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杀人夺宝
苍龙寨。
寨内建筑梁倒瓦碎，烬飞灰扬。原聚义厅前址近百尸身横躺于地，有山匪，有郡府精锐。刘玉宁弃马下地，在尸首间穿梭不段，疑在寻物。
一旁将官上前躬背行礼：“世子，寻遍寨内无一活口，犬豚尽屠，已亡兄弟与山匪尸身皆置于此，未有遗漏。却是寻不见客卿与贼首。”
将官转身向后崖一指：“末将怀疑，二人皆已堕崖，不知生死。末将愿领百兵绕崖寻之。请世子许令示下。”
久寻不见当日付辱挫贼，刘玉宁甚是火起，对着两具面目全非山匪尸身拔剑连砍，以示心头之恨。
被人当枪使了？本就察觉三贼不怀好意似有引火苍龙寨之举。但怒火攻心之下，些许可能亦愿一博，或是小贼狂妄而为呢？
“撤，客卿有仙家本领何需我等凡人顾虑？随本世子回云中，布发告示重金缉拿誓擒三贼。”
上马欲离又觉不妥：“所有战死兵士送归南陵，父郡自有厚赏赐下。余下匪尸……焚。”
此时少年仍旧在甬道内慢步，若是知晓当日戏弄的小郡爷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邱毅或许早就直奔他去了，也不会犯下屠人全家，断人五肢之举。
前方传来重物倒地声响，有声声狂笑伴随喷吐声传入邱毅耳中。警觉靠壁而行，前方见亮有竖笋滴乳之景印入眼睑。景观之美人如入得土地城隍地宫，邱毅观景神撼。随即，便见一侧龙形钟乳石下卧而不动的二人。
“大当家的，是您吗？”邱毅不敢前，恐李乘风突的暴起伤人，出口试探。
果然，卧地二人上伏者闻言缓缓转头看向邱毅。仅一转头便如此缓慢费力，可见其伤之重。“小子速速过来救助于我。”
李乘风言出血吐，不断咳嗽。有细小肉块随血喷出，或是内腹重创。“待我伤好，定收你为徒。将生平所学尽授于你。快来。”
“呵呵，小子这就来。大当家的您等会，小子腿脚有些许不便，抽筋了。”邱毅杵地不动，未上前也未退步。观其动作……竟从怀中有抽出了两样事物，金砖与钢筒。
持金砖抬手向李乘风狠掷而去：“大当家的，小子帮您捡了两块金砖来，寨子没了，日后也无需为生计发愁。”邱毅正色含笑，如状腼腆道。
“竖子尔敢……”准头不足，瞄头却砸胸，金砖物重效果亦是不错，李乘风怒急吐血，又有三升。
邱毅恐其回光返照，携自己共下黄泉，又举金砖向李乘风膝盖砸去。“啪，咔”这次倒是准了，听得骨裂声响，老李头是别想站起了，独臂单腿，爬过来也追不上。长嘘了一口气，向李乘风怒视。
“老不死的杂毛，真当小爷三岁幼童，不明你所谋么？若是小爷为你尽译古籍，恐早已丧命。年纪一大把了，还想着聚众啸山林？你可知当今天下太平多有不易？还想着举兵乱国？”
“不用狡辩，若无此心何不散去寨内兄弟各安其家？”见李乘风吐血欲言，邱毅出言阻止。
“一众兄弟视你为首，却不见你为下谋利，只顾己身？”
“小爷入寨月余真当一尽往事皆不知么？没错，打家劫舍是绿林好汉行径，可也分对象，乡霸富户你不劫，昏官豪商你不动。欺软怕硬之辈，连赤贫人家亦不放过，县，府，郡的花楼游舤有多少女子是你卖进的？苍龙山下原居猎户山民更是被你屠尽，真当你修成了仙，封得了王？视平民百姓，手无反抗之人为蝼蚁了么？”邱毅越说神情越是亢奋抬手举钢筒，一拉后绳，牛毛钢针向李乘风速射而去。
“你又……”双目圆睁，啸聚山林五十余载的一代枭雄尽是连遗言也未尽吐。其本欲言‘你又是什么好鸟？’
六十年前。
有暴君当政，荒淫无道，设寻淑台网罗天下各地貌美女子，尽送后宫。淫乱朝纲更有夜御百女三月不上朝之壮举，有女得宠更是许其家高官厚禄。期有败絮小人得志，有刻薄商贾得志，有屠狗庖丁得志……
妖魔乱舞朝中天，兵灾匪患横行世。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乱世重灾，老天亦看不下眼欲毁朝换代。降水患于南，地裂龙腾于西，霜冻冰封北地，风卷浪涌东方。各地灾祸不断，雪上加霜。
