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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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冰冷:活着就好

屋里的杂什硬物,张婶全部一一收走,景天楚担心青青真的会去寻死。

自从火灾发生后,整个别墅里都笼着一层诡异与神秘,大家对御青青的举止多了一份小心,与猜测。

“御小姐,您的早餐!”张婶每天都亲自送进房间,然后锁门。

“我不吃,中央空调开了吗?这里怎么这样的冷?”青青瑟瑟着身体,细细的指尖一触及张婶手中的拖盆,倏的缩回,像受了惊吓般的惊慌。

青表脸色惨白,冰凉,双目呆呆的,一线灵气也没有,就像刚刚溺水的鱼,圆圆瞪大的眼珠子。

张婶看得青青都不由一愣。

哦!张婶一愣,眸光闪了闪,取过桌上的遥控器,“室温二十多,怎么会冷?”不过,她还是看了看御青青瑟缩的样子,赶紧上前调了几个温度,然后走至青青的身边,摸了摸青青的额头,好像正常啊。

“御小姐,你的白睡袍,换下来吧!”张婶的眸子一皱,头疼万分,青青穿着这身白色的衣服,加上煞白的小脸,让人看上去异常恐怖……

所以有胆大的仆人们一见到这身打扮的御青青也吓得躲得远远的……

“不用!康康喜欢!”青青的声音又慢,又轻,好像飘进了张婶的耳朵里。

张婶的心一抖,吓得头发一阵阵发麻,手哆嗦着,手中的拖盆吓得差一点掉落在地。竟然忘了锁门。

张婶顾自嘀咕着,离开青青的屋子,耳边,还想着青青冰凉的声音,“把饭端走,我不吃!”

慌慌张张的抱着托盘,匆匆下楼,刚到一楼的楼梯口,身子咣的一声撞上一个人,细细柔软的声音传来,“张婶这是怎么了?”

“萧小姐!”张婶的老脸,倏的变了色,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没事吧。”

寒烟本来想发作,不过她现在发火可不是时候,只得阖目压了压火,浅笑着,“没事,你去忙吧。”

正在这时,

御青青赤着洁白的双足,闪了出来,穿着长长的白色睡袍,披散着过肩的凌乱乌发……双眼木然的停在寒烟的面前,

寒烟刚刚与张婶说完话,猛然一转头就见到一身肃白的青青,吓得小脸立刻刹白,“你是人,是鬼?”她一怔,指尖哆嗦着,声音夹着颤抖。

刚下楼的张婶又赶紧折回来,身子赶紧护在寒烟的身前,低声道,“萧小姐,赶紧走,这个女人疯了!”

楼下的仆人个个议论纷纷的也不敢上二楼。

“你是说我是人是鬼?”御青青眸底散着冰冷的眸光,上下打最一遍寒烟,“你绝对是五星级演员!”然后转身就绕过二人身边,兀自下了楼。

“怎么回事?”刚刚进厅的景天楚一声冷喝,瞬间惊醒了这幢别墅的里的僵滞。

张婶目光发白的盯向大厅门口,恭敬着,“少爷回来了,”说罢,松开寒烟,匆匆下楼,然后向面向景天楚,拿手指比划了一下走下楼梯的御青青。

景天楚俊眉微皱,仆人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和外套,景天楚不止发现下了楼的御青青,而且还发现了突然回国的寒烟,竟然没有给自己打个招呼。

“景天楚,放我走!”冷冷的声音像透着丝丝寒气的冰块一块块打在他的身上,还有心里,越发得冰凉,甚至都快要跳出来。

在这里,一分钟青青也呆不下去,这里像监狱,像冰窖,她平静的望着一脸奇怪的景天楚。

“你怎么回来了?”景天楚直接忽略掉眼前的御青青,大步向前,走近楼梯的第一层台阶,却没有上楼的意思。

“我想你了!”寒烟本来想说治疗完了,就回来了,不过御青青在眼前,她的话不得不又转了一个弯。

说完,寒烟转身咯嗒咯嗒的下楼,踮起脚,软软的唇就印在景天楚的脸上,一丝冰凉瞬间划过景天楚未转过神来的脸。

不知为什么,景天楚突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他感觉脖后,蓦然一凉,再回眸,却发现青青正愣愣的注视着自己的方向,眼光十分的平淡,冷静,从容,专注。

景天楚却没有看到,青青的眼角划过一丝寒凉的恨。

“萧小姐,你知道康康吗?”御青青赤着脚又缓缓上楼,阴着眼角,穿过寒烟的身旁时,故意顿下步子,声音很轻。

寒烟一愣,小脸泛白,惊慌着眸子,身子一下子钻到景天楚的怔里,声音颤抖着,“楚,我怕!”

