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
sun may 24 15:40:01 cst 2015
三、回家
许默然找了家大型洗浴中心，好好地洗浴了一番。又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找了一家豪华宾馆，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租了辆轿车，买了一车的东西，兴高采烈地直奔家去。越要到家时，默然越激动。当远远看见大哥家的房子时，默然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爸、妈，小强回来了。”房子还是老样子，默然把车停到院子里，但是默然爸妈住的那间房子已经上了锁，窗户也有几块破了，默然的心一沉。从屋里首先冲出来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然后默然的大哥从屋里也出来了。默然下了车，笑着对男孩说：“牛牛，不认识老叔了。”“是，老叔！爸爸，是老叔回来了！”小男孩掩不住兴奋的冲他爸喊道。当默然看见大哥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大哥这几年老了太多，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都快五十了。“大哥！”，默然扑通跪了下来。“小强！”兄弟抱头痛哭。哭了许久，默然问道，“爸妈呢？”。徐志拉起默然说，“先到屋里我慢慢跟你说。那天，你从这走了，我就感觉不对劲。我收拾收拾家里的活，就上你家了。看见弟妹那样，我当时就蒙了，赶紧回家找爸妈。这功夫严富跑到咱家说你杀人跑了。咱妈当时急火攻心，一下就不省人事了，把妈送医院，咱妈没有再醒过来。咱爹去年也走了，自从娘走了之后，咱爹就没再走出过这个家门，也很少说话，就是一个劲的抽烟。”许志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刚开始，弟妹娘家人有几个亲戚来闹，哎，确实你老丈人家也太可怜了，两个老人还得照顾一个傻儿子，好好地一个姑娘也没了。我就把家里的几万块钱给送了过去，他家的农活，我也给包了。”默然已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默然说，“大哥，你帮我去买些烧纸，我想看看咱爸妈和李清。对了，大哥，我想先回以前的家看看，一会儿，我回来再一起去。”“好，我给你找钥匙。”
许默然看着自己曾经的家，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又那么让人隐隐作痛。屋里多了许多灰尘，墙角也有了几处裂痕。什么是物是人非啊，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悲惨的一幕，甚至那浓浓的药味都滚滚而来。默然走到梳妆台跟前，默然想起了替小清梳头的样子，她老是怪他梳不好，他说不梳了，她却总是说不梳不行，梳不好不行。默然打开抽屉，那个木梳还在，还有他和她的结婚证，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灿烂。许默然把木梳和结婚证揣了起来，然后点起一根烟，默默地坐在炕上，一颗烟抽了许久。
默然回到大哥家，大哥已等了半天，牛牛正在翻腾默然车上的东西。默然把东西卸下来，问大哥，“嫂子哪，怎么没看见嫂子？”“啊，你大嫂家里有事，头两天回娘家了。”“什么呀，老叔，我妈不要我和我爸了，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姥姥家好长时间了。你帮我把我妈找回来吧。”牛牛立时晴转阴哭了起来。“这孩子你怎么瞎说！”大哥脸一沉说道。
“大哥，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这是邮局的一张卡，有20万，密码是我离家的那天，你还记着吧。把嫂子接回来，好好过日子吧。”
“我还记着，可是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这几年到底去哪了？你要不说明白，这钱我是一分不要。”
“大哥，等祭拜完爹娘，我在慢慢地告诉你。”
从去到回，许默然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流过一滴泪。三年，自己最亲的三位亲人都离他而去，只剩下无限的悔恨，早已无话可说，无泪可流，只有血在流。回去后，默然向大哥撒了个谎，说自己在南方工地打工，救了在工地检查的老总，老总为了感谢他让他当了工头，一年连工资带奖金有30多万。大哥因为弟弟这么出息也非常的欣慰。
“大哥，大鹏现在怎么样了，还出海吗？”许默然问道。
“哎，别提了。你出事那天，大鹏媳妇和他儿子也不见了，无论咋找都没找着。大鹏也着急回来了，到处找也没找着。现在大鹏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大鹏说找到天边也要把她娘俩找回来。现在村里说啥的都有，谁知道呢，这好好地大活人咋就突然没了哪？”
