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价值（三）
铅云垂在城市上空，北风渐渐停了，城墙上的旗帜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低矮的城楼狭窄的街道上，全部都是逃难的人群……
皇宫燃起了烽火，白色的大狼在街道上觅食，哭喊的绝望声缭绕不绝……
暴民攻入了城墙，国王的军队在仇恨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大王子力战至竭，被弓箭射中，被大狼咬掉了半个身子……
年迈的老爵士颤巍巍地披上布满灰尘的铠甲，拿出生锈的长剑，保护着身后的妇孺……他的大儿子的脑袋埋在城门的泥土里，小儿子的身体正在被大狼啃食……他是这个古堡里唯一的成年男性了……即使铠甲已经压地他直不起腰……
“你……不能通过这里……”
五个武士站在门洞里，他们提着带血的刀……身后的街道上，抢劫，强奸，屠杀……在面对触手可得的食物，金钱和女人……秩序在一瞬间崩溃，人类本能的欲望开始不加遏制的蔓延开来……
为首的武士提起手中带血的斩马刀一步一步地走向亨特老爵士，他哈哈笑着将刀压在老人的肩上，老人就跪了下去……然后五个人当着他的面脱光了他女儿的衣服，轮流发泄着兽欲……
老人的眼睛就盯着他女儿的眼睛看……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绵羊变成了饿狼，草食者成为了肉食者，被欺凌者成为了欺凌者……正义变成了邪恶，强大变成了弱小……
这种情况在城中持续了三天，流民像蝗虫一样啃食了一切能啃食的东西，破坏了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休斯曼拖着两个女牧师走了过来，他这是给他的指路人和盟友送来答礼。
安德烈冷冷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接受，他心里矛盾极了……
“你答应我，不屠杀平民的……”
那个高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哈哈一笑，“只有征服他们的肉体，才能粉碎他们的意志，才能建立一个新的政权……那两个女人，干净……纯的，算是这个城里最好的了……你不要，那就便宜我们了……”
他头也不回地哈哈笑着离去，全然不顾安德烈能够杀死人的眼神。
“别生气，年轻人，因为……这就是战争”，克劳德在一旁安慰道，“这个礼物你得收下，否则你再见到她们两时，应该就在妓院了……”
“你为什么不去抢……女人，金钱，王冠……你的兄弟也出了不少力气……”
“我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的父辈……安东尼大人以为我忘了父辈的荣光……我哪曾忘却……”
“责任和荣耀？”
“耻辱！是耻辱啊！”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我们并不是什么荣耀骑士的后代，我们只是一群被流放的强奸犯的后代，冯本来是要杀他们的，多方求情，最终给我的父辈下了抑血剂……一种慢性毒药……因为他们是帝都六大家族的后代……否则哪里还有我们……”
“你们知道那段往事？”
“就我知道……”
“所以，你们为了赎罪？”
“为了解脱……帝国的皇帝死了，新皇不可能还给我们筹集善款……有羊吃的狼是草原的保护神，没羊吃的狼就只能吃人了……我必须为我的兄弟找到活路……然后离开这里，去世界走走……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带上我吧，我以前一直想和某个眼神不大好的家伙去世界走走……可是他总是忙，忙着忙着命都没了，被人像狗一样从家里赶出来……有个哲人在身边生活应该不会无聊吧……”
克劳德笑着说，“我倒想认识认识那个眼神不大好的家伙”，他抬起眼看着那艘大船的方向，“我可听说过他不少故事……”
“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都不承认……”
“那就这么说定了！”
“定了！”
“你们俩要不要去啊”，克劳德向两个女俘虏征求意见，“我还有一只大狗子要照顾……应该比照顾男人要容易的多吧！”
白色的大狼好奇地看了两个女孩一眼，然后舔了舔狼主的手……
两个女子惊恐地点了点头……
克劳德看着安德烈摇了摇头，“我真没别的想法，就看她们可怜！”
“哲人吗，信你！”
……
工程师爬上梯子把最后一块螺旋桨叶拆了下来，医生在梯子下给他打下手……
太阳已经从云层中收敛了光芒，风也小了很多，白茫茫的雪原上傍晚出奇的安静，雪中的世界一旷无疑……
特斯拉说道，“那个精灵离开了，你也不去送送他！”
艾迪茫然地摇摇头，“我可配不上她！”
他们脸上都缠了绷带，一个用来绑头，一个用来绑脸……虽然圣光术很容易就可以治好皮外伤，但是他们不愿意采用通过加速细胞分裂方法来治疗自己……
“那边的战争停了……”
