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遇见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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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章 第五章 扯谎认义父

李棉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了,她浑身还是酸疼不已,而且因为昨晚哭着入睡眼睛更是肿的有些睁不开了。

昨天晚上非礼了天宝将军以后,面对那喷薄而出的杀气,李棉果断的装晕了,而且在晕倒前她还顺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三颗扣子。她在赌,赌这个高傲冷酷的大将军不屑于杀一个昏过去还半裸的女人。

果然,只听宇文成都从牙缝里憋出:“你该死!”三个字以后,便在榻前运了半天的气,最后转身出了大帐,还对门口的卫兵狠狠道:“不许她踏出大帐半步!”

李棉的睫毛微微颤抖眼泪已经忍不住涌了出来,她躺在榻上蜷缩着身体,刚才的一幕让她浑身冰冷,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自己身在千年之前,孤身一人,可能永远要被困在这里了。

宇文成都此时悲愤的双眼充血,他大步流星的冲进军营外的树林,一棵倒霉的歪脖树在承受了大将军的暴力一击之下轰然暴尸荒野。

胸前的衣服被扒开的时候他真想将这个女子一拳打死,但是没想到…宇文成都闭着眼仰天长叹,过了半晌才使自己不再去想刚才那女子衣衫里露出的春光,要说大将军也并不是吴下阿蒙,但是偏偏那个女人长着一张跟玉儿一样的面孔。

“嘭,咔哧,轰!”又一棵小树被拦腰折断,宇文成都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心道:这个女子从吟诗开始一步步将自己引入帐中,随后又趁自己放松警惕之时偷袭,她到底是要确认什么呢,有胆有谋,这个女人实不简单。

琢磨了半天,成都愈发的没有睡意,他索性在林中练起拳来,等到天色见明这才缓缓的回到了军营,成都先来到李棉的大帐门前对卫兵问道:“我走之后里面可有动静?”

“启禀将军,一切正常,郡主应该还在安睡。”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随后迟疑了一下便掀开帐门走了进去,此时大帐里晦暗不明,只有榻前一盏长明灯还发出昏黄的烛光。

成都背着手站在榻前,刚才狡黠大胆的女子此刻却像个婴儿一般的蜷缩一团,她枕边的泪痕还未干涸,虽在梦中却眉头禁皱竟让人感觉是那样的无助。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如同玉儿的脸上,宇文成都竟不自觉的拉过榻里的被子轻轻盖在了李棉的身上,随后他吩咐卫兵取来一套兵士的衣服放在了条案上:这个连自己和靠山王都能认错她是玉儿的女子,她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呢?宇文成都心想着步出了大帐,他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才向靠山王的大帐而去。

李棉晃出了大帐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卫兵的衣服,她随便用冷水搓了搓脸,眼睛终于能够睁开了,走出大帐,温暖的阳光让她不禁抬手遮挡,却正看见宇文成都杵在门口,他眼睛通红见李棉出来便板着脸转身道:“随我来!”

看着前面大步而去的男子,李棉一片茫然的跟在后面。宇文成都人高步子大,李棉一会就与他拉开了距离,成都将她带到靠山王的大帐跟前,回头见人还没有跟上来,便冷冷的站在大帐门口等待。

李棉此刻披散着头发,一套士兵的衣服也不甚合身,神情迷茫落寞,可谓真是落魄到了极点。宇文成都单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他越看此女子越觉得疑点甚多:她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一切都与大隋人格格不入,如果一会她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说法,那这个女子绝对不能留。

李棉现在心里如同乱麻,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等傻傻的走到大帐跟前一抬头却正撞上宇文成都审视的眼神。李棉盯着那张和建军一样的脸孔,可是现在却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心里没来由的委屈了起来,眼睛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成都微微一愣,接着便转过头硬梆梆的说道:“进去。”李棉一甩手大步走了进去,心道管他刀山火海,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 让她吃惊的是大帐内没有火炭刑具,而是一桌饭菜,闻着喷喷的香气,李棉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靠山王杨林正端坐在桌旁,他见李棉进来便摆手道:“玉儿啊,来坐父王身边。”李棉走过去心想杨林应该也认出自己不是玉郡主了,不然宇文成都怎么会是那种表情,既然没打算冒充现在不防就大方的承认吧。

李棉不知隋唐的礼节,只好对着靠山王鞠了一躬说道:“王爷您认错了,我并不是您的女儿玉郡主。” 杨林哈哈大笑,他对李棉点点头又看着刚进来的宇文成都说:“成都啊,你看我说的怎样,这姑娘绝不是奸细来冒充郡主的吧。”

宇文成都依旧板着脸抱拳道:“王爷,就算她不是冒充郡主的奸细,身份也十分可疑。”

“哦,那就让这位姑娘自己说说便是。”说完靠山王便微笑着看着李棉,好像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身份颇为的自信。

要说身份来历,着可让李棉为难了,难道说自己是一千多年以后穿越来的?那个年代没有穿越剧,估计跟他俩解释什么是穿越就解释不明白,看来只有瞎胡扯了。

胡扯也是需要打草稿的,李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心想先拖延一下时间也好,便也学着宇文成都一抱拳道:“王爷,我从昨天就滴水未进了,能不能让我吃了饭再说啊?”

哈哈哈哈,靠山王大笑:“好好好,让姑娘家饿肚子可不好,来吃完再说。”

李棉讪笑着刚要坐下,谁知宇文成都却伸手一挡道:“大胆,你怎可与王爷同坐!”