有术士进言乃龙脉有缺，当寻龙脉重安旧皇冥居以续国运。昏君信言，又起事端，令各地征兵寻脉，掳平民百姓建陵；若无果，尽屠各方领事全族。
年后，有数方大族寻脉无果，皆被问罪屠之。终有叛乱者抗暴政揭竿而起；有一鸟出头，千鸟争相尾随。
可以说李乘风那一代人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兵争吏掳。唯他机缘深厚，救得重伤仙家修士一名，顺势拜师成其徒；二人处境亦是不堪，路经南陵苍龙山，闻寨而居。多番争斗下终成寨首。修士伤重不愈，传李乘风修行功法留苍龙山龙脉密事便驾鹤飞天。
挂时留有一言警醒李乘风：“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我等修士当独善己身，或集权天下为长生铺路。弱肉强食万不可心慈手软。”李乘风信了，他真信了。从一名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良善少年变成了乖戾自私的大当家。至死他也未寻得长生，师傅早死，闭关锁寨不通外息，守宝数十载不知其用，临老境界突破有望，却被一穷酸小子施计惹来大敌终殒命。何其可怜。
弄死了李乘风，邱毅仍旧不敢上前；谁知仙家有何种手段？万一近身那俩货鬼魂暴起呢？持钢筒又拉后绳，扯动内里机栝向李乘风天灵处补了二十余枚牛毛钢针；绕行一侧，故技重施对李乘风身下老者也来了一记。
后撤回甬道，邱毅仔细打探回路，有天然成型处，有人工开凿痕。也不知是前朝兵士所为还是李乘风所为，细想当二者皆有份，怕是前朝驻军倒霉，眼看将收成果，京师来了调令……邱毅如是想到。也不由暗叹李乘风果福缘深厚之辈，先有前朝驻军，后有其师最终便宜的却是他。不……最终便宜的应是自己。
望道兴叹，邱毅仰头看着头顶蜿蜒而上的甬道不禁叹气。将数十块金砖摞好置于原地。邱毅准备返回石厅内另探出路顺带收割自己的战利品。舔包，舔包……
寨内建筑梁倒瓦碎，烬飞灰扬。原聚义厅前址近百尸身横躺于地，有山匪，有郡府精锐。刘玉宁弃马下地，在尸首间穿梭不段，疑在寻物。
一旁将官上前躬背行礼：“世子，寻遍寨内无一活口，犬豚尽屠，已亡兄弟与山匪尸身皆置于此，未有遗漏。却是寻不见客卿与贼首。”
将官转身向后崖一指：“末将怀疑，二人皆已堕崖，不知生死。末将愿领百兵绕崖寻之。请世子许令示下。”
久寻不见当日付辱挫贼，刘玉宁甚是火起，对着两具面目全非山匪尸身拔剑连砍，以示心头之恨。
被人当枪使了？本就察觉三贼不怀好意似有引火苍龙寨之举。但怒火攻心之下，些许可能亦愿一博，或是小贼狂妄而为呢？
“撤，客卿有仙家本领何需我等凡人顾虑？随本世子回云中，布发告示重金缉拿誓擒三贼。”
上马欲离又觉不妥：“所有战死兵士送归南陵，父郡自有厚赏赐下。余下匪尸……焚。”
此时少年仍旧在甬道内慢步，若是知晓当日戏弄的小郡爷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邱毅或许早就直奔他去了，也不会犯下屠人全家，断人五肢之举。
前方传来重物倒地声响，有声声狂笑伴随喷吐声传入邱毅耳中。警觉靠壁而行，前方见亮有竖笋滴乳之景印入眼睑。景观之美人如入得土地城隍地宫，邱毅观景神撼。随即，便见一侧龙形钟乳石下卧而不动的二人。
“大当家的，是您吗？”邱毅不敢前，恐李乘风突的暴起伤人，出口试探。
果然，卧地二人上伏者闻言缓缓转头看向邱毅。仅一转头便如此缓慢费力，可见其伤之重。“小子速速过来救助于我。”
李乘风言出血吐，不断咳嗽。有细小肉块随血喷出，或是内腹重创。“待我伤好，定收你为徒。将生平所学尽授于你。快来。”
“呵呵，小子这就来。大当家的您等会，小子腿脚有些许不便，抽筋了。”邱毅杵地不动，未上前也未退步。观其动作……竟从怀中有抽出了两样事物，金砖与钢筒。
持金砖抬手向李乘风狠掷而去：“大当家的，小子帮您捡了两块金砖来，寨子没了，日后也无需为生计发愁。”邱毅正色含笑，如状腼腆道。
