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落下的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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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城市之光

    sat jan 16 02:42:24 cst 2016

    这个城市的一道光,总会一闪而过,都是希望的,只是你没看见,穿过早晨前的黑暗,让你无所适从,可能你发现了,一飞冲天,可能你没有发现,死不瞑目。

    文殊坊的佛音总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一如流水,每天按时响起,认真听过很多次,都没听懂讲的是什么,牟和尚说那是禅机,每每我都在心中鄙视他:要是真有这样叽里呱啦的禅机,我情愿相信母猪能上树。

    胡悦说我最近对她很好,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坏事,次次都被我转移过去了,总不能告诉她因为我不相信她,她骗我我就要把她送人吧!华灯初上,夜幕落下,很多时候我在想这样对她是不是我错了,好歹别人才23岁,别的女孩子23岁都在认真谈恋爱,梦想着跟心爱的人步入婚姻殿堂,有一个稳定的家,爱自己的老公,满意的工作,对社会对未来有着无限梦想,而我能给她什么,只能把她带进深渊中。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

    你可以不认命,但是不能不信命。命这个东西很悬,看不见,摸不着,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的本质取决于你自身,你自己才是主导者和受施者,这就等同于说你自己本身是个男的,但同时也是女的,等于扯淡,当然现在也有这类人,名曰:妖。

    这几天胡悦很听话,标准的贤妻良母,我也乐在享受,认为这层窗户还不到捅破的时间,如同黎明前的黑暗,既然身处其中,不如享受这短暂的黑暗。仔细品尝,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崔永元找过我几次,每次都像大学教授上课一样,发表各种声明,说到**部分,唾液忍不住横飞三米。开始还是张仁美怎样怎样,慢慢的变成那小白脸如何如何,无非就是靠着脸白罢了,后来直接是张人妖不是人,还一口一句你怕什么啊?大不了跟他干就是了,最后不忘回忆自己的光辉历史。

    有人说善于销售者都是一个优美的造梦者,首先造就了一个他们的美梦,无论最后能否达到,首先要求的是美好,这样别人才会相信,才会承认你的梦想,既而把你的梦当成他们的梦,去拼搏去努力。时过多年渐渐忘记了那个梦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这样的人最容易迷失自己。这个道理就像搞房地产一样,楼修没修起来不重要,你的广告,宣传、图片才重要,只有这些美丽了,人们才会相信在那空地上不久的以后才会出现漂亮的楼房,即使在将来他们也会接受。而政府也愿意为之买单,因为是大家的。

    2000年以后房地产很火,火到整个城市都在修房子,而你只能不停的奔走于一个又一个的出租房中,计算着是买一元一包的泡面,还是买一个包子吃了更划算,更顶肚子饿。看见谁在吃肉,不免诅咒那人一番,以便等他死了,你好拿过来吃。

    这个城市永远不曾停息,每时每刻都在修房子,在这么忙的情况,新房越来越多,同样,需要卖房子的人数量越来越大,可能这就是最简单的供与需的关系的体现。这期间出现了很多富人,后来仔细数了下,当年一个班的同学有多半都进入了那个圈子,后来再想进去贵圈的时候,只有捶胸顿足了,同学见面会的时候,总能听到谁又在说:哎、、、、、当年你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做,时隔多年,同一张照片上的稚幼少年早已成了肥肉翩翩的皮带大师,每天奔走于各个企业、学校、办活动、开演讲,只剩下我还在为了那丝丝微利争得头破血流,六亲不认,更多时候想想都不免觉得自己可笑。

    最近一段时间,我在胡悦身上花了差不多一万多,当然这是我告诉她的价格,从头换到脚,看着从商场出来的胡悦对着大门口的玻璃左转几圈右转几圈的照了又照,开心的笑着问我好不好看。突然觉得她在某一刻像个小孩,笑起来还是如初见她时候的那么好看,心中咯噔一下,不忍心起来。可是就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天天与你在一起,还是会骗你。让人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更多的时候我其实是明白的,并不是我不能释然的是她骗我,说穿了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骗的世界,真话早已死绝,骗子行其大道,下级对上级骗,商家对顾客骗,朋友对朋友骗,每天都在骗别人或者被别人骗。全国各地对骗这个字解释也不一样,四川人说骗是豁,南方人说骗是烧,或者框。本意其实都一样。员工给老板干活永远不要想着能发家致富,到头来致富的永远是老板,你永远也还是一个打工的,你没有进入他们的行当中,就像个门外汉一样,一直在门口对着门内的人傻笑,看着他们作乐,你以为是你自己。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其实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对我的背叛,背叛这话说的有点严重,简单点就是背着我跟别人睡。午夜申时,我总是告诉自己,其实也没多大事,何必在意呢?就当她只是脱了一次衣服罢了,毕竟一生几十年脱的次数何其多,千万次中的一次微不足道,且结果已经存在,不能改变,便只能接受。但人往往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很长时间大家都在看万千中的一次,却很少去看一次中万千,我属于后者,于是只能停在原处。