“抢劫和强奸停了而已……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它是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把扳手递给我……”特斯拉斜着身子去接扳手……
他从缝隙中看见了那颗闪着电弧的茧，“他身上的蓝炽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功法吧，达尔蒙连他是巫神的身份都敢瞒……这个独特的功法应该也是障眼法吧……”
“散热！”医生把扳手递给他，“他的体温比人类高，人体的37度是长期演化的结果，因为散热是与表面积有关的，他的表体比与人类一样，温度却比人类的高……长时间下去就会产生热累积……血液都会沸腾！”
“只是散热时才有吗？我还看见过红炽！”
“还有情绪表达，感官和恫吓功能……颜色越鲜艳，表达的情感越强烈，威慑和感官功能越强……算是身体妥协的产物吧……还有保护功能，受到攻击时会迅速保护重要的脏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致命伤几乎都在后背……”
“他有什么弱点吗？”
“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生理上！”
“破茧后会有一段的缓冲期……实力会大跌……跟个普通人差不多，这个窗口期在二到三天……”
“修好了！”特斯拉从梯子上下来，“你走吧，骑上卡尔那匹叫死亡骑士的马，沿着大冰川的轮廓一直走，16天就能到达诺萨帝国的边境……塘鹅就追不上你了……记住要一直跑，不要回头！”
“我为什么要跑？”
特斯拉站在他面前帮他理了理衣服，“因为我们已经是敌人了！谢谢你告诉我杀死巫神的办法，我本来是想用电弧将整个船体切开，配合红水银和铝热剂将整艘船全部融化，浮空环里的秘银和钢铁会在那颗卵上形成几英尺厚的外壳……我不信他能徒手将钢铁挖穿……这颗卵永远不会孵化！现在看来不用那么麻烦！”
“即使我说了这么多，你仍旧不愿相信我……特斯拉，你在玩我……”
“你概率学的很好，但是期望却学的一般般……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成为一个道德高尚信仰坚定的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甚至有利……可是他仍旧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会毁灭这个世界……毁灭就是终结，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巫神……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
“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我会单方面宣布你，李希尼还有安东尼大人叛国……人类与巫神，你们选择巫神，我选择人类……我们之间的战争不死不休！”
“你杀不了他，安东尼大人会阻止你的……”
“他不会阻止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你们知道根本瞒不住……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掩盖真相的谎言……那个私心最大的人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够了，卡尔萨斯不属于我们……一只混迹在人群中的狼而已……让他认清自己，对狼对羊都有好处……你要一直走，不要回头，不要因为碰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就停下来采集标本……你的老师200年前带着红龙术士投奔教皇国，200年后他的学生带着满脑子的知识回到他的故乡……也算是扯平了……诺萨帝国的中坚力量是通过逆向献祭获得恶魔血统的强战士，圣光对他们来说是毒药而不是解药，你的知识会让你获得尊重……”
艾迪看着他，“你也要做一次dk吗……成为唯一的那个掌握黑暗真相的人……”
他不再说话，转身离去，片刻后骑着那匹黑色的大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特斯拉站在雪地里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低声说道，“再见了，我的朋友，我们再见，就是敌人了……”
（卡尔的那匹马叫dk，有很多种解释，其一是达尔蒙*柯林斯名字的缩写，同他姓名中的一样，同时dk还有dark knight dead knight 和dargon knight……等其他含义）
名词解释：
红水银一种从重油中提炼出的高能量燃料
重油是一种独特的矿产，一种比水重的粘稠的，黑色液体，目前只有教皇国拥有提炼的技术
铝热剂是把铝粉和三氧化二铁粉末按一定比例配成的呈粉红色的混合物，当用引燃剂点燃，反应猛烈进行，得到反应装置氧化铝和单质铁并放出大量的热，温度可到3000℃，能使生成的铁熔化，特斯拉所说的铝热剂是从炮弹中拆解出来的
