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缘起_第八十二章：可疑之人

八个人又低下头冥思苦想，然后有一年方三十左右的士兵答道：“公子，寅时初至今少说也有几千人从这西城门过，有骑马的，有坐车的，有坐轿的，每日均是如此，此刻你要真让大家伙想起有人刻意要避人耳目的人怕是有点困难。”

李含走到他们跟前，来回踱步，神情严肃地强调：“既然是皇上要找的人，必是牵连甚广，此人若真是从咱西城门出去的，咱们可都是失职了，你们要再次掂量一番，好好想想，每日里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总有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和事的。”

由李将军一说，八个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一番，最后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举起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卯时至辰时是我和大毛值的班。”

小伙手指自己身旁的大胡子说：“大概是卯时三刻，我记得有一二十出头的公子骑着马自西城门通过，那公子长得唇红齿白的，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我当时还和大毛说起他来着。”

说完以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大胡子道：“还记得不，大胡子。”

大胡子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柳汐手中杜鹃的画像，瓮声瓮气地说道：“若说将这姑娘女扮男装一番倒真和那公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柳汐大喜，正以为可能找到了一条正确的线索，不料，挨着大胡子身旁的另一个高个士兵又开了口：“这么说来，我觉得辰时初自西城门通过的一个作村姑模样打扮的姑娘和这画里的姑娘更像，我当时还思忖着，这村姑是打哪里来的，真是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官家小姐，要说相貌，仔细想来和这姑娘也有几分相似。”

柳汐挑眉，不知是喜还是悲，不料那高个子还在继续说：“辰时末，我还记得有一辆遮得密不透风的马车自咱西城门经过，赶车的是一个老汉，说他女儿得了急诊，京城有名的郎中都说她这病没法儿治了，他不死心，想带他女儿去城外医治。”

柳汐灵光一闪，急忙追问那高个儿：“那老汉可有说去哪里寻医问诊？”

高个子摇摇头：“我没问，他自然也没说。”

柳汐轻叹一声，同一时间站在末端又走出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士兵，他挠挠头道：“巳时，是我值的班，我记得临近午时有一群乞丐自这里出城行乞，这帮乞丐时常自西城门进出，本来也是寻常，只是现在想起来，好像觉得这帮乞丐群里有一个女乞丐有点陌生，应该不曾见过此人，但是，他们走得急匆匆的，都是边跑边赶路的，具体相貌也没看清楚，小的也不敢断定。” 

柳汐的心跟着他们的阐述而行过高低，乍听入耳，似乎条条信息都有可疑之处，却又不敢断定哪条信息可取。

不过，总的说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柳汐对着李含抱拳道：“打扰到将军了，也多谢各位了！看来在下势必也要跟着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