“哎,成都,不妨事,来坐吧。”老王爷倒是和蔼可亲不拘小节,李棉看着他的笑容又想起自己的境遇顿时眼眶红了,一双大眼睛被泪水浸的晶莹剔透的。

靠山王本来就最是疼爱他的女儿玉郡主,现在一见模样相仿的李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的样子顿时心疼了,连忙安慰起来。宇文成都此刻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完全成了一个欺负弱女子的恶人。

李棉擦了擦眼泪说:“王爷,我看着您如此和蔼可亲,不由得想起了我的老师,失礼了。”接着她双手拿起筷子先呈给靠山王道:“王爷,您先请。”老王爷高兴的点点头,两人便吃了起来,宇文成都站在那里想走可又想知道李棉的身份来历,最后只好也坐下了。

李棉现在食不知味,她一边填饱肚子一边看着靠山王,心里渐渐有了计较:这杨林手下有十三太保,但是却只有杨玉儿一个义女,自然是万分的宠爱,不然也不会为了女儿亲自上京退婚。人越是到了老年越是想亲近子女享天伦之乐,看来自己要善用这一点。

正想着就见靠山王已经放下了筷子,李棉便边忙从旁边取过一杯茶,双手敬上。此刻她心中已经想好了一番的说词,既然刚才提到了老师,虽然她指的是自己法医专业的老师,那便顺着编下去好了,不过也要编的越孤绝越好,以免以后穿帮。

杨林伸手接过茶杯感慨的说道:“就是我那女儿也未曾亲手给我奉茶啊。”

宇文成都闻听,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他眯着眼打量李棉,心道这个女子刻意讨好靠山王,果然是有所企图。

李棉却不理旁边横眉冷对的宇文成都,她只是笑着对杨林道:“王爷,郡主是金枝玉叶,就是她自己有心也没有机会亲自侍奉啊。”杨林听了点了点头。

李棉接着说:“我自幼就跟师父在山上居住,这些事情都是做惯了的。”

“姑娘的师父是?”

“家师乃是方外之人,道号虚无。”瞎编的可不是虚无吗。

“我俗家姓李名棉,道号法衣。”

“哦,原来是李姑娘。”

“我是个孤儿,从小便被师父收养,在蓬莱山附近居住,家师精通医术常为附近的百姓看病以此换取生计。家师和我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清贫倒也过的自在逍遥。那知道前几日家师上山采药不慎跌下山崖,去世了。”李棉自编自说竟然还哭了起来,反正现在心情不好,基本上是想哭就能哭两声。

“我安葬了家师,不想留在那里触景生情,就开始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漂泊,昨日迷了路看见军营才像过来打听一下路的。”

“唉,可怜的孩子,你可还有亲人啊?”靠山王关切的问道。

“王爷,我从小孤苦,只有家师一个亲人,适才看见王爷对我如此和蔼可亲便想起家师来了,还请王爷见谅。”

“傻孩子,你和玉儿一般的年纪,却是受了这么多的苦啊。”

“棉儿命贱福薄怎么能和郡主相比哪。”

“这样吧,既然李姑娘与老夫如此投缘,那本王收你做义女你可愿意啊?”

“这,靠山王身份如此高贵,李棉一介草民怎敢高攀呢!”

“我杨林看人从不讲什么身份高低,你与玉儿如此相似,搞不好啊还是玉儿失散的姐妹那。”

“王爷,我真的和郡主那么像吗?”这个问题真的困惑李棉很久了。

“你和玉儿啊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仔细端详你比玉儿要清瘦一些,是不是啊成都。”要不是靠山王一问,李棉简直都把他给忽略了,只见宇文成都一愣,随后却突然起身道:“能否请王爷进一步说话。”

靠山王好像早就猜到了似得的微微一笑,随后他拍了拍李棉的肩膀,起身跟成都出了大帐。

大帐内,李棉心中半忧半喜,她本打算装可怜蒙混过关,让他们把自己放了就是,没想到这靠山王竟然这么大气,要收自己做义女,怪不得他一辈子收了那么多的义子,看来这个还真是他的一大爱好。

虽然有了靠山王这个大靠山自己在这陌生的朝代里便可以顺利的活下去,但是过多的接触皇室中人,一则是自己的身份容易穿帮,二则她也真的不想卷入其中的纷争之中。

大帐外,宇文成都回头看了看李棉没有跟出来,这才颇为担忧的对杨林道:“王爷,李棉她刚才所说的身份还不知真假,而且她与玉儿也太过的相似,您现在要收她做义女,这个决定恐怕有些草率吧。”

清晨的山风还有些料峭,老杨林双手笼在袖子里自在的说:“我杨林一生戎马,最讲究的便是率性而为,快意恩仇,喜欢的便去做,就算她真的如你所说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把她留在我身边,不是更能让其露出马脚么?”

“可是如果她不是奸细,而是刺客呢,成都实在不能用王爷的性命冒险。”

“可是如果她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呢,现在无凭无据,我这么做也未尝不是一个试探的办法,你说呢成都?”

宇文成都沉吟了一下,随后一拱手道:“成都明白了。”

靠山王返回大帐一进来便又问道:“棉儿,刚才说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啊?”李棉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见靠山王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在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便跪拜余地说道:“棉儿拜见爹爹。”

“爹爹!好!这个称呼好,亲热!”

“那棉儿以后就唤您爹爹了。”俩人一派父慈子孝,宇文成都眼中的审视也有所收敛,他一拱手说道:“祝贺靠山王再收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