这几章术语比较多，以后会有专门的世界观说明
(本章完)
低矮的城楼狭窄的街道上，全部都是逃难的人群……
皇宫燃起了烽火，白色的大狼在街道上觅食，哭喊的绝望声缭绕不绝……
暴民攻入了城墙，国王的军队在仇恨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大王子力战至竭，被弓箭射中，被大狼咬掉了半个身子……
年迈的老爵士颤巍巍地披上布满灰尘的铠甲，拿出生锈的长剑，保护着身后的妇孺……他的大儿子的脑袋埋在城门的泥土里，小儿子的身体正在被大狼啃食……他是这个古堡里唯一的成年男性了……即使铠甲已经压地他直不起腰……
“你……不能通过这里……”
五个武士站在门洞里，他们提着带血的刀……身后的街道上，抢劫，强奸，屠杀……在面对触手可得的食物，金钱和女人……秩序在一瞬间崩溃，人类本能的欲望开始不加遏制的蔓延开来……
为首的武士提起手中带血的斩马刀一步一步地走向亨特老爵士，他哈哈笑着将刀压在老人的肩上，老人就跪了下去……然后五个人当着他的面脱光了他女儿的衣服，轮流发泄着兽欲……
老人的眼睛就盯着他女儿的眼睛看……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绵羊变成了饿狼，草食者成为了肉食者，被欺凌者成为了欺凌者……正义变成了邪恶，强大变成了弱小……
这种情况在城中持续了三天，流民像蝗虫一样啃食了一切能啃食的东西，破坏了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休斯曼拖着两个女牧师走了过来，他这是给他的指路人和盟友送来答礼。
安德烈冷冷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接受，他心里矛盾极了……
“你答应我，不屠杀平民的……”
那个高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哈哈一笑，“只有征服他们的肉体，才能粉碎他们的意志，才能建立一个新的政权……那两个女人，干净……纯的，算是这个城里最好的了……你不要，那就便宜我们了……”
他头也不回地哈哈笑着离去，全然不顾安德烈能够杀死人的眼神。
“别生气，年轻人，因为……这就是战争”，克劳德在一旁安慰道，“这个礼物你得收下，否则你再见到她们两时，应该就在妓院了……”
“你为什么不去抢……女人，金钱，王冠……你的兄弟也出了不少力气……”
“我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的父辈……安东尼大人以为我忘了父辈的荣光……我哪曾忘却……”
“责任和荣耀？”
“耻辱！是耻辱啊！”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我们并不是什么荣耀骑士的后代，我们只是一群被流放的强奸犯的后代，冯本来是要杀他们的，多方求情，最终给我的父辈下了抑血剂……一种慢性毒药……因为他们是帝都六大家族的后代……否则哪里还有我们……”
“你们知道那段往事？”
“就我知道……”
“所以，你们为了赎罪？”
“为了解脱……帝国的皇帝死了，新皇不可能还给我们筹集善款……有羊吃的狼是草原的保护神，没羊吃的狼就只能吃人了……我必须为我的兄弟找到活路……然后离开这里，去世界走走……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带上我吧，我以前一直想和某个眼神不大好的家伙去世界走走……可是他总是忙，忙着忙着命都没了，被人像狗一样从家里赶出来……有个哲人在身边生活应该不会无聊吧……”
克劳德笑着说，“我倒想认识认识那个眼神不大好的家伙”，他抬起眼看着那艘大船的方向，“我可听说过他不少故事……”
“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都不承认……”
“那就这么说定了！”
“定了！”
“你们俩要不要去啊”，克劳德向两个女俘虏征求意见，“我还有一只大狗子要照顾……应该比照顾男人要容易的多吧！”
白色的大狼好奇地看了两个女孩一眼，然后舔了舔狼主的手……
两个女子惊恐地点了点头……
克劳德看着安德烈摇了摇头，“我真没别的想法，就看她们可怜！”
“哲人吗，信你！”
……
工程师爬上梯子把最后一块螺旋桨叶拆了下来，医生在梯子下给他打下手……
太阳已经从云层中收敛了光芒，风也小了很多，白茫茫的雪原上傍晚出奇的安静，雪中的世界一旷无疑……
特斯拉说道，“那个精灵离开了，你也不去送送他！”
艾迪茫然地摇摇头，“我可配不上她！”
他们脸上都缠了绷带，一个用来绑头，一个用来绑脸……虽然圣光术很容易就可以治好皮外伤，但是他们不愿意采用通过加速细胞分裂方法来治疗自己……
“那边的战争停了……”
“抢劫和强奸停了而已……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它是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把扳手递给我……”特斯拉斜着身子去接扳手……
