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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抢救室:长廊外的角逐

啪的一记嘹亮的清脆耳光,震得洛心的肩膀都微微抖了下。

青青的眼前金星四溅!脸上一团火辣辣的疼……

身子被打的立刻趔趄着,腾腾的倒退了几步,身子晃了又晃,还是没有保持住平衡,脚步不稳,整个后背,向地面重重的仰去。

她的眼中一片空洞……

景天楚一怔,倾身抬手就要去抓,可惜,晚了一步,什么也没有抓住……掌心只有一抹北方吹过的寒风,吹得他的心里好像一下子空落落起来……

突然。

耳畔传来……巨大的砰的一声……青青笨重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海边的岩石上……心一下子从口腔里惊飞出来,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还有被摔得疼痛……她挣扎着坐起来,紧盯着自己的腹部……指尖轻轻抚过,生怕宝宝有什么闪失,小脸惊慌失措着呢喃,

“康康……”

可是没过几秒……小腹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巨痛……青青的小脸煞白,忍着腹中的疼痛,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坐不起来。

一股股热流从大腿根上窜出……青青的心一凉。

鲜血湿透了厚重的保暖裤,葱指触及,抬手一观,掌心满是鲜血……青青的心一下子慌了……

“楚!”看到青青此种情况,寒烟的小脸微微一惊,嗓音吓得立刻失声,然后双手捂上了眼睛,“有血!”一把扯住景天楚的胳膊,眸底悄悄划过一丝欣喜。

“赶紧救她!”寒烟此时故意脸上现出一股焦急。

洛心也吓得不轻,脚步不由步步后退……“烟姐!她身下有血……”

其它几个黑衣男子,见此情景,早就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痛得青青的额头渗出一层鲜血,她一手拄着地面,一手捂着小腹,一点点的挪,一点的移,终于一点点靠着岩石,坚强的站了起来,脸上刻着清晰的掌印,嘴角又是一股咸腥。

眸子流出一丝噬骨的恨意,青青缓缓的向前挪动一步,感觉走一步,就要耗尽一生的力气,她的腿越来越软,血顺着裤角,流到了存残存着沙砾的地面上……染红了沙砾,染红了岩石,染红了海滩,和着那一抹落日的残阳……

流离的鲜血绽开了一朵朵美丽的花,凝结着,凝结着一路的血色残阳,却找不到一所归处,嗅之竟然还散着一丝温度……

血一直流着……像一朵朵鲜红的玫瑰,盛放着,染着每个人的眼晴,浸染着每个人的心底。

她在血中行走,青青在鲜血祭典的花中一步步离开,那刺目的鲜血染就了她一生绝望的色彩。

景天楚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痛,后悔,可是晚矣……大手握起,冷冷的拂开了寒烟攀上来的手臂,静静的看着青青移动的方向,眸光蹙成一条直线。

他伸手,欲扶青青一把,她转眸,冷冷的望着他,声音平静,绝冷,“我不认识你!请让开!”一温度也没有,抽尽了青青身上所有的恨与那一抹沉沦……连陌生的景总她都冷得不去唤了,她真的不认识他……景天楚,三个字已从她记忆的字典里删除。

鲜血滴滴嗒嗒的淌下来,越来越多,青青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虚弱的摇晃着,额头上的汗珠滴滴嗒嗒,黄豆般的掉下来,打湿了她乌黑的鬓角。

浑身的力气,一点点耗尽,像抽丝般的艰难,青青狠狠的咬牙穿过寒烟、洛心身旁,转眸一斜,苍凉一笑,脸上平静得让人发冷。

青青冰凉彻骨的盯着她们二人,吓得洛心一缩脖子,退到寒烟的后面。

血迹染红了整个海滩,染过青青眉心的那一抹悲凉,她以为景天楚不会下手,而他偏偏就下手了……好狠的心……

远处的黑衣人越跑越远……

后悔的景天楚果断的冲到青青的面前,刚想抱起她,这时骆云川飞速的奔了过来,一把换挡下了景天楚,“她跟你没关系!”

