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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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混混

遇上混混

在热情的讨论了新同学的三围,又尽情的围观了一场囧囧有神的表白后,177班的同学发现,一上午的时间是如此容易打发。怎不么一下子,就到了“民以食为天”的时间了。于是一个个勾肩搭背的向食堂涌去。

楚朝阳瞅着前面坐着一动不动的女生,有点奇怪,这丫头不饿吗?用脚踢了踢鱼沫的凳子腿儿。

鱼沫转过身来,“你都是用脚打招呼的吗?还是你的手长在下面?”

“……”这丫头嘴不这么毒会死啊。

“你怎么不去吃饭啊?减肥?”楚大少上下大量了下鱼沫,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也瘦,实在是没减肥的必要。

鱼沫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楚朝阳,目光从头游到脚。楚朝阳被她盯的有点发怵。难道这小丫头突然发现本大爷帅得无可救药,森森的爱上我了?咳咳,罪过,罪过。

鱼沫大量完后,伸出手在楚朝阳的手臂上掐了一把。楚朝阳惊得身子往后一闪,差点又摔下凳子。这,这算揩油吗?

事实证明,楚大爷多绿了。鱼沫很快收回自己的手,淡淡说了一句:“确实很肥。”

楚朝阳炸毛:“这是肌肉!肌肉,你懂不懂!”

“看来鸡饲料不错,哪个牌子的?”

“……”楚朝阳扶了扶后脑勺,他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上升。从凳子上站起来,默默向外走去。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楚朝阳快走出教室门口时,听到女孩在后面喊了一声。不甘不愿的回头;“干嘛?”

“我不知道去食堂的路。”声音小小的,软软的。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倔强冷淡的样子,手却一下一下的扯着从课桌里露出来的书包的黑色肩带。

楚朝阳看着女孩绞着肩带的手,有种透明的白皙,黑色的书包肩带在上面勒出了小小的红痕。他觉得被女孩激得上升的血压“嗖”的降下来,心头哪点火气也散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带你去。”

等他们来到食堂时,人已经很多了。打饭的各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楚朝阳看了看身边纤瘦的女孩,觉得打饭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他去执行吧。

“陈鱼沫,你去找位置,我去打饭。”

鱼沫看了看那片黑压压的人头,实在晕得很,拍了拍楚朝阳的肩,说了声“加油。”,就恭敬不如从命地去占座位了。

得到鼓励的楚勇士毅然决然的扑向了被千百饿狼包围着的打饭窗口。

5分钟后,楚朝阳端着两个餐盘从狼群中杀出。打算去找鱼沫,刚走没两步,便被几个高一学妹缠上。

“学长,一起吧。”

“学长,我给你买了鸡腿。”

“学长……”

要是以往,他倒也不会推辞,毕竟拒绝mm们的一美意,确实是一大罪过。但是今天不同,他已经决定跟新同学一起吃了。以及,你以为端着俩餐盘,被拉来拉去的,很享受吗?汤汁溅到外套上,楚朝阳不由苦着一张脸。新买的啊,第一天穿就弄脏了,回去吴妈肯定要念他。正烦着呢,就看见鱼沫从一旁的餐桌旁站起来,朝他招招手:“楚朝阳,这边。”

楚朝阳一脸歉意地冲几位小学妹笑笑:“你看,真不巧,已经约了人了。下次吧,下次学长同你们一起吃。”

几个小姑娘看了看不远处的鱼沫,郁闷的直跺脚,这哪里冒出来的小狐狸精啊?

鱼沫坐的那餐桌离楚朝阳近得很,没走几步就到了。把其中一个餐盘递给鱼沫后,楚朝阳就坐下来用筷子戳着盘里的菜,一句话也不说,表情也有点臭。

近在咫尺的鱼沫不可能没发现。但小姑娘愣是当对面没这个人一般,自个儿吃得很是欢快。这食堂的饭菜还不错嘛。鱼沫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嘴里,“嗯,很香。”

楚大少憋不住了,放下筷子,冲鱼沫“喂”了一声。

“嗯?”鱼沫筷子也没停,继续吃饭,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表示她有在听。

“你一早就看到了吧。”

“嗯。”

“那你怎么不早点喊我!”楚公子很哀怨。你早点喊,我外套也不用由素色变成花色的啊。

鱼沫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擦嘴,然后才说道:“因为,你发囧的样子很好玩。”

“……”

楚朝阳泪奔,这一什么人啊。还是埋头吃饭好了,食不言,你不懂啊!

