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祸:扛上八大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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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以己为饵(三)

第178章 以己为饵(三)6000+

“啊!”

心中悲泣,腹部顿时绞痛。/

紫崇冥的『药』,生效了……

“陛下,你怎么了?”洛儿在侧察觉瑶儿脸『色』不对,扶住瑶儿,急问一声。

“肚子好痛,好痛……”瑶儿捂住肚子,皱眉痛呼,满脸冷汗直滚汊。

洛儿大急,“快传御医,传冥贵君……”

眼前人影『乱』了,脚步声噪杂,瑶儿只觉身子倏忽被人拥入怀,耳边疾风如厉,眼底一抹浅绿,清雅淡然。

“焰,救南宫『吟』……计划不变……”她费力咳出这几字,陷入昏厥前,她最关心的依然是南宫『吟』的安危朕。

帝倾宫里,『乱』成了一团。

紫崇冥正为明榻上的人儿请脉,那女子眉宇深锁,梦中呓语不断。

偶尔还能听清,她口中所唤人的名字。

紫崇冥的脸『色』越发严峻,殿内顿时沉闷异常,连那宫女进出的脚步也不由的放轻,生怕扰了紫崇冥。

“陛下刚才受了刺激,怕是要生了。”紫崇冥收了手,淡然一句,已是满室唏嘘。

明明早已知是这等结果,明明早已做好了万全之备,可如今事到临头,他竟有些发慌了。

面对自己心中最在意的人,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怕去备热水,唤稳婆来为陛下接生。”他急声命令,听得有人匆步跑了出去,掏出银针,刺入瑶儿几处大『穴』。

这几处都是镇痛的『穴』位,他早就研究过。

落下最后一针,手却叫人扣住,听得那榻上人儿急呼一声:“南宫『吟』……”

在抬眸,手却叫他无法在挣脱分毫。

稳婆不多时便入内,见紫崇冥守在榻边,神『色』飘过丝诧异,随即快步上前。

“冥贵君,女人生孩子最是污秽,还请冥贵君……移步殿外等侯……”稳婆小心说着,但见紫崇冥面『色』阴沉,背上贴身的衫子随即沁了层冷汗。

只见那眸子淡淡『射』来,稳婆顿觉如刃,慌地跪下。

“本君就在这儿守着,本君要亲眼看着陛下母子平安!!”

头上传来淡雅之音,稳婆却不敢抬头迎上那眸。

“好痛,好痛……”

榻上传来阵阵痛呼,紫崇冥随即暗了双眸,狠瞪那稳婆一眼,俊脸上微有几分厉『色』。

“还不快为陛下接生?”

但闻得一声冷鸷之音,那婆子连忙起身,细细察看着瑶儿的近况。

殿外,令狐澈澹横身挡在蓝焰身前,俊脸一沉如墨。

“焰贵君,你最好还是别进去,免得瑶儿见了你,又想起南宫『吟』。”

蓝焰俊美无暇的脸上,此时凝满沉重。

微迎上令狐澈澹冷鹜的眸子,他脸上悔意正浓。

“我,我……”

正欲解说些什么,却被突来之人打断了话。

“哼!瑶儿和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夏侯郸鼎一定不会放过你。”

夏侯郸鼎紧盯着蓝焰,那本该是纯澈清亮的眸子,此时竟满是狠戾。

“啊——啊——”

适时,殿内传出阵阵痛呼。

几人闻得此音,均是凝绷了神经。

焦急的眸子,急急朝那殿内探去,却被层层紧闭的宫门阻挡。

蓝焰急了,身形微动,那身影滑出,就朝了殿门而去。

令狐澈澹在侧倾刻恼了,只见墨袍翻飞,那身影幻化如魅,竟是生生扣住了蓝焰正欲拍开殿门的手。

臂膀一用力,蓝焰身子已如断线摔跌出去。

还未起得身,倏然四处突窜出一群侍卫,深紫『色』锦袍,胸前均绣了雄鹰,利眸裹金线,竟是皇家紫卫!!

