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系列
字体: 16 + -

三色猫之私奔第四幕因果下

三色猫系列 三色猫之私奔——第四幕 因果(下)

【欢迎来米花在线书库看书,,

玲子不露一丝迟疑,一纵身就往下跳。

“让开!”石津那高大威猛的身体撞开义太郎,往前冲去。玲子的身体直直掉下来,被石津用身体挡住了。他们一同跌进树丛里,发出呼隆巨响,然后消失掉。

片山冲上三楼时,已经不见片冈玲子的身影。迟了!

“咦,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的前肢搭在栏杆上,身体夹在扶手的窄框中间,双脚正吊在半空吧嗒吧嗒乱动。片山奔上前一看,差点窒息。

原来福尔摩斯用它的锐齿咬住正也的连身服衣襟。所以正也的身体吊在外恻。

“福尔摩斯!你没事吧!”

片山弯下去抚摸它的身体。如此一个小小身躯,居然撑得住一个婴孩的重量,可谓神奇。

“福尔摩斯,不要死!我马上叫救伤车来!”

救伤车前不肯送猫进医院?片山迟疑一阵。不管那么了,即使用枪威胁,他也要把福尔摩斯送去东大医院的猫外科!

“哥哥!”晴美在楼下喊他。

“来了!”片山右手抱起正也。左手抱起福尔摩斯,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

“怎么样?”栗原警长来到医院的走廊,一见片山就大声喊。片山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慌忙起身打招呼。

“听说片冈玲子招供了?”

“嗯。不过只是说她杀了三浦晴美。”

“哦。其他案件深加追究的话,一定坦白供出罪状。”

“她与其他案件无关。因她没有杀三浦真或片冈秀二郎的动机。”

“是吗?那真遗憾。”

“现在还是神志不清,不过性命保住了。当她跳下来时,石津在她下面挡住。”

“石津是不是目黑警局的刑警?”

“是的。”

“真伟大!我们就以殉职处理他的后事吧!”

“警长!石津并没有死!”片山慌忙解释。栗原有个坏习惯,愿意把活人当死人看。

“他只是折断左手和左脚骨,受了重伤,要住院两个月,幸好当时跌在树丛堆里。”

“吉人天相啦。听说婴孩也危在旦夕?”

“福尔摩斯救了他一命。它故意把身体挤进狭窄的降缝中,得以支撑婴孩的重量。”

“的确令人钦佩,给它一个警察总监奖吧!”

“我想它本身比较喜欢鳗鱼!”

“那就买最好的送给它!”

喵一声,福尔摩斯已经跑到片山脚前坐下。

“原来你什么事都没有哇!”片山欢呼一声。

后面跟着的护士说:“替它照过爱克斯光了,没有任何异常。”

“好极了,福尔摩斯!”片山一把抱起福尔摩斯。

“你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嘛!”栗原问道。

“警长的意思是希望我折断颈骨才好?”

“我没说过句话!”

“我老早就提出辞职信了,而你……”片山开始埋怨时,福尔摩斯挣脱他的手,一溜烟冲出走廊。

“福尔摩斯,你去哪儿?”

片山呱嗒呱嗒地跟上去,但见福尔摩斯追上一名正要搭电梯的男人,扑过去捉住他的大衣。

“好啦好啦,我不走就是!”男人苦笑着回头。

“仓持先生!你怎会来这儿?”片山迎上前去。

“只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不放心什么?你晓得片冈玲子跳楼自杀的事?”

“玲子跳楼自杀?不,我不晓得。”

片山扼要地把事情讲述一遍,仓持听了深深叹息。

“原来真的是玲子做的。”

“你知道?”

“我多多少少看得出来……”

片山盯着仓持说:“你好象知道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仓持缓缓地点点头。“好的。该是说的时候了。”

“到底你们要我们来几次?”片冈义一重重地坐在榻榻米上。

“重做守灵的事,前所未闻。”山波也在发牢骚。“况且,晴美的遗体还没运回来吧!”

“是的。可是有必要再召集大家来一次。”片山说。

这里依然是聚会所的日本式房间。天色快暗下来了,前来聚集的还是原班人马。

“先喝一杯再说。”片冈倒满一杯酒。“义太郎,你也喝一点吧!”