大手拥过寒烟,景天楚挺好的身子迅速挡在寒烟身前,冷眸面对着青青,“如果你不执意约寒烟,怎么会有今天的祸端?”冰凉的质问一下子穿透了青青的身体,好像青青的全身倏的被景天楚那一声质问冻结了。

还有那颗刚才已漠然的心。

青青眸子死死的盯着寒烟那一张闭月羞花的小脸,轻飘飘的说,“你们不怕康康晚上找你们聊天?”呵呵,她转过头,冷冷的笑着,飘然闪进房间,她恨极了他们两个,若不是他们,对,还有洛心,康康怎么会离自己而去……

一想到这些,恨意便幻化成万把钢针死死的扎向自己的心脏,疼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她要离要这里。

这里除了冰凉,空荡,唯下剩下的就是恨……

寒烟的小脸一慌,“楚,你看青青,吓死人了!”

看到青青越来越瘦的身影,在楼道穿过,孤独、伤心,悲凉,身体像轻轻的羽毛一样的飘来飘去,仿佛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她又就像暴沙中的一颗快要枯竭的小树,正慢慢的被风沙吞噬着,仿佛转眼就会不见……树皮发出着劈里拍啦碎裂的声音……一块块,掉进景天楚的心里。

景天楚的心一窒,莫名渐渐松开搂着寒烟的大手。

青青那张冰凉的小脸上,再也寻不到她眸子的里那一片清澈,洁净,残留的只有恨,只有悲凉……

青青紧攥双拳,颤抖着身体回到房间,紧绷着那一根神经,才松懈下来,分明害死康康的人都在眼前,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分钟也不想见到他们的嘴脸,分分秒秒也不想见到她们丑恶的样子,青青的眸底全是冰冷的厌恶、憎恨,甚至多看一眼就会令人室息的呼不出一口气……她匆匆上楼。

离开这里……青青下定决心,那颗沉沦在心湖里已经杂草丛生,再也找不到一块平坦的地方……或许心湖的杂覃很快就会被胸中烈烈火焰燃烧殆烬,那里逐渐窜出一排排锐利的刺!

青青仰天,长叹一口,苍天负我,还是我负苍天?

死,同归于尽?一个个计划破产,她难道就要在这个冰冷的地狱里游荡……她反复的问着自己,离开这里,她不想做一个待宰割的金丝雀……她得活着走出去。

只要活着,她就能做得更多,仇人们凭什么个个活得风生水起,自己却偏偏要地狱里沉沦?凭什么?

自此,她要重新活下去。

“御小姐,还是什么也不肯吃!只是今天早上一杯牛奶撑到了现在。”张婶眸光担忧的回禀着景天楚。

“活着就好!”景天楚脸色一如的平静,平静下千滋百味,他这样做究竟是补偿,?还是另有他隐……他自己突然之间也分不清楚。

青青早上强迫自己喝那杯牛奶,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了活着能够走出这座冷森森的监狱。

三天后。

依然瘦削的御青青,拉开白色的窗帘,静静坐在坐在**,看上天上那一轮冰冷的月光,缓缓的照到了自己的心里。

这里是囚禁自己的牢笼,没有一丝生气,四周都是冷冰冰的墙壁,处处地冻天寒。哪怕壁炉的火烧得再旺!

敲门声,

紧接着,柳春芝神色怪异的推门进来,“青青!”她的声音低得只有青青能够听到,可是坐在床头上的青青一动不动,白衣睡袍在冰如水的月光下,静得像一塑冰雕,显得更加诡异。

一个小个的手机状的东西,悄悄塞到手里。“这个可以打电话?”柳春芝的声音低得有些不正常。

拔通骆云川的电话,居然是路远桥接的,“带我离开这里!”深思熟虑后,青青出口。

沉默。

“三天后给你答复。”

柳春芝站在一旁,诡异的盯着御青青的口型,十分的专注。眸光闪过一层惊喜的浮色。

月亮都圆了一圈了,康康在天上吗?不是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吗?他在哪儿,他能看得到自己吗?

删除手机里的短信,青青仍旧一头冰凉的坐在月光里,一动不动的仰望着苍穹,望着寒星寥寥,她在想,哪颗星星是康康,

康康那里冷不冷?黑不黑?青青又想起自己做流产前的梦……康康如泣如诉的哭喊着,“妈妈,我也知道疼!”

晶莹模糊了那一团明亮冰冷的月光。

惆怅康康天上人间,幽阶夜夜苔生。

“青青,你过来!”柳春芝诡异的在青青眼前晃着手掌,小声道,眸了闪着奇怪的光泽,青青依然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可能会知道你爷爷的下落?”柳春芝一看青青跟个木头似的坐在那里,就急得说出了青青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