许默然这才想起来，当时他在孙杏家醒来时，确实没看着孙杏娘俩，当时还寻思大清早的娘俩能上哪去。“那严富哪？”
“严富？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小子还真不错，现在在上海，好像混得挺不错，每年都给邮一万块钱，说你是他的好兄弟，别让我见外。还说如果你回来一定告诉他。”
许默然心里一热，什么是兄弟，什么是朋友，把朋友的亲人当自己亲人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但是也怪，你出事的第二天，严富也不见了。现在村里好些人说是严富把大鹏媳妇拐跑了。”
“他妈的放屁，严富是那样的人，孙杏也不是那种人。”默然有点激动，因为对这几个从小长到大的，他太熟悉了，太了解了。
“我也不信，说严富干这事，我还信。”大哥说。
“严富也够朋友了，等会儿把他的电话给我，但你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许默然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痛，他发现他对不起所有的人，小清和爸妈因他而死；大哥因他家道没落、夫妻不和；死党大鹏托付他照顾家人，家人却失踪不见；还有答应小清照顾小清的父母和弟弟，也未做到。哎，许强啊许强，你的人生好失败！
“大哥，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把小清的爸妈和弟弟接到你这儿来吧，我答应小清照顾他们。”
“好的，我一定拿他们当自己爹娘对待。”
“谢谢你，哥。回头我再给你打20万，把咱家房子重新翻修一下。咱老许家从今以后在村里要抬起头来，扬眉吐气。”
“好好，好兄弟……”许志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兄弟俩不知喝了多少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许默然睡着了，他梦见了小清，梦见了爸妈，还梦见了晓晴，晓晴正微笑着看着他，是那么美。许默然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迷糊，昨天是做梦啊还是现实，跟晓晴说了那么多的醉话，什么我爱你啊，非你不娶啊。许默然不觉脸一热，打开手机，我靠，看来是真的，有晓晴的通话记录，将近两个小时。许默然感觉囧大了。
许默然洗了把脸，这时候电话响了。“晓晴。”，许默然一阵激动，拿起手机却是个陌生号，“明天务必到家，老爷子有要事，在莫县宾馆前面有辆黑色大众车接你。”
三、回家
许默然找了家大型洗浴中心，好好地洗浴了一番。又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找了一家豪华宾馆，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租了辆轿车，买了一车的东西，兴高采烈地直奔家去。越要到家时，默然越激动。当远远看见大哥家的房子时，默然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爸、妈，小强回来了。”房子还是老样子，默然把车停到院子里，但是默然爸妈住的那间房子已经上了锁，窗户也有几块破了，默然的心一沉。从屋里首先冲出来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然后默然的大哥从屋里也出来了。默然下了车，笑着对男孩说：“牛牛，不认识老叔了。”“是，老叔！爸爸，是老叔回来了！”小男孩掩不住兴奋的冲他爸喊道。当默然看见大哥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大哥这几年老了太多，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都快五十了。“大哥！”，默然扑通跪了下来。“小强！”兄弟抱头痛哭。哭了许久，默然问道，“爸妈呢？”。徐志拉起默然说，“先到屋里我慢慢跟你说。那天，你从这走了，我就感觉不对劲。我收拾收拾家里的活，就上你家了。看见弟妹那样，我当时就蒙了，赶紧回家找爸妈。这功夫严富跑到咱家说你杀人跑了。咱妈当时急火攻心，一下就不省人事了，把妈送医院，咱妈没有再醒过来。咱爹去年也走了，自从娘走了之后，咱爹就没再走出过这个家门，也很少说话，就是一个劲的抽烟。”许志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刚开始，弟妹娘家人有几个亲戚来闹，哎，确实你老丈人家也太可怜了，两个老人还得照顾一个傻儿子，好好地一个姑娘也没了。我就把家里的几万块钱给送了过去，他家的农活，我也给包了。”默然已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默然说，“大哥，你帮我去买些烧纸，我想看看咱爸妈和李清。对了，大哥，我想先回以前的家看看，一会儿，我回来再一起去。”“好，我给你找钥匙。”
