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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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白鼠成精

    wed jun 22 23:26:29 cst 2016

    我紧紧贴着玻璃门,一动不动的盯着停尸格里出来的白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要搁外面,这种东西十有**会成为打牙祭的好食材,革命先辈抗战的那些年头,别说吃老鼠,连树皮都能下咽,全因胸中熊熊燃烧的革命情怀,现在的年轻人啊,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本。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处处透露着古怪,我是连万分之一想吃它的念头都打不起。

    话说,堪舆之术中经常说风水,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宽泛了,就是什么样的水土养育什么样的东西,极阳之地容易出肉灵芝,也就是所说的太岁,《神农本草经》记载:“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而极阴之地容易孕育人头瓜,就是俗称的北瓜,北瓜是有冤屈的恶灵肉躯所化,《旷世奇闻录》记载:“食之全身僵硬如尸,瞳孔充血,贪血腥,五谷无味。”一阴一阳,两者大不一样,这不正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最好说明么?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过洋节,穿洋装,说洋话,买洋货,不是鼻子里插大葱是什么?难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真不值得传承?选择性的传承也不要?拜托不要动不动张嘴闭嘴就是封建迷信,有信仰有敬畏,难道不好么?

    太平间这种属阴之地当然也容易孕育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比如乌鸦,夜猫子,这种东西对死亡气息极其敏感,听老人说以前在野战医院,门口的老槐树经常黑压压的蹲满了大嘴乌,夜幕来临时呱呱的叫声异常瘆人,不过它们有个特点,几乎不会转移到临近的树上。

    言归正传,停尸格中的白鼠,“嗒嗒嗒”咬了几下薄铁皮后,突然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叫声,腾的一下从铁皮箱子里跳了出来,白滚滚的身子沐浴在暗绿色的驱虫灯光中,像人一般伸展了一下四肢,甚至我都能看到它有打哈欠的动作。

    我心中暗惊,他娘的,我咋每次都是两手托刺猥,遇到的都是棘手的活?果然士兵上的是战场,警察盯的都是贼,屠夫梦中切猪肉,小孩张嘴含****,等到我这里,不是鬼怪就是谜,啥糟心事都让我摊上了,真真儿没有唐僧命,却得了唐僧病,九九八十一难,一步一个坎。

    就在我一愣神的时间,原本伸懒腰打哈欠的白鼠突然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猛地从地上一个激灵立了起来,我还以为看错了,忙瞪大眼睛看去,地中间直挺挺站立着的不是那只白鼠,还能是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老鼠突然直挺挺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对我而言简直和冷锅里爆出热栗子一样,不可能的事儿,但现在事实摆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信。

    我有些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就这么闯了进来,是不是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不过事到如今,单不说我盲驴下河,瞎扑腾,此时就算是马蜂针,蝎子尾,也得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个头硕大的白鼠就像一小樽雕塑,静静呆立了两分多钟的时间,突然前爪弯曲抱在一起,成个拱手作揖的姿势,开始不断向四周的停尸格打着揖,嘴里还唧唧吱吱如同念念有词一般叫着。本来要是平常发生这事,多半会看的我笑出声来,但现在暗绿的光线下,我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冷汗直冒,此刻对于我而言,这它娘哪里是作揖,这分明是催命嘛!

    什么蜥蜴人、水猴子、女鲛人虽然也可怕,但并不是属于心底的那种可怕,最多算来属于是个新物种罢了,人一旦接受了它们的外观,剩下的只有气力上的蛮斗了。

    可现在稀松平常的白鼠做出古怪异常的举动,却令人心底异常紧张,因为往往越小、越常见的东西,突然在某一天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会让人陷入不安的胡猜乱想之中。

    幸亏只有一只,如果是一群的话,估计我早就哭爹喊娘的跑远了,正所谓蚂蚱驮砖头,招架不住,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干等着。?

    “咔哒”,就在我刚感叹完自己运气还不错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声音轻轻打破了大厅中的安静。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还没等有所反应时,“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的声音如同下饺子一样,每个停尸格都发出一模一样的声音。望着像无底深渊似的格子,成排成列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通道两旁,我心头涌上一阵苦涩,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娘的,真是一张乌鸦嘴。

    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不能在这继续呆下去了,不然谁是谁的食材,真还说不一定,我可不想被一群老鼠当了餐点,因为光是那种密集的老鼠堆都会让我作呕,所以快点离开才是重中之重。

    要说,这人要真是霉运当头,那可真是吃肉咬舌、喝水塞牙、坐车内急、考试断笔,就在我伸手反复试着开门、而门依然打不开的时候,咔咔咔咔,一阵柜门开启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吓得我赶紧轻轻放开门把手,蹑手蹑脚躲在一张盖着白布的床位的后面,静观其变。

    太平间里几乎所有的停尸格都被从里面打了开来,就如同我看到的第一个一样,每个格子里都有一只老鼠,只是身上的颜色并不是像先前浑身雪白的那只,而是灰色的,犹如日常家中见到的那一类,只不过个头明显比家鼠大很多。

    乍然看见如此多的老鼠,我心头一阵恶寒和恐惧,这医院怎的养了如此多的害虫?难道一直都没人发现?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叔,这拿了人民群众酬劳不干实事的医生,一定要全部都给辞退喽!你看看这一个个猴精猴精的硕鼠,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粮食,啃食了多少尸体才成的精!

    不知怎的我脑子里突然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的话,每只大家鼠每天约吃粮食八钱,每年约吃粮食18市斤,全国各地粮仓几乎仓仓有鼠洞,洞洞有存粮,估计全国每年被老鼠盗食的粮食约三亿五千多万斤,所以四害不除,不足以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