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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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再下金陵

    离开这里,王含君激动万分,因为他可以了解当今的江湖,更可以完成他的使命,但是他也有许多不舍。

    在这里生活两年多,与这个老伯伯已经产生了感情,像亲人一般的感情,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他在内心默默的告诫自己,每一年都要遵守约定,来这个家看望自己的亲人,这个可爱、可敬的老头。

    离行前,两人互诉衷肠。

    此时老头搬来一个椅子,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把椅子就权当你的盘缠了”。

    王含君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满是鄙夷的看着老头子,他听说过送黄金、珠宝的,也听说过送首饰的,当然也有人送随身佩戴的贵重物品。

    但是送椅子的确是头一次听说,也是头一次看见。

    老头子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我这里就这东西值钱,要不要随你”,玉面郎君说着话时,脸上明显带着不满。

    “要,当然要”,说着王含君拿起椅子,就往山下跳去。

    老头子目送王含君离去,此时的他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至宝。

    当王含君离开他的视线后,老头子安然将门关上,缓慢的走向他的书房。

    老头子走到书房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瞧了一下脑袋,说道:“怎么把这件事给忘掉了,下次他回来一定让他帮这个忙”。

    老头子又心想他还会回来吗?看他不像是薄情寡义之人。

    王含君背着一把椅子,飞快的在太白山内飞行,去势之急犹如离弦之箭。

    王含君惊叹,没想到柳絮飘这么的飘逸,要比水上漂和武当梯云纵的轻功要高明几许,自己虽然已经学习两年,但是与玉面郎君的轻功相比,却要差上几分,这几分不是天分所能弥补的,只有靠自己今后的勤加苦练。

    王含君又想到,当时玉面郎君说是教我两种简单的武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武功,将来一定要询问询问。

    不过两三个时辰,王含君已经从太白山的深处,行至太白山的边缘,王含君都没有想到太白山竟然如此的广袤,可惜自己却从来没有在里面游玩过。

    此时王含君暂停脚步,回头望了望太白山,心中默想,今后还会回来的,亲爱的老头,想到与老头相处的日子,王含君会心的笑了起来,这时一段充满快乐的时光,只怕以后再难拥有。

    已经快到了中午时分,此时的大街上仍有很多行人,摆摊卖货的、江湖卖艺的、逛街的,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当下应该做的事。

    不过这些人都用着怪异的眼光看着一个行人,这个行人也就十八岁左右,一身衣服极不合身,要比他的身材短小了许多,就像是穿了一身紧身的衣服,就连扣子都不能扣上,这个人是多穷啊。

    不少人都在议论他,这是哪来的叫花子,还不如穿一身破烂合身的衣服好看呢,这人八成有些神经病,最主要的是大热的天,还背着一把椅子,指不定是在哪偷得。

    这个人当然是王含君,自己在山洞里过了两年多,身体长高了几分,比以前更为壮实,但是却从没走出过那片地方,更没有衣物可换,虽然自己让老头子给他买,不过那老头子每次都是带几坛酒回来,其他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

    在这么多人目光的注视下,脸皮再厚的人也会不好意思,此时王含君正非常的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更是大汗淋漓,虽然天气很是酷热,但也没有这么热啊。

    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找个当铺,将椅子当掉,买一身衣服穿,不然这太丢人了。

    正巧,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当铺,王含君急行几步,快速走到当铺门前,然后走了进去。

    当铺里的伙计看有客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看到王含君的穿戴之后,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现在的脸上满脸的晦气之色。

    这个伙计不悦的说道:‘我说叫花子,我们这里是当铺,不施舍饭菜,你到旁边的饭馆去吧’,说着就要驱赶王含君。

    “你说谁是叫花子,睁大你的眼看看,小爷我哪里像是叫花子”

    伙计认真的瞅了几眼,但还是摇摇头,看不出他哪里不像叫花子,若是说他唯一不像叫花子的地方,就是他后背的椅子还值几两银子。

    看到这个伙计的眼睛如此拙劣,王含君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小爷我来当铺是当东西的”。

    “哦,你当什么东西”?这个伙计满脸不屑的笑容看着王含君。

    只听铛的一声,王含君将椅子从后背放下,指了指椅子说道:“这把椅子看看值多少钱,小爷有急事要兑点银子花花”。

    奸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奸商,这个伙计用着精明的眼光,对着这把椅子看了几遍,还拿手掂量了几下,然后用手指敲了几下。

    然后叹了一声,说道:“我看你年纪小,也不诓骗你了,这把椅子最多一两银子”,这个伙计说完看都不看王含君一眼,走到一张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一两银子?”,王含君大声说道,然后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这么好的椅子,你竟然说只值一两”。

    这伙计不耐烦的说:“说是一两,都是怕你吃亏,多给了你”。

    王含君坐着不动了,然后在那里自言自语到:“黑商、奸商我以前也做过,不过我当时是卖的包子、卖的酒”。

    王含君突然问那个当铺的伙计:“你知道我包子和酒卖多少钱吗”?

