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8章 条件
皇宫似乎就是繁华的象征，不论是平时还是逢年过节都是很忙碌的样子，为什么？每个宫门口都挂着红灯笼，象征着喜气吉祥，宫女们的脸上也都神采飞扬，真的值得这么高兴吗？
在都市生活习惯了，看惯了灯火辉煌的夜景，感受过喧闹的都市繁华之后，这些对于现在的莫言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反倒是偏僻清净的院落更让莫言喜欢。
伺机跑出来透气的莫言坐在月落亭里，看着人们来回忙碌的身影默默地发呆。灵儿一脸纳闷的看着小姐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担心，可是又实在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怎么坐在这里？”议事回来路过的云轩，无意间看到莫言的身影高兴地走过来打招呼。
“太子殿下！”灵儿看到有些意外，礼貌的俯身行礼。
“免了！”见莫言无动于衷的，问灵儿：“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儿也把目光落在小姐身上，咧了咧嘴摇头。
云轩凑近莫言的跟前，彼此呼吸可闻，那双眼睛飘渺无神，好像可苦恼的样子。“言儿？莫言？”奇了怪了怎么没有反应呢？“林莫言！！！”他大吼。
“到！”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看着身边那两双怪异的目光，吓了一跳。“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你怎么来了？”
“我都来半天了，再说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这里也是我家好不好？你在发呆想什么呢？我都喊你半天了你都没有反应？”云轩狐疑的看着心虚冷汗直流的她。
来半天了？看向灵儿，后者点头。汗！被那道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的非常不自在，别过头去看风景，“你、你不是在议事吗？怎么跑这来了？”
“完事了，我是来换衣服的，今天是国宴，我这一身太随便了。”他指着自己那一身月黄色的长袍笑着说，不过眼中的疑问还是不减，他知道莫言是在有意的岔开话题，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做在这里发呆，而且还那么的出神？”
挠头发，“有吗？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你也知道那个地方的人我都不认识，在那里傻坐着也没意思，还没有这里的风景好，这样有问题吗？”
云轩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把莫言的手拉起来握在手心里，“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有心事为难不说呢？”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心事？有也不过是想着怎么才能活得自在而已。”莞尔一笑，眨眼之间她眼中的忧虑荡然无存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这样的她反倒让云轩不安起来，可是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伸手扳着莫言的肩膀，深情地凝望着她。
灵儿站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悄悄地退了下去把风。
被这样的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不放，心里酸酸的很想哭，可是还是尽量表现得无知，用单纯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我真的没有心事啊！只是还在为我的实验烦恼而已……”
很多话都没有说出来，全被一个拥抱湮没了。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硬生生的认了回去，轻轻地安抚着云轩的不安。
喧闹的锣鼓声响起，也算给莫言及时的解了围，推开云轩，调皮的笑着：“快去换衣服去啦！你是太子，今天的主角之一，我们等会再聊！我又跑不了，嗯？”
“嗯！”不舍的松开她，在她的脸颊上亲昵的亲了一下，开心的跑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莫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很苦涩。
灵儿陪在莫言身边，她看的清楚，小姐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并不是出于真心的，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一直都陪在身边过，没有生人接近郭小姐啊！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交给小姐的那封信，难道……
眼看着前面就是弘阳殿了，这时不远处的侧门走来一队宫女太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恭敬地施礼，为首的管事公公公鸭的嗓子毕恭毕敬的看着莫言：“林姑娘！皇上要见你！”
对于他们的出现，莫言显得十分镇定并无意外，“嗯！走吧！”
“小姐！”灵儿担心的喊住了莫言。
“让她跟着我吧！我想皇上也不希望节外生枝才是！”微笑着对身边的管事公公说道。
“遮！”给让莫言和灵儿出一条路，尾随其后，一行人走进了侧门。
守在暗中的黑衣人影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那里是去洪福宫的路？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洪福宫今日也是灯火通明，空荡荡的大殿里站着两个身影，莫言看着墙上的画像，惟妙惟肖，看来这幅画已经把原主人的样貌完美的表现出来了，不像那些抽象的画像。
“她叫上官月，是轩儿的母后！”云逸扬目光柔和的看着画像介绍着。
收回目光，老实的跪下，“林莫言见过皇上！”
“起来吧！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说来朕也算是你的长辈，这样太见外了！”云逸扬抬手示意莫言起来。
“是！谢皇上！”打起精神暗中打量着这个霸气十足地皇帝，只是短短的两年不见，岁月的沧桑已经开始侵袭他那张英俊的容颜。不过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误入乱世单纯无知的小丫头了，细细看来他其实也没有那样可怕。
