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怨:美男是个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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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_容冲大婚 一

翠蘅闻听,心里不由一阵难过,今晚皇上还能回来么?大婚之夜自然是要陪着新娘子顾曼的。

可怜云姑娘却被蒙在鼓里,翠蘅也只能强忍悲痛,不敢有一丝表露,让十七起疑心。

十七站在门口,看着容冲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她双腿不由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多亏伸手扶住了门框。

回到屋里,十七心里七上八下的烦躁不安。

好像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总感觉宫里怪怪的,容冲怪怪的,翠蘅绿芜怪怪的,一切都怪怪的,可是十七不敢去求证。

她恹恹的斜倚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翠蘅和绿芜也不敢多说什么,皇上一再叮嘱,今天绝对不能让十七离开梅香宫,更不要跟她透露一点,今日举行三大庆典的事情。

大约日上三竿的时候,有宫女进来禀告,万寿宫里的大太监李福求见。

十七闻听不知何事,连忙吩咐道;"快请!"

很快李福在小宫女的指引下,走进门来,给十七行了个礼,言道"太后有请云姑娘到万寿宫一趟。"

十七点头笑道,"好,十七这就去,有劳公公传话了。打赏。"

李福谢过十七,便领着十七来到万寿宫,这一路上,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大红的双喜随处可见,甚是喜庆,看来是办喜事,皇宫里除了皇上谁有资格这样大张旗鼓的办喜事……。

十七心里十分清明,她猜想的便是了,胸口突然一阵憋闷阵痛,身子发飘,头重脚轻,好像踩在棉花上站立不稳。

翠蘅连忙扶住十七,她张了张嘴,终没说出来了,她又能说什么呢?

看情形,只怕十七已经猜测到了,今天的喜事。

十七把身体倚在翠蘅的身上,虚弱的往万寿宫走去,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最后的证实。

来到万寿宫,未及十七行礼,太后便拉着她的手笑道,"十七,在哀家心里你是个懂事的女子,亦真心维护冲儿。今日是冲儿娶顾曼为后,三大典礼并行,哀家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以燕国百姓苍生为重,做好自己妃嫔本分,不要让皇上为难。顾曼出身高贵,知书达理,温良贤淑,是皇后不二人选。哀家不希望谁独占后宫恩宠,哀家更不希望皇上大婚之日冷落新后……"

太后言罢,不等十七说什么,便扬声吩咐道,"李福,云姑娘怎可不参加皇上的三大盛典,你带云姑娘去,好生照看着,若是有一点闪失,哀家为你是问!"

言罢太后一挥手,"去吧,观后再好好地送回梅香阁,哀家也该去准备了。"

李福走到十七的面前,深深聚了一躬,尖着嗓子笑道,"云姑娘,请吧。"

十七麻木的点点头,在翠蘅的搀扶着,跟着李福前往天坛盛典现场。

她脑中一片空白,思维窒息,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不会哭不会笑,甚至不会开口说话了。

今个是阿冲的大婚,只是新娘子不是她,是顾曼,那个把她当成最好姐妹的顾曼,一点预征都没有。

莫非顾曼跟她一样也被蒙在鼓里?

十七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她跟容冲终还是云泥之遥。

麻木凝望着高台上,红幔遮天,烫金大红喜字,映照着一对璧人,三典并行,容冲一身黄袍,外披红锦袍,英姿飒爽。

顾曼一身大红婚服,身姿妙曼,婉约天女下凡。

阿冲是该有这样的女子相伴,顾曼配的上燕后之位,十七自叹不如。

直到典礼结束了,十七依然呆呆的站在那儿,就那么身子依着翠蘅,眼神空洞的望着刚才举行盛典的高台,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灵魂出窍,全然不知人群散尽。

"云姑娘,该回了。"李福在旁边提醒道。

十七并未搭理,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云姑娘我们回去吧。"翠蘅见十七不动,拽拽她的胳膊,声音哽咽的劝道,她知道十七心里一定很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很是心疼。

十七这才麻木的点点头,翠蘅便扶着她往回走。

回到梅香宫,十七言说,累了,想躺会。

翠蘅点点头,把她扶到内室,十七躺在**,见翠蘅湖区,便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阿冲成家了,女主人不是她,而是顾曼。

怪不得最近顾曼也不进宫了,想必一直在准备婚事吧。

她和阿冲还是一家人么?