    伙计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说了这些。

    王含君起身,笑哈哈的走向伙计,在这笑容中,能够看出他犀利的眼神,仿佛是虎豹,这个伙计心中一颤,此时竟然害怕了起来。

    “十两银子一个的包子、十两银子一碗的酒你喝过没有”?

    摇摇头,伙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贵的东西,他知道就像他老板这么有钱的人都没吃过这么贵的东西。

    突然一阵炽热的风,袭向这个伙计,但是只到眼前,这风便停止,但是这炽热的掌风仍将这伙计烤的面红耳赤,伙计当时就知道这人大有来头。

    伙计马上起身,弓腰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放过小人一马”,说着的同时,几乎都将腰折断。

    这时王含君呵呵的笑了起来,着笑容就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与他刚才的行径很不相同。

    “现在这把椅子值多少钱”?

    “五十两”。

    “好,快快拿来”,说着王含君又坐回到椅子上。

    不一会的功夫,那个伙计就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交给了王含君,此时伙计满脸愁容,像是死了爹娘。

    王含君拿到钱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伙计突然开口,说道:“不知少侠是何门派的人,将来说与我老板,也好通报一声”。

    王含君想了一下,说道:“你就说我是黑龙寨的人,小当家的”,说完,就大步离开当铺。

    只听到伙计小声的嘀咕,这语气中含有着恐惧,他说道:“怎么又是黑龙寨的人,这帮恶人怎么会来到此处”?

    这句话正好被王含君听在耳中,心想,我这随口一说,难道还真有黑龙寨,这他妈的也太巧了吧,心中叹了一口气,也该黑龙寨倒霉,替自己背了这黑锅。

    这个小镇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卖东西的都不少,不一会的功夫,王含君就买了一身衣服,此时的王含君与刚才的形象大不相同,此时的王含君犹如花花公子,一身白衣,将他衬托的玉树临风,一双浓眉大眼颇具少年英侠风范。

    有钱真是好办事,不过现在正值中午,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同福客栈,这个镇上最大的酒店,也是饭菜最贵的酒店,每个酒店贵都有他贵的道理。

    这个酒店饭菜的味道算不上一流,但是装饰确是最豪华的,若是外地亲友来到此地,当然要带他们来最好的酒店;这个酒店的人也多,只要人多就能从中听到一些江湖中的传闻。

    正好,王含君看到了这个酒店,他知道这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自己已经在山洞内生活了两年多,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当年的爆炸中,自己的师公他们又如何,那宝物又被谁得去,这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个迷。

    王含君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坐下,随便叫了些酒菜,然后认真听旁边的人说江湖中的事。

    不一会酒菜便上齐,王含君以前不喝酒,但是在山洞和老头住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把喝酒当成家常便饭,好像不喝酒,便吃不下饭一样。

    王含君自斟自饮,只听到有人说最近江湖中的人都开始向唐门处集结,崆峒派在两年之前就已经被灭,而崆峒派的掌门人周琦却一直下落不明,江湖中人都猜测周琦已经躲到唐门。

    还有人说,此次的行动是由华山派掌门柳亿松、少林寺方丈同悟大师、秋令教教主秋平玉、峨眉派掌门清始师太等人共同发起,要前往唐门,为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雪恨,而东方世家也声明会参加到此次行动之中。

    原来师公他们没事,这就放心了,王含君一直都在担心师公和两位师叔的安危,当时看到他们三人,自己没有去和他们相认,谁知一场大爆炸,几乎是让他们永无相见之日。

    自己在山洞内生活的这段时间内,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当时的那场爆炸是唐门所为。

    酒足饭饱之后,王含君把小二叫来结账,在结账时顺便问了下今天是几月几号,那小二回到:“今天已经是六月初一了”。

    六月初一了,王含君有些发呆,马上就要到祖父、父亲的忌日了,而自己这几年却从未去坟前跪拜,自己是多么的不孝啊,而自己到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更是大大的不孝。

    王含君甩了下头,清醒一下,在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原计划去华山派和师公、师父汇合,看来此时师公、师父他们必已经快到唐门的地界,自己何不先去金陵一趟,一来取祖父的坟前祭奠,而来看看自己家乡的变化,虽然那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家。

    王含君离开九点之后,找到一个卖马的地方,买了一匹好马,然后骑马南下金陵。

    在王含君离开小镇的当天晚上,当铺内的伙计对一人详细说了几天中午的事,伙计说完之后,那个人极为震怒,大声喝道:“我虽然只是做生意的人,但也不惧怕你黑龙寨,若是相逼甚紧,也别怪黄某翻脸不认人”。

    一路虽然颠簸,却也无意外出现,快马加鞭,用了三日,王含君便来到的金陵城。

    王含君没有进城,而是先去往城外的王家墓地,祭拜死去的家人。