“我不喝!”义太郎的眼光转向外边。

“关于一连串的命案,我有话说……”片山说。

“请说!”山波愤怒地指向义太郎。“杀我女儿的不是这个混蛋的妻子吗?也就是他杀死的!”

“镇定一点!”片山说:“说到杀人,你们两位的少爷都做了!”

“什么?”山波和片冈异口同声地说,脸色剧变。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互相仇恨的两个家族,他们的孩子却彼此相爱,结果选择了死。可是,义太郎和晴美并没有死,他们逃出来了。”片山飞快地瞥一瞥义太郎。“当然,假如他们死了,世上的痛苦也就一笔勾销,就像为爱牺牲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可谓美好的结束。”

“我不是来听你讲莎士比亚的课!”山波说。

“请你安静!”仓持说。

“可是义太郎和晴美活下来了,他们饱尝劳苦与烦恼,就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即使结婚了,说不定相处下去,也会经常夫妻争吵和发展婚外情。”片山望望山波和片冈,接下去说:“这次的事件开端,起于片冈公三郎和山波千造的死。谜团在于他们应该是互刺而死的,但是刀上没有指纹。因此产生他们是遭人杀害的疑问。”

“对呀。那是……”山波的话被片山打断。

“实际上,他们确实是互刺而死的。”片山说。

“那么指纹呢?”片冈问。

“他们自己擦掉了。”

“什么?”

“在互刺之前,他们先把指纹擦掉,然后用衬衣的衣摆裹着刀柄,互相刺死对方!”

“等一等。”山波说:“你是说他们一同自杀?”

“正是如此。”

听了片山的话,大家都愣住了。

“罗密欧与朱丽叶。”晴美喃喃自语。

“是的。很讽刺吧,另外一对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惜他们是男同性恋!”

“胡说八道。”

“你不可以诋毁我的儿子!”片冈和山波同时站起来。

“小烟千惠子说的。她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互刺而死。可是为了女性的虚荣心,她捏造说他们是为了抢夺自己而决斗,杀死对方!”

“怎么会……太岂有此理……”片冈呢喃着。

“这是事实。你们两家互相仇视,可是他们两个互相仰慕、知道你们绝不容许,因此为情一同自杀。不过,他们知道一旦留下指纹,你们两家又会互相拼杀,造成流血骚乱,所顾以决定消去指纹。”

“公三郎太傻了……”义太郎摇头叹息。

“那么,秀二郎是谁杀的?”片冈问。

“我想,他是自然的心脏病发作而死的。”片山望望田所久子。“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

“不过,用刀把水床割破。使他浸在水里的是你吧!”

“我说我不知道!”

“说是谋杀又不对,说是心脏病发作也不确实。大概趁他喝醉酒的时候让他跟女人做受。然后弄死他,做成是谋杀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做?”晴美问。

“如果是谋杀,一定有凶手存在。从动机来看,首先是有人觊觎片冈家或山波家的财产吧!这么一来,涉嫌人物就是……”

“其他剩余的兄弟!”

“不错。义太郎先生最值得怀疑!”

“不是我做的!”田所久子重复地喊。

“可是,晴美女士的情形却说不过去。”片山继续。“千造已经死了。要使杀人罪名的嫌疑加诸于晴美女士身上并不容易。”

“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一等。”片山制止晴美。“这么一来,唯一的办法是杀掉晴美。但是万一失手被捕岂不糟糕?因此凶手选择叫玲子杀晴美的方法。”

“是谁叫她……”

“凶手很早就暗示玲子说她患了重病,让神经质的她信以为真。加上玲子觉得结了婚没呈报户籍,产生妻座不保的不安情绪,又有人挑唆她说,义太郎又想回晴美身边,她更加深信不疑了。”

“所以刺杀晴美?”

“是的。她是个可怜人,暂时不会恢复正常的了。对凶手而言。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你说的凶手……到底是谁呀?”田所久子一边喝啤酒一边问。

“我知道。”晴美说:“一个能使玲子相信那些话,同时了解晴美和义太郎之间微妙关系的人。”

“不错。是我做的。”仓持医生点点头。

“不可能的。先生,你说的不是真的吧?”经过长长的一段沉默后,义太郎才开口说话。

“事出必有因。”片山说。“从一开始就值得怀疑了。义太郎和晴美离家十二年,一直放弃没有寻找,为何突然间着手找寻他们?”