大学之前,学生们的吃饭时间是很短的。刚够情侣们你一口我一口的把对方喂饱,还来不及帮对方擦去嘴角的油渍,午休时间就结束了。

俩人解决完午餐,离午休结束还有10分钟。食堂离教学楼很近,所以鱼沫和楚朝阳回教室的时候,走得也不急,慢悠悠的晃着。晃着晃着就被人拦了路。

鱼沫看着离他们不过一点五公分远的女生,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长卷发,脸上是很浓的烟熏妆。倒是个漂亮的女生,就是粉扑太多,香水味太浓,有点熏人。鱼沫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

这浓妆女生也在打量鱼沫,半响开了口,“表哥,你最近换口味啦?”

楚朝阳黑线,“小佳,不要乱说。”

“乱说?”女生哼了声,“你都帮她打饭了,你还敢说你们不是在交往。”

楚朝阳很无力……要不要传这么快啊,才一顿饭的时间。

看楚朝阳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叫“小佳”的女生眼睛一红,指着鱼沫说,“表哥,你居然为了她背叛我!她哪点比我好啊?胸平屁股小,长得还j□j。”

楚朝阳想阻止也来不及了,看着鱼沫冷下来的表情,他只能在心里为自己的表妹默哀。对不起啊,表妹,不是表哥不帮你,而是这姑奶奶我也惹不起啊。

“表哥,你站那么远干嘛?”小佳表妹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楚朝阳望天,他是路人,连酱油都不打的路人。

鱼沫走近了几步,凑到小佳表妹的身前,先是盯着她的头发,“你爸妈给你买资料的钱,你都用来买发胶了吗?”

“你!”

“你什么你,还没说完呢。”鱼沫又盯着她的脸看了看,“额头上有痘痘,鼻子上有黑头,难怪需要扑面粉。”

“这叫粉底,粉底,你这乡下妹!”

“我是说粉底已经救不了你了,用面粉吧。”鱼沫淡淡的说。

“噗!”楚朝阳忍不住笑出声来。发现表妹在瞪他后,立马又抬头望天。路人也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他要专心。

鱼沫又绕着小佳表妹转了一圈,摇了摇头,“啧啧,为什么现在有人穿着窗帘布也敢出门啊?”

“那是蕾丝,蕾丝!”

“还有啊,没人告诉你,黑丝穿半截会显得腿短吗?”

“你……”

“别人话没说完就插嘴是很不礼貌的,你爹妈没教你吗?”

“我……”

“我什么我,屁股长这么大,是为了方便去图书馆占座位吗?”

“他……”

“别他了,其实你还是有优点的。”鱼沫盯着小佳表妹的胸部。

“哼。”小佳表妹很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36d。

“看到你,我能更容易的领会一个成语。”

“喔,是不是沉鱼落雁?”

“不是。”

“是不是闭月羞花?”

“不是。”

“那是?”看你还有什么更好的词来夸我。

“胸大无脑。”

“你!”小表妹气的脸都绿了。

鱼沫说完实话后,觉得全身舒坦。冲远处一直抖着肩膀背对着她们的楚朝阳嗲嗲的喊了句,“表哥,医生说,憋笑憋太久会内伤的。”

楚朝阳被那句“表哥”雷出了一身汗,内伤的更严重了。

“表哥,好像上课了。”

楚朝阳看了看手表,2:35。糟了,下午第一节课是政治课,教他们政治的老师姓曾,常常喜欢说什么“三蛋原理”,于是楚朝阳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曾蛋。”又通俗又可爱。不过曾蛋本人并不可爱,长得一脸类人猿相,还爱记仇,迟到被他抓到,铁定要罚站。

“快跑啊,曾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楚朝阳拉起鱼沫的手就跑。鱼沫跑了很远后回过头来冲被她打击的脸都黑了的小佳表妹吼了句——“对了,下次香水不要喷太多,别人会以为你有狐臭的。”

于是,在那附近还没有去上课的同学都听到了那句话的……尾音。

“你有狐臭的……”

“你有狐臭的……”

“啊啊啊,你给我记着,死丫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小佳表妹暴走了。

待俩人跑到教室时,已经上课十分钟了。曾蛋果然很生气,冲着楚朝阳他们就是一顿吼,“你知道你们迟到了多久吗?十分钟!整整十分钟!十分钟你们可以背完一道论述题,两道简答题,五道选择题了。你们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浪费金钱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

十五分钟后,感觉口水有点用尽,曾蛋才挥挥手让俩人出去罚站,“你们,给我站外面去,站到放学!”