泪水打湿了被褥,十七知道,从此以后,容冲不再是他的了。

他有妻子,还会有孩子,而她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而已。

太后今天把她叫去的目的,十七明白,就是想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跟顾曼争宠,她是皇后。

虽然十七也曾想,只要跟容冲在一起,又何必在乎什么名分呢,是不是皇后无所谓,她知道容冲是爱她的就够了。

可是,容冲真的娶了顾曼,她的心却没有这么豁达了。

只觉得天昏地暗,生命气去了意义,今生不能嫁给心爱的男子,心如死灰。

她不要做妃嫔,那不是阿冲的妻子。

可是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格做皇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冲娶别的女人。

既是云泥,为什么让他们相遇,十七只怨造化弄人,今后她该怎么面对已成为别人丈夫的阿冲。

她又怎么可能在这皇宫中住下,与那些后宫嫔妃共享一个男人。

不,十七不想这样子,她只想完整的拥有容冲,哪怕是布衣相守,吃糠咽菜,她也会感觉幸福的。

在被子里哭了不知道多久,忽然一个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她。

那气息如此熟悉,十七知道是阿冲,她哭得更凶了,怕只是一个梦。

"十七,对不起,对不起。"容冲抱着十七,脸俯在她濡湿的颈窝里喃喃说道。

真实的体温,让十七不由战栗,是阿冲,不是梦。

今天不是他大婚么?这会子什么时辰了,他怎么来了?顾曼知道么?

十七猛然将被子拉开,屋内已经昏暗,已是黄昏时分。

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强压住内心的悲痛,笑着拉起容冲的手说道,"阿冲,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冷落了新娘子,快回去吧。"

"不,我要陪着你!是我辜负了你,我说过,我的心我的身都只属于你。谁是皇后我不能做主,同不同房我总能做主吧。"容冲紧紧地搂着十七,不愿松开手,柔声说道:"今个,让我们洞房花烛夜好不好,我只当娶得是你。"

"阿冲,你拿我解闷吧?大婚之日你不陪着皇后来我这里,你让别人怎么想我?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瞒着我,早告诉我,我也好心里有个准备。"十七闻听容冲的话,立刻就恼了。

太后将她叫过去说话,想必就是怕容冲不跟顾曼洞房花烛夜。

容冲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却不知道如何说起,他被逼答应娶顾曼为后也不过是几天的事。

四日前,手执拂尘站在御书房门口的总管太监,见太后远远地走来,连忙跟身边的小太监吩咐,"快去回禀皇上。"

然后堆起笑脸躬身迎候太后驾临。

太后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皇上可在里面?"

"回禀太后,皇上,歇着了。"总管太监紧张的回道。

皇上让他守着门口,不管谁求见一概不见。

但这会子来的是太后,总管太监不敢阻拦。

"带我去见皇上。"太后见总管太监杵在门口,脸色微微不悦。

"太,太后,皇,皇上,龙体欠安,已经歇着了,太,太后……"总管太监紧张的脸上冒出了一层汗珠子,皇上太后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

太后回头对贴身太监李福吩咐道,"不懂规矩,小李子给我掌嘴!"

小李子闻听,答应一声,不敢不从,按说总管太监级别比他高得多,可是既然太后吩咐……

小李子对总管太监微微一躬身,言道,"大总管,你不该阻拦太后,太后懿旨,小的不敢不从。"

言罢抡起巴掌就给了总管太监一嘴巴了。

总管太监前朝的时候,就是总管太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时连就紫红了,而且还有五个手指印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心里那个恨啊,他怎么就昏了头,敢阻拦太后,那可是皇上的母后啊,可是如果让太后进去,只怕皇上怒了,会杀他的头。

想到这里,总管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尖着嗓子苦苦哀求道,"太后,皇上让老奴守在门口,言说要是老奴守不住,就送老奴三尺白绫。"

太后闻听,怒极反笑:"你倒是忠心为主!皇上是我儿子,也见不得?"

总管太监哭着言道,"太后,您打吧,打死我,没有皇上的命令,今个老奴也不能离开门口。"

太后闻听不由气噎,见总管太监抵死堵在门口,稳了稳心绪,高声喊道,"皇儿!母后来了,还不快快迎驾!"

容冲从屋内走出来了,躬身下拜,"母后,儿臣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