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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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醒来

    thu may 07 09:47:48 cst 2015

    陈浩川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见的是挂在天空的半轮残月。

    自己不是和老三陈浩翔还有老四老五吃饭来着?怎么在这里?

    这里中间是一条宽约两百来米的峡谷,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沙子山。

    山不高,也就百十来米,但是这山和其他地方的山不一样,奇形怪状的,尤其是山尖。

    山尖上或突然冒出的圆柱形高耸,如同宝塔一般;或突然拔出一截悬崖,连绵成片如拱门一般;也有些远远望去如同宫殿一般,猛一看,和帝都的圆明园遗址有几分像,又有几分像古罗马的建筑风格,整个天斧沙宫看起来有点大气磅礴的样子。

    它们静静的矗立着,夜间雾气的映衬,还有半空中忽隐忽现的残月照着它们,仿佛在无言的诉说着。

    仔细想想,昨晚在定边区吃饭喝酒,然后……

    对了!吃完饭去ktv惹到到了混混,然后自己开车到了天斧沙宫的口上车坏了,没办法跑进天斧沙宫躲避,但是进天斧沙宫走了没两百米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很明显这里不是入口那附近自己失去意识的地方。

    天斧沙宫在金城的西面,是属于定边堡街道的辖区,里面非常邪乎,长年浓雾笼罩。每进去十来个人,一定会有两三个出不来。就是回来的人也对里面的事情闭口不语,而且都会做很久噩梦,甚至有个别人会变得疯疯傻傻的,时间久了,就没人敢进去了。

    所以里面具体有什么东西,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只是知道那里面是一条南北向的峡谷,长约二十多公里,北面连接群山,南面就是定边堡,西面连接定边堡所属的元寿山,东面依旧是群山。

    陈浩川明白,有人在酒里下了药把自己玩了,毫无疑问应该是陈浩翔在背后策划。

    这不是最伤心的,最伤心的是和自己从小最要好的老五居然也在背后搀和了这事。

    虽然陈浩翔毫无疑问是主谋,可正是因为他陈浩霆,自己才相信了陈浩翔说的有家海鲜味道不错,从而跑大老远去定边区吃饭。

    陈浩翔是陈浩川四叔陈金波的儿子,表面上为人仗义,而且做事情十分细密周到,而陈浩川则是个纨绔少爷。

    陈家是北省的三大家族之一,陈浩川的曾祖父一辈人当年做生意走南闯北攒了不少钱,后来因为陈浩川的爷爷是部队的团长,所以全家倾全部财力支援军队解放西北,而陈浩川的爷爷也因此平步青云,在八十年代末从正省级的位置退了下来。

    陈浩川二爷爷的一个儿子,也就是陈浩川的这个四叔陈金波这时候也已经在陈浩川爷爷关照下成为定边区区长了,九十年代升到市级,前年,也就是2003年被提拔省里面去了。

    在八十年代经济放开后,陈家借用陈浩川爷爷和陈浩川曾祖父留下的人脉迅速起家,加上在政府里面工作的陈浩川几个叔伯辈人物做靠山,很快成为北省三大家族之一,而陈浩川是陈家的嫡长子,明面上以后将是家族生意的掌舵人。

    可实际上,陈浩翔一家对于陈浩川父亲主掌家族生意早就不满了,因为不光是因为陈浩川纨绔不堪,而是陈浩川的父亲陈金朝英年早逝,陈浩川的爷爷年级又大,老的老,纨绔的纨绔,凭什么让他陈浩川日后接管家族?

    而且家族的生意一直都是陈浩川四叔的妻舅,也就是陈浩翔的舅舅打理的。

    陈浩川当兵那年他父亲去世已经整整十年,所以陈浩川基本上就是他母亲一个人带大的。

    而且在陈浩翔他们看来,家族的这一切都是他父亲的功劳,和陈浩川一脉没有多大关系,凭什么让他们主掌?

    陈浩川的爷爷见陈浩川如此纨绔,怕他以后会出事,一咬牙将之送到了边境的侦察兵部队,一呆就是五年,最近才回来,这些人正是借此机会说是替自己接风洗尘,结果自己一时大意,着了道。

    陈浩川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欣赏着天斧沙宫里面的奇异景色。

    这里的确不错,不比别处的崇山峻岭,而是别有一番味道,带着大西北人特有的豪迈。

    走走看看走了许久,陈浩川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最开始醒来的地方。

    “鬼打墙?”

    陈浩川感觉后背有些发毛。看不见的东西最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在那里,而他却一直看着你,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给你致命一击。

    比如狙击手和鬼魂。

    一阵冷风吹过,现在时间是十二月,一阵风让陈浩川感觉后背越发凉了。

    “往回去方向走试试!”

    果然,陈浩川蒙对了,走了一阵,原本的景色发生了变化。

    山还是山,但远处却是却多了几座,其中一座山比其他的山高出不少,却没有山头,远处看去很整齐,好像被什么东西削掉了一样,而且那被削出来的平台上似乎有一个小院的样子。

    陈浩川犹豫了一下,抬脚往那座山走去。

    约莫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山脚下。

    山脚一条石径通向山上,石径周围稀稀拉拉有一些树木。

    陈浩川走向石径,警惕的慢慢的上了山,这里虽然有树木,却是安静的过分,或许是晚上的缘故,连一声鸟语虫鸣都没有。

    半轮残月还是那么挂着,惨白的月光照在无人的大地、山川上,稀稀拉拉的树木在月光下如同张牙舞爪的妖孽,月光透过没有叶子的树木照在陈浩川眼前的石径上,让这夜的恐怖增加了不少。

    一声若有若无的悲哀长叹传入了陈浩川的耳朵,分不清是那里传来的,陈浩川感觉后背一阵发毛。

    是什么人如此悲伤的感叹,居然能影响人的情绪?让人听了觉得心里也是酸酸的。

    忽然,陈浩川感觉有人似乎在看着他,左右观望了一阵,什么没发现,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着继续前进,警惕性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里很怪异,石径上似乎很久没来过人,灰尘极厚,稍微脚步重一些就是尘土飞扬。

    忽然,陈浩川感觉到前面地上有一阵奇怪的波动,这波动让人感觉很舒服,几步走了过去。

    等等,自己什么时候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了?算了,还是完了再想吧。

    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一滴血,陈浩川一阵心跳。

    这血液似乎是不久前才滴下的,但是附近却没有脚印,让陈浩川意外的是飞扬的灰尘在快要落到那血液上的时候居然自己往边上一偏,落到里血液四五公分的地方。

    这是什么时候的血液?看灰尘的样子,应该时间很久了,因为血液四周除了自己的脚印,没有其他东西,连一只鸟的脚印都没有。

    但是为什么这血液没有干涸?而且还有奇怪的波动?

    一阵微风,灰尘被吹了起来一些,但是还是一样,那血液周围似乎有一个透明的罩子一般,灰尘到了那里都会自动绕开。

    陈浩川的心跳一瞬间变得速度极快,他当兵时候越境侦察,时不时回合敌人交火,战友们也有不少战死在身边,也算是几经生死之人,但是哪里见过这种邪异的场景?

    他再次迟疑了,这里太过邪乎,要不回家算了?

    但是当过兵的不少人都有那么些二劲,怕什么就偏要做什么,否则自己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不让自己的心里存在恐惧这么个东西,这应该算是一种强迫症。

    将疑恐惧压在心里,陈浩川从边上捡了一块顽石拿在手中,沿着石径一步一观望的继续前行。

    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强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