“那是因为儿子死了——不,在他们互刺而死以前,他们就派人来找的。”晴美说。

“是的。因为片冈和山波突然遇到某件事,不得不急着把他们找回来。”片山说着。看着山波和片冈的脸。“可以告诉我,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片冈慌忙移开视线。

“请你不要找借口赖我!”山波也忽不可遏。

“警方一查就知道了。”仓持冷笑一下。“不妨坦白招供好了。你们有了共同的姘头,希望她为你们生儿育女,可是你们世代仇视,无疑是莫大讽刺!”

“胡说。”

“应该没有胡说。”片山点点头。“你们双方的原配都过世了,而女方却要求说,待孩子生下后,希望继承遗产。这种情形下,失踪的义太郎和晴美就变成眼中钉了。万一他们活着回来岂不累赘?后来,你们听说他们没死,而且在东京生活,所以打发泷川和村内到东京找他们。不料这时发生公三郎和千造互刺而死的意外,于是焦点一下子集中在义太郎和晴美身上。不巧警方出面搜查,找到了他们两位的下落。你们觉得请他们放弃财产的话难以启齿,而仓持先生捉住你的弱点。”

“最先找到他们的是我。”仓持说。“当然,我对片冈和山波之间的事了如指掌!”

“于是仓持提出条件说,如果你们想知道他们的所在,必须把相当的财产分给他。仓持还建议,假如他们不存在了——即是死掉,或因谋杀罪被捕,那就天下太平了。你们答应他的条件……”

“撒谎!胡说八道!”片冈怒道。

“我先去找秀二郎,发现他已死了。”仓持说。“死于心脏麻痹,他是自食其果。不过,我希望造成是谋杀的样子,好对片冈他们有所交代。我碰碰床垫,觉得触觉有点异样,于是用刀割开来看,有水喷出来,吓了一跳。我让秀二郎全身湿透,故意留下谋杀的嫌疑。”

“然后他挑唆玲子成功,迫她杀死晴美。”

突然大门打开,几位刑警冲进来。

“仓持先生,还有片冈和山波先生,请你们一起走吧!”

片山站起来说。

“无法置信!”晴美目送巡逻车离开后喃喃自语。“人类是肮脏的动物,猪还比较干净得多。你说是不是?福尔摩斯。咦。到哪儿去啦?”

夜间的住宅区寂静无声。晴美从聚会所走到出马路的阶梯时,确实福尔摩斯也一起下来的。

“福尔摩斯,你在哪儿?”

四周都是花丛树木,寻找起来费煞功夫。晴美边走边喊,不见回音,顿时焦躁起来。

“不管了!外面好冷啊!”晴美嘀咕着,打算回到会所里,这才发现已经绕过阶梯的另一边,从相反方向走反而更近。于是开始踱上斜坡路。

晴美觉得无法释怀。假如仓持真是凶手,他为何不逃走,也不否认?如果他说的是真事,干嘛老早就让玲子以为自己有病?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晴美来到会所的后门,正想踏过草地回到正门时,突然听到脚底下传来“喵”一声。

“哇!原来是你!吓死人了!”

福尔摩斯抬头望望晴美,走到会所后头,然后停住,回头看着晴美,意思是“跟我来”。

“什么事?”晴美好奇地跟着走。室内透出的光线穿过玻璃门,照在草地上,正好是那间和室房间外边。

福尔摩斯悄悄地窥望内部。晴美也小心地眯起眼睛往内窃看。

正面可以看到灵柩和晴美的放大照片。留在房间里的只有片冈义太郎。仓持、片冈、山波都被带走了,泷川和村内自然跟去,留下义太郎一个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田所久子应该还在才对。

义太郎正在独斟独饮,晴美只看到他的背影。心想他一定痛苦极了!妻子是杀人犯、被害人是心爱的情人……他的情况实在比罗密欧更绝望!

义太郎的背部在轻微颤抖,大概在哭泣吧!晴美想。

声音隐约可闻。晴美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在笑!