令狐澈澹狐步而来,那身形落在蓝焰眼中,无端的峻拔高大。

那半眯的眸,淡淡扫来,薄唇冷如刀削,“焰贵君斩杀『吟』贵君在前,后又违逆圣意,害的陛下和小皇子如今命在旦夕,三罪并罚,即可除去贵君之衔,交行政司看押,等候发落。”

这话音,轻震于耳,他的呼吸显然紧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人,身上突迸『射』一股力道,生生将那钳压之人振离,他飞身而起,顷刻就『逼』近令狐澈澹。

“帝后,我蓝焰自知罪孽深重,无法弥补过错。蓝焰只求帝后,让蓝焰守在这里,等瑶儿母子平安,蓝焰甘愿受罚。不然,蓝焰临死都不瞑目。”

蓝焰说着,掀了衣袍,桀骜如他,此时竟屈膝跑在了令狐澈澹脚前。

他盯着令狐澈澹,那如利冰眸,卑微如尘。

令狐澈澹微眯了眸,勾唇冷冷一笑,“哼!你如今已不在是陛下的夫君,死不死,瞑不瞑目与陛又有何关系?你最好给本君记住,若陛下有什么闪失,我令狐澈澹要你天下第一宫所有人陪葬!!”

狠甩了衣袖,顿见四周人影耸动,紫卫竟较先前多了好几倍。

他果真,要拿了他去行政司;只是,他令狐澈澹有在大的本事,也休想动了天下第一宫的人。

“令狐澈澹,你要是敢动天下第一宫的人,我蓝焰做鬼也不放过你。”

身子在次被人扣住,他体内突生一股戾气。

他蓝焰,生情桀骜不驯,何时狼狈如此了?

可是,瑶儿……

心中一想到瑶儿,蓝焰体内那股反抗戾气,缓缓收敛。

只有引出幕后之人,才能拿到蓝魅的解『药』,他不能让瑶儿好不容易布下的局,凭白生了变故;相比起她的安危,他折了些面子,又有何所谓?

南宫『吟』以已之身,承了他的孔雀翎之时,他就该想到,南宫『吟』定是发现了什么,于公于私,他蓝焰岂可让所有人的心血都白费?

“押下去!”

令狐澈澹一声厉喝,蓝焰眸中戾气已然幻化无波。

身子被人反扣着,依稀能听到殿内传出的痛呼声,他真想守在她身边,看着那孩子出生……

………

“陛下,用力,在用力……”

稳婆急出了满头大汗,虽说她接生无数,可如今这产子的乃当今圣上,若有个失误,她全家老小,岂非都要陪葬?

圣上本就身子孱弱,如今宫口收缩力度不够,眼见着有血崩之象,她心中一时大急。

“陛下,别松劲儿,小皇子的头马上就要出来了……”稳婆不松懈的鼓励着,额头上颗粒如滚。

痛至极髓,瑶儿在也憋不足那口气,气息一松,顿时,那刚冒出个头的孩子,瞬间又缩了回去。

血,如泉溢出,血崩之象越加明显。

那稳婆身子一软,吓的瘫坐在地。

“好痛,啊!”瑶儿扣紧紫崇冥的手,指甲生生嵌入那皮肉,阵阵痛意撕裂着她,汗水早已湿了衫子。

紫崇冥凝着瑶儿,此时这紧握的手,湿滑沁来,竟有些握不住掌中小手。

他俯身将瑶儿带入怀中,薄唇紧贴在瑶儿耳畔,“瑶儿,别放弃,跟着冥一起深呼吸。”

但见那女子费力地睁了眸,虽只有一条缝,内里却是有了些许光彩。

嘴角凝上笑,将女子的素手紧握,但听那慈润之音如天籁。

“呼——吸——呼——吸——”

随着这慈润之音,瑶儿凝了精神,跟着吞吐吸纳。

眼眸扫向此时还瘫坐在地的稳婆,一个眼『色』,那稳婆会意,即刻摇晃起身。

不经意地朝女子下体看去,竟有一丝黑『色』的绒『毛』若隐若现,大喜!

“陛下,小皇子的头出来了……”眼见那头滑出,稳婆眼明手快,已是一把扣住了那正要缩回去孩子的头,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哇,哇……”之声,震响整个帝倾宫。

“瑶儿,孩子出来了。”紫崇冥惊喜交加,紧紧将瑶儿拥入怀,眸中热『潮』翻涌,竟是在无法克制。

瑶儿虚弱地朝紫崇冥笑笑,疲惫的眸子衬着满脸产后的苍白,微微朝已将孩子裹入襁褓中的稳婆看去。

只见那婆子快步走上前,“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瑶儿眼中欣喜,费力地朝那稳婆伸出手,“快,快抱给朕看看……”

将孩子自稳婆手中接过,竟是有些抱不住。

凝了神情,紧紧抱住怀中孩子,紫崇冥微微将手臂稳向榻边,“瑶儿,你看?长的跟你真像。”

瑶儿瞧去,但见那襁褓中的孩子,巴掌大的脸,红通通的;那双眼睛仿佛还睁不开,正将一根手指头赛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吸、吮着。

瑶儿蹙眉,微嗔一声,“嗯!?他好小……”嘴里说着,她脸上却是溢了层容为人母的光辉。

紫崇冥看着,有些痴了!!

