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雾重重

正文 第十七章 迷雾重重

方恒当然已经被抓捕归案，不过，发生的事情，却更让每一个人都难于置信。

守门的两人被打死后，另一名副队长欧阳勤总算反应了过来，立即呼叫救护车，立即上报，立即组织大家追捕！

这毫无疑问是震惊c市乃至全国警界的大事，当欧阳勤上报时，重复了三遍，c市警察总局的梁局长才相信。毕竟是久经考验过来的，梁局长马上下达了总动员令，同时传令召开紧急会议。

全市几乎所有的警员都被动员了起来，其中大多数警员要么以为这只是一个谎言，要么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模拟演练。

高级警督、警司们也聚在了一起，紧急磋商着对策。他们此刻考虑的是另一个更实际的问题：方恒身为警界精英中的精英，要抓捕他，谈何容易！

抛开方恒的机智和对追捕的熟知程度不说，他警界第一神枪手的身份更是让人可惧可畏。

不少紧急召来与会的高层警长们，不少人心底里已在盘算：方恒绝非短时间能抓捕，而到了抓捕之时；也要先做好牺牲上十，甚至上百警员的准备！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方恒居然不多久的就被追踪到了，过程简单就好像是他自首一般。视频电话里传来的信息是他被发现后，既没有反抗，也没逃跑。在上千名警员团团包围中，双手高举。

梁局长和高级警司们立即赶往现场。

他这幅合作的态度，让大家松了口气，路上不少人心里在想：“方队长不是不另有深意？是不是获得了什么情报，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不过到达现场后，这些人的想法很快又被打破！梁局长看着方恒的模样，抓起话筒便说道：“方恒！你在发什么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方恒微微一笑，又做了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方恒将手伸入口袋——警员们只当他是要掏枪，大声警告，他将那颗舍利子掏了出来——众人只当他是要送过来，又松了口气。

却见得他将拿出那颗舍利子，放在水泥地板上，掏出一把锤子，一锤就把国宝舍利子敲了个粉碎！

然后他就举着双手朝大家走来……

如果没有眼眶的保护的话，孟哲的眼珠相信已经突了出来了。

他这才发觉这件案子委实是诡异到了极点。如果说大家对之前方恒杀人夺宝的犯罪动机还有一丝想得通的话，现在连这点都不成立了。

价值连城的舍利子在他手中，在这种情形下，进可以用来作为脱身要挟，退可以将功赎罪，而他却将他一锤砸碎！

难道他所做这一切，就存心是为了享受终生监禁？

这或许只有用“疯子”两个字才能做出解释了，但是看方恒的行动举止，又谁也没法将他和“疯”字联系起来。况且梁静语还解释道：“精神分析专家周博士已经对方恒进行了三次测试，据他论断，方恒不存在任何精神分裂的迹象！”

孟哲沉默良久，才将纷乱的思绪平息下来，问道：“你们既然抓住了他，该审讯他吧？”梁静语道：“这是当然，不过所有的问题，不管问问题的是他的上级、同事、妻子，他的回答都只有三个字！”

孟哲道：“那三个字？”

梁静语道：“我喜欢！”

孟哲哑然，这该也是最好的理由了。不过这样一个名警说出来，却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忽觉得方成信的死，和这事的诡异比起来，简直是小鬼见阎王了。孟哲又看一遍现场视频，忽的大声道：“那舍利子……”

梁静语淡淡接口道：“文物专家已做了鉴定了，方警司砸毁的，确确实实就是那个真的舍利子！”

孟哲又有苦笑了，又问道：“你们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么？”

梁静语道：“当然有，第一条线索，就是刘连方临死前说的两个字：‘你不——’”孟哲喃喃道：“你不，你不……”忽的眼睛一亮，大声道：“你不是方恒！”

孟哲欣喜不已，续道：“对了，肯定要说的就是这一句话了，你想，这件大案既然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方警司所为，那么最可能的，就是根本就是别人冒充所为了，刘连方警官既然是方警司最好的朋友，那么就一定是他临死前，凭着两人多年的友谊，觉察出了什么了……”孟哲越说越得意，声音自然也越大，就差没说：“看我多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了！”

梁静语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是没认真看视频呢？还是根本不认识方警司？”

孟哲道：“我当然认识他了，我上午还和见了一面，谈论了……些问题。可是，视频里未必就是真的他呀……对了，人皮面具，不可以是有人戴着人皮面具冒充他么？”孟哲为自己“人皮面具”的发现，兴奋不已。

梁静语冷笑道：“人皮面具，不错，以前是有戴着人皮面具作案的先例，可那些都必须是在光线极其朦胧的晚上。而若是白天，如论一个人皮面具做得再精致，哪怕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皮面具，都不可能做到同时具备人的血色和表情！”

孟哲呐呐道：“可是，就没有那种制造能以假乱真的面具么；你看《天龙八部》里阿朱，不是扮什么人都可以……”只听得梁静语冷笑不已，孟哲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金庸虚构的是一个成人童话世界，怎么能拿里面的人来做证据呢？

梁静语道：“人决不可能是假的，因为我们核对了他的指纹，和指纹库里方警司的指纹完全吻合，包括他食指上的一道小伤疤！”

孟哲无语了，连指纹都一样，又还怀疑什么呢？他不说话了，静听梁静语说下去。

梁静语道：“至于第二条线索，是我们在博物馆二楼的厕所里，找到了他的日记。方警司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写的东西连他妻子也不让他，这段时间他一直就住在博物馆，所以日记本也就带在身边。案发后我们在博物馆厕所发现了这本日记本，他居然把日记本丢在了厕所的水槽里，这也是本案的疑点之一。”

“可惜日记本被我们发现时，已浸泡得不成样子了，能看清的，不过聊聊几页而已。不过里面的内容说方警司居然来自于一个什么东方世家！还有什么梦枕石红血珠之类的东西，我们实在无法理解，但一个人在日记本又是最真实的，我又不得不信，恰好张章说到你经历了另一个古怪的故事，所以就想来向你了解情况……”梁静语说着，从口袋里小心掏出一本日记本来，说道：“是你先看，还是……”

孟哲听到“梦枕石红血珠”六个字，早已按捺不住了。说道：“还是我先看日记，再来和你说我的故事吧！”

孟哲说着，接过了本记事本，果然大部分都已成了粘成了块，也就后面部分几张小纸片能大致看清而已。他一颗心砰砰直跳，小心翼翼的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