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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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气冲星河

    负重营身为官方组织,自然拥有自己的规矩秩序。

    这一次负重营不会全盘接收整座白果福地的机缘,仍旧会给如同周一墨这种“散修”一个机会。

    灵气复苏前夕,大多寻求大道机缘也不会起什么纷争,即便起了纷争,大多也会瞬间解决。

    毕竟,一方福地之中,机缘足够,没必要人心不足。

    灵气复苏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机缘,不过,踏上大道之后,能否峰顶山巅,那就要看各自福缘如何了。

    周一墨对此就只是看着而已,上辈子他便是其中一员,自然明白随着灵气复苏的进程,散修的生存空间,其实则会越来越艰难。

    就是因为他曾是其中一员,也明白那些散修之中,基本没多少所谓的“好人”。

    对于他们,周一墨其实没多少好感。

    上辈子作为散修,有数次他就差点载在他们手中。

    现在的散修仅仅还只是一个概念而已,随着时间的就是,他们会踏着血与谋划,成为一群极为特殊的存在。

    不同于山头宗派,可能在官方的统筹之下,还存在一定的底线。

    散修往往为了登顶大道巅峰而不夜手段,或许在回到都市之后他们仍旧其好父亲,乃至好丈夫。

    但大多的人,往往成为觉醒者或者修道者之后,便会所谓的斩去“俗世”桎梏,从今之后只为大道而活。

    这是周一墨同他们的区别,若是心有挂碍,他不会选择同他们为伍。

    上辈子,不过是那头已经死在自己剑下的离火赤鸾,让自己被迫成为那狠绝的散修之一。

    这一辈子,手中之剑,自然要用来庇护在乎之人。

    自然,也有散修走的是另一道。

    并非所有人,都会选择断亲绝情。

    自然,在华夏这个大环境之下,散修的生存空间不会太大。

    至少,在灵气复苏前夕,便是如此。

    颇有天赋之人,官方是会吸纳进入负重营之中。

    除非那些自认为,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主角,定然会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或是,故意掩藏自己修道者的身份,生怕官方会迫害,或者为了追求所谓的绝对的自由。

    他也不想一想,华夏到底是一个大国,岂会压制其中一个人。

    除非,像是终南山老真人那等存在。

    一举一动,才有可能都会得到国家的注视。

    官方和山头宗派联盟一马当先,其后才是那些散修。

    周一墨并不着急,进入这白果主干形成的“山峰”之后,他才明白,后面还有几道关隘。

    一座宗派山头,更是祖师堂所在地点,怎么可能只有一座护山阵台所形成的禁制。

    周一墨远远的赘在队伍后面,并非最后一人,恰好能够看到全局。

    他甚至能够看到,一马当先的边啸鸣,还有那对于之中秦易之一行四人,武当李归鱼师徒二人。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攀登了差不多十里路程,期间又有不少散修和负重营修士选择前往支脉而脱离整个队伍。

    迈过一生长在主峰中央位置的支脉后,一座巨大的石牌坊骤然浮现。

    即使没有靠近,周一墨便从其中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古怪的剑气。

    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气息在其中,只是他对此不太熟悉。

    “这,赫然又是一桩大机缘。”

    周一墨暗自思量着。

    既然不用太过着急,那某些机缘自然不能放过。

    前方牌楼之上必然存在着某些物品,能够散发着剑气,还有那些其他的气息。

    说不得,这牌楼都是一桩宝物。

    自然,这种大桩物品,也不可能搬的走,只怕负重营也不会让人运走。

    不过,宝物有能者得之。

    其上散发着法宝气息的物品,应当不会阻拦人,取得这些宝物。

    也阻拦不住,负重营即便身为官方组织,也需要照顾他人的心情。

    毕竟终南山武当等山头宗派和官方,是以合作者的身份而来。

    再者说了,某些法宝器物是会自行选择主人。

    在人选择它们的时候,它们我会选择主人。

    某些“性情”刚烈的法宝器物,甚至会以自爆抵触。

    因而,有缘得之,并非一句空话。

    除非,你的修为高了能够轻易修改规则的地步,那则能够以修为强行让法宝器物认主。

    追究其根源,这个世界还是一个谁拳头大谁就能做主的世界。

    看山跑死马,虽说那牌楼的影子越发的清楚,但仍旧有一段距离。

    待靠近之后,一行人等才发现,那石牌楼其实并不大,也就只有五米高而已。

    一眼看去,那牌楼之上书写有“气冲星河”四个大字,各自笔迹并不相同。

    由此看来,应当并非一人所书写。

    这牌楼之上的每个字,所散发的气息都不尽相同。

    虽说感觉到其不凡的气息,但散发出来的极少,应当是这座牌楼的作用了。

    前方一行人等,尤为兴奋。

    逃的都从那四字之中,感觉到了自己所需的那一份机缘。

    之后,各自开始争论起来。

    应当是在商议,这四字的归属问题。

    之后,便是争论不休。

    边啸鸣冷眼旁观很久之后,提着橙黄葫芦灌下一口。

    “你们这般争论下去,也没有一个头,我提出一个建议,你们自行商议可否。”