殿门倏忽开了又关,夏侯郸鼎和令狐澈澹已飞快到了榻前。

洛儿见着,招了稳婆和一干宫女等离去。

“帝姐姐,你真了不起。”夏侯郸鼎急呼一声,扑到榻边,顺手将瑶儿从紫崇冥怀中抢了过去。

这人真是贪心,抱了孩子还不放开瑶儿,敢情他紫崇冥想一人独吞了所有?

夏侯郸鼎瞥一眼紫崇冥,嘴角抽了抽。

先前有蓝焰天天霸着瑶儿,如今,又被这紫崇冥占了先,何时才轮得他夏侯郸鼎独享温柔乡?

细细将瑶儿颊边那缕发丝拨至脑后,那柔腻修长的手指,就在无法移开。

他真的有好久没跟帝姐姐如此亲近了,先前帝姐姐有孕在身,他就怕离的近了,难控;如今,见着帝姐姐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竟也仿佛美的让他心醉。

“瑶儿。”令狐澈澹生『性』沉稳,静静立在一侧,只轻柔唤了声。

眼光随即就落到紫崇冥怀中,却只见眼前一丝厉风划过,顿时多了道人影。

“唯!”瑶儿看清来人,欣喜地唤着,虚弱的身子已是挣了夏侯郸鼎的怀,朝了那人靠去。

夏侯郸鼎的脸上,倏忽覆满阴霾。

帝姐姐能记住所有人,就是唯独记不住他夏侯郸鼎!!

难道,她心中就没有自己吗?

攥紧了手,那指甲嵌进肉里,有丝痛,却掩盖不了心底翻涌的妒忌。

他想要的,其实不多,不过是想帝姐姐能多看他两眼,罢了!!

为何如此卑微的要求,她都不愿施舍?

帝姐姐,是不是只有郸鼎变得跟他们一样强大,你才会真正看到自己?

环眸看去,所有人都陷在喜悦之中,唯独他夏侯郸鼎一人,孤苦伶仃依在墙角,像是被遗忘了般。

几日后,瑶儿待得身子恢复了些生气,这日见令狐澈澹下了早朝回来,远远地,她就迎了上去。

柔荑攀上男人手臂,她眸中微划过一丝伤痛,“帝后,瑶儿想去看看『吟』贵君……”

令狐澈澹眸光闪了闪,只凝了笑拥住瑶儿身子,朝殿内带去。

“瑶儿,你刚生产,身子虚弱,不易走动。在说,『吟』贵君……已经去了……”见着瑶儿脸『色』微微有不快之意,令狐澈澹随即顿了声。

虽然已知她在布下一步棋,可心中就是不想她涉险。

瑶儿眸中精光一闪,令狐澈澹这暗语之下的意思,她自是听了出来。

南宫『吟』已去,也就是说,蓝焰已带了南宫『吟』出宫,入了皇陵!!

可眼下她不能将喜悦表『露』出来,这皇宫中满是奉嘉的探子,稍有差池,满盘皆落索。

痛拧了脸,她用力抓住令狐澈澹,“不,瑶儿不信!!瑶儿要见他!!”

瑶儿一个眼『色』,令狐澈澹已是懂了瑶儿心中所想。

将眼前有些疯癫的瑶儿紧拥入怀,他的声音沉沉从头顶透下来。

“瑶儿,澈几日前,已命人将『吟』贵君的灵柩送往了皇陵。”

声音虽低,却定会清晰被云屏天的探子听了去。

南宫『吟』已迈出了第一步,他令狐澈澹若想保怀中这女人安危,就必须学会演戏。

倏忽,怀中的女人恼了。

“帝后,你怎么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让瑶儿见?”瑶儿怒指着令狐澈澹,眸中悲戚之下是掩饰不住的指责。

说实在的,这几日,她心中甚是为南宫『吟』担忧。

总想去看看,若不是紫崇冥暗中告诉自己,南宫『吟』只是损了心脉『性』命无忧,她怎么也会去看看他。

那假死之『药』,『药』效只有三天,不知这『药』效过后,蓝焰是否已为他觅得良医,治了那日损伤心脉的伤去。

抬眸,令狐澈澹面上有丝愧『色』,悄然滑落。

瑶儿瞧着,不等他开口,身子一旋,已是风般跑出了帝倾宫。

『吟』宫离帝倾宫不远,瑶儿出了宫门,远远就看到『吟』宫那清冷萧条之貌。

眸中凝聚了怒火,瑶儿倏然回头瞪向随后追来的令狐澈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