他从缝隙中看见了那颗闪着电弧的茧，“他身上的蓝炽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功法吧，达尔蒙连他是巫神的身份都敢瞒……这个独特的功法应该也是障眼法吧……”
“散热！”医生把扳手递给他，“他的体温比人类高，人体的37度是长期演化的结果，因为散热是与表面积有关的，他的表体比与人类一样，温度却比人类的高……长时间下去就会产生热累积……血液都会沸腾！”
“只是散热时才有吗？我还看见过红炽！”
“还有情绪表达，感官和恫吓功能……颜色越鲜艳，表达的情感越强烈，威慑和感官功能越强……算是身体妥协的产物吧……还有保护功能，受到攻击时会迅速保护重要的脏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致命伤几乎都在后背……”
“他有什么弱点吗？”
“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生理上！”
“破茧后会有一段的缓冲期……实力会大跌……跟个普通人差不多，这个窗口期在二到三天……”
“修好了！”特斯拉从梯子上下来，“你走吧，骑上卡尔那匹叫死亡骑士的马，沿着大冰川的轮廓一直走，16天就能到达诺萨帝国的边境……塘鹅就追不上你了……记住要一直跑，不要回头！”
“我为什么要跑？”
特斯拉站在他面前帮他理了理衣服，“因为我们已经是敌人了！谢谢你告诉我杀死巫神的办法，我本来是想用电弧将整个船体切开，配合红水银和铝热剂将整艘船全部融化，浮空环里的秘银和钢铁会在那颗卵上形成几英尺厚的外壳……我不信他能徒手将钢铁挖穿……这颗卵永远不会孵化！现在看来不用那么麻烦！”
“即使我说了这么多，你仍旧不愿相信我……特斯拉，你在玩我……”
“你概率学的很好，但是期望却学的一般般……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成为一个道德高尚信仰坚定的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甚至有利……可是他仍旧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会毁灭这个世界……毁灭就是终结，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巫神……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
“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我会单方面宣布你，李希尼还有安东尼大人叛国……人类与巫神，你们选择巫神，我选择人类……我们之间的战争不死不休！”
“你杀不了他，安东尼大人会阻止你的……”
“他不会阻止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你们知道根本瞒不住……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掩盖真相的谎言……那个私心最大的人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够了，卡尔萨斯不属于我们……一只混迹在人群中的狼而已……让他认清自己，对狼对羊都有好处……你要一直走，不要回头，不要因为碰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就停下来采集标本……你的老师200年前带着红龙术士投奔教皇国，200年后他的学生带着满脑子的知识回到他的故乡……也算是扯平了……诺萨帝国的中坚力量是通过逆向献祭获得恶魔血统的强战士，圣光对他们来说是毒药而不是解药，你的知识会让你获得尊重……”
艾迪看着他，“你也要做一次dk吗……成为唯一的那个掌握黑暗真相的人……”
他不再说话，转身离去，片刻后骑着那匹黑色的大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特斯拉站在雪地里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低声说道，“再见了，我的朋友，我们再见，就是敌人了……”
（卡尔的那匹马叫dk，有很多种解释，其一是达尔蒙*柯林斯名字的缩写，同他姓名中的一样，同时dk还有dark knight dead knight 和dargon knight……等其他含义）
名词解释：
红水银一种从重油中提炼出的高能量燃料
重油是一种独特的矿产，一种比水重的粘稠的，黑色液体，目前只有教皇国拥有提炼的技术
铝热剂是把铝粉和三氧化二铁粉末按一定比例配成的呈粉红色的混合物，当用引燃剂点燃，反应猛烈进行，得到反应装置氧化铝和单质铁并放出大量的热，温度可到3000℃，能使生成的铁熔化，特斯拉所说的铝热剂是从炮弹中拆解出来的
这几章术语比较多，以后会有专门的世界观说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