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缘起_第一百零三：郑氏有孕

“为什么？你曾经说过的，为了我海角天涯，你会为了我放弃一切的，可是，为什么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将我写给你的这首诗修改并让天下人尽知我自小喜欢的人是璇羲 ；为什么不阻拦父亲将我嫁入瑞王府，父亲他一直肯定你、相信你，只要你去求他将我许配梅家，我不信他不会答应！”

梅闵允摇头，仍由杜鹃发泄，他只是抚着她的背：“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娶你！杜鹃回去吧，回到瑞王的身边去！”

“不——”杜鹃推开梅闵允，转身想要冲出营帐。

不料，此刻有人正掀帘而入，杜鹃和来人撞了个满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梅闵允的夫人郑氏。

“原来，将军牵挂的人就是你！”郑氏扶着杜鹃，清丽的脸上似有泪痕，声音却仍是温柔委婉，“只是，我已有了身孕，将军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怎能弃我而去呢？”

“曼云，你……”梅闵允面带愠色，想阻止郑氏的话，然在看了杜鹃一眼之后，便只好忍着悲痛，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杜鹃不再哭泣，她看着郑氏，忍不住泪如雨下，悲凄难言，双腿泛软，坐在地上。

柳汐示意墨绿扶她起来，她却推开了墨绿，声声悲泣：“是啊，是啊……这世上竟我一人如此之傻！”

“杜鹃……”梅闵允想上前扶她，却咬牙坚忍。

柳汐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有的情感和怜惜，那爱明明在他体内挣扎，想要破膛而出，可是，这上男人却用他平生所有的毅力在克制。

为什么？

“杜鹃，跟我回京吧。”柳汐缠绵的中低音于此刻响起，像极了一把瑶琴被叩拨起一曲能抚平心绪的梵音。

“柳汐，我不要！”

杜鹃坚决地摇头，抬首看着她，满脸泪痕，真是一园梨花带着一脸情人的泪，令人无比怜惜和心酸。

“我觉得我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在等待这一次绝然的重逢，知他安好便可，可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金丝笼里去了！我的哀怨，我的情愁本是和人无关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回去做那个仪态万千的瑞王妃？柳汐，不能爱，便连悲伤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这样的杜鹃，说着这样令人心酸的话，不仅仅是她，连梅闵允及郑氏都流下了泪。

“柳汐，我不快乐啊，既然让我不快乐，为什么还要我回去装作快乐？为什么？”

“杜鹃，你敢爱敢恨，你是我见过最具性情的女子，伪装幸福虽然很累，但是，你跟我回去并不代表你就要继续去做这个让你不快乐却要装作快乐的王妃，我们只是去还原事情的真相，此刻，你的父亲一定已回到了京城，那里极有可能正暗涌着一场政变，我们必须回去！”

柳汐掏出绢帕，递给墨绿，让墨绿替杜鹃擦拭泪痕，杜鹃却问道：“这些事，与我何干？与我何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