是不是绝望到底的笑?不是。是一种十分愉快的笑声。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开了,田所久子走进来。

“都走了?”义太郎问。

“嗯。真的被警方带走了。放心得下吗?”

“当然。要不要喝一杯?”

“好哇,奉陪。”田所久子端起啤酒,慢慢细嚼,心情舒畅地叹一口气。

“我真不明白,那个医生干嘛说出那样的话?”

“他有责任感。当初是他把我和晴美送来东京的。”

“即使他招供出来,可是警方一调查,不就查出许多漏洞吗?”

“纵使那样,我有足够的时间做我要做的事!”

“你要逃亡?”

“废话!好不容易财产才到手呢!我还要收养晴美的儿子,山波家的财产,最终也通通归我了!”

“可是仓持医生……”

“不必担心。既然他那样招供了,过后再改变口供,警方也不会信任他,而且没有证据,他奈我何?”

“话是这样说……我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交给我办吧!”

义太郎把空杯子放在榻榻米上,伸手去拿另一瓶新酒,不意手尖一触,酒瓶滚在地上。义太郎扭过身子去拿。

事出突然,晴美来不及缩回头,二人四目相投。

义太郎的眼睛睁大,晴美一下子弹跳起来。

“福尔摩斯,快逃!”

晴美转身奔去。玻璃门打开了,义太郎握着酒瓶子冲出来,田所久子稍后跟着出到外边。

晴美一时想不起该跑去哪儿,先去石津的房间再说!进去把门锁上就没事了。

她想高声喊,或是去派出所,可是后面追得太接近,她只好直冲大楼入口。电梯居然停在地下。

晴美和福尔摩斯冲进电梯,按了“关”的扭,同时按“11”字钮。电梯门慢吞吞地关起来。

透过电梯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义太郎的脸。那么善良的一张脸,曾几何时变成一张充满杀意的脸,令人难以置信!

无论电梯怎样慢,总比爬楼梯快吧!

电梯上到二楼,停住了。

“怎么回事?我没按呀!”

门开了。晴美急忙再按“关”钮,门才慢慢关上。同时听到楼梯口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来到三楼,电梯又停住了。

晴美吃惊不已,看看电梯的警告书。

“为着防止罪案,自晚上十一时至翌晨六时为止,电梯上落每层均会停留并自动开门。”

为了防范,每一层都停!

门关上的同时,看见义太郎出现在楼梯口!

“福尔摩斯,我们要一口气冲出去!”

晴美侧身躲在门边。四楼。义太郎已经在等着了!

电梯安静地停下来,门又开了。晴美把心一横,一头往迎面而来的义太郎撞过去。

出其不意之下,义太郎被她撞跌在地。不过,晴美也跌倒了。义太郎手上的酒瓶摔破了。

义太郎抓起锯齿状的破瓶口对准晴美。同时,福尔摩斯往义太郎的脸扑过去。

哇然一声大叫,义太郎的脸被抓,踉跄后退。晴美冲下楼梯。田所久子从下面上来了。

“三八——”田所久子举起酒瓶就打。晴美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往她的脚猛踢过去。

两人一同跌下两三级楼梯。田所久子的手指扼住晴美的脖子。晴美喘着气,奋力挣脱她的手。

“不要动!举起手来!”男人的声音说。

田所久子慢慢松开了手。站在眼前的是持手枪的杉田刑警。

“你没事吧!”杉田对晴美说。

“还好。谢谢你救命。他在上面……”

福尔摩斯出现。义太郎用双手捂住脸呻吟。

“你躲在什么地方?”晴美问。

“棺材里面呀。我不死心!”杉田点点头说。

“请你再到我家来,我要请你吃一顿丰富的晚餐!”

“情形怎么样?”晴美探头进病房。

“晴美小姐!”被石膏固定在**的石津见到她,喜出望外。接着看到跟在背后的片山和福尔摩斯,禁不住失望的神情。

“快点好起来吧!”

“谢谢你。”见晴美在为他削苹果,石津满脸甜丝丝的幸福表情。“事情都了结了吧!”

“嗯,完全解决啦。”

“那晚在守灵会上仓持先生所说的一切,实际上乃是片冈义太郎所做的吧!”晴美说。

“那是仓持先生本身的意愿,故意那样说的。”片山说。

“为什么?”

