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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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色猫中

第二章 红色猫(中)

“要出门时照了镜子……觉得这样子的话颜色不相配……就拿出这个皮包……对了,我想把这个皮包在亮的地方擦一擦,就到内厅……那段时问……大约有五分钟左右,东西都还好好地摆在前一个皮包里……”

“这么放心不下吗!”

“嗯,片山……”

片山又是紧张得全身一震,那是因为很少被女孩子用严肃的语调叫唤名字。

“啊!什,什么事!”

“我觉得好害怕。”

立子目光垂视桌面说,刚才一直洋溢着开朗活泼的声调的立子,顿时阴沈忧郁起来。

“害怕什么?我吗?”

立子张大眼睛,“不是!我当然喜欢你。”

轰然一声,霎时天旋地转,片山觉得眼前的影像就如焦距不对的镜头,模糊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子的话已经讲到一半。

“我想如果你能的话。”

究竟在说些什么,片山一头雾水,他清清喉咙正想说:“对不起,我方才没听清楚。”

可是当要张口时,立子却不慌不忙地握起他的手,这回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拜托你!好吗?”

立子紧紧地盯着他……片山已经愈来愈无法说:“请你再说一次。”让对方知道没有认真地在听对方说话是很伤脑筋的事。可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能随便说好或不好。

立子一直用哀求的眼光注视着片山。好吧!片山下定决心,大概不可能是要我借她一百万,或和她一块殉情吧。

“我了解了。”

他一点头,立子脸上马上洋溢着光辉。

“太棒了!这种事我一直非常困扰,不知方不方便拜托你。”

片山担心起来,她或许知道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可能再请她说一次。没办法。

“没什么……”

片山只能吞吞吐吐地自言自语,暧昧地微笑着,这时,菜送来了,片山如获大赦。

“我们吃了之后再继绩谈吧。”片山说,“嗯!一放下心,突然肚子就饿起来了。”

立子发出宛如小学生欣喜雀跃的声音。这个模样是多么天真无邪可爱,令人无法想像她曾误入歧途,还曾进少年感化院。

“真好喝!”立子啜着熟清汤说。

她和片山对看一眼之后,噗哧地一笑。片山也竭尽全力,以连脸都快抽筋的微笑来回应……夜晚的新社区宛如无人的游乐园,街灯依旧明亮,就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才九点多。”晴美在车里向左右张望说道。“这里实在太凄凉了。”

“这里的商店很早就打烊了,抱歉。”

“不必道歉呀!好静喔。”

“是啊。夜晚的寂静比沙漠的中央还凄凉。”

“连沙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瞎扯。”

“我去过鸟取的砂丘。”

石津把车开入大楼之间的巷道。“好,到了。”

车停定,晴美先下车,扳下车背,坐在后座的福尔摩斯一骨碌地溜下车,一点声响也没有。

“二楼吧。”

“206室,最那边的楼梯。”

两个人,一只猫急忙上楼,206的大门就在右手边。按了电铃,却迟迟没有人来应门。

“大概不在吧……”

石津执拗地按着电铃的当儿,晴美下意识的看看门牌。

“唉呀!”晴美嚷出来。“弄错啦!”

“什么!”

“你瞧,门牌写的是“滨井”。”

“我怎么这么笨。可是明明是206……”石津向晴美说:“啊,完蛋!弄错楝了!”

此时从门的里头传出狐疑的男人声音。

“谁?”

晴美和石津一听声音便慌慌张张下楼。

“讨厌,请你搞清楚嘛!”

“对不起,方向弄反了……忘记看大楼的编号。”

“几乎都盖得一模一样,也难怪会弄错。”

晴美抬头望望大楼。

“请再上车,这回不会弄错。”

他们确定是写着3-2-5栋之后,才把车停下。

“好,就是这里。”

“看了门牌再按电铃吧。”

这回的确是“上野”,屋里门铃一响,“来了。”

马上就有声音,“啊,石津。”门开了,林田说。“这位是片山的姊妹吗?”