    三国时曹操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后来无数人引以为人生格言。说明白了就是自己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于是也就叫别人过不去,最终结果就是大家一起玩完,时间久了,想起时,瞬间觉得头痛至极。

    崔永元和张仁美的战争双方已经枕戈待旦,就差开战了。我不想涉足其中,无论我怎样选择,最后我都得不到什么好处,如果要我说我在这场争斗中演一个角色的话,我知道我的角色不过只能是个小队长,胜利后果实原本有西瓜那么大,分到我这里也就只剩下芝麻那么大了,如果战败了,付出的损失是西瓜那么大,汇报到上面的时候就只有芝麻那么大的损失,所以我不牵扯其中。

    找了个出差的借口,躲出去,等过几天回来后看战况再决定是否加入,另一个方面,借着这几天再观察下胡悦,顺便安排下后路。

    走的前一天,张仁美叫我去唱歌,不好拒绝,只得答应,暗想这货从来都是一毛不拔,怎会如此好心的请我唱歌?莫不是对我下最后通牒,或者准备连我也除掉,想不出结果,索性不想,等到了现场再临场发挥。

    地点在皇家,是老地方,经常去哪里,跟他们的经理还算熟,此人为人甚是圆滑,属于笑面虎类型,多年下来,钱挣了不少,坏事也没少做。世中之人分为两类,要么做君子赚钱,要么做小人赚钱,做君子的看不起君子也看不起小人,做小人的看不起小人更看不起君子。显然这个经理属于后者,所以我不喜欢他。

    我到的时候张仁美整在里面搂着个小姑娘唱歌,他唱歌是五音不全,好好的歌活活给唱跑偏了,还一个劲的问别人唱得好听不,那姑娘一脸认真的说大哥唱得真好听。当然好听,有钱能不好听吗?俗话说得好,有钱都能使鬼推磨,更别说让歌好听。

    见我来了,他停下,一边给我倒酒,一边吹嘘说要不是当年上学那会没认真唱,现在指不定都出了多少专辑了,满脸的失落,无以言表。这就是装,装得好的叫高尚,装不好的叫装孙子。我满脸鄙夷的说,是,要是你认真的话,估计几天就没刘德华的啥事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

    他满脸**的递给我一杯酒。“先喝一杯再说。”

    喝了酒,点上烟,他叫小妹先出去,我们有事要说,等那姑娘离开后,他才说老崔这两天在办离婚。

    我一听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离婚了,估计这会儿老崔正着急呢,前方战事吃紧,后院又失火,合了那句:屋漏恰逢连夜雨。其中细节我大概知道一点,我原本以为按照老崔的性格应该会等他和张仁美分出胜负才会离婚,没想到现在先离婚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张仁美。

    他笑而不语,“反正是真的就是了。”把话筒递给我:来唱一个,唱一个。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快唱,

    我顿时就明白了,不需要做任何事,眼下的就已经说明问题了,无论是谁,你离婚了,然而你的合作伙伴、十多年的好朋友却一起出去唱歌为你庆祝,任谁都明白这其中代表着什么。

    其中还隐藏着另一个信息,张仁美在说自己圈子很广,手段多,同为朋友和合伙人的我都不知道,而事住不可能自己说出来,但是他却知道,他是在说我朋友很多,你不知道也还有很多。

    任凭我多么小心多么聪明最后还是参与其中,没能躲过。想想都让人心惊胆战,无论你是小心翼翼,还是胆大如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会掉进早已安排好的陷阱,无论你恐慌、害怕、正襟危坐都将掉入其中。而你却毫无办法,不能改变,结局早已写好,能做的只是等它到来,想想着就是我们这个城市,道理和文化随处可见,危险却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它存在。一杯酒,一顿饭,就轰然不见。