楚朝阳和鱼沫如蒙大赦,立马蹿了出去,在走廊笔直站好。

“他中午肯定吃了韭菜炒蛋。”楚朝阳边抹着脸上的口水边说。

鱼沫从口袋里掏出两片纸巾,一片递给楚朝阳,一骗朝脸上用力抹了下,“难道他没发现蛋坏了吗?”

“……别说了,好恶心。”楚朝阳用纸巾捂住嘴,做出一个要吐的表情。

“他刚念叨了多久?”

“唔,好像有十五分钟。”

“浪费其他同学的‘金钱’来荼毒两个迟到了一小会的学生的老师,果然是令人发指啊。”

“……”

“陈鱼沫,那啥……我跟她只是纯洁的表兄妹关系。”楚朝阳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跟谁?”

“小佳。”

“噢,不用跟我解释。”咱们又不是很熟。

“我只是……”

“嗯?”

“只是……没事。”其实楚朝阳自己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跟鱼沫解释。很奇怪的是,他就是不想让她误会。

鱼沫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耳机插好,一只塞进自己耳朵里,一只递给楚朝阳,“听歌吗?”

楚朝阳点了点头,结果耳机塞入耳朵里,一个低沉中略带沙哑的男音便悠悠响起,“就似热汤怀念烈火,缠绵头发苦恋被窝……”

“这是什么语?”

“粤语,好听吗?”

“嗯,谁唱的?”

“陈奕迅,一个香港的男歌手。”

“噢,我知道,就是那个头发有点小卷,身材有点小胖,穿着有点小雷的唱《十年》的那个嘛。”

“……你敢听点新歌吗?”

“……你喜欢他啊?"

“恩,我喜欢真诚而认真,坦率而自然的人。”

“这首歌叫什么?”

“当这地球没有花。”

两人便再没有交谈,安静的听歌,耳朵里有个好听的男声在唱:“当树林也孤立无助,给树熊爬什么。空着两臂,为你留座。”

很久之后,楚朝阳才想起,那次的罚站,靠在一起的肩膀,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因为一个共同的理由被处罚,而站在一起。你的左耳,我的右耳,里面听到的是相同的歌曲。那似乎也是你一次对我交心,跟我分享你喜欢的歌曲。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而后来的我,也一直努力成为那样的人,成为你喜欢的人。

曾蛋本来想让这俩学生站一节课,惩罚一下就算了的。结果上完课出来一看,二人带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打着拍子的惬意模样,气的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袖子一拂,走了。

鱼沫和楚朝阳老老实实地站到了放学。鱼沫收起耳机,跟楚朝阳挥手说再见,“我回去了。”

楚朝阳抓了抓脑袋,“要我送吗?”鱼沫摇摇头。

“那好吧,小心点。”

鱼沫再一次后悔了,后悔没让楚朝阳送。她遇上混混了。

早上许暮远是开车送她来的,所以她有点认不清路,从沥川出来后,凭着记忆走了一段。沥川中学在城北,城北这一块很多巷子,每个巷子还长得都差不多。鱼沫连续两次拐进一个相同的小巷子后,她知道自己迷路了。正打算往回走,却发现巷子口被几个穿着痞里痞气的男人堵住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人头发一种颜色,感情在cos彩虹。

“哟,瞧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水嫩水嫩的。”

“本来今天只想出来搞点钱花花的,没想到运气还不错。”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哈哈”

几个混混肆意调笑着,鱼沫的脸有点白。逞什么能啊,让人送一下又不会死。这下好,自己送羊入虎口了吧。

眼看着那几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越逼越近,鱼沫的脸越来越白,手紧紧揪着脖子上的坠子,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小妹妹,别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一黄毛黄牙的男人伸手打算去摸鱼沫的脸。一块石头飞了过来,正中他的咸猪手。黄毛男“哎哟”一声收回手,大叫,“谁?给老子滚出来!”