“是,一起来打扰了。方便吗?”

“没关系!请进。”

“啊!猫也可以进来吧?”

“唉呀!是叫福尔摩斯的猫吗?听绢子说过。”

“绢子呢!”石津问。

“还没回来,已经超过两小时,究竟怎么回事……”

林田忧心如焚地说,晴美因为只见过林田穿警官制服的模样,所以一直盯着他一身毛衣和半仔裤的打扮。

“不会是顺道去哪里吗?”

“她说马上就回来才出去的……”

“的确很奇怪,你没想到打个电话看看?”

“最近她几乎都不再和别人来往。那件事情之后吧,大家都不和她讲话。”

“真可怜。”

“虽然其中也有人对她很亲切,可是她说那样反而会连累别人也受到孤立,所以干脆自己避免去和他们接触。她是个刚强的人,真可怜。”

“如果她不是顺道去哪里的话……”

“会不会是遭到意外呢?”

“我打遇电话问了,附近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唔……真令人担心。”

“是呀。”

林田陷入沈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晴美脑中突然一个灵感浮现,便开口说:“林田,你不是说过绢子想要自杀,而你担心得不得了吗!”

林田吓了一跳,看着晴美。

“有这件事吗?”

被石津一问,林田略迟疑了一下,然而也终于慢慢地点点头。

“事实是如此。最近,她有点怪怪的……她父亲死亡的打击,好像出现在她身上了。”

“这是很可能的。神经紧张还没啥要紧,就怕一放下心来就……”

“是呀!所以,我这三天都留在这里。”林田一说完,又忙着加上一句:“可不是什么同居之类的意思。”

“也没人这么说呀。”

“是,是的……?我是为了慎重起见。近来,她常常被可怕的梦魇惊吓。”

“梦?”

“是的,我想一定是看到案子现场,受到惊吓的后遗症。”

“她做的是怎么样的梦!”晴美问。

“她自己说不记得了。只是,一睡着时……就会一直叫着:“红色猫,红色猫。”!

“红色猫?”

晴美不由得反问,和石津互看了一眼。绢子在去现场的途中,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琴,所以那种强烈的印象一直无法抹去吧。

“因此,我实在很担心。”林田说。“而且,我一出去找的话,这屋子里就没人在家了。”

“不过,这种情况之下,不去找也不对。”

“绢子带钥匙出去吗!”

“没有。”

“哦……可是,这会儿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万一绢子出了什么事的话……”

“晴美你留在这里……”

石津一开口说,晴美就瞪大眼:“你忍为我就没有用处?”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石津赶忙摇摇头。“那……还是大家一块去找吧。”

“谢天谢地!”

林田终于开朗许多。

“但是,说要找……范固这么大……”石津说。

“就先分头在这附近找好了。”

“对呀,我们先到有水池的那座公园附近找。”

林田正说的时候,福尔摩斯突然对着大门口“喵”的叫了一声。

“是谁?”晴美站起来,马上快步走向大门,打开门。

“绢子!”

绢子跌跌撞撞就快倒下来,晴美只能赶快扶住她:“快点!石津!”

绢子,就像是在山中流浪了好几天一般,头发散乱,上身只剩下衬衫,钮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胸部袒裸,裙子被泥土弄脏了,旁边的拉链被拉开,“怎么了?绢子!”林田抱着绢子大叫,可是,绢子却宛如失了魂似地,只是茫然望着空中。

“来吧,上来,快躺下。”

林田正要搂绢子的肩时,突然绢子大叫:“不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

绢子的手胡乱地挥舞。

“你要振作啊!”