    “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我们应该劝劝他。”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几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他看我的眼神一样。“也许是的。”转身继续唱歌,

    我则继续喝酒。

    “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合伙那会吗?他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很多次别人上门来追债,都是他冲上去给别人陪笑脸,有次最惨,被人打得脸都变形了,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张仁美听得不耐烦了,大吼道:够了,这些我都没忘记,更没忘记那时候你为了见一个厂长一次,硬是在别人厂子大门口等了一个礼拜,天天吃泡面,最后终于等到了厂长。也没有忘记我为了陪客户,几次都喝得胃出血,、、、、、、所以我现在只是叫了你。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如果再说下去,最终会吵起来,会更尴尬,也许连朋友都没得做,这也是他的最后通牒:要么一起喝酒,要么兵刃相见。只得心中想着什么时候去劝劝老崔。

    99年成都多了很多企业,私有的,国有的,一夜之间,遍地开花。都说这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这里了,一夜间很多人下岗了,很多人成了令人羡慕的老板。

    那时二环都算是偏远了,老崔猛灌一口啤酒,把酒瓶子堕得砰的一声,一下子站起来,豪气万丈的说我们做房地产吧!肯定赚钱。一套房子就能赚几十万,一年下来少说也得几百万,到时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我笑了,张仁美也笑了,点了一只2.5元的红梅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第一,你有多少钱?我们三撑死5万,你别告诉我,你拿着我们的全部家当去找市长说我们三要做房地产。第二,你对房地产了解多少?反正我是不了解,赚钱容易,赔钱更容易。第三,你有多少关系,地皮,建材,施工,银行,总不能靠我们三个自己修吧!这个任务太艰巨了。”

    每说一点老崔头就低下去一点,最后咚的磕在桌子上,差点把酒杯子给撞到了。脸涨得通红,像个第一次回家的新媳妇,两个鼻孔使劲的吸气。“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张仁美问他“你会什么?跟什么打交道的最多?”又问我“老陆你呢?”

    想了很久我跟老崔才回答说“药!”

    “这就对了,你两对这个才最了解,而且无论到了任何时候药这个行业都不夸,是个铁饭碗。一块钱的材料加工了能卖出一百块,这才是低成本高回报。”

    从那天起,他就基本担任了军师这个职责。而我们伟大的以后也从那天晚上诞生了。

    开始的那个陪酒小妹又被张仁美叫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姑娘,说是给我找的,我笑而不语。

    心想如果人生本就是一场醉的话,我又何必在乎中间跟谁碰过杯,喝过什么酒,因为结局早已注定。

    就像《西游记》中取经一样,取经,成佛,最后可能成为乐山大佛,然后在凌云山做上1000年。过程毫无意义,结果遥不可及。谁是佛,谁封的,先人封的,大家鼓掌通过,那她就是佛了。到最后你不必去问,不必去打听。只需要知道最后醉了就行。醉了之后的事谁知道?谁该知道,谁知道。

    我一直对做商人有一种一如侯门深似海和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思想,进去容易出来难。一旦进入了,就只能往前走,不能停下来,因为停不下来。那时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很多事也由不得我,要想自己走得更远那就只有不断拼杀。当然你只是想靠着来过个相对安稳的生活,那大可不必有这种思想。

    多年下来不知道这样想是不是对,但是既然已经不知道,那又何必去知道呢?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车可能还在皇家的停车场。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简单洗漱回家,桌上有张字条:打你电话关机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饭在冰箱里,你热下就可以吃了。一看就是胡悦留下的。晃眼看了下,抓起来扔到垃圾桶,,拿出电话,还是打个电话解释下,毕竟一晚上没回家,号码还没按完就退出了,我干嘛要解释啊?她又不是我老婆,这种情况越解释就越黑,干脆不解释,要是问起来,就先占据主动,先从气势上压倒她,再安慰两句就好,给了一个巴掌,再给一个大枣,这样她想反也反不起来,最后还得倒过来安慰你。次之为怀柔。

    中午有亮和尚告诉我下午有个慈善会,问我有时间没,有时间的话过去一趟。

    这年头慈善会比党委会还多,今天有,明天有,天天有,我就是有亿万家产也慈善不过来。心中虽然愤怒不已,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去,毕竟是个慈善会,去的人做慈善是假,指着能搭上点关系是真,指不定就是这次见面能改变你的一生,毕竟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做慈善。朋友圈中,如果你没做慈善,要是聊起天来你都不好意思开口。是一个社会发展先进与落后的标志也是一个人身份地位的象征。