许默然看着自己曾经的家，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又那么让人隐隐作痛。屋里多了许多灰尘，墙角也有了几处裂痕。什么是物是人非啊，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悲惨的一幕，甚至那浓浓的药味都滚滚而来。默然走到梳妆台跟前，默然想起了替小清梳头的样子，她老是怪他梳不好，他说不梳了，她却总是说不梳不行，梳不好不行。默然打开抽屉，那个木梳还在，还有他和她的结婚证，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灿烂。许默然把木梳和结婚证揣了起来，然后点起一根烟，默默地坐在炕上，一颗烟抽了许久。
默然回到大哥家，大哥已等了半天，牛牛正在翻腾默然车上的东西。默然把东西卸下来，问大哥，“嫂子哪，怎么没看见嫂子？”“啊，你大嫂家里有事，头两天回娘家了。”“什么呀，老叔，我妈不要我和我爸了，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姥姥家好长时间了。你帮我把我妈找回来吧。”牛牛立时晴转阴哭了起来。“这孩子你怎么瞎说！”大哥脸一沉说道。
“大哥，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这是邮局的一张卡，有20万，密码是我离家的那天，你还记着吧。把嫂子接回来，好好过日子吧。”
“我还记着，可是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这几年到底去哪了？你要不说明白，这钱我是一分不要。”
“大哥，等祭拜完爹娘，我在慢慢地告诉你。”
从去到回，许默然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流过一滴泪。三年，自己最亲的三位亲人都离他而去，只剩下无限的悔恨，早已无话可说，无泪可流，只有血在流。回去后，默然向大哥撒了个谎，说自己在南方工地打工，救了在工地检查的老总，老总为了感谢他让他当了工头，一年连工资带奖金有30多万。大哥因为弟弟这么出息也非常的欣慰。
“大哥，大鹏现在怎么样了，还出海吗？”许默然问道。
“哎，别提了。你出事那天，大鹏媳妇和他儿子也不见了，无论咋找都没找着。大鹏也着急回来了，到处找也没找着。现在大鹏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大鹏说找到天边也要把她娘俩找回来。现在村里说啥的都有，谁知道呢，这好好地大活人咋就突然没了哪？”
许默然这才想起来，当时他在孙杏家醒来时，确实没看着孙杏娘俩，当时还寻思大清早的娘俩能上哪去。“那严富哪？”
“严富？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小子还真不错，现在在上海，好像混得挺不错，每年都给邮一万块钱，说你是他的好兄弟，别让我见外。还说如果你回来一定告诉他。”
许默然心里一热，什么是兄弟，什么是朋友，把朋友的亲人当自己亲人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但是也怪，你出事的第二天，严富也不见了。现在村里好些人说是严富把大鹏媳妇拐跑了。”
“他妈的放屁，严富是那样的人，孙杏也不是那种人。”默然有点激动，因为对这几个从小长到大的，他太熟悉了，太了解了。
“我也不信，说严富干这事，我还信。”大哥说。
“严富也够朋友了，等会儿把他的电话给我，但你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许默然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痛，他发现他对不起所有的人，小清和爸妈因他而死；大哥因他家道没落、夫妻不和；死党大鹏托付他照顾家人，家人却失踪不见；还有答应小清照顾小清的父母和弟弟，也未做到。哎，许强啊许强，你的人生好失败！
“大哥，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把小清的爸妈和弟弟接到你这儿来吧，我答应小清照顾他们。”
“好的，我一定拿他们当自己爹娘对待。”
“谢谢你，哥。回头我再给你打20万，把咱家房子重新翻修一下。咱老许家从今以后在村里要抬起头来，扬眉吐气。”
“好好，好兄弟……”许志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兄弟俩不知喝了多少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许默然睡着了，他梦见了小清，梦见了爸妈，还梦见了晓晴，晓晴正微笑着看着他，是那么美。许默然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迷糊，昨天是做梦啊还是现实，跟晓晴说了那么多的醉话，什么我爱你啊，非你不娶啊。许默然不觉脸一热，打开手机，我靠，看来是真的，有晓晴的通话记录，将近两个小时。许默然感觉囧大了。
许默然洗了把脸，这时候电话响了。“晓晴。”，许默然一阵激动，拿起手机却是个陌生号，“明天务必到家，老爷子有要事，在莫县宾馆前面有辆黑色大众车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