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落下的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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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空之城 (上)

那一座城市,轰然落下,尘埃无数,你还没有听清楚,它就出现在你面前,你忍不住去看它一眼,它无比辉煌,金光闪闪,裙楼育于,千百年间,无数工匠为之付出一切,无数次敲打研磨一角。中间美食无数,被堆成各种形状。美女成群,穿着华丽的丝绸,名贵的胭脂,一哭一笑间迷倒无数的男子,城市中金碧辉煌,人人腰缠万贯,穿金戴银,一掷千金,他们自由,平等,互助,有爱,和平。灯光把这个城市找得跟白天一样,城中从来没有黑夜。那里就是成都。你一回头它就在你身边,你无数次路过于它,你沉迷于它,终于有一天,你发现你原来一直就在它其中,就像一个婴儿身处**一样,你就是它,它就是你,它就是成都。

    很久以前听一个老和尚讲经,说做和尚的永远都想成佛,却不知道永远都成不了佛,能做到参禅、念经、化缘、修行这几点便是一个不错的和尚,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是缘,缘就是自己,世间便是缘,缘便是世间,缘起缘灭,缘生缘灭,就是须臾一生。

    有一段时间崔永元和牟和尚走得很近,隔三差五就去首阳寺一次,每次香油钱没有千二也有八百,每次结束都给我打电话说听了大师的话又有新的体会,说大师不愧是大师,说的每句话都不一样。对此我只能说中毒已深,估计那厮离出家也不远了。

    很多时候你会在电视屏幕上看见关于成都的拍摄和报道,终于等你有机会去那些地方去看的时候,你才发现那里的马路似乎没有电视中的宽,那里的建筑似乎没有那么美丽,那里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多。你大声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难道都是骗人的?你问自己,问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给你答案。这里的雨水依旧流过府南河,从你的学校门口路过,而你却再也不愿涉足其中。

    张仁美消失半年后再度回答公司,再不似从前那般爱开玩笑,平时总是板着个脸,感觉人人都欠他钱,行事更是比以前狠毒,为人也阴狠了很多,更是结识了一些道上的人,有几次别人抢了他的单子,没几天对手进医院了,单子也回来了,对人总是皮笑肉不笑,让人觉得阴风阵阵,心里总慎得慌。

    根据陈婷的汇报和半个月的跟踪,董青每周会和张仁美出去两次,地点在西门的一家月亮湾的高档酒店,我私下问过张仁美在哪里有一张长期高档套房的贵宾卡,对外保密,为此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既然他两喜欢这样,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我托人买了个监控器,买通了酒店服务员,让他偷偷安装在房间里的一个隐蔽角落,这头再链接我的手机,这样房间里的一切我都知道,下次他们再去的时候在里面做了什么,我这边就跟看录像一样。到时再拿出来,不怕她董青不犯。

    刚装上设备第三天就收到我想要的东西了,看不出来这两个年级虽然不小,但都还挺有货的,虽然不免觉得自己猥琐,但是也没办法,非常时期,不用这招不行。多年以来我早已明白,行恶就像行善一样,世间江河日下,行恶早已大白天下,人人都行恶,我又为何不行呢?再说自古就有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人人都想长命百岁,行恶也是事出有因,正当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就像太极中的双生鱼图一样,黑鱼和白鱼总是在一起,首尾在一起,外面被一个圆包围着,谁都跑不出去,相互替换,更多的时候觉得人生在世就是为了相信二字,让别人相信自己,让自己相信别人,生活,事业,爱情,金钱,地位,都差不多可以用这个来说,又像是一个骗字,从字的解释上来看,相信和骗是有一定关系的,让别人相信,中间少了自己、别人、相信什么、为什么要相信,由此可见相信和骗二者差距不大,肉体都是那么回事,衣服不一样罢了。

    第二天我找到董青,把碟片用信封交给她,后面用笔写上:底片在房间内。没有留名字,我的字迹她认得,所以用不着写,地方也不用写,等她看了碟片就知道房间自然是碟片中的房间。

    更多时候我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子为何要选择这样,难道都是为了钱吗?还是刺激?其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自己,就如同明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却还是继续做坏人,没有变成一个好人。每当夜深时我在想是不是这个社会让我们变成这样的,这样想不免就出现两个新的问题,一是是我们在生活还是这个社会在生活我们,二是现在尚且如此,若干年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两个问题都不会有答案,从一开始便注定这个结果。

    已经有几天没有联系胡悦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我是想联系的吧,但是不知道怎么去联系,那么一瞬间觉得不联系其实感觉也不错,觉得联系和不联系的区别不大,好像都可以样。那么就需要一些理由,同样她也没有联系我,这让我更加不敢去相信,再华美的爱情最后能剩下的又是什么,一阵风,一阵雨,如同烟花一般,一声巨响后,便什么也不能留下。

    最后的时间我终于明白你可以原谅一个城市,却原谅不了这个城市中一个人,因为你在意,你在爱,春去秋来,沧海桑田,城市只是你来过而已,城市一直都在,都在被改变,就在那里,是那么的真实,那么轻易的就改变模样,你记不住,你也留不住,它也不会记住你,只能路过而已,露水夫妻一般,而人一转身就再也不见。

    曾经在监狱的时候,里面那个假和尚问我一个问题。问我一生我能爱几个人?会动心几次?那一段缘又会有多长时间?

    我回答道:不知道。应该不止一个,不止一次。

    他又细细的说:如果把人的一生看成无数个节点组成的绳子,把一个城市看成一个节点,那么当节点足够大就会卡住,那么这个节点足够长,生活中总是能找到或者遇到你喜欢的人或者你爱的人或者爱你的人,众生又何苦去做那些承诺一生爱一个,只心动呢?节点时间有多长,缘便有多长,换一种说法:当你在说对方背叛的时候其实那不叫背叛,那只叫发生,因为是必然的事,无论男女,无论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概率,只有佛能做到唯一,所以不应该去埋怨对方,坦然面对和接受结果就可以了。

    这话粗看是有一定道理,十则却没有任何逻辑,作用只是用来洗脑罢了。只是为了多拉一个同伙罢了。

    可谁又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