“仓持先生早已猜到片冈义太郎是凶手,但是巴望他能自首供出一切,因此假认罪。可是片冈义太郎什么也没说。”

“原来这样。害我差点没命!”晴美埋怨着。

“那是预想之外的事。”

“至少应该事先告诉我一声。”晴美耸耸肩。“仔细一想,能使玲子深信自己患病,以为晴美要抢夺她丈夫的人,最容易做到的就是她自己的丈夫!”

“就是嘛。”

“结果是为了财产吧?”

“他不像三浦晴美那般意志坚强。出身纨绔子弟,很快就无法承受生活的压力,开始觊觎家中财产。直接原因起于公三郎和山波千造的死。他认为只要进行顺利,不单是片冈家,连山波家的财产也会归他所有。”

“他如何与田所久子勾搭上的呢?”

“义太郎晓得秀二郎的公寓所在地,也许是仓持先生告诉他的,于是造访秀二郎。十二年不见,秀二郎自然大吃一惊,后来邀他喝酒庆祝。他大概从仓持先生口里听说过,秀二郎酒精中毒,而且心脏不好。在他来之前,秀二郎已经陪他父亲喝得七分醉了,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然后,义太郎把他搬到**,再把喝醉了的父亲塞进衣柜里,打算绞杀秀二郎。接着想起秀二郎睡的是水床,于是改变主意,改用刀子把水床割破,使秀二郎淹在水里引发心脏麻痹而死。当他做完一切,准备跑掉时,回头一望,发现田所久子站在门口。将一切看在眼里。”

“田所久子本来就对秀二郎厌倦了,于是决定跟义太郎勾结……”

“他们大概有彼此同类的共鸣感吧!经过计划决定合作谋财害命。首先,玲子变成阻扰。因此久子设计谋杀玲子,并且安排得好像自杀一样。”

“玲子不是自杀?”晴美睁大眼睛。“可是门匙——对了,如果义太郎是共犯,她当然有钥匙!”

“正是如此。”

“可是片山兄,门下贴的胶带又怎么解释?”石津问。

“是这样的。首先只要在门上贴好胶带,出到外边。然后从门上的洞口插过粗铁丝,把另一边的胶带压到地面。”

“门上有洞口吗?”

“那种公寓的门必然有的洞口——报纸箱!”晴美恍然大悟地打手指。

“不错。”片山点点头。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怎么?又是福尔摩斯看破的?女人真伟大!”晴美得意地说。

那天,片山到片冈义太郎的公寓观察,思索有什么办法可以从内侧贴到胶带。当他注视大门时,不期然地发现报纸箱的存在。

片山实验了一下,先把胶带贴在门上,接着产生问题了。报纸箱的内侧是个挂箱,下半部是盖子,而且是往下开的。如果不把盖子打开,即使用铁丝插进去,只能抵达箱子部分。若是箱子的盖一直开着,当铁丝弯曲着把胶带贴在地面,然后拉出来时,盖子则无法关好。会不会是片冈义太郎随后关好的呢?如此一来,他的举动必然会引起仓持医生怀疑。所以一定是从外面把盖子关好的。

正当片山盘起胳膊辛苦思索时,福尔摩斯抬头盯着大门。然后……

“结果呢?又是福尔摩斯想到了?”晴美追问。

“原来门上还有另外一个洞。”片山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被虫蛀开了?”石津问。”

“锁匙洞?”晴美又问。

“不是。那种门的旋钮在外侧,内侧没有锁匙洞的。”

“究竟是什么?”

“镶上凸镜的防盗眼……”

“对!如果把凸镜打破……”

“把凸镜打破了,外表看不出什么。再用尖物刺开一个洞,把一条绳子穿过去。事先是利用两条绳子,绑在盖子两端,一条从防盗眼拉出外面,另一条从报纸箱的洞口拉出外面。从防盗眼一拉绳,盖子就往上开,再拉另外一条绳子,盖子就关起来了。事后只要用力一扯,绳子自然拉出外边,不留任何痕迹!”

“田所久子承认是这样做的吗?”