“竖子尔敢……”准头不足，瞄头却砸胸，金砖物重效果亦是不错，李乘风怒急吐血，又有三升。
邱毅恐其回光返照，携自己共下黄泉，又举金砖向李乘风膝盖砸去。“啪，咔”这次倒是准了，听得骨裂声响，老李头是别想站起了，独臂单腿，爬过来也追不上。长嘘了一口气，向李乘风怒视。
“老不死的杂毛，真当小爷三岁幼童，不明你所谋么？若是小爷为你尽译古籍，恐早已丧命。年纪一大把了，还想着聚众啸山林？你可知当今天下太平多有不易？还想着举兵乱国？”
“不用狡辩，若无此心何不散去寨内兄弟各安其家？”见李乘风吐血欲言，邱毅出言阻止。
“一众兄弟视你为首，却不见你为下谋利，只顾己身？”
“小爷入寨月余真当一尽往事皆不知么？没错，打家劫舍是绿林好汉行径，可也分对象，乡霸富户你不劫，昏官豪商你不动。欺软怕硬之辈，连赤贫人家亦不放过，县，府，郡的花楼游舤有多少女子是你卖进的？苍龙山下原居猎户山民更是被你屠尽，真当你修成了仙，封得了王？视平民百姓，手无反抗之人为蝼蚁了么？”邱毅越说神情越是亢奋抬手举钢筒，一拉后绳，牛毛钢针向李乘风速射而去。
“你又……”双目圆睁，啸聚山林五十余载的一代枭雄尽是连遗言也未尽吐。其本欲言‘你又是什么好鸟？’
六十年前。
有暴君当政，荒淫无道，设寻淑台网罗天下各地貌美女子，尽送后宫。淫乱朝纲更有夜御百女三月不上朝之壮举，有女得宠更是许其家高官厚禄。期有败絮小人得志，有刻薄商贾得志，有屠狗庖丁得志……
妖魔乱舞朝中天，兵灾匪患横行世。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乱世重灾，老天亦看不下眼欲毁朝换代。降水患于南，地裂龙腾于西，霜冻冰封北地，风卷浪涌东方。各地灾祸不断，雪上加霜。
有术士进言乃龙脉有缺，当寻龙脉重安旧皇冥居以续国运。昏君信言，又起事端，令各地征兵寻脉，掳平民百姓建陵；若无果，尽屠各方领事全族。
年后，有数方大族寻脉无果，皆被问罪屠之。终有叛乱者抗暴政揭竿而起；有一鸟出头，千鸟争相尾随。
可以说李乘风那一代人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兵争吏掳。唯他机缘深厚，救得重伤仙家修士一名，顺势拜师成其徒；二人处境亦是不堪，路经南陵苍龙山，闻寨而居。多番争斗下终成寨首。修士伤重不愈，传李乘风修行功法留苍龙山龙脉密事便驾鹤飞天。
挂时留有一言警醒李乘风：“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我等修士当独善己身，或集权天下为长生铺路。弱肉强食万不可心慈手软。”李乘风信了，他真信了。从一名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良善少年变成了乖戾自私的大当家。至死他也未寻得长生，师傅早死，闭关锁寨不通外息，守宝数十载不知其用，临老境界突破有望，却被一穷酸小子施计惹来大敌终殒命。何其可怜。
弄死了李乘风，邱毅仍旧不敢上前；谁知仙家有何种手段？万一近身那俩货鬼魂暴起呢？持钢筒又拉后绳，扯动内里机栝向李乘风天灵处补了二十余枚牛毛钢针；绕行一侧，故技重施对李乘风身下老者也来了一记。
后撤回甬道，邱毅仔细打探回路，有天然成型处，有人工开凿痕。也不知是前朝兵士所为还是李乘风所为，细想当二者皆有份，怕是前朝驻军倒霉，眼看将收成果，京师来了调令……邱毅如是想到。也不由暗叹李乘风果福缘深厚之辈，先有前朝驻军，后有其师最终便宜的却是他。不……最终便宜的应是自己。
望道兴叹，邱毅仰头看着头顶蜿蜒而上的甬道不禁叹气。将数十块金砖摞好置于原地。邱毅准备返回石厅内另探出路顺带收割自己的战利品。舔包，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