    我一直认为这等于是脱了裤子放屁,浪费时间。不是不做,关键是看怎么做,首先做一件慈善并不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再者我做或者不做那取决于我自身,并不取决于我有多少钱,是否有名。不能因为我有钱就应该多做,做得多就对,做的少就是错,因为并没有这条法律和道德,我不做没有错,我不欠他们的,我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获得的,不是他们赏赐的。更不应该成为舆论的对象,再引领大家一起来说对和错。毕竟当我没饭吃的时候道德和义务没有给我帮助。

    取了车,加上油,开车去首阳寺。路上胡悦打电话问我回家没有,我让她下班了买点菜,晚上我回家吃饭,辛苦她了,至于昨晚上的事,她只字未提,这说明她是一个相对聪明的人。另外静安医院那边进展的不顺利,不知道是谁透了低价,现在对方硬要我压低两个点,合同还是没有签。看来最后还得我出马,还是自己最可信。

    到了首阳寺,我直接到有亮和尚的禅房,叫小和尚告诉他我已经到了,没过几分钟他过来了。

    “什么样的慈善会,非得我现在赶过来?你要说不出个道道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有亮在我对面坐下到了杯茶,“最近我夜观天象,你最近有麻烦,如果处理不好,会是很大的麻烦。”

    我满脸不信的看着他“这你都知道?”我一生从不信算命,更不要说什么夜观天象了,估计这和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而且应该不是老崔和张仁美争斗的事。这让我来了兴趣,但愿能从他嘴里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一会你就知道了。”看他一脸早有准备的样子,我也不准备问他什么了,既然他有准备,我又何必问呢,早晚会知道的,只需等待便是。

    我从他的房间出来,从寺庙后门慢慢的绕道前门,这样在过了接近半小时,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有亮和尚了,一见我进来,便走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所有的人都到了就差我了,并向大家介绍我,说我是白手起家如何的辛苦如何的执着终于成了今天以为老总,还夸我心善,总爱做好事,而且还不留名,无论大小慈善会,从没一个落下,每次都会帮助很多人,他这样说一方面在众人面前抬高我,让他和我以及众人都有面子,相信能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另一方面他都这样夸我了,一会捐钱的时候我又怎么好意思卷少了呢?反正就是好处都让他给占完了。

    这就是高明人的高明之处,名声从来不重要于他们,实际好处才重要,总是笑着做好人,让你买单,你还没有任何怨言,还得做出一副心甘情愿、抢着买单、谁不让你买单你就得跟谁急的样子。好处总在谈笑间就有了最终归属。

    果然在场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陈赞我,这种陈赞都是形式罢了,久居江湖的我深知这种陈赞你切莫当真,毕竟人家跟你又不熟,第一次见面就吹捧你,你得当心。

    老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一点都不假,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擦亮眼睛,紧守要塞。

    一一做了介绍,无一不是知名医生就是什么老总。这个总跟今天的帅哥美女一样的多,就如同类似是个男的就是帅哥,像个女的就是美女一样。世界上没有谁不爱听好话。最后重点给我介绍了一个在二医院姓郑的医生,全名郑金。似一听是正经,心想肯定人如其名也很正经,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此人果然很郑金。

    有亮和尚跟我们相互介绍完了后说让大家自由交流会,背地里不停对我眨眼,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多和这个郑医生接触下,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为何有亮和尚执意让我多和他接触。而他则去准备功德箱,说是让大家多集功德。意思之前的都是开胃菜,接下来的才是重点,果然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和尚报这个有42寸电视那么大的纸盒子上来,上面用红纸写着功德箱三个字。摆明了要钱。一圈下来少的5、6百,多的2000,一般的1000到1500的多,我想了下,一狠心,塞了2400进去,取其月月平安的意思。后来我知道那个郑医生不光是二院外科的一把刀,还是成都市的同科的前几人,在医院可以说是权势滔天,手下党羽无数,光我知道的房子就有三处,其中两处是别墅,车就更别说了,很明显不是我这种开本田的人能比的,世间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钱人,他们是真有钱却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这可能和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有关,古话说“财美不外现”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另一种是没钱人,却过着有钱人的生活,他们怕别人知道他们没钱,至少外面看起来是有钱人。这又和了古话“金絮其外败絮其内”说的应该是这种人,但无论是那种人,他们都怕别人知道他们有钱。

