。

周围的邻居都出去租房过渡了,一片荒凉,激起她的无限酸楚,只是一眼,她的眼圈就通红了,她转身离开了。

“我现才知道你去哪儿了?”冷玉沉沉道。

“哪里!”

“你跑得太远了!”冷玉扫过满脸忧郁的骆云川一眼。

骆云川微颔首,“你怎么知道?”

“一股淡淡的蔷薇味道,从莱昂飘了过来!”冷玉能够嗅得到,或许在那满蔷薇花的世界里,骆云川可以忘却烦恼。

正在这时,激亢的电铃音传了过来。

泣不成声的抽泣声,冷玉一听,便知道是田小心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恍在间,心底有一处东西一下子崩塌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

“青,不,冷小姐……”抽噎着的田小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别说,什么也不要说,我直接去找你!你等着,在医院是吧!”冷玉快速的挂了电话,冲着骆云川一晃头,“赶紧着,小心,那边出了问题。”

等他们窜过一路红灯,来到医院的时候,田小心捂着红核桃般的眼睛还在哭个不停,孩子也在哭个不停。

地上的东西撒了一地……一片狼藉,冷玉吸了口气,弯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

“云川……”田小心的脸上露着惊异,眼中很快由惊异转到悲愤,不再吭声,依旧眼泪哗哗的流着。

“如果,你想孩子饿着,你就哭吧,没人管你!”冷玉非常冷静的望了一眼田小心的方向,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何良辰鬼混的那个女人,居然直接找上门了,要逼我离婚!”田小心气得手掌,啪啪的拍着床帮。“小三登堂入室居然!”

谁也没有吭声,因为骆云川很早的就知道这个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冷玉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完毕,轻轻来到田小心的床前,握住她的手,“如果哭能解决问题,何良辰是不是早就哭回来了,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这样忘恩负义的贱男要有什么用,离了吧。如果痛苦,不如放手!对你对他都好!”她很平淡。

“可是……”

冷玉无奈的遥摇头,“你给了她生了一个儿子,还在坐月子,哪怕他有一点点良心,念着你与他之间的旧情,何良辰便不会这么做得绝情,所以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他的心已经走了,即使你要他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俱行尸走肉,要有何用?”

“听说这个女人的舅舅是市政府组织部部长,所以……”田小心委屈的低下了头。

“呵呵,”冷玉笑了,笑得有些惨淡,“当年的迟宇不是一样如此,难道你还要等着他们合伙来羞辱、践踏你吗?”

骆云川始终没有说一个字,站在男人的立场,他也希望田小心长痛不如短痛。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青青?”田小心猛然抬头,目光肿肿的望着冷玉,十分的执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能够影响你与何良辰的现状吗?”冷玉看着田小心这个时候还在问这个问题,她有一上当的感觉。

“如果,是,我就听你的,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信青青!因为青青说过,闰蜜就要做一个有深度的姑娘,有脾气的流氓,还是一个有教养的淑女……”田小心慨叹的念着那曾经的往事,有些出神,一时之间忘了何良辰。因她听说,冷玉打了何良辰……

“渣男,就是粪堆中挤出的泥雕,又臭又硬!”冷玉故意绷紧小脸,“但愿你想通了!”

再一回头,骆云川却不见了踪影。

“你和云川一前一后接连出事,是逼我现身是不是?”冷玉脸上有些苍桑,想说这句话,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如果再回到五年前多好,可是物是人非事事未休……”这几句话,她全部吞了回去。

“青青已经死了,我不再是青青,”突然之间那种撕心裂肺的五年前的感觉,又一点点的卷了回来。

冷玉忍不住的皱眉头。

“可是我……”田小心吞吞吐吐,还是不想和何良辰离婚。

“如果你想我的老路,我不拦你!”冷玉最后帮田小心抹去脸上的泪水,“十年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毕竟付出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的伤心难过,连眼泪也不争气一直为他流啊流,你觉得你为他付出了十年,值得吗?”

“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何良辰想攀大树,你不了解他吗?其实你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拆穿何良辰而已。”冷玉语重心长,痛恨何良辰的薄情。

黑色帝国大厦公寓里。

冷玉默默的坐在客厅的软榻上,思绪万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今天一大早,包利就给了自己一个口头警告,警告自己擅自解约与景氏的常年合作。

又是景天楚?

公寓楼下,一抹颀长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树荫下,拖得他的影子好长好长,直到那一扇百叶窗落下,灯光忽然不见,他才不舍得离开。

有一股心疼在他的心里慢慢的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