林田摇了摇绢子的身体,绢子猛然清醒过来,环视四周,然后突然咚的一声,就昏倒在榻榻米上。

晴美急忙把床铺好,林田和石津两人合力把绢子抬上床,让她睡下。

“这究竟……”

林田闭口不再说下去。看了凌乱不堪的衣服和裙子都沾着的泥土,实在无法做其他想法。

“她被人……。”

林田到嘴边的话,又像刚才一样吞了下去,他用力咬着嘴唇。晴美和石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拍拍林田的肩膀。

“来吧,就交给我。我替她把衣服换下,你用脸盆装熟水来,用毛巾帮她擦擦脸。”

“好的。”

林田想要站起身来时,却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了。

“不要紧吧?”

石津抓着林田的手腕。

“……不要紧。”林田的脸已失去了血色。林田一去浴室,石津在绢子的身旁跪坐下来。

“好像是被强暴了。真可怜。”

“怎么办,这种情况?”

“虽然很可怜,可是还是就这个样子去警察局比较好。因为若不保持这种遇袭状态的话,以后就无法留下证据?”

“可是,她已经昏遇去了。”

“叫救护车吧!这样的话,就可以早点办完手续。”石津如此说着。

“等一等。”林田紧绷苍白的脸,已经走到面前。“请不要那么做。”

“林田……”

“我晓得,也不同意忍气吞声,就此作罢。可是,叫了救护车,弄得天翻地覆的话,这件事一下子就会传了开来,甚至平白地背后被人造谣中伤,她却什么也不能说,那实在太可怜了。至少……我想帮她换了衣服之后,再送去医院。”

林田的一番话,充满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魄,语调平静,令晴美十分感动。

“是啊!石津,有我们作证的话,就没关系了吧?而且林田已经不是警官了,照他说的去效吧。”

石津显得非常困扰:他抓抓头。他是很想照晴美说的做,不过,他也很明白,调查强暴案子有多么的困难。女方提出控诉被**,即使知道对方是谁,若男方强调是两厢情愿的话,就成了抬死,因此最好是被强暴的痕迹还保留之际,提出告诉。

“那么……有没有照相机呢?”石津问。

“嗯,有。”

“先拍成照片吧!或许以后可以当作证据。”

“我懂了。”

林田急忙拿来一个内附闪光灯的小型相机。

“只有这个。”

“这个就可以,装底片了吗?”

“应该还有十张左右。”

“好。闪光灯会亮吧?这样够了。”

当石津以好几个角度,拍下昏厥的绢子时,晴美把脸别过去。为了要找出可恶的犯人,而拍被强暴昏厥过去的女性,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了。”

石津擦擦额头的汗,“以后的事,就拜托晴美啦。换好衣服之后,用我的车送她到医院。”

“知道了,林田,她的内衣放在哪里!”

“唔……我想是在衣柜的下层。”

“知道了。请你出去一下。”

等石津和林田走出房门后,晴美替绢子脱下衣服。**上好像有用指甲抓过的痕迹,也有咬过的伤。

究竟是谁做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晴美不觉胸中有把怒火在燃烧。

换完衣服,绢子稍微呻吟着摇摇头。晴美探试着叫:“绢子。”可是绢子又失去了知觉。

晴美打开门,叫唤石津他们。

“已经好了。不过,她又失去知觉了。”

“我背她下楼吧。”林田进去。

石津轻轻地对晴美说:“总算稍微镇静点了。”

“自己的女友被人强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若是知道凶手的话,大概会想一手宰了他吧。”

“唉呀,福尔摩斯呢?”

晴美突然想起,便环视一下屋里,然后往脚下一看,“怎么,在这里呀!害我找了大半天!喂!你在干什么呢?”

福尔摩斯叼着绢子脱下来丢在一边的凉鞋晃来晃去,而且用爪子想要把里面黏着的东西钩出来。它抬头看看晴美,短促地喵了一声。

“什么!”

晴美弯下身子,翻过凉鞋来看看。

“这是竹叶子嘛。”

“真的,可是这附近并没有竹子呀。”

石津思忖,便问背着不省人事的绢子往门口走来的林田。

“喂,这附近有没有竹林?”

