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9章 誓言
在云玉的带领下，确实省了不少的麻烦，躲过了很过暗哨，终于抵达了天牢的正门。
云玉看了眼里面的情况，看着莫言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这样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莫言感激道。看到云玉迟疑着什么，不解的问：“六皇子还有事情叮嘱莫言？”
云玉连忙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强行带哥哥离开有些不太可能，因为老四是真的想让哥哥死。你如果需要我帮你，我可以在这里等着接应你。”
听到云玉的话，莫言心如刀绞，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可是哪怕心里有准备还是很难过。隐忍的把泪水忍了下去，认真的看着云玉，“你哥哥一定也不希望你卷进这样的是非当中，一定也告诉你让你见机行事了吧！”
有些惊讶的看着莫言，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能说出和哥哥相同的话。
“不必这么看着我，这些我都深有体会，你是他的亲弟弟，云河也是，他不想再看到手足相残，所以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被牵扯进来的好，毕竟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轻轻地拍着云玉的肩膀劝慰道，虽然莫言恨云河，可是这并不表示自己这样说就会放过他，只是不希望让云轩再一次看到悲剧的发生而已。
云玉紧紧地攥着拳头，很不理解为什么连莫言也要这样帮着那个混蛋，可又不得不老实的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去城郊等候差遣，你和哥哥在宫里也要小心！”
虽然不明白莫言为什么要只身潜入皇宫，不过那双自信的眸子却让云玉觉得她一定有周密的部署，才敢一个人来。不放心的看了眼莫言，抱拳，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莫言深呼吸，呼出一口浊气，该安排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看老天爷肯不肯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敲更守夜的侍卫提醒着周边的人已经四更天了。
门口的侍卫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莫言小心地打量着微亮阴暗牢房，不远处的桌子上两个守夜的侍卫放松了警惕睡得很香，来到他们面前点主他们的睡穴，拿起桌上的钥匙走了进去。
一层，两层，三层，第三层已经是最底层的水牢了。阴冷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刺鼻令人作呕的气味，借着火把的光亮莫言终于看清楚了这里的环境。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墙上摆放着各种不同的刑具，那些曾经在书上和电视里看到的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而这里的刑具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讥笑，嘲讽，看的你毛骨悚然。
远处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盖了他的脸，衣衫褴褛，单薄的让人心酸。
走进些，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了，鞭伤，烫伤，还有各种钝器造成的已经模糊的分辨不清了。衣服的布条已经和伤口黏在了一起，有些地方更是红肿发炎，有的地方呈现青紫色。
莫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那个衣衫不整的“犯人”，艰难的抬着脚步走过去，颤抖的整理着他的头发，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留下的只有痛苦。
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水珠，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哽咽着擦去脸上的水珠，拔出天雪对着铁链比了下去，昏迷的人没了支撑整个人向前扑到，被莫言稳稳地接住了。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也许是触动了伤口，总之瘫倒在莫言的怀里之后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已经有些扭曲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这样、也能梦到你，真好！”虚弱的开口说道。
莫言想哭，可是看到他这样更是没好气的骂道：“混蛋，你直接让我去奈何桥上见你就更省事了！”
说归说，这样的天气穿的这样单薄，莫言能清楚的感觉到云轩的颤抖，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厚实的披风裹在他的身上。
衣服刺激到了伤口，痛的云轩直皱眉，忍着痛轻咳了几声，无奈的笑了，“原来不是梦啊！”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灵儿临行前交给自己的葫芦，倒出一颗保命丹塞进了云轩的嘴里。
然后扶着他做好，帮他运功疗伤。因为莫言知道天亮之前他们不会发现自己，而这段时间却是帮助云轩恢复体力的大好机会，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证这样的云轩还能坚持多久。至于天亮之后的事情，就算被发现了，莫言也觉得没有什么，自己既然敢来救人，自然也想到不能轻易的逃出去，当然莫言本身就没想过要逃出去。
精神好些的云轩再一次开口，“你这样、孤身潜入这里，太危险了。”
“闭嘴！不想我死你就听我的！”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这么说。