说罢一打横抱起青青,大步流星的向着白色的奥迪走去……

青青眼角的一滴泪淌下来,随着凄凉的北风,一路飞扬,和着开满一路荼靡的鲜红罂粟,一个清澈,一个娇艳,却统统淹没在这场北风里……

医院里。

青青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红灯亮起,骆云川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软软的靠在软椅上……

一身的鲜血染红了骆云川米黄色的风衣,风衣角还在一滴一滴的淌着鲜血,滴在医院雪白色的长廊上,红白相间,色彩人明,惹得骆云川的眼睛不由的缩了下。

骆云川的心疼到了骨子里,洛心缠得他心烦,所以他只是离开一会儿躲洛心,没想到青青就出事了,他以为青青,不会出什么事……他深深的自责着……

刚才大夫的声音还犹在耳,“上呼吸机……恐怕母子有危险……”他骆云川的心崩塌了……大拳狠狠的砸在雪白的墙壁上……

身子又从长椅上站起来,脚步与心灵同时不停的徘徊,不停的徘徊,红灯一直亮着,骆云川的心早就卡在了嗓子眼,他担心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担心万一康康不测,青青会受不了……他后悔没有对她认真的说那几个字……

走廊那端,一道颀长萧瑟的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闪了进来,碎斑映到景天楚脸上的那一片与孤傲与苍桑……

高贵却落寞.。

田小心也早就接到骆云川的电话,奔了过来,气喘息未定的看了眼满身是血的骆云川,立刻吓得呆住了。

又看了看一脸黑青的景天楚。

“云川,青青怎么回事?”田小心上前焦急的问道,尤其看到骆云川身上的鲜血时,早就吓得张大嘴巴,瞠起水眸。

“我没事,青青可能流产了!”骆云川好听的弦音,变得嘶哑、磨沙,心里猛然一紧。

正在这时。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抬眼看看四周,“谁是御青青的家属,赶紧签字!”

骆云川赶紧大步向前,“我是!”

景天楚的脚刚抬起,却被骆云川抢了一先。

走近大夫,骆云川接过黑色的签字笔,马上就要签字,却听到头顶的冰块,一块一块的砸了下来。

“必须是亲属签字方能生效……”大夫盯着迟迟未下笔的骆云川一眼,“你是她男朋友吧,不行,必须有亲属签字才能生效,否则我们不会动手术,病人的生命正受着严峻的考验,快一点,谁是亲属?”大夫看向四周。

骆云川气得狠狠的摔了下笔,墨色的签字笔的墨迹,从板夹滚落到了地面,他的大拳再次狠狠的砸到墙上。

田小心也不能签,这时田小心一恍眸子,四下瞅瞅,“柳伯母呢?”

“家里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骆云川叹息了下,目光盯向大夫,“我是xx医院妇科的骆云川……”他掏出血色风衣中的名片。

“久闻盛名,不过不行!”大夫很严厉的驳回了骆云川的面子。

正当田小心一筹莫展的时候,景天楚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眸色如墨,敛着一脸的寒霜,阴郁。

“我来签!”

说罢,景天楚从胸口的内衣袋里,掏出一张鲜红的结婚证,晃了大夫一眼,大夫眼一亮,赶紧督促着,“赶紧签了!”

“母婴均危险,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大人流血过多,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你一天天怎么当老公的!”大夫白了景天楚一记。

握着笔的景天楚,手一顿,“大人孩子都保!”

“现在是危险时刻,都有危险,只能保一个,到底是大人还孩子?”大夫咄咄咄逼人的态势。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扎进景天楚的心里,冷眸一蹙,眸底浮过一丝坚决,“保大人!”身后的骆云川紧握着拳头,深深松了口气。

骆云川盯着自己刚刚砸墙面而青紫的手背。眸底闪一丝隐隐的不安……

待大夫走进抢救室,田小心立刻挺直腰板,腾的站到景天楚的眼前,推了推架到鼻梁的绿色眼镜,仰视着他,“你们不假结的婚吗,怎么弄假证,居然还骗医院。”

“情况危急,你能签字?”景天楚冷冷的一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