“唔?啊!那是竹叶子。”

“是的。”

“这附近……竹林……。”林田说着说着,忽然扬起脸。“对了,在那里……”

“哪里!”

“猫屋。那房子的后面就是竹林子。那么……她是在那里……“可是,她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呢?”

“等她醒过来就知道啦,不管如何先送她到医院去。”

石津一催促,林田迳自穿上鞋,一声不响地下楼去。石津将车掉头之后,打开车门,“讲坐前座。”

“石津。”林田扬起脸说:“绢子就拜托你了。”

“你想干什么?喂!林田!”

由于林田出其不意地跑走了,石津大声叫唤他。

“林田!”

晴美也叫了,可是林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楼后面,看不见了。

“他……”

“林田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一定是去猫屋,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石津为难地吐了口气:“不先把她送到医院不行呀。”

“唉呀,你看!”

晴美大声叫出来,原来福尔摩斯朝着林田消失的方向跑去。“他一定是去追林田。”

“那样的话……””“就交给福尔摩斯吧!走吧,赶快到医院去!”

石津坐进车子:“唔?晴美,你要去哪里?”

“我留在林田的房间里。我要打个电话回公寓,如果哥哥回来的话,叫他过来一下。”

“的确。也许这会比较好。”

“那就拜托你。”

“知道了。”

石津的车一篱去,晴美看了一下林田和福尔摩斯跑去的方向,然后走上楼,回到上野绢子的房间。

“哥哥大概回来了吧……。”

已经十点,不管怎样,先拨了电话再说。可是只听见铃声一直响着,并没有人来接。

“到底跑去邸里?”晴美嘀咕着,“不可能第一次约会就到饭店吧!哥哥不是这么大胆的人呀。”

片山在计程车上猛打喷嚏。

“唉呀,你感冒了?”

立子担心地注视片山,“不,不是的。”片山摇头,“八成是妹妹在说我的壤话啦。”

立子看看手表,“已经十点了,对不起,这么晚。”

“不,没关系……。”

片山看着马路前方说:“这么晚去,方便吗?”

“嗯。那个男人经常是不到这个时候。不会回来的。”

那男人,就是指石泽常夫。

“可是,并没有证据……”片山不太愿意去的样子。

“这么卑劣的事情,一定就是他做的。”

立子断然说道。所谓卑劣的事情,是指三个女人检举片山那件事而言。

“可是,又没有证据……”片山重复地说。

“你只要稍微吓唬他。那个没出息的家伙,马上就招供。”

立子反倒乐观。可是,片山那颇不以为然。虽热很想洗清自己的冤屈,不过为了这而不讲理硬逼,万一又被粟原课长……计程车穿过熟悉的道路进入新祉区。车到中途,立子突然说:“请停这里。”

“这里就好了吗?”

司机发出疑问的语气。是进村子的地方。也是琴满身鲜血冲出来的地方。琴究竟怎么样了?找到了吗?还是已经死了呢?

一回过神来,立子正在付计程车费。

“啊,我——。”

他赶忙要付,立子拦住说:“好了,今晚是我请客。来吧,咱们下车。”

片山没办法,只好先下车,无论怎么说,连饭店的晚餐费也让立子付,让片山觉得自己没出息。

“因为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就请让我付吧。”

“晴美这丫头,每次看到我的钱包,就说刚好可以给她贴补一些,那从未曾拿走钱之后再添回去的。”片山嘀嘀咕咕道。

“你一个人在说些什么!”立子挽着片山的手臂。“来,走吧。”

“好,好的。”

片山心头小鹿乱撞,看一下周围,在这种路旁,应该不会有人在看,可是终究还是在乎别人的看法,或许是自己才年近三十的人吧。再过十年后,或许会成为那种下流的中年人,会随便摸女人的屁股“啊!”