“吓呆了。他们做过精密实验,以为绝对不会看出破绽的。我们一看穿她的诡计,其后她就什么都招供了。”

“她一个单身女子,倒是做得出来!”

“玲子的身体本来就很弱。她当然胜任有余。当时,义太郎正想设法制造不在现场证明,刚好仓持医生上门来,邀他出去,变成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可是玲子得救了,他们不得不改变计划。义太郎有意无意地表示他想回到晴美身边……”

“对。玲子是个神经质的人,险些丧命变得更加神经质了。不知不觉地钻牛角尖,先杀晴美再自杀!”

“幸好托石津的福大难不死。其实,义太郎也不想正也被他弄死,他想收养正也为子,将来分享山波家的财产。”

“杀死三浦真的也是片冈义太郎?”石津问。

“是的。如果他们两个不死,他就不能收养正也了。当三浦真一死,刺激了玲子对晴美的妒意。这是借玲子的手杀晴美的手段。”

“为何使用那种办法?”

“首先他冒用仓持医生的名字叫晴美出去,弄晕了她,再到店里去。片冈义太郎其实是个胆小鬼!”

“见血就晕?名叫义太郎的人都这么窝囊啊!”

“有什么好笑?总之,他不愿意亲自动手。那次是苦肉计,他去到店里,发现三浦在打盹,虽然事先预备好绳子和剃刀,还是不想直接下手。首先他想先用绳子勒死他,见到柜台后面的架子是宽的,也想只要从后面拉他就可以勒死他了。走到架子后面时,看到冰箱,又发觉冰冻格的大冰块,于是想到把绳子绑在冰块上,使冰箱往前倾斜的办法。又怕这样弄他不死,于是把带来的剃刀用强力胶黏在绳子上,才用比较麻烦的杀人方法。当他布置好一切之后,自己跑到店外去观看……”

“好残忍的男人!”

“然后是玲子刺杀晴美。不过,片山兄,为何棺材是空的?”石津忍不住问。

“对了,请等一下。”

片山站起来,打开病房的门。仓持医生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啊,晴美!你还活着啊!”

三浦晴美的脸色有点苍白,清瘦了些,抱着正也对他们微笑。

“让你们担心了。”

“这是警长和根本兄的计划。”片山苦着脸说。“说是宣布晴美女士的死讯,使凶手松弛防备之心。连我都被蒙在鼓里,真不够朋友!”

“他们怕你露出马脚呀!”晴美笑道,然后望着三浦晴美。“你……没事了吧!”

“嗯。”三浦晴美点点头。“可惜做不成罗来欧与朱丽叶。其实,我也发觉义太郎变了。玲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好可怜啊!”

“玲子女士的状况如何?”

“精神方面受到很大的打击。”仓持说。“要花一段长时间才能复原。”

“我会扶养美沙子长大**,为了赎罪!”三浦晴美说。

“不是你的错。”

“先生……那个人变得那样坏,而我没有能力阻止他,毕竟是我的错。”三浦晴美的声音颤抖,眼泪盈眶。

“你要回故乡?”

“不!”三浦晴美断然说道。“我已经抛弃了故乡,再也不回去了。”

三浦晴美和仓持离开后,片山深切地说:

“女人真是坚强!”

晴美接着说:“女人真悲哀!”

石津顿了一下,说道。“女人真了不起!”

晴美不禁笑起来。

“对了。田所久子为何找上哥哥?”

“那晚,片冈义太郎看到玲子带着刀出门,他要让我留在家里,所以使用美人计,叫田所久子来找我。”

“结果造成反效果。”晴美点点头。“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义太郎有女性恐惧症!”

片山假装没听见,问石津:

“对了,你曾半途失踪,为什么?”

“我知道。他以为是你刺伤晴美的。”晴美说。

“我?”

“那天我什么也没说,而你问我‘她是不是被人刺伤’。所以石津误以为你就是凶手,懊恼了一阵子啦!”

“试想一想,我会是凶手吗?”

“算了吧!对所有人怀疑是刑警的任务!”

片山沉着脸说:“好吧!看在这回你也立了大功的份上,福尔摩斯,送他一个吻作为奖励吧!”

“心领了,不妨请晴美小姐代劳……”

片山面色一变。石津慌忙噤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