    对于官方的代表,各大宗派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赤灵子等人,连忙说道:“好,那就请您说一说您的提议。”

    边啸鸣一手提着橙黄葫芦,一手指着那石牌楼。

    “大道机缘,有能得之,这是尔等先辈都认可的道理,不若用的各自感悟出手,看能否获得那机缘。”

    “若是有人得之,那就是他的机缘,我们不得有任何疑义。”

    “如何排序?”秦易之开口问道。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所谓一针见血。

    “你我各大势力,先行推选一人,之后各自先后出手,一轮之后仍旧如此排序,我可以保证,我负重营可以塞最后一人。”

    说完之后边啸鸣看着众人,不再言语。

    边啸鸣已经做了最后最大的退步,他们等各大宗派也不能没有气量。

    各自商议之后,便有终南山为第一,天师府第二,武当第三,昆仑第四,茅山第五,青城第六,负重营排在最后。

    至于,他们这些散修,其实才是最后,排于负重营之后。

    这还是边啸鸣提出的,否则那些山头宗派,也不可能给他们这些机会。

    此时剩下的散修已经不多,也就只有二十余人而已。

    最终为了不发生冲突,有人提出以修为来排序。

    这也是对散修来说,可以做到最基本的公平了,除了一些人腹诽之外,都表示没多少意见。

    真是和谐的一幕,周一墨不由轻笑一声。

    这便是灵气复苏前夕的美好世界阿,再过一年时间,绝对不会出现这一幕。

    大道机缘,能争便争。

    这是之后的修道者和觉醒者所信奉的道理。

    周一墨以二境的修为,排在散修第五。

    终南山第一位出手的,是一个道童,由一个半百老道所护持着。

    可惜,那气冲星河四个大字。

    尽皆摇动了一下,只是没有任何机缘投射下来。

    终南山老道不由叹息一声,也就表明,这一份机缘,同自己这位师侄没有缘分了。

    他谨记下山前的话,机缘一道,断然不可强求,也就领着道童退去了。

    之后,天师府走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

    没错,就是明眸皓齿。

    不知为何,一个女子被扮作了男孩模样。

    做道士打扮的女子将白嫩的小手按在石牌楼之上,之间那星字开始抖动,而后化作一抹星光,好似一颗星辰坠落一般,围绕牌楼飞行一圈之后,钻进少女的眉心之处。

    天师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人连忙出列,将欣喜若狂的少女道士拉在身后护持着。

    老道人直接开口道:“我天师府放弃接下来的机会,诸位请了。”

    而后做了一个道揖,便领着明眸皓齿的道士,回到了自家队伍之中。

    少女道士本来想说些什么,老道士却摇着脑袋,阻止了她。

    此刻,那牌楼之上便就只剩下了三字而已,后面之人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接下来便是武当。

    赤灵子力排众议,让他新收的弟子李归鱼上前。

    站立在一旁的青城道人,不由面色一凛,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是惧怕,还是赤灵子已经同他们商议定。

    李归鱼不卑不亢的上前,手中提着那一柄赤灵子所赠送的剑器。

    伸出双手,直接按在石牌楼的一侧。

    时间流逝,初始那三字没有丝毫动静,就在李归鱼打算放弃之时。

    那石牌楼之上的“河”之一字开始晃动,之后竟然化作一天虚形长河,之后又是化作一柄长剑,在石牌楼环绕一圈。

    竟然冲着周一墨这边摇晃一下,好似在打招呼一般,这才化作流光,钻进李归鱼气府窍穴之中。

    李归鱼回首站定,赤灵子这才大笑着反应过来,将弟子扯到身后。

    赤灵子如同之前龙虎山老道人一般,道:“我,武当也放弃之后的机会。”

    “师叔,怎可如此?”武当一位青年道士焦急着叫道。

    “怎么,我这个戒律堂首座的话,不起作用了不成?”赤灵子一瞪双眼,不怒自威的说道。

    “没没没,一切听师叔的话。”

    那青年道士低声说道,好似想起了大魔王的威势。

    人间之事若是如表面这般,那就真的简单了,奈何这个世间就是这般复杂。

    这是么得办法的事情。

    赤灵子现在也就只能用威势来压下这事情,到时候再同这些师侄讲道理。

    谁让自家徒弟这般争气,一出手便获得了其中一桩机缘。

    他虽然没看出品轶来历,但并不妨碍他感知,那河之一字用来磅礴的剑气,品轶自然不会低。

    接下来便是昆仑,出列的乃是一个中年修道者,奈何剩下的两个字没有丝毫动静,他只能有些颓废的退出来。

    青城派的,也是由一个中年走了出来,依旧是昆仑+1。

    旁人都没有丝毫怨言,他也不敢发作,只是心有怨怼。

    看着接下来的两人,都没能功成,后面之人也不由送了一口气。

    大道机缘再前,谁都有这个想法。

    散修中的周一墨正在思量,方才那一抹剑气,乃是“大河剑气”。

    至于来历,他并不知晓。

    “算了,不想了,以后自然能够水落石出。”

    接下来就是负重营了,边啸鸣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让其他成员先行动手。

    奈何,那两个字,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那负重营成员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颇为老实的说道:“营长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边啸鸣一个爆栗下去:

    “扯淡,你小子还能有愧疚之心不成了?”