片山瞪大眼。沿着马路快步跑向这里的是……“不就是福尔摩斯吗!福尔摩斯?”

立子茫然地看着片。

“它应该在家里的,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福尔摩斯在片山和立子稍前的地方停下脚步,一直盯着立子看。

“怎么回事?福尔摩斯。”

片山叫唤,但福尔摩斯却充耳不闻,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立子。

“不放心我是吗?”

立子有些手足无措地说。

“喂,福尔摩斯!”

片山大声地叫唤,福尔摩斯总算才醒过来似地,走到片山的脚旁,朝草丛的方向喵了几声。

“有东西是吗?里头?这么说是那间猫屋罗?好,咱们走吧。”

立子大吃一惊说:“你懂猫说的话?”

“嘿!”片山有点得意洋洋。“因为这只猫有些特别,猫屋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吧。”

片山和福尔摩斯在一起,就突然变得很有气魄,领头冲进草丛里去了,村子和以前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还带着一点恐怖的气氛。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喂,福尔摩斯,别那样快麻。”

片山喘着气,放慢脚步,“这可是违反速度的!”

福尔摩斯停下来,以一种你在搞什么鬼的表情回头看片山,“虽然很急……可是有女孩子同行……”

片山边说着。真的,自己已经快不行了。福尔摩斯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一直“喵,喵——”地高声叫着,突然,四周围的住家咕咚咕咚地发出东西碰撞的声音,大门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开,里面冲出人来,片山吓了一跳:“怎,怎么回事?”

片山惊慌地环顾四周,天色虽然很暗,可是由打开的门所倾射出来的光,照在村民的脸上,使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好恐怖,而且僵硬。

“这只是谁的:”一位村民声音有些发抖地叫嚷。

“这是我的猫,我是警视厅来的。”

“警察吗?警察现在来做什么?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不,是别的事……”

片山正要解释时,立子站到片山的前面,“各位请等等,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特别可疑的人。”

“咦,你是……”

有位似乎见过立子的村民说:“是猫屋那家人的侄女。”

“是的。因为有点事要去猫屋。”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关系,不过,刚才被猫的叫声吓了一跳……”

片山觉得有些奇怪,不管怎样,以前猫屋也养了二十只以上的猫,不是早该已经习惯于猫的叫声及样子吗?为什么显示出如此胆怯的样子?

可是,就在片山尚未开口的当儿,“好吧,咱们回去了。”

村民们都走回自己的家。片山和立子互望一眼……两个似乎都在思索同样的一件事。

“总之,我们走吧。”

片山对福尔摩斯叫:“喂,走罗。”

立子打开猫屋的大门,一走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的怒骂声,是女人的声音,言词却非常激烈,“你这小子!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们好欺负是吗?”

“欠揍吗?”

就是这种情况!有两,三个女人的声音,立子吓了一跳,便对着里面高声叫:“晚安!”

从里头跑出来的是石泽常夫的妻子牧子。

“啊!是立子。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那么吵。”

“不晓得怎么回事……忽然来了三个女人,把家里吵得难犬不宁……”

“放心,这儿有刑警在。”

“啊,曾经受您照顾……”牧子客气的打招呼。

“啊,上回非常谢谢你。”

这种场合,打什么样的招呼都好。打完招呼便走进屋里。

“拜托您,再这样下去,我先生恐怕都会被谷掉……”

片山随着石泽太太,赶到房间里,那时突然想起一个似曾厅过,凄厉的女人声音,“你不管怎样就是不付钱对不对?”

“话也不是这么说。”说话声音颤抖的是石泽常夫。“一定会付的啦,只是——”“你开什么玩笑!你想半年才付吗?”

“是你们要让我去凑足一百万的呀……”

“这,因为……原先的约定……现在情况不同了……”

“那是你们的事呀!”

“是吗?我们已照你所托,冒险办好事情,不论如何,你不是应该要把钱交出来吗!”