    鲁迅早年在日本学医的时候,那时他想通过学医来拯救更多人的,后来在看到日本人杀中国人,中国人还在拍手观看时,他知道医术再好,也只能救治他们的肉身,只有从灵魂深处救治他们才能真的解救他们,于是他弃医从文。那时他说那是我们的民族劣根性。时至今日,它依然存在,只是更加直接,只是用常理和理所当然代替了而已。

    大家捐了款,一起在首阳寺吃了顿斋菜,算是认识了,毕竟一回生,二回熟,要想深入认识还得下来看自己功夫,临别的时候大家互留了名片电话。我待到天快黑的时候才离开,中间又和有亮和尚喝了茶,讲了会佛法。

    我知道他今天叫我来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起个带头作用,带头多捐,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捐的多,那么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少捐,毕竟慈善会不是审判会,无法规定,而且这话要说明说就没意思了,也没必要,说出来那层纸就破了,大家的缘分也就尽了,自然明着是和佛飞缘分尽了。

    喝茶的时候有亮对我说我是目前来说当年同学中混得最好的,眼下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家产也有个百万。问我有没有想过以后?就这样下去,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这个问题突然让我觉得很压抑,是啊!以后该怎样呢?现在有一百万,以后想着挣一千万?现在有两套房子,以后挣二十套房子?都说一条道走到黑,但是往往一条路走不到黑。或者告诉自己等挣够了一千万就卸甲归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慢慢养老?这条路终究是有尽头的,等到了尽头又会是怎样呢?不想做和尚可以做一辈子和尚,只需要念一辈子经就可以,他可以,但是我不能。潜力大敞篷没有不散的宴席,等到散的那天,我又该去向哪里,那时的我又还是我吗?

    是更坏,还是洗心革面,重头来过,变成一个好人了呢?

    记得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姑娘,喜欢了很久,终于有机会送她回家,大夏天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送她回家,那时说得最多的就是大学,山路漫漫,临别时很认真的在她手中画了8023四个数字,让她猜,猜到了就满足她一个愿望。而她竟然真的猜了,而且还记了很多年。有时想想那些都恍如在昨日,但是上了大学我便知道那些永远也不可能再来一次了。

    如果说我是一个好人,那么只存在于那个时候,也同样永远回不去了。

    路上胡悦打了三遍电话问我到哪里了,回去不,说她做了我最喜欢的土豆烧肥肠,等我回去吃。心中那一刹那感觉无比幸福和温暖,于是很耐心的告诉她还有多久多久到。

    到市区快八点了,路过一路边摊看见其中一条裙子不错,浅蓝色的,七分裙,心想胡悦穿起来肯定跟大学生一样,特别单纯、善良。一问价格才120元。二话不说就买了,回到家,胡悦正在看电视,见我回来冲过来帮我换鞋子,然后端菜、盛饭,中间不时给我夹菜,添汤,饭后自觉的收拾去了,完了更是给我放好洗澡水,还给我搓背。这让我有点感觉上了天堂一样,睡觉前我把那条浅蓝色的裙子拿出来,说是今天特意为她在商场花3000多买的,最近辛苦她了,作为礼物送给她。还说以后会好好对她。晚上自然在床上她也是无比的顺从,各种姿势都一一尝试,让怎样就怎样,似乎这就是我的一个温柔乡。

    那一刻,至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认真的,真心想以后好好的过,可能是有亮和尚的话感化了我。

    半夜梦醒,越想越不对,如果这是一个局,我用一条裙子和几句好话堵住了她的嘴,谁又知道她是不是用温柔来堵住我的嘴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不得不说胡悦这姑娘真的事聪明,既骗过了,又还让我从心里觉得是我对不住她,真的是杀人不见血。亦是世间最温柔的一刀,最后我被蒙在鼓里,还要感谢她,这让我不寒而颤,拥有如此阴险、可怕心机的会是她吗?

    看着旁边那张熟睡的脸,再也睡不着了,世间就是这样,最亲近的人就越是不能相信,往往就是他们不知道何时会跳出来给你致命一刀,短命者多死于心善,心狠者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