    …………

    接下来,便是散修哪位三境觉醒者,奈何福运不够。

    武当和龙虎山退出,接下来一轮就要快的多了,奈何那两个字好似大老爷一般,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轮到周一墨你时候,他体内的冬至居然颤动了,好似阻止他上前一般。

    略微一思量,他对于剩下的两个字也没多少心思。

    “行了,我觉得自己福缘不够,下一个吧!”周一墨摊着双手一脸正色说道。

    散修之中,排在周一墨身后的那人立马上前,奈何真的福缘不够。

    他有些幽怨了看了周一墨一眼,好似是周一墨污浊了他的运气一样。

    又是几轮过去,人本就剩下的不多。

    半晌之后,此地没能出手的也就只是剩下了边啸鸣一人而已。

    再次灌下一口,之后走到那石牌楼之下,之间那两字都开始颤动,居然同时落下。

    却没有想到,边啸鸣直接伸手握住那冲字,而后将气字一手拍飞。

    只见,那气字如同斗气的孩子一般,居然就那般落入了终南山那道童气府窍穴之中。

    那道童好似感觉自己捡了破烂一般,本就年龄尚小,居然极为委屈的说道:“师叔,那字之前嫌弃我。”

    半百老道士拍着额头说道:这“那以后就教训它,直到他服气为止,可好?”

    小道童抹了一把泪水,破涕为笑说道:“好,都听师叔的。”

    妈耶,这波逼装的真好。

    剩下的修道者,尽皆心中一阵mmp。

    虽说说话其终南山一个老道,但话也不能这般说吧!虽然是安慰一个孩子。

    只见边啸鸣居然那冲字装进了那橙黄葫芦中,并未纳入气府窍穴中。

    其他人都注意终南山老道去了,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也就只有周一墨一人注意到了而已。

    只见,边啸鸣回头,冲着他骚包一笑,而后又将葫芦放回腰间。

    周一墨也冲着他一笑,而后点头示意,怀中抱着那柄禁制。

    剑修,自然是剑不离身。

    上辈子的边啸鸣就是一朵奇葩。

    不仅是那独特的爱好,还有他其唯一一个使用其他兵刃,能够在灵气复苏前夕,和同境界剑修争斗嗯存在。

    一柄黑刀使的出神入化,直到在星空之中砍出那惊艳了时光星河的一刀。

    既然此地机缘已经取尽,那便没有停留下来的理由。

    石牌楼之上的四字全无,只是众人好似仍旧不能跨过那石牌楼。

    又是一出禁制所在,并且其处在巨大白果树之上,这禁制尚且完好,并非能够短暂时间之内破坏。

    这次没有送下令,仙农祖师堂就在前方,他们如何能够甘心放弃。

    所有人直接出手。

    骤然,周一墨怀中的禁制开始颤动,透露出一股渴望。

    那是一种进食的渴望,好似那石牌楼的禁制,便是“禁制”的食物一般。

    若有所思,周一墨总算有些明白了,为何这柄长剑唤作禁制。

    只是,为何先前在外面破除整个核心之处的禁制时,手中禁制并无动静。

    想不通,那便不再想。

    反正由禁制脱掉石牌楼上的禁制阵台,对于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划水也是有技巧的,最好让人看不出来。

    装作使出全力的模样,递出一剑。

    周一墨能够凭借那若有若无之气息,感觉到手中的长剑,开始吞噬起石牌楼之上的禁制起来。

    没有耗费多长时间,石牌楼之上的禁制便被破除,而手中的长剑好似打了一个饱嗝一般。

    歪歪斜斜的回到剑鞘之中,外人看来,是周一墨将之收回了剑鞘之中。

    众人明显了愣了片刻,这禁制看似及其强大,怎的一下就被破掉了。

    “难不成,这禁制也是银枪蜡烛头不成?”

    很明显,此刻还是山巅那祖师堂之中的机缘更为中央,而并非此处禁制。

    因此,众人各凭本事开始朝着山巅奔去,不愿落后分毫。

    周一墨走在最后,之间那石牌楼上原本四字的位置,一股真意浮现而出,而后被体内的冬至吞下。

    剑无口舌,但那四字真意就是被冬至吞下了。

    这石牌楼以后自然还是一桩宝物,只是没了气冲星河四字和真意之后,品轶则会掉落下来。

    没有时间查看体内冬至的情况,周一墨连朝着山顶赶去。

    只不过,他在心中腹诽自己的飞剑,为何尽都有一种吃货的感觉。

    禁制如此也就算了,冬至怎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