“大概你猜对了。”片山对杏眼圆瞪的立子说。

“你应该说推理。”立子微笑着说。

片山吸了一口气,走进屋里。

“到此为止吧。”

三叩女人——其中的一位,自然是白天抱住片山,自称和他有婚约的女人。石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宛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片山。

“你们这些人将会以伪证罪和其他罪名,被严加训诫。石泽,你很明显地做了无聊的勾当。”

“我不晓得!这些女人胡乱——”“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片山对立子说:“对不起,请你打110,叫巡逻车来。”

“槽了!快跑!”一个女人叫囔起来。

“你省省吧。”

“哼!我会输给你这乳其未干的小子吗?”

自称有婚约的女人一说完,便从半仔裤的口袋里拿出刀子,另外两人也拿起手边的烟灰缸、花瓶,摆好架势,片山有些招架不住了,三对一的话,即使是女人也敌不过。

“喂!再加上这个,罪将更重喔!”

“哼,横竖公家饭已经吃习惯啦,你给我闪到那遑去,如果不闪开的话……”

她抡起刀子。这时,福尔摩斯钻过片山的脚下,朝持刀女人的脸飞扑过去。

“唉呀!”

女人双手蒙着脸惨叫。福尔摩斯脚一沾地,说时迟那时快,又竖起爪子,连续向另外两个女人扑上去。

“唉呀?”

“疼死了……救命!”

三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片山如获大释地喘了一口气。

“福尔摩斯,辛苦你了!给她们点惩罚,她们以后就不敢了。”

“真想不到!”立子一副非常钦佩的表情,“好优秀的猫呀。”

“是吗?和主人很像吧。”片山得意洋洋地说,“那麻烦你打110。”

“好。”

待立子快步走向电话,脸色苍自全身发抖的石泽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嗯……我突然想起件事情……”

“别想溜,你也想试试看吗?”

片山一瞪眼,石泽又乖乖地生回椅子。片山说:“你这种人真是少有。拜托这样的女人,不是一定会把事情搞砸吗?”

“我也这……这么想了,可是……因为也没有其他人肯做这种事,所以……”

“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嗯……那……有很多原因。”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所以……还是没办法……”

这时,立子回来了。

“110打过了。”

“谢谢。”

“有人打电话给他。”立子的下巴撇向石泽。

“电话?”

“是的,打完110,切断之后,突然打进来的。”

“那,我得赶快去接……”

石泽想这下正好,但要起身时,片山不悦道:“真是没法子,不过你若是想要溜掉的话,那是白费心机的。”

“放心啦!我不会跑的。”

“好!你去接电话。”

石泽赶忙走出房间,朝走廊的电话走去。

“简直是个没出息的男人!”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勾当呢?”片山对掩面而泣的那些女人说,然后又转首对立子说:“不管他怎么破坏我和你的婚姻,这种事一定马上就会露出马脚的。”

“他真是愚蠢。”立子一针见血,明快简单地做回答:“至此你的嫌疑也洗刷了……。”

“你说得是。”

“请你别用那么客气的口吻好不好?”

“可,可是,我从小学的时侯,就被教导对女性要恭敬有礼。”

“那也要因人而异吧。”

立子一说完,突然抱住片山亲吻起来。和白天自称有婚约的女人的吻比起来,这吻截然不同。片山眼前瞬问暗了下来,虽然会以为是不是昏了过去,其实,只因为眼睛闭上的缘故。

突然,有种爆炸似的声响传来。立子把片山推开,说道:“这个声音!”

“会是什么呢?”

难道……正要走去时,便听到石泽太太的惊呼。“不得了!”

片山一到走廊,石泽太太便跑过来,抓着片山说:“我先生……我先生他……””石泽握着听简倒卧在地上,胸口汩汩地流出黑紫色的血。从走廓要出院子的玻璃门上,因子弹打穿,而向四方龟裂,“是被枪击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