“你老子这不就来了嘛。”一个红衣刺猬头的高大少年推着单车走了过来。

“楚朝阳……”鱼沫低呼了声,居然是他。

“嘿,就是本大爷。”

楚朝阳慢慢走了过去,挡在鱼沫的前面,“都说送你了。”本还想趁机取笑女孩几句,但侧头瞥见女孩发白的脸和扯住他衣摆的手,到嘴的奚落便吞了回去。楚朝阳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最受不了女孩子脆弱的样子,他拍了拍鱼沫的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腻歪完了没啊?”黄毛男啐了口。

“别急啊,大爷不是来疼你了吗?”说完,一个旋身,踢飞最靠近他们的那个绿毛混混。这么多年的球,不是白踢的,这点脚力还是有的。

其他几个混混见状,都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细的棍子围了过来。别看那棍子细,都是钢的,抽在人身上,能乌一大块。

楚朝阳其实挺能打的,手脚也利落,无奈对方人多,他今天又踢了场比赛体力渐渐不支,脸上也挂了彩。

倒下四个,还剩三个混混逼了过来。楚朝阳还是紧紧的护住身后的女孩,嘴里一直说着“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

“哟,都伤这样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呢。我看你能逞能到什么时候,上!”红毛的说完就打算再次扑上来。

“如果我有机器猫,我要叫它小叮当~”幼稚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很突兀的响起,鱼沫在混混们和楚朝阳的错愕中接起了电话。

“喂。”许暮远低醇浑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鱼沫鼻子一酸,颤着嗓子喊了句,“阿远哥哥……”

“鱼沫?怎么了?你在哭吗?”手机那边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

“遇上流氓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所有强撑起来的坚强和勇气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想躲到他怀里,让他保护着。

“鱼沫不怕,把手机递给他们。”手机那边的声音温柔,带着安抚。

“好。”鱼沫举着手机走到那几个混混面前,“找你。”

红毛的混混一脸黑线的接过手机,“你他妈谁啊?”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你跟哪个老大的?”

手机那边的男声变得冰冷而威严,听到的人不自觉的诚服:“孙……孙爷。”

“孙子熊?”

“是……是的。”

“呵,孙子熊毛越来越少,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凌云帮的人也敢动?”

“凌……凌云帮?小……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接电话的小混混突然面如土色,冷汗直冒,拿着手机猛点头。

“老大,怎么了?”黄毛混混不懂,为何老大接了个电话就变了个人似的。

“老大你妹啊,还不快给小姐赔罪!”红毛抬手就给了黄毛一脑瓜子,然后对着鱼沫普通一声跪倒。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错了,晓得该死!”然后冲那几个还傻愣在一边的混混一顿吼,“还不快跪下跟小姐道歉,想死啊!”

鱼沫和楚朝阳看着这突来的逆转,都有点傻眼。鱼沫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走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说完,夹着屁股就想溜。

“等下……”鱼沫喊道。

“小……小姐。”红毛的眼睛里已饱含泪花。

“手机还我。”

几个混混已经跑了,楚朝阳瞪着鱼沫,说话有点磕磕巴巴,“你……你到底是谁?”鱼沫没有搭理他,她自己也有很多事没弄明白。

“鱼沫,你还好吗?”

“嗯。”

“身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嗯,一个同学。”

“男生?”

“嗯。”

“你让他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明天我一定回来。”

“我在家等你。”

“嗯,乖。”

挂掉电话,鱼沫走到楚朝阳面前,“楚朝阳,你送我回家吧。”

“你……”

“不准问。”

“噢。”

经过这一天下来,鱼沫在楚朝阳那里积威已深。虽然楚朝阳现在有很多想问的,但是鱼沫说不准,他也没敢问了。

楚朝阳在前面卖力的踩着轮子,鱼沫安静的坐在后座。告诉他家的地址后,她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日暮西沉,天边也渐渐爬满晚霞。晚风吹起女孩的长发,拂到少年的脸上,痒痒的,但他不敢去挠,这痒便一直爬进心里。

你知道的,当你和一个人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个人在你心中的意义,便开始与众不同起来。

好吧,发烧神马的最讨厌了昂~童鞋们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昨天头很痛,又有点卡文,心里也纠结的很,大抵是想的太多,顾虑太多,怎么写都觉得不对劲。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