“你、想好了吗？”没有拖泥带水直截了当的问道。“其实当初朕确实把你放在皇后的第一人选，只是通过轩儿的反应和这段时间的观察之后，朕还是放下了，你可知是为什么？”
“皇上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也不会为了那些可有可无的祖制看人。民女想来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因为情字，不知这个答案皇上可满意？”莫言迎上那道犀利的眸子，没有丝毫惧怕之意，恭敬地回答。
“你很聪明，是个值得轩儿珍惜的好女孩，可是你没有母仪天下心胸，朕决不允许后宫出现专宠的事情。”云逸扬眯起眼睛，看上去有些恼怒。
莫言冷笑，走向那张画的下方，上了一炷香，看着画像细细的打量，“上官皇后或许就是皇上心中的好皇后吧！只可惜这样的好女人她这一生只能是个悲剧，莫言不想走上相同的路，林家也不需要我来向朝廷取得任何的利益，所以皇上放心，你的后宫还有你儿子的后宫都不会有专宠的事情发生！”
“你选择退出吗？你有没有想过轩儿的感受？”听到莫言恢复，云逸扬有些吃惊，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劝服她留在儿子的身边，做个良娣不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可是没想到莫言的回应是她要退出，完全无视皇家的权位，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
“我喜欢云轩，或者可以说我爱他！可是像皇上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真爱的，那是自私的不是无私的，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那样才是不忠的。”看着云逸扬瞪着自己不知说什么的样子，莫言笑着摇了摇头。
“皇上不必太过介意民女的话，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完全可以把我的这番话归论为无稽之谈，或者说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都可以，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也能体会皇上的苦心，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君王更是如此，一个皇上三宫六院不代表他是个昏君，可是往往专情的皇帝才会造成国家的动乱，君王专情是祸害。”
听着莫言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云逸扬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些话是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来的。她都懂，她完全明白自己的苦心。可是明了的告诉了自己她的决绝，敢作敢当，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这样为她着迷了。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没有人敢忽视她的存在吧！
“知道就好，轩儿是个做帝王的好材料，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情所困，既然你明白朕的苦心，正好，真也不必在为此多费唇舌，说出你的要求，朕会尽量满足。”明人不做说暗话，这样敞开窗户明了的讲挺好。
莫言静静的看着那个一脸霸气的王者，恭敬地跪了下去，很郑重的磕头，抬起头目视着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莫言有两件事恳求皇上，求皇上务必答应，莫言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再纠缠太子殿下，消失在众人面前。”
“你说！朕听着！”
“皇上应该知道灵儿的身世了，那么恳请皇上给尚家一个清白，还灵儿一个清白，哪怕编一个！求您！”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
“她暗中刺杀太子，朕不杀她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也是看在和他爹往日的同窗情谊上，还她尚家清白，笑话！”听到莫言竟然是为那个妖女求情，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
“莫言知道皇上恨不得杀了灵儿，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她也是处于一片孝心，这一切都是皇上当初的设计上官家，尚御医也是无辜，他并不是真心图谋不轨。”
“你竟然知道？”云逸扬惊讶的看着她，可是那眸子充满了危险。
“是！是从刑部的案卷中和晨曦叔公那里知道的，所以请皇上看在太子即将大婚，大赦天下给尚御医一家翻案！”再一次磕头，额头已经开始有些红肿。
看着皇帝有些动摇地样子，莫言暗笑，不过脸上还是一脸的悲悯，“灵儿之错，错在莫言用人不当，没有察觉，莫言愿意暗中帮着太子寻去解药。”
“哦？你知道如何配置解药？”他打量着莫言，语气缓解了不少。
“是！留灵儿有用之身也是因为如此，那药出自她手，自然也许要她来配置，只是目前没有药引，药引是东陵上官皇后陵寝的千年雪莲！我会暗中前往取之！”
听到莫言这样为灵儿开拓，甚至不惜潜入那机关重重的东陵地宫，云逸扬这一次彻底的被遂服了，略微的点了点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求皇上，在民女离开之后再颁布旨意，我想皇上也不想天下大乱吧！”再一次迎上那双目光如炬的眸子，此刻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皇帝开口问第二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他同意自己的要求了。
“好！朕答应你的条件！也欣赏你，这两个条件没有一天是为了林家和你自己的，值得朕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云逸扬很欣赏的看着莫言大笑起来。
值得你佩服吗？可惜我不稀罕！莫言也笑了，可是笑的很苦，因为君无戏言，答应的事他说得到就做得到，自己也得言出必行，必须离开云轩，离开这个已经铭刻在自己心里，深深地扎根的云轩，不知为什么刚才的心明明很痛，这会竟然麻木没了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