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缘起_第五十五章：风云又起

“昨儿个晚上咱们家王妃和梅夫人约好了对弈，这一来也是有违王府规矩的，二来又怕落人口舌，又觉得正值王府多事之秋，于是，梅夫人便乔了装从侧门进了凤仙居。大丫头绣儿因棋艺不差，每每在王妃和夫人对弈之时都由她当差伺候，昨晚也不例外，于是底下的人都偷懒睡觉去了。寅时末，早起的婆子和丫头见大殿之内仍是烛火通明，张婆子烧好了水入殿唤绣儿，却见殿外两个侍卫正在歪着身子呼呼大睡。不得已，张婆子只好大着胆儿自行入了大殿，进了大殿见着绣儿和梅夫人正晕倒在地，而王妃却不知去向了！”

“那梅夫人和绣儿可好？”杜鹃失踪，但因其和梅夫人的关系，柳汐怕梅夫人也会遭遇不测。

“梅夫人的前额还有流着血，这会子人还没醒呢！”小厮哭着说道。

“快，我们快去凤仙居。”

柳汐边说边行，墨绿急忙折回屋子给她拿了大氅披上。

那小厮在前头小跑着领路，口中不时催促道：“公子，快！快！”

“等等！”柳汐却在紧要关头停了脚步。

那小厮急忙转身，急得抓耳挠腮，跺跺脚问：“公子，怎么了？您怎么不走了？”

“是谁让你来通知我的？”柳汐问了一个看似和眼下情况好不搭界的问题，“还有，可命人去通知王爷了？除去府内可否派人出府寻找了？”

那小厮先是一愣，遂即抓着脑袋，兴许是没料到这个节骨眼上柳汐会问起这些问题，这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小的自己想到来……找您的，就是因为昨儿个王爷留宿宫里，找……找不到他的人，小的才想到来找您的！不过，崔管家已经命人去皇宫里通知王爷了，过不了半个时辰，王爷应该会回来了！派人出府找人得王爷允许了才可。”

柳汐点头，前行了一步，正当大家也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柳汐又问那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又是一愣，然后答道：“小……小的小万。”

“小万啊。”

“是，九公子。”

“你一直在凤仙居当差？”柳汐问道。

“嗯嗯，是的，小的……一直在凤仙居当差。”小厮又一次抓抓脑袋，不明白柳汐问这些问题的用意是什么，像是害怕会回答错问题，故此十分紧张。

“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快去凤仙居才妥？”墨绿在身后提醒。

“哦，是！”柳汐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墨绿的提醒对她又如当头棒喝，“我糊涂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凤仙居。”

十二月的清晨寒意正浓，暮光河面凝结成冰，晨光布满河面，回射成微蓝的光，让人更觉萧索寒冷。

凤仙居内外层层皆是人，各殿的妃子和夫人姬妾皆起了个早，尚未上妆打扮却匆匆行来，毕竟，这次是正妃出了事，于情于理都得表示关切。

柳汐由小万领着一路前行至凤仙居大殿，殿门敞开，烛火还未吹灭，王府管家崔槐正指挥着殿内几个位分较高的丫头婆子在清理现场。

“崔管家，切慢！”柳汐环顾四周，见大殿内的物品布置井然有序，又见昏迷中的梅夫和绣儿已被移置一旁，梅夫人被安顿在一梨木躺椅上，中间隔了一道一人高的绣有君子兰的镂花纹屏，见案发现场已被破坏，忍不住蹙眉，“可否劳烦各位恢复案发现场？”

一众人停了手，不解地看向柳汐，柳汐一边抬起昏迷中梅夫人的手腕给她把脉，一边解释：“现场被破坏，表示很多证据也被毁坏了。”

“哦，公子放心，除了将梅夫人和绣儿移至这边，再在此处架了一道屏风，殿内其他东西都不曾动过。”崔槐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柳汐的视线再次将大殿浏览了一番。

一切恍然如梦，这里，视线所及之处皆和她昨日来拜访杜鹃时一般，杜鹃明亮的眼神，妍丽的面容和她进退有度的贵族风范仿若眼前……可是，她怎么会失踪了呢？

再看梅夫人，柳汐放下她纤弱的手腕，再拨开她的刘海，一道三寸见长的血口蜿蜒在她光洁的额前。

柳汐轻按了她的人中，听她一声叮咛，梅夫人眼皮轻启，羽睫扇动，尔后眼眸流转，见着眼前的景象和眼前的人后倏然起身、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