云轩担忧的回头看了眼莫言，听话的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逼出淤血，气血通畅了很多的云轩感激的看着莫言，“谢谢！”
莫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笔账我们先记着，等出去了再连本带利的算清楚！”
来的路上，莫言还在头痛怎么才能把高自己一头的云轩弄到上面去！就自己这幅小身板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在接住云轩的那个时候莫言才发现，短短的半月不见，云轩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了，隐藏在心底的怒火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把云轩背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上去，感受着他的平稳的呼吸，还算有力的心跳，虽然饱受折磨，看来身体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她并不知道这都是前些日子云玉的功劳，要不是云玉给他哥哥吃了那颗治疗内伤的灵药，云轩现在哪还有力气和她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云轩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我不是瞎子，难道我看不到别人脸色的好坏吗？那个明羽越是有事就越会用笑容掩饰，你当我认识他们这么长时间，是干什么的？”说到这冷哼，要不是这家伙受伤非得立马算账不可！
“我，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被权利冲昏了头的傻子。”莫言叹气，这现代人为了权利不惜用金钱贿赂，古代的人更恨，竟然为了权势不惜手足相残，弑君杀父？这不明显的脑残吗？
得到了有什么用呢？要是能像云逸扬那样做个勤勤恳恳皇帝，为百姓谋福利也算不是人心了。如果云河像隋朝的杨广那样倒行逆施，这天下难得的平息恐怕又会陷入常年的叛乱之中了。
已经死了那么多的无辜，莫言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回来？是为了你爹还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想到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莫言不由得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云轩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那封信只提到父亲已经被他们控制，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和莫言，可是云轩真的不想在让莫言受到伤害，所以才安排明羽在自己走后告知，想办法解救自己，因为他相信只要莫言不出现他们就不会把自己如何！
对于父亲云轩并没有觉得他被人控制了有多麽的难过，但是却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恨他，到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就好了。
云轩最担心的还是那些因为自己无辜被连累的人们，尤其是听说有很多人都因为自己而被抓，甚至丢了性命，云轩真的很想杀了他的四弟，为那些人报仇，所以不论他怎么这么自己，云轩都不会求饶一句。
“不知道？这算什么答案？那易寒岂不是白伤的那么重了？他认定的人竟然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儿回来！”莫言看着前方，额头已经冒汗。“既然你不知道我帮你说出来。”
“言儿！易寒他……”
“在我家！我娘把他藏起来了！放心吧，没死！”莫言阻止他安慰道，又叹气，“你的心里其实由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你爹，相反你清楚的知道你爹会那样做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不由己，你更清楚你娘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离开你们，自杀。”
“我……”
“在军营里我听说的很多你少年时的事迹，他们说之所以皇帝理你为太子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他最信任的儿子，也不是因为你是皇后的儿子。而是因为这些年你一直在为百姓着想，你想的不是权利而是天下苍生，皇上立你为太子是众望所归。但是我想皇上最疼的还是你，他虽然知道你恨他，可是他还是请了剑阁的人出马，给你一身好功夫，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人才。”
云轩沉默的低下了头，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莫言推断，只觉得心里很慌，很害怕。
“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我曾经说过的话不会食言的！”
“呵呵！傻瓜！”莫言轻声的笑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顶层。把他轻轻地放在椅子上，紧了紧披风。
捧起他那张消瘦的脸颊，深情地凝望着他，“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除非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愿意陪在意你身边，不求名分不要地位，只守着你就可以了！”
之前莫言表态自己的心，这一次为了云轩她彻底放弃了自己内心的坚持，因为莫言发现自己真的已经离不开面前的这个男人了，不论是自己的心还是思想都是他，完全的失去了自我。
“啪啪啪！”三下掌声响起，上官金虹很欣赏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痴男怨女，感叹道：“好一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没想到当初不